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钢在西山脚下,据说当年所修的战备工程就在这儿附近。接受任务的马驹亲自来这儿考察过,确实有一条防空洞通到西山脚下。再往前大约二十米就与林钢接壤。近来有几个高薪雇用的民工,在不分昼夜地向前挖这条防空洞。他们受雇的说法,就是重修战备工程。
主抓这项工程的马驹都不知道修此项工程的真实目的。完工后,凡是参加挖掘此工程的民工全部失踪。
有几位民工家属去公安局报案,所提供的信息就是去修战备工程而失踪,再提供不出其它线索。根据家属提供的线索,公安局与战备办取得了联系,战备办的答复是,根本没有招募民工修战备工程的事。公安局治安支队与管区派出所取得联系,调查有关战备工程事宜,反馈的结果都说没有此事。因此,公安局只好暂时发寻人启事,做失踪人口处理。过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一位牧羊的老人来公安局报告,说他在西山放羊时发现山间里有两具白骨。尸体已经腐烂,又被野兽飞禽撕咬啃食,已经面目全非,用肉眼已经无法辨认是否是失踪者,只好做DNA进行检测,才能断定。DNA当时只有公安部能做。派人往返公安部又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搞清楚确实是民工的尸体。而且经法医鉴定此二人皆为窒息死亡。后来又发现两具尸体,也是窒息死亡。作案手段相同,作案时间相差无几,据此分析判断,是同一伙人所为。死因不明。因为既不是情杀,也不是仇杀和财杀。看起来要想搞清死因,就得搞清他们所说的国防工程有还是没有。如果有,在哪里?这起案件很可能与向阳花纵火案有关,与中央五号首长爆炸案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断定是敌特所为,报复社会,破坏社会主义建设。
这起连环杀人案,再一次震惊林钢。市委震怒,限公安局一个月内破案。王大树立下军令状,自己给自己压力。他一手发动全市军民提供线索,群策群力,围剿敌特分子;另一手抽调全局有破案经验的精兵强将投身破案,走群众与专业相结合的破案路线,开展侦破工作。
在组织上千人在西山进行拉网式搜查的时候,前来报案的放羊人却不见了。这时有个民兵一脚踩空,从一堆树枝与乱草遮蔽的山坡掉到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山洞!当人们扒开树枝与乱草,发现一个穹窿型的洞口,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有人报告了大树局长。他迅速赶了过来。当他来到洞口,仔细观察后发现,此洞最近有人出没。这里可能就是所说的国防工程!大树立即组织干警带着探照灯,及其探测仪,由洞口往里深入搜索。很快发现隐藏在山洞底部有一条不易发现的导火索。既然有导火索,就一定有雷管和炸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由技术人员负责先切断导火索,再搜索前进。在大约进入山洞五百米处,发现了大约堆放的两吨炸药。再由里往外勘测,炸药堆放处,正对林钢一号炉的位置。这些炸药要是引爆,足以炸掉半个林钢!
经进一步勘察,此山洞就是六九年战备时修的一条防空洞。已经废弃多年。防空洞与林钢接壤,有可能当年就是为转移林钢职工挖的。敌特为了破坏林钢,想重新利用此防空洞炸毁林钢。大树命人拆除引爆装置后,又按原样重新伪装好,部署人蹲坑守候,捉拿可以分子。
通过最近的一系列工作,虽然还没有将敌特分子一网打尽,但是,已经发现了引爆点,解除了对林钢的威胁。这也就意味着破获鸱鸮案件有了重大进展,彻底破获此案,一网打尽敌特分子指日可待。
从最近的工作进展情况看,神秘的牧羊人不是敌特分子,好像是不愿暴漏身份的我党的秘密工作者。既然如此,大树决定不再追查此人的行踪,让他继续暗中为我党工作。他又仔细回想,好像在哪里见过此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而后,他又忽然想起来了,是在母亲六十大寿时见过此人。他帮了这么大忙,由此可见,毋庸置疑,他一定是自己人了。看起来全民参战,群策群力,群专结合,再有牧羊人的帮助,全歼敌特,确实指日可待!
放羊老人最近一直在西山与关帝庙一带牧羊。他在牧羊的闲暇时间还带本书,带纸笔,时而坐在山坡上看书,时而动笔写点什么。像是一位牧羊老人在做他的牧羊日记,也更像一位画家在写生,作家在做心得笔记,凡是进入他视野的一草一木,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不会放过,他都会记录在案,以备不时之需。这时他仿佛又像一位重任在肩,洞察秋毫的老干探,在与隐蔽战线的敌人分分秒秒地做着殊死斗争。你再仔细端详端详他,那沉着老练,稳如泰山,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大将风度,仿佛狄仁杰转世,包文正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