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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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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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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六姑》连载

第六章 惊魂

北俠这支土匪队伍,之所以后来一直保持着坚定的政治方向,打鬼子,打国民党,打土豪,不残害老百姓,就是因为松江省委派了一位党代表秦邦打入了北俠的队伍,建立了党小组,左右了这支队伍的方向。

那天上山的那个陌生人就是秦邦。秦邦在法国勤工俭学时期,就接受了党的教育,认定了共产党,加入了共产党。秦邦开始也是大把头手下的一名深受他信任的帮办,在大把头遇害的重要关头,帮助侠女出了不少主意。侠女要拉杆子上山的时候,他也首当其冲支持她,维护她的权威,使她步步壮大起来。在北俠替父报仇,除汉奸的斗争中,秦邦也是一马当先,勇往直前。秦邦非但人长的帅气,而且智勇双全,也是百发百中的双枪将,甚至略胜北俠一筹。还可以说是北俠的智囊,文胆。他们有过亲密合作,也产生过重大分歧。比如是先打鬼子还是先打地主武装的问题;如何对待俘虏的问题;是投靠国民党还是投靠共产党的问题,他们都产生过重大分歧。但是,所有的分歧,都在秦邦耐心的工作下,思想得到逐步统一,分歧得到管控,使这支队伍逐步走上了共产党指引的革命道路,成了一只能打硬仗的队伍,在东北抗日与解放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北俠在秦邦指引下,走上革命道路,承认党的章程,接受党的领导,加入了共产党,经过残酷革命斗争的考验,成为了一名党性强,能打硬仗,能倾听群众意见,善于做群众工作的优秀军事将领。在鬼子获得秘密情报后,偷袭老道沟时,大约走了半年之久,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归来的那名陌生人,不是别人,就是党代表秦邦。他的及时归队,稳住军心,与北俠并肩作战,铲除了内奸,才使得队伍转危为安,打了胜仗。

为了加强宜春地区的土改工作力量,北俠由部队转业到地方,被派往林钢县搞土改,任工作队大队长。土改结束后,留任林钢县任县长。不幸的是,在打老虎的三反五反运动中被人举报,说她是土匪头子,日本特务。而且,查到了几份证言,根据这几份证言便简单粗暴定案,且判处极刑。就在她被押送刑场,准备执行枪决的一刹那,秦邦骑着快马,高举着松江省委的红字头文件,高呼,刀下留人!闯入法场,救了北俠,释放了由此案被关押的所有人员。

秦邦与北俠经过长期艰苦卓绝革命战争的洗礼,一次次暴风骤雨的考验,患难见真情,他们之间早已产生爱的情愫,擦出爱的火花。这次秦邦救下北俠之后,秦邦向北俠求婚,北俠满心欢喜,满口答应。经过组织批准,他们终于如愿以偿,结成革命伴侣,组建家庭,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北俠的问题解决了,其他人的问题也就好解决了。当然像王老明六姑这样的所谓土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知道消息后,贫协主席王凤舞派了两个外调员,找北俠与秦邦出了两份证,附上松江省委的红字头文件,就算把他们土匪的帽子摘了,解除了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心腹大患。六姑从此又开始一心一意教学,一心一意培养神树送给她的宝贝儿子小树。

这时小树已经上三年级了。尽管他并不太聪明,但认学,学习倒不用六姑操太大的心。只是他自幼流浪,自由散漫惯了,纪律性较差,在学校时经常不请假跑到校外打鸟,玩狗,偷瓜果,下河抓鱼、洗澡,甚至打架斗殴,很是让六姑不省心。为了这事儿,六姑没少批评他,教育他。他嘴上答应,心里不服,行动依旧我行我素,就是不改。六姑管不了,时常求救老明。老明是惯孩子家长,不但不帮六姑管教小树,反而说,男孩子哪有不淘气的。淘小子出好的!六姑心里着急,望子成龙心切,可对于小树这个散漫惯了的孩子,她也是打不得骂不得,显得力不从心,在一定程度上只好盼他长大,自己开悟。尽管小树如此顽劣,不让六姑省心,可她并未灰心,还是一如既往,对小树充满希望,教他如何做人,教他文化知识,倾注了全部心血。

小树念完六年级,没有考上中学,一般的孩子就都下地干活,当农民了。六姑心痛他,说他小,从小流浪吃了不少苦,不让他下地干活,让他在家呆着。他呆不住,东流西窜,没什么正事干。惯子如杀子,一点也不假。小树游荡了一些日子,竟然与一伙好赌分子混到了一起。三天三夜没回家,被老明找到时,欠了好几百元赌债,被人关在赌场,不让回家。六姑一看这种情况,火可上大了。他深知陷入赌博泥潭的危害性。她曾深受其害。六姑害怕小树在赌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毁了自己,也毁了这个家。她让老明看着他,自己舍着老脸,跑到松江地委找到侠姐夫妻,把收养小树的事情原原本本和他们说了,求他们帮小树找份工作,或送到部队去。侠姐为人爽快,秦邦重感情,同情六姑的遭遇,同情小树,他们夫妻经过商量,决定帮六姑这个忙。但如何安排没说,让六姑回去听信。六姑满怀希望回到了家。全家人都在时时刻刻等待侠姐的消息。

这年到了征兵的时候,村头来一辆吉普车,来接小树。在家担心,怕他学坏。可真的要走了,六姑又舍不得了。抱着小树,眼泪哗哗地流,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六姑,你若真的舍不得小树离开……

不不不,我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前程。上部队当小兵,很锻炼人,难得的机会。我和老明这一辈子都感谢侠姐的恩德,党代表的恩德。小树,上车,走吧,不要辜负了侠姑夫妻的期望,妈妈爸爸,等你的喜报……

六姑的眼睛已经望穿了远去的车尘,她还伫立在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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