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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军抓住小黑子祖彪的一只脚，就要奋力往楼下扔。可小黑子借力打力，腾空而起，另一只脚就踢向丛军的下巴。要是真的踢上了，不把半个脸踢掉，下巴也好不了。丛军急忙撒手，来了个缩頸藏喉，躲闪一旁。看热闹的发现，这两个人的年龄虽然相差悬殊，但都不是一般炮，都会两下子。所以过了几招后，也没分出上下，谁也没占多大便宜，誰也没吃多大亏。就在他们又扭打在一起的时候，牛老板牛人发赶到了。助手！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来来来，我请客，喝酒喝酒。他们都和牛老板有交情，谁也不肯驳牛老板的面子，就一同走进包厢，听从牛老板的安排。牛老板首先给他们俩做了互相介绍。小黑子一听丛军的名字，就大吃一惊。这个大名鼎鼎的烟酒公司经理，早有耳闻，早想结识，只是阴差阳错，无缘相识。丛经理可是用得着的人物。他这个小包头，刚刚在县里展露头脚，路还没铺平，地皮还没踩到，正需要像丛军这样的人物帮忙周全，哪能还得罪人家呢？经过牛老板的介绍，小黑子急忙离座，向丛军鞠了一躬，伸出手去说，祖彪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丛经理多多包涵，多多见谅。丛军这时也伸过手去说，哪里哪里，我也是性格鲁莽，军人出身，缺少涵养，多有得罪，还请祖老板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我这不知趣的老头子。来日方长，多多关照。两个人都说了一番客套话，握手言和，既往不咎，开怀畅饮。都说耍钱越耍越薄，喝酒越喝越厚。确实不假。通过喝了几次酒，祖彪和丛军真的成了好朋友。祖彪到丛军的府上办事，一路绿灯。什么好烟好酒，没有他拿不到的。祖彪也很仗义，除了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请丛军喝酒之外，知道丛军有用钱的地方，也从不吝啬，大把大把地洒银子，花钱壮脸。你来我往，关系日渐深厚。
关于向阳花的事，他们就更没什么说的。老丛本来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不过觉得与这个女孩子好像有什么不解之缘，想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信息而已，和小黑子根本不存在争风吃醋的事儿。从他们打闹过之后，再见到向阳花时，丛军就尽量给祖彪说好话，垫好言，为他们深度交往铺路。小黑子扫清了他与向阳花交往的一切障碍后，来歌厅的次数明显增加，与向阳花的交往明显密切，平时除送一些吃的喝的穿的戴的小礼物之外，小费的价码也明显提高，并明里暗里一再向阳花示好，透露出要与她缔结良缘之意。甚至求婚。不为所动的向阳花，采取迂回战略，既不严词拒绝，也不给出具体答案，总是以复读为理由，升学为说辞，调小黑子的胃口。人往往都是这样，越想得到而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轻易得到的反而不珍惜。在他们交往当中，小黑子也在使各种方法想透漏出向阳花身上的一些信息，揭开她的身世之谜，好对症下药，找到真正的切入点，再发起全面而猛烈的进攻。由于向阳花守口如瓶，这么长时间有价值的信息什么也没得到，让他很是失望。只知道她是一个因为家庭经济困难，拿不起学费，没有上大学，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钱，再上大学的学生。他经过这样费尽周折的努力什么也没得到，而六姑轻而易举就从他的口中得到了她所要的信息。据小黑子提供的情况分析，向阳花不是别人，就是他们的爱女娇娇。娇娇要是像祖彪说的那样，还真的没让人失望。六姑准备抽时间去看看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好帮她做个决断。没等六姑去，娇娇就回来了，而且是穿的花枝招展，骑着本田125摩托风风火火回来的。一进村子，摩托车嘟嘟嘟的山响，就像大广播喇叭一样，告诉父老乡亲，我王娇娇回来了！不用通知，就家家户户都知道了。娇娇现在的作派，和从前大不相同了，气派得很，张扬得很，穿的花枝招展不算，骑这么好的摩托，可以说全村一台也没有。六姑看到娇娇不可一世的样子，很是来气。当娇娇刚跨进门槛，六姑就冷言冷语地说，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回来了呢！原来是准备复读的娇娇啊！真没想到我的娇娇变得如此富有，如此气派。快请坐。
对于已经见过世面，知道人情冷暖的娇娇，从六姑冷冰冰的态度和具有极大讽刺意味的话语中，已经嗅出异味，感觉出妈妈对她产生了意见。这意见不会来自别处，一定是她的工作性质。她没有立刻做出解释，而是故意撒娇，搂着六姑的脖子，亲尼地说，妈，我的好妈妈，女儿这么多天没回来，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啦？
哼！六姑用鼻子哼了一声，仍冷言冷语地说，把你干的好事都说明白喽，啥好吃的都有！说不明白，你就别管我叫妈！
那我管谁叫妈呀？娇娇继续撒娇。
愿管谁叫管谁叫去！
真的？那我可走了？娇娇撒开六姑，转身假意要走。老明怕她们娘俩闹僵，急忙堵在门口，拦住娇娇。
好不容易回来的，往哪走？你妈是因为你回来晚了，才生你的气。
那才不是呢！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放心，你姑娘不会像有的人想象的那么肮脏，那么龌龊！我在歌厅做了小姐不假，我除了工资以外，还挣小费也不假，但你姑娘收的是辛苦钱，该赚的钱，干净的钱，额外的，肮脏的，一分一厘没收过！在美国，在很多发达国家，服务行业的都有小费，如理发的，洗鞋的，洗浴中心的，都收小费，它是劳动收入的一部分，而且是占比重很大的一部分！我原来也不知道歌厅是干什么的，进去工作后，我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里的奥妙。我没有为任何人做过特殊服务，我们的行话叫坐台和出台。坐台就是在包厢内搞不正当关系。出台就是到客人指定的地点去搞不正当关系。我既不坐台，也不出台，也从来不收那种特殊的小费！不信你们可以去歌厅调查，也可以采访我的客户，如果有一个人说我拿了他们的特殊服务费，我就去死！
娇娇，不许胡说！爸爸妈妈都相信你。你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永远的好孩子！
六姑这么说。
老明也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