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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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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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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六姑》连载

第二十八章 良心拷问

勘察完现场,刑警将回家和娇娇以及马驹全部带到警局进行询问。所有人都如实供诉了事发经过,与现场勘查实际情况吻合,回家因打死两人当即被拘留。娇娇是被害人,马驹是目击证人,又详细询问,做了记录,签字画押,留下联系方式,便让他们离开了警局。

回家还以为自己行侠仗义,是英雄之举呢,殊不知他已经成了杀人犯!因为案情比较简单,经过预审核实无误,检察环节也走走过场,就起诉到法院了。因为回家不懂法,不会替自己辩护,六姑花钱请的律师进行辩护。金牌律师高明即懂法,又敢仗义直言,辩护十分成功。辩护的主要焦点是:究竟是故意杀人?还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检察官指控回家携带凶器,又会武功,完全可以制止死者的流氓行为,不致伤人性命,而且是两条人命,坚持刑责——死刑!而律师认为死者虽然罪不当死,但也是正在进行不法侵害,实施强奸犯罪,且是企图轮奸,回家看到被害人正在受到人身攻击,不法侵害,并不知道是否会危及被害人的生命,而且被害人呼喊救命,情急之下,出手相救,完全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正当行为,英雄之举,应当支持和表扬,不应当受到责罚。控辩双方,经过多场激烈交锋,法官权衡利弊,出于弘扬正气,弘扬见义勇为精神的考量,将此案定为防卫过当杀人,从轻处罚,判判处回家有期徒刑五年。

死者家属不服,上告到高院。被高院驳回,维持原判。

傻小子英雄救美,成为各界美谈,新闻佳话。六姑老明虽然发案之后也很后悔教回家武功,但当他们看到法律的公正判决,听到乡里乡亲不绝于耳的赞美之声,溢美之词,他们的心情又好转起来。认为养这样的孩子光荣!付出值得!武术没白教,用到了当处。回家,好样的!六姑和老明情不自禁地同时发出这样的感慨。

受到惊吓的娇娇,好多天没缓过神来,吃不好,睡不着,精神恍惚,书不能看,学也不能上,坐立不安,心情很坏。知道回家进了监狱,犯了罪,还得判刑,娇娇的心情就更加不好,寝食难安。又无能为力,再看到妈妈爸爸那心神不宁,着急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自己这个样子,还怎么劝父母?不上学,再耽搁,如何考大学?娇娇百感交集,心乱如麻,一时理不出个头绪。这时,只有马驹每天都往家跑,不厌其烦地劝她。但不知为何总不提送她上学的事,好像他希望就此娇娇放弃学业才好!娇娇却不甘心,决定再去看守所看过回家就上学。

回家进了看守所,有人管饭吃,又有地方睡觉,每天还有这么多狱友陪着,他不但没上火,反而吃得更多,睡得更香,总是乐呵呵的,根本没觉得自己是杀人犯,是罪犯。狱警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搞卫生,打扫厕所,什么都行,没挑没捡,似乎乐此不疲,很受狱警喜欢。有的狱友不是东西,拿他傻,骂他,踢他,耍笑他,开始他都不以为然,认了。以为他好欺侮,有的人得寸近尺,竟敢动手打他。这下可把他惹急了,一拳就把那小子牙打掉了两个,而且双手将他举过头顶,就要把他摔死。幸亏狱警赶到,制止了他的粗暴行径,要不又要贪人命官司。他这一出手不要紧,可把狱友都吓坏了。这时他们才知道他和高人练过武,力大无穷,是救美英雄。自此,都敬重他,没人再敢欺侮他。

一时间,看守所内外都传颂着傻小子救美的故事。当然狱警也都知道,对来看望回家的亲戚朋友也就格外优待,接见的时间几乎不受限制,吃喝也是十分宽松。娇娇和六姑老明是第一拨来看望回家的。他们带来了牙膏牙刷毛巾肥皂香皂和换洗的衣服,还有烧鸡火腿肠水果罐头等等好吃的。牙膏牙刷他不要,傻呵呵地说,我在家都不刷牙,蹲监狱还美得刷什么牙?拿回去,拿回去。看到好吃的他可乐了,顺手就拽了个鸡大腿,不住地往嘴里塞。香,真香!看他这无忧无虑憨态可掬的样子,大家就都放心了。他边吃鸡腿,边问娇娇,还有没有人欺侮你?要是有,我还揍他!闹的娇娇哭笑不得。只好说,没有了,没人敢了。呵呵,不禁打。不管回家多么不知愁,多么打趣,六姑还是心疼的止不住眼泪,从接见开始一直流到结束。老明心疼徒弟,但却不曾流泪。他心里自豪,有这样的好徒弟,为他争了光,为中华武功争了气。他准备将来把他的绝技都传给他,由他传承下去。在回家没有投走的日子,六姑夫妇多次来会见他,给他带好吃的。为掩人耳目,偶尔马驹也来看过回家。回家是来者不拒,有吃就好。

娇娇经过六姑老明的心理疏导,终于走出阴霾,又踏上了高考的征程。可每当她走到大下凹的时候,心里就紧张,腿就有些不听使唤,不敢往高粱地里瞅。幸好还有马驹陪同壮胆,她才敢上学。每当这时,她总想问问马驹,我被劫的时候,你在哪儿?为什么人被打死了,吓跑了,你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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