总经理示意蓝天坐下,他就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总经理询问了一些有关情况,蓝天都不卑不亢地做了回答。不一会,欧阳秘书送走衣米回到总经理室。“欧阳秘书,请领着蓝先生到商场买几套高档名牌衣服和皮鞋。之后,到附近的宾馆开一个单间供蓝先生休息。”万俟总经理吩咐道。“是。蓝先生请我走吧!”
蓝天跟着欧阳秘书来到商场,欧阳秘书选了几套名牌衣服和皮鞋。一算帐费用让蓝天瞠目结舌,禁不住问道:“为啥给俺买这么高档的衣服?”“这是为了工作!”欧阳秘书神秘地说道。“什么工作?”“形象工作,你长得这么帅要穿上名牌服装更能代表公司的形象啊!”
二人拎着衣服和皮鞋又到附近的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把衣服和皮鞋放进柜子里,欧阳秘书红唇一动,柔声说道:“蓝先生请跟我到饭店吃饭吧?”“还管饭呢?”蓝天不解地问道。“初次认识,总经理为你接风啊!”
侍者把欧阳秘书和蓝天领进一个雅间,总经理已等到在哪里,连忙招呼道:“二人快坐下!小姐,请上菜!”侍者答应着出去了。不一会,侍者端着菜进来了,鸡鸭鱼肉海鲜等等,蓝天说不出名的菜摆了一桌子。
侍者把酒杯各斟满了,万俟总经理端起酒杯说:“蓝先生你已是公司的员工了,我先敬你一杯,预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一仰脖子把酒一饮而尽。蓝天十分感动,说:“感谢总经理看得起晚生,今后工作一定不遗余力!”说完,也把酒一口而干。“欧阳秘书不敬蓝先生一杯吗?”总经理提醒道。“好的,”欧阳秘书对蓝天说,“今天能遇见蓝先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十分高兴,预祝你我日后合作愉快!”说罢也先干为敬。
蓝天见状,只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说道:“我本不能喝酒,舍命陪君子再只饮此杯!”把酒送到嘴边扬头猛喝下去,一阵咳嗽。总经理见状,笑道:“好好好,你不用喝酒了,尽管吃菜。我与欧阳秘书喝酒!”
欧阳秘书和总经理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半个时晨把酒瓶喝了个底朝天。欧阳秘书虽是一介女流,喝起酒来却不让须眉,令蓝天羞愧难当!万俟总经理打了一个饱嗝,说:“蓝先生下午休息,明天穿上新服装新皮鞋来上斑。”三人走出饭店,欧阳秘书和总经理上了小车回公司上班,蓝天走回宾馆。
蓝天先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又往床上一坐,一弹一弹的非常舒服,顺势躺在床上躺下。“现在人真能啊,把床和沙发做得一样软并且还有弹性!”他自言自语道,“比一夜十几元的旅店硬板床得劲多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他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旅店里。
蓝天喜不自胜地走在大街上心里无比舒畅,就连正午的似火骄阳也不毒了。他看到一家公用电话想到,“不知道衣米怎么样了?该给她打个电话!”
衣米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着上午的事情心里美滋滋甜蜜蜜!“想不到蓝天这么有情有义,刚认识两天竟帮我这个大学毕业生找到一份工作,他的所作所为真令人敬佩啊!”想着想着竟唱了起来,“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才能配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
叮铃铃电话响了,衣米的第一感觉就是蓝天,一蹦起来抓起话筒,“喂,蓝天吗?”蓝天一听是她,故意忍着不出声。“喂,蓝天,一定是你!再不出声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挂,是我。衣米,你还好吧?”衣米佯装生气道:“不好,你把人家急死了!”蓝天笑出声来,“衣米,你早晨说得真准啊,果然我们都被录用了。”衣米柔声细语地说:“我得谢谢你哦,要不是人的举荐准会落聘。”蓝天想起上午的事,感到迷惑不解,说道:“真是奇怪,他们给我买好衣好鞋又是请吃喝,欧阳小姐只说做什么形象工作,不知道葫芦里到底买的啥药?”衣米惊讶地问:“他们给你买新衣服,又请你吃饭啦?”“是啊,服装一套几千元,皮鞋价格也不菲,我亲眼看到欧阳秘书付的钱。”
衣米沉思了一会忽然说道:“莫非他们让你干坑蒙拐骗等违法的事?你千万不要干违法的事哟!否则,我永远不理你!”蓝天连忙说:“上午就给他们说了,违法的事绝对不干!他们也说了,绝对不违法。”衣米悬着的心平静下来,心想:“蓝天真是忠义之人,上天让我遇到他真是三生有幸啊!”于是她温柔有加地说:“蓝天,我想——我想——”“唉呀,别吞吞吐吐的啦,想说什么就说嘛!”“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我早就把你当作好朋友啦!”
衣米脸上泛起红云,咬了咬嘴唇,“我想叫你一声蓝哥!”蓝天一愣,随后高兴地说道:“衣妹,你还好吧?”衣米听到叫自己衣妹心率倍增狂跳不已,甜甜地叫道:“蓝哥,小妹我很好!蓝哥,你呢?”蓝天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声音发颤,“大哥我很好!”蓝天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女孩这样亲切说话,虽然不在眼前看不到人,还是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道:“衣妹,我还有点小事办完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衣米狂跳的心也需要平静一下,说道:“蓝哥,请你保重哦!”“也请你保重!”两人的话筒久久才放下。
蓝天到旅店取回行李,洗个澡后躺在软绵绵的席梦思床上,心情仍然激动。上午找到了敢就不敢想的高薪工作,中午天上又掉下来一个如花似玉的衣妹妹!这几天大起大落,真让人始料不及啊!他的眼前晃动着衣米白皙透红的笑脸,忽闪忽闪的双眼,浅浅的酒窝,乌黑发亮的秀发,说话时一双玩弄衣角的玉手,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她如莺歌燕呢的柔声细语!对了,忘了告诉她我住在了宾馆的单间,让她也来坐坐。蓝天想到这里,急忙来到大街上用公用电话拨通了衣米的电话。
衣米听到电话铃声,刚刚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放下茶杯,拿起话筒,“喂,是蓝哥吗?”“衣妹,是我。你在做什么?”“蓝哥,我无事正在喝茶呢!你有什么事情吗?”“忘记告诉你了,他们给我在粤珠宾馆开了一个房间,可漂亮啦!反正你闲着无事来坐坐吧?”
衣米非常高兴,爽快地答应道:“蓝哥,太好了,我马上就到!”“衣妹,你一定要来啊,我等你。”衣米放下话筒,从衣柜里取出她认为最合适的衣服换上,最合脚的凉鞋穿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拎起小挎包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招了一辆出租车,坐好后说道:“到粤珠宾馆。”衣米坐在车里,一会高兴一会焦急,恨不得马上飞到蓝天的身边。
蓝天正在宾馆门口焦急地张望,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街边。车门开了,走下一位美女,犹如天仙下凡。蓝天定睛一看,禁不隹“啊”了一声,连忙迎上去叫道:“衣妹,这么快就到了!”衣米轻轻叫道:“蓝哥!”
两人欢天喜地走进房间,衣米打量一番夸赞道“这房间不错啊!”蓝天则看着自己粗布衣服旧球鞋,相映之下一个是天仙子,一个是叫花子。衣米看到蓝天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有点不好意思,问:“他们给你买的高档服装呢?”“在衣柜里。”蓝天简短地答道。
“怎么不拿出来试试?”衣米轻移柳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套崭新的西装放到床上,蓝天静望着她,“我到门外候着,蓝哥一定要换上哦!”
蓝天见她带上门之后,换上了板正的西装和乌黑发亮的皮鞋。“换好了没有?”衣米在门外着急地问道。“好了,可以进来了。”
衣米打开门,眼前一亮。见蓝天打不好领带,快步走到跟前抬起一双玉手帮他打领带。她离他这样近,两人的呼吸都能听得见。领带打好了,衣米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把蓝天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一番,脸上泛起甜蜜的笑容,望着他的眼睛说:“蓝哥,走,到镜子前面照照。”她牵起他的右手拉到镜子前面。对镜一看,蓝天大吃一惊:那是多么帅的小伙啊!穿上这高档的新装格外地英俊潇洒,与刚才判若两人!“镜中的人就是我吗?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也不过如此吧?”蓝天心里一阵暗喜,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样漂亮:白皙的脸上如剑双眉又浓又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子下双唇红润。再看镜中的衣米貌若天仙,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脸一红转身坐到沙发上。衣米紧随其后也坐在了他的身边。
衣米忽闪着一双明眸,羞涩地说道:“蓝哥,我很喜欢你,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来!”蓝天也动情地说道:“衣妹,我也喜欢你,也是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天上地下冥冥之中,你就是我今生要追寻的人!”“人海茫茫芸芸众生,天南海北的你我相识相知,你就是我今世要等待的人!”两人一见钟情,娓娓诉说着爱和情,私定了终身。爱从心生,胆随爱来,衣米说:“我爱你到海枯到石烂,我要用手捧着我的天!”说罢,从挎包里取出簪子,右手握簪把,伸开左手放在桌上,抬起右手刺向手心。蓝天一声惊呼,呆若木鸡!
一刺见红,两下,三下…衣米的左手心出现红天,蓝天扑上去捧着她的手泪如雨下。“这是我对你的忠贞不渝之爱的信物!”她笑着。
“衣米啊衣米,你怎么能这样?”蓝天突然记起两年前的梦,梦中的仙子就叫衣米,并送自己一朵四瓣为红、黄、蓝、白的美丽花朵。只见他右手拿起簪子也向左手心刺去。
很快,一血红的四瓣花朵开在了蓝天的左手心里。他含着笑:“这是我对你至死不变爱的见证!”两人把左手掌紧紧地贴在一起,掌心中鲜红的热血溶在一起。两人伸出右手分别紧紧贴在对方的左手背上,微笑着凝视着——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二人松开双手,衣米的左掌中是一片挂着一弯七彩虹的蓝天,而蓝天的左掌中是一朵盛开的四瓣分别为红、黄、蓝、白的无比美丽花朵!
“衣米花!”当蓝天松开左手时,衣米一眼认出他掌心的是衣米花,失语叫道。她疯狂般地捧起他的左手,“衣米花,你掌心中的四色花是衣米花呀!你也见过衣米花?”
蓝天听不懂她的话,傻傻地看着她。衣米看到他迷惑不解的样子问道:“你知道你手心的花叫什么名字吗?”蓝天确实不知他刺的花叫什么名字,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那你为什么会刺出它?”
蓝天就把两年前做的梦告诉了她,衣米感到很惊奇。蓝天问:“那你的名字为什么叫衣米呢?”衣米就把她的名字的来历告诉了他:
“20年前,我的父母结婚不久,父亲就出国考查学习到了非洲国家。在非洲的戈壁高原,生长着一种花草,只有一条根蜿蜒曲折地长在地下深处。它的根在地下生长五年,才在第六年的春天长出地面吐绿绽翠,开出一朵小小的鲜花。这朵小花只有四个花瓣,每瓣自成一色:红、黄、蓝、白,非常美丽!当父亲见到这种花非常喜欢,并问当地人这是什么花?因为我父亲姓衣,当他得知叫衣米花,更加喜爱,拍了许多照片带回国。我出生了,父亲给我起名就叫衣米。”
“呃,原来如此!”蓝天恍然大悟。“说说你为什么叫蓝天呢?”衣米有点撒娇。蓝天就讲起了他名字的来历。
20多年前腊月的一天早晨,又是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天空湛蓝湛蓝,万里无云。在豫南一个山村的田野里,乡亲们有气无力地担水灌溉麦田,个个无精打采唉声叹气,“大旱几个月了,为什么老天爷还不下雨下雪?”从种麦到那时滴雨未下,乡亲们灌溉种麦浇水保苗,人人累得腰酸肩肿,个个怨天忧地欲哭无泪。
一只喜鹊不知从哪儿飞来,落在村口的高树上叫起来。早报喜晚报忧,莫非天要下雪了?乡亲们听到喜鹊的叫声,精神振奋。再看看东方,太阳正暖暖地照着大地,一丝希望一线喜悦无形中消失了。喜鹊继续叫着,“真难听,”乡亲们反而烦起来。
下午,乡亲们又拖着酸腿蹒跚地走向田野,不时传出铁桶的摩擦声。
“呼——”一股西北怪风卷来,似千军万马以排山倒海之势直压过来,撞得乡亲们连连后退。一霎时,飞沙走砂,树歪枝断,天昏地暗。“来魔鬼啦,快跑啊!”乡亲们走立不稳,眉眼不睁,掉头狼狈不堪地逃回家里。
乡亲们逃回家里,又悲又喜,喜的是不上田可以歇歇了,悲的是上午浇的田又被刮干了。
呼——呼——狂风一阵紧是一阵,一股强是一股,真是“吹地地将陷,刮天天欲翻。”“这——这——老天不下雪,又干吗刮起大风来,还不把麦苗刮干!”有人要疯了。
日落西山,刮了一下午的狂风停止了,又恢复了宁静。炊烟四起,袅袅地升上天空。
一轮皎洁的圆月从东方升起,天狼星也在东南天眨呀眨着眼睛。这时候,一阵清脆响亮的新婴哭声打破了夜幕的宁静。蓝妈听到哭声,又惊又喜又愁。将近50岁的人了,养活几个女孩已经累得够呛。况且三个月前一次洗红薯闪着腿瘫痪在床,从此落下个腿痛病。如今又多了一张嘴吃饭,怎能不发愁呢?更要命的是丈夫的身体一直不好险些丧命。家里缺乏劳动力挣不了钱,生活穷困潦倒。今天婴儿的降临,真是灾星落到家中!
父亲掂掂儿子长长的胳膊十分高兴,急忙把婴儿放在棉套里包好。母亲躺在床上,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月儿圆圆,星儿闪闪。蓝父掩盖不住内心的高兴,来到了门外。右手捏着烟,左手卡着腰,惬意地在房子周围东走走西逛逛南看看北望望,沉浸在老年得子的无比喜悦之中!蓝父抬头看看月儿,月儿好象在向自己笑。看看星星,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好象在向自己祝贺。他又向房后看看,蓝蓝的天边涌起白茫茫的云头。他注视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回到屋里把西间整理整理。再来到院子里,挟起垛上的豆杆挪到屋里,又走出去~
‘呼啦’‘呼啦’父亲挪豆杆的声音把母亲从梦中惊醒,“她爹你在干什么啊?”“我在挪豆杆放屋里,起云彩啦!”“你鬼的哪一头?几个月就不下雨,今夜就下啦?”“好,不挪了。”他坐在门口喘口气,点上一支烟抽抽。过了一会,母亲又睡着了。
父亲抽完烟走到外,云彩已经铺满天,他又挟起豆杆放到屋内。‘呼啦’‘呼啦’,母亲再次被吵醒,又把他吵了顿,但豆杆差不多挟完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蓝父起床打开门,一股寒气袭来。雪已经下得很厚了,雪花还在沸沸扬扬地飘落。“下大雪啦!”他高兴地大声叫道。
吃过早饭,大姐把大脚仙婶子请来喂婴儿。大脚仙婶子拄着棍一进门,就嚷道:“大雪就是这孩子带来的吧?这个孩子你怎么不早点来啊?抗旱担水挑把我的肩膀压肿得象馒头。”
“蓝嫂子,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她给婴儿喂奶时问道。“还起啥名字啊,随便喊就得了。”从此以后,村人就喊这个婴儿为小子。
小子该上学了去报名,老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只知道姓蓝,别人说我父母没给起名字。”小子憨厚地答道。“没名字哪行啊!”老师看看老教室外蓝蓝的天,于是说道:“你今后就叫蓝天吧!”
蓝天讲得吐沫纷飞,衣米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何时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