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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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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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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六十九章 女生遭遇

衣米、蓝天和欧阳芳莉在工作日期按部就班工作,休息日按步骤有条不紊地实施实验计划,虽然忙碌但很踏实和快乐。一日傍晚,衣米、蓝天和吴梦幻晚餐后在滨江路上散步。秋风吹来,长发飘逸的两美女如天仙下凡,迎着火红的夕阳时而款款而行,时而追逐嬉戏,时而和蓝天说说笑笑,开心快乐无比。

三人无忧无虑地信步前行,不知不觉中走了很远。兴致勃勃的吴梦幻无意中看见路边有个襁褓,同时听到婴儿微弱的啼哭声。她赶忙跑过去抱起来,看见襁褓中有张纸条。抽出来一看,原来是用血泪写的信。蓝天和衣米也忙走过来和她一起看。

大慈大悲的菩萨:请您收留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当孩子出世,她的父亲就抛弃我娘娘俩而去。我也不忍心丢弃她,可我独在异乡孤苦伶仃身无分文衣食无着,实在是没有办法啊!都是我造的孽,苍天自惩罚我而已,可孩子是无辜的。当我亲眼看见大慈大悲的您抱走我的孩子,我会向您磕头,我死也瞑目了,我会在九泉之下永远祝福您——

看完信,衣米泪流满面,吴梦幻哭出声来,蓝天的眼睛红红的。当她们打开襁褓,三人都愣住了:襁褓中是个兔唇的女婴!不久,衣米回过神来,再看看血泪书,然后深深地看着丈夫。蓝天不笨不傻懂得妻子的意思,心里说:“我怎么哀求你给和生个骨肉就不答应,今天想收留这个兔唇娃子没门!”他摇摇头往回走了。

衣米愣了一下,赶紧飞奔追上蓝天哀求道:“亲爱的蓝君,咱收留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啊?”蓝天鼻子哼了一声,生气地说:“在这个人来人往的滨江路上,不会只有你看到她。你想做菩萨,你收留。我和你以前一样,只想清静和努力奋斗!”说完任凭衣米怎样呼喊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梦幻抱着孩子心乱如麻地来到衣米的身旁,衣米接过孩子看了一会,心想:“是啊,这条路有许多人经过,难道会没有人看到吗?虽然孩子是兔唇,但也是一条人命啊!蓝君啊,你埋怨我不给你生个孩子,可我们不能见义不为啊!我决心收留这个可怜孩子,以后再和你慢慢理会吧!”想到此,她对吴梦幻说:“吴小妹,咱们把孩子抱走吧!”吴梦幻高兴地说:“好嘞!”

刚走几步,衣米突然想起:“当我亲眼看见大慈大悲的您抱走我的孩子,我会给您磕头,我死也瞑目了,我会在九泉之下永远祝福您——”只听衣米说声不好,连忙把婴儿又放回到原处。她拉着一脸困惑不解的吴梦幻说:“快跟我来!”吴梦幻极不情愿地跟着衣米花进入一幢大楼,二人坐电梯到顶楼,又找到楼梯向楼顶跑上去。

当衣米和吴梦幻跑上楼顶,一抹残阳如血。衣米说:“吴小妹,在楼顶上观风景多好啊!”吴梦幻心想:“你也有心情在楼顶观风景?那个婴儿急需你救助呢?”她嘴上却说:“是不错。”衣米又说:“你看那边也有人看风景,那里的能看到江面和路上的行人,我们也去看看。”衣米这样说着不动声色地向那女人靠近。吴梦幻和衣米都看到了楼下马路边的襁褓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吴梦幻摇摇头自己爱莫能助啊!

当衣米经过那女人身后时,趁女人不注意回身抱住她向后拖。那女人一惊,随后哭喊道:“别拉我,让我去死吧,都是我的罪过——”吴梦幻闻听恍然大悟,这忧郁的女人就是婴儿的生母。她连忙和衣米一起用力把女人往后拉。女人说:“我看见你们想抱走我的孩子却又把她放下不管啦,你们还管我的死活干什么?让我去死吧!呜呜呜——”

衣米说:“大姐,您的孩子我决定收留了!忽然想起你,怕你做傻事,所以把孩子放回原处先赶紧过来找你。”“你两姐妹是观音菩萨下凡,我死也瞑目了,大恩大德我就此谢过,让我在九泉之下祝福您吧!”女人说完使劲想挣脱,衣米和吴梦幻使劲拽住她。三个女人在楼顶你拉我拽几个回合,惊动了楼顶下的居民。许多居民登上楼顶,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家一起把女人弄到了楼下路边。

衣米抱起婴儿拦辆出租车坐进去,吴梦幻推着女人在众人的帮助下进入车里。关紧车门窗,出租车向珠玉花园急驰而去。三个女人都累得满头大汗,筋疲力尽地瘫坐在车里,只有那女人抽泣着,时不时说着“我罪有应得,让我去死吧!”衣米拿出手机拨通了欧阳芳莉的电话。

欧阳芳莉坐在客厅眼看电视心在想富玉,听见电话响接听,手机中传来衣米有气无力而又急促的声音:“芳莉吗?我是衣米,你快到大门口接我们。”“出什么事了?”“到了你就知道了!”衣米挂了电话,欧阳芳莉不敢怠慢,急忙下楼来到大门口路上。不多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大门口,走下抱着襁褓的衣米。欧阳芳莉一头雾水,正要说话,衣米花:“芳莉快和吴梦幻把这大姐带回家。”

那女人坐在车里死缠不愿下来跟她们走,欧阳芳莉和吴梦幻一个拉一个推也弄不下来。衣米付了钱,对的哥说:“大哥,请帮下忙把大姐拉下来送到楼上好吗?”司机本愿让她们快点下车别耽误自己的生意,听衣米央求就顺水推舟下车连抱带拉轻而易举地把那女人带进电梯送入欧阳芳莉的新房。谢过司机,欧阳芳莉把门锁牢了。欧阳芳莉见那女人还要死要活的,也把通往阳台的门锁住了。

衣米劝那女人:“大姐,别哭了,有困难慢慢说,我们都会帮你的。啊,千万别再做傻事了!”欧阳芳莉也上前劝道:“是啊,大姐别哭了,人哪能总是一帆风顺的呢?逆境挫折也会有的,自己勇于面对坚强挺过去就好了。”

衣米说:“大姐,听孩子啼哭不止准是饿了,你给她喂喂奶吧?”这次,这女人倒听劝不哭了,接过孩子解开衣衫给孩子喂奶。欧阳芳莉看到孩子的面貌也是一愣,随即装着很平静。

过了一会,衣米说:“大姐,你也该饿了吧?吴小妹给大姐做碗汤好吗?”吴梦幻答应着进厨房去做汤,欧阳芳莉说:“我和吴小妹一起做吧!”在厨房内,欧阳芳莉向吴梦幻打听此事,吴梦幻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现代化的炉灶设备,现成的材料,欧阳芳莉和吴梦幻很快就做了一大碗香气四溢的鸡蛋肉片蕃茄油汤端了出来,那女人还在给婴儿喂奶。喂过奶,吴梦幻抱住孩子逗着玩,衣米和欧阳芳莉劝那女人喝汤。女人推辞了一会十分难为情地拿起了筷子,先慢慢地喝了几口,吃着吃着竟狼吞虎咽起来,看样子不知几天没吃饭了。

放下碗筷,女人看看貌若天仙的欧阳芳莉和衣米尴尬了一下,说:“你们真是仙子的容颜菩萨的心肠。我没什么报答你们的,只能以死来谢罪。”衣米说:“孩子我愿意收留当作亲生女儿,你就别再想不开了。”女人欲下跪磕头,被衣米和欧阳芳莉急忙扶起。欧阳芳莉说:“大姐,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今后你就当作自己的家!”女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闸门,声泪俱下叙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女人姓水名萍,出身北方某省贫困山村,由于自己刻苦学习考上了北方某大学。城市的繁华,大学校园生活的丰富多彩,令农村来的她眼花缭乱。校园中流行着这样的话:“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愿回家乡”,正是对她这样的女大学生的写照。

大学二年级,挺漂亮的她被高一级某英俊男生疯狂追求,送花送化妆品送时装,无所不用其极,让情窦初开的她坠入爱河。英俊男生的信誓旦旦,更是令她抵挡不住诱惑而偷偿了禁果。两人如胶似漆一段时间后,花花公子的英俊男另寻新欢抛弃了她。当时风靡校园的这句“不管以后将如何结束——只要你的回忆里有个我”帮她走出失恋后的痛苦日子。

大学三年级,又有几个男生走进了她的私生活,都因为她的防火墙脆弱而无情地离开,每一个男友的离开,都让他刻骨铭心。大学四年级,有个来自某城市相貌平平的同年级男生喜欢上了她。在那个憨厚男生的不懈追求下,她再次芳心大开,但是她不再轻易同居,不管男友怎样花言巧语就是衣为解带,有几次男友以分手相威逼她也不馁协就范。由于她的矜持,憨厚男友爱她爱得发狂,毕业后两人顺利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男友先同她回家拜见她父母,父母并办了酒席正式把女儿出嫁。随后她跟随男友回家拜见公婆,并举行结婚典礼。洞房花烛夜,她看着大红喜字,时喜时忧。果然,颠鸾倒凤一番云雨之后,丈夫收拾零乱床铺,没有见到想见到的,“妈的,我让你欺骗我!”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抱着被子到沙发上坐了一夜。

新婚之夜,她悔恨的泪水浸湿了枕头。从此以后,丈夫在家人前对对她恩爱有加,一到夜晚百般折磨她。而她只能忍受痛苦和自责,觉得是自己对不住丈夫。新婚不久,两人怀着对大城市地向往,丈夫带着她来到本市打工几年。这几年丈夫不把她当人看,轻者骂不绝口,重者拳脚相加,每每身上旧痕未愈又添新伤。当她脱下衣服露出身上的累累伤疤,三人都惊呆了,随后都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吴梦幻看着水萍身上的累累伤疤,心想:“将来谈恋爱一定要先领结婚证,直到洞房花烛夜才可以以身相许!”衣米插话问她:“你丈夫这样虐待你,为什么不离开她?”水萍说:“我不是没考虑过离开这个该天杀的,如果下一个也象他这样又该怎么办呢?”水萍接着讲她的遭遇。

她怀孕后,丈夫对她稍稍好些,挨打少了,污言秽语只多不少。两月前,她因有身孕辞掉工作。在出租屋内,她做牛做马家务活全包,还经常受到丈夫的喝斥辱骂。十天前她临盆了,丈夫把她送进医院。经过一番痛不欲生之后,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她绘声绘色的叙述生产过程,把三位美女吓得脸色煞白。其实,衣米刮过产,也了解其中滋味。水萍有些糊涂地问道:“你们还没有生育过吧?”吴梦幻一阵面红耳赤,衣米花笑笑,说:“我去年结婚一直没要孩子。”用手指了指欧阳芳莉说:“欧阳芳莉刚结婚几个月,和丈夫两地分居至今没有怀孕。”又指了指吴梦幻说:“吴梦幻刚十八,还没有男朋友。”

“当丈夫看到孩子是个兔辱女婴,当即甩下几百元钱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去不复返。由于没更多的钱交床位费和护理费,两天前我抱着孩子回到出租屋,房东已经把房屋租给了别人。借房东电话给丈夫打电话已停机,把电话打到他公司一问,早已辞职。我又把电话打回婆家,他没有回家。

丈夫杳无音信不知去向,自己孤苦伶仃身无分文。我只好抱着孩子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来到了江边。本想抱着孩子投河一死了之。可转念一想,孩子是无辜的,不能陪我而死。万般无奈,写下血书放于襁褓中。把孩子放到路边,我爬到楼顶上看着我可怜的孩子。有许多人看看孩子后又放回了原处。日落后我下楼抱着她蜷缩在立交桥下,第二天日出把孩子再放到路边。一连两天都是这样。

今天日出,我再次把孩子放到路边,相信世上总会有好心人出现。我在楼顶上等啊等啊,傍晚时分看到你抱走了我的孩子,我就跪下面向你磕头后,正欲纵身跳下楼,你却又把孩子放回了原处。所以,我又站在原处看着我可怜的孩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呜呜呜——”她又恸哭起来,“你们愿意收留我可怜的孩子,我死也瞑目了。你们就让我去死吧!”说着猛地站起向门口跑去。

衣米和欧阳芳莉惊叫一声,急忙追上使劲把她往回拽。两人和后来的吴梦幻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回沙发上,并对她婆口苦心相劝。最后,吴梦幻媚眼一转计上心来,说:“大姐,你再寻死觅活,我让衣姐把孩子还放回原处不管她了。”衣米和欧阳芳莉明白了是计,也附和着这样说。水萍傻眼了,随后哀求衣米别那样做,自己发誓不再寻死,为了孩子要好好地活下去。

三人松了一口气,衣米说:“大姐,我把这孩子收为养女,还需要你的帮助。以后几天适当的时候,需要你和我们带着孩子到民政上办理过继手续,她才合法地成为我的女儿。”水萍是谢天谢地满口答应,这是她求之不得的。

夜已经很深了,欧阳芳莉让水萍母女睡一个房间,自己和衣米、吴梦幻三人挤在一起。衣米拨了蓝天的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没人接。欧阳芳莉笑道:“三更半夜的,蓝哥睡着了吧?”衣米苦笑了一下没出声,停了一会说:“吴小妹啊,将来谈恋爱找人生伴侣,一定要先领证后同居,直到洞房花烛夜才能以身相许以防万一啊!”吴梦幻说:“一定要这样!”欧阳芳莉说:“吴小妹,切记啊!”三人又说笑了一会都沉沉入睡。

第二天,吴梦幻和水萍母女留在欧阳芳莉家,芳莉同衣米回家找蓝天商讨收养孩子之事。蓝天见到妻子很不高兴地问:“昨晚你住哪了?”这是明知故问。

欧阳芳莉说:“蓝哥,衣姐和我住在一起嘞。”蓝天只见她两人,又问:“怎么没见吴小妹回家?”欧阳芳莉答道:“还在我家里。”

蓝天心想:“准是衣米把孩子抱到芳莉家让吴梦幻照看着。”此时,他心里不是滋味很痛心,生气地说:“衣米呀衣米,我怎么说你呢?我让你为我生个一男半女你总是罗列理由不愿意!你要收养这个婴儿,我万万不能接受!”衣米说:“蓝君别生气,先听我慢慢说——”衣米和欧阳芳莉一唱一和地把后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说到“精彩”处两位典雅高贵的脸上泪水涟涟。

蓝天听后十分震惊,心想:“世上的负心汉怎么会这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衣米又说道:“蓝君,这可是两条人命啊!这样的大义咱们怎能不为呢?想当初,你刚来本市,还没有找到工作就为求学女生慷慨解囊。你也曾为即将落入红尘的姑娘付房租费痛斥不义房东。现在我们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你不会变成为富不仁了吧?”衣米凄然地凝视着蓝天,蓝天双目低垂又叹了一口气。

欧阳芳莉说:“蓝哥,你是仁人义士,豪情侠气还在你胸中啊!”蓝天抬头看看曾经患难与共有恩有义有情于己的莉芳莉,叹了口气又深深地低下了头。衣米接着说:“蓝君,你能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坐到副董事长的位置不是全靠了‘积德行善’金字木梳吗——”

蓝天想想以前的侠情义举,想想衣米的如水柔情和忠贞不渝的爱情,想想欧阳芳莉对自己的恩情,想想‘积德行善’金字木梳使自己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才有今天的威风八面——他感情的闸门终于大开,猛然站起抓住衣米的双手声泪俱下道:“衣君,你别说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衣米扑到他的怀里,欧阳芳莉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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