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将至,同学们都在努力复习各门功课,害怕成绩不及格。对于富玉来说,文化课不成问题,因为他平时一直就很刻苦学习。他最担心的是音乐,同学们都认为他是五音不全没有音乐细胞之人。音乐期末测试是视唱,老师把学习过的乐谱抄为10条,让学生抽签视唱。富玉不耻下问,请同学指导自己视唱,把所有的视唱乐谱背得滚瓜烂熟,只要看看开头就能背唱,但是音高还是把握不准经常跑调。
最后一堂音乐课进行期末测试,老师在艺术楼二楼的一间琴房里,让学生按学号顺序一个一个地上去测试。富玉的学号是32号,趁着别人测试的时候不放过一分钟时间练习视唱。该富玉视唱了,他忐忑不安地走进老师的琴房,站到钢琴的后面。钢琴的台板上放着10张音乐谱。老师示意他抽取一张。富玉紧张地苦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慎重地拿起一张,翻过来一看是很熟悉的一张五线谱。
“你先熟悉一遍。”老师温和地对他说道。富玉看了一下老师丰腴但很英俊的面容,心想:“我还用预习吗?我不知背了多少遍了!可是音高还是把握不准,如今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甭管了,视唱就视唱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破上啦!于是,他放开喉咙大胆视唱起来,唱着唱着不去看乐谱了。音乐老师两手弹着琴和着,双眼看着他,等到他视唱完了,说:“你是背唱啊!还算不错。”说完就在记分册上打好了分数。富玉偷看一眼,竟然是78分!他一阵狂喜,谢天谢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富玉心花怒放,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出琴房。
回到教室里,富玉按捺不住内心的高兴,满脸堆笑对同桌风雨顺说:“雨顺,你说我音乐测试得了多少分?”“得了多少分?”就你那水平能得多少分,况且音乐测试还没结束呢?“得了78分啊!”风雨顺惊奇地睁大眼睛,不相信地说道:“真的?如果你能得78分,我就能得120分!”“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富玉很生气,不再理他。
期末考试开始了,富玉是有备而考,所以场场考得都不错,有几科还达到了优秀。同学们考得都很好,只有少数人的某科不及格。考完最后一科,学校简单地开了散学典礼放寒假了。归心似箭的富玉,收拾收拾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
富玉下客车转乘三轮车,经过一路颠簸风尘仆仆,半下午时回到了家里。家人看到富玉放假回来了都分外高兴,母亲问寒问暖问这问那地问个不停。富玉看到母亲的脸又苍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更多了。一家人愉快地交谈了一会,富妈就到厨房为小儿子做饭去了。
香喷喷的包子出锅了,富玉谗得直流口水,肚子一阵肠鸣感觉这时特别饥饿。他拿着包子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富玉吃了一个又一个,一连吃了四五个,开学以来没有吃饱过,今天吃个撑撑大饱好好过过吃饭瘾。
晚饭后,富玉把床铺收拾停当,准备去找蓝天。说曹操曹操到,蓝天已经走进屋内。二人相见分外高兴,蓝天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半晚时候分。”“怎么没去找我?”“正准备找你呢,你已捷足先登了。”两人进入里间,在刚刚收拾好的木床上坐下共话离别相思。二人聊人生,聊理想,聊社会,聊大千世界,真可谓无话不谈。蓝天佩服富玉的诚实和丰富的想象力,富玉欣赏蓝天的乐观和勤奋。聊到音乐上,富玉告诉蓝天他的音乐测试得了78分。蓝天很替他高兴,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富玉打开提包,从中拿出一根白亮亮的塑料竖笛,这是学校统一采购给新生的一种乐器。音乐书上有竖笛吹奏法,富玉早把指法练得滚瓜烂熟了。他把笛子放在口里吹奏起来,6-535i656-,35653&803;16532--,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旋律如诉如怨地飘向窗外寒冷寂静的夜空。“你吹得真好!”蓝天由衷地称赞道。“这是竖笛,比横笛容易吹得多了。只要吹气就能发出声音,你来试试看。”蓝天接过笛子,放在嘴里吹。“嘀——”,果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真是比横笛好吹得多。”蓝天兴奋地说。
富妈做完家务活,微笑着走进来,看到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上进好学,打心眼儿里高兴。三人谈一会话,富妈回房睡觉了。
蓝天和富玉此前都会吹横笛,只是不懂得指法,吹不出歌曲的旋律。今年春天,周末的一个深夜里,一串清脆悦耳的笛声把富玉从梦中唤醒。富玉觉得这笛声太好听了,就屏气凝神竖耳倾听,可是那美妙的笛声再也没有传来。第二天,正好是周日闲来无事,富玉回味夜里美妙的笛声,想学吹笛子。富玉找到一根合适的竹杆,用细铁棍烧红钻孔,做了一把竹笛。起初,笛子任凭他怎么吹就是不发音。经过一番琢磨和练习,他的腮膀子吹痛了,笛子终于发出“嘀”的一声。换了口气再吹,又吹不响了。不知吹了多长时间,他才摸索出了吹奏横笛的技巧,终于能吹出连续清脆的乐音了。
富玉拿着自制的竹笛,高兴地去找蓝天。蓝天见到他的竹笛来了兴趣,一把夺过竹笛就放到嘴上吹。“呼——,呼——”,就是吹不响。“我就不信我吹不响它。”蓝天的牛劲上来了,鼓起腮膀子猛吹,脸憋得通红,腮膀子被撑得生痛,还是吹不响。富玉洋洋得意起来,说:“吹不响吧,还是我教你吧!”他接过笛子,做着示范认真地当起老师来了。蓝天在富玉的指导下,加上自己的聪明,不大功夫也能吹出连续不断的笛声了。
蓝天也找出一根合适的竹杆,在富玉的协助下很快就做好了一把横笛。贴上纸膜,放在嘴巴上一吹,悠扬的笛声在富蓝村飘荡。从此,两人有空闲就一同吹起自制的竹笛,尽管二人不懂得指法吹不出歌曲的旋律,特别是富玉经常吹着竹笛走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悠扬的笛声飘荡在宁静的田野里。在师范学校里,富玉学会了指法,吹笛子成了他最大的爱好。
蓝天今有学习吹奏笛子指法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叫富玉教他。“六孔全按作低音5,从下往上松手指:松一孔为低音6,松两孔为低音7,松三孔为中音1,松四孔为中音2,~”富玉拿着笛子边做示范边讲解,“记准指法,操作熟练就行了。”
蓝天接过笛子,用手指按着笛孔,边松手指边记指法。指法训练几遍后,把笛子放在口里吹奏,笛子发出1234567的乐音来。富玉把《世上只有妈妈好》的音乐谱写出来,让他照着谱子慢慢学着吹。虽然开始他跟不上节拍,并时有吹错。毕竟不是笨手笨脚的人,指法练习不到半个钟头,蓝天也能吹出旋律了。两人一个吹一个唱,有时开心地大笑。这笛声,这歌声,这笑声,划破了小山村以往的宁静。
当蓝天告别富玉走在回家的路上,夜已经很深,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地面上结了一层白霜。蓝天很快走到了自家的院子里,父母早已熄灯睡了。他敲了敲门,蓝妈问道:“谁呀?”“是我,娘。”
蓝妈哼咳着坐起来点亮煤油灯,下床来到门口打开了门。“你到哪儿去了这么久?”她一边生气地问,一边走回上床钻进被窝里。蓝天关好门,走到父母的床前。他的父亲闭着眼睛睡在床上,动了动身子没有出声。“我去富玉家了,他放假回来了。我在跟他学吹笛子呢!”蓝天解释道。“怪不得我听到笛子的声音。富玉也算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停了停接着说道:“你学习也一样好,可是——”她用有些湿润的眼睛看了看蓝天父亲消瘦苍白的脸没有说下去。“娘,您不用难过,只要有志气不上学也能生活好的,您就放心吧!”蓝天安慰道,“您睡吧,我把去睡了。”说完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半上午富玉才起床,洗罢脸草草吃了点饭去看望蓝大伯。天气晴朗,阳光温暖如春。蓝爸蓝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蓝天正在屋子里看书。
富玉走进院子和蓝大伯蓝大娘打招呼问安,蓝天听到声音放下书拿把椅子出来递给富玉。蓝妈询问了富玉在学校的生活学习情况之后,也谈到了蓝天,是蓝大伯的病拖累了蓝天,对蓝天的未来担忧。富玉安慰他们说,蓝哥聪明智慧又勤劳能干,英俊潇洒又能说会道,以后到大城市里闯荡,说不定会成为经理老板亿万富翁的,全村人都望尘莫及啊!到时候把二老接到大城市里去享清福,不用在家种地养猪了。一席话说得二老哈哈大笑,高兴无比。蓝天也是眉开眼笑,心想:“古人言,天将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我虽然成不了伟人,但我要为我的理想而奋斗!决不做一个见到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命的人。”不服输的性格是他的性格特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