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泰定帝理政封官 元朝廷危机四伏
元朝将军旭迈杰率领先头部队进入京城,搜捕了所有的叛乱死党,清除了政治障碍,稳定了京城的局势。新皇帝也孙铁木儿启驾由北往南,从上都行宫到达了大都京城,亲自到大明殿举行隆重典礼,接受各位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的朝贺。
在就职典礼上,新皇帝也孙铁木儿追尊皇帝之父晋王为皇帝,称号为显宗皇帝,皇帝之母弘吉剌氏为宣懿淑圣皇后。皇帝的爷爷被尊称为先皇尊,授予尊称睿圣文孝皇帝,称号为英宗皇帝。拟定次年改元,年号为泰定元年。
朝廷里检察官向朝廷上奏,重新清算叛党旧帐,提出过去铁木迭儿掌管朝政,诬陷并杀害了杨朵儿只、萧拜住、贺伯颜、观音保、锁咬儿哈的迷失等人,杖打并流放了李谦亨、成珪,罢免了王毅、高昉、张志弼等人的官职,普天之下的人们都知道他们是蒙冤受屈,请求皇帝定夺,予以平反昭雪。
新皇帝也孙铁木儿政策很开明,从善如流,批准了大臣们的建议,随即颁发命令,下令把活着的大臣召还朝廷,重新录用相应官职,死去的大臣予以追赠不同级别的官职。将军旭迈杰又向朝廷提出叛逆党羽作乱,王公买奴赶赴晋王官府,愿意为朝廷安危报效死力,提出不除元凶,皇上的美名就不显著,普天之下从今往后,也不会有更多的人知晓。
新皇帝也孙铁木儿采纳了将军旭迈杰提出的建议,下令奖赏有功高官。让高官们考查清楚情况,他们认为在发动政变的关键时刻,能够抵御叛乱,为国竭力效忠,建立功勋的人,莫如买奴一人,应加封赏,以示感激,树立下面典型,传递正能量。因此奖赏给买奴泰宁县五千户,授予泰宁王的官职。又颁发诏令,奖赏讨逆功臣旭迈杰,奖赏给他黄金十锭,白银三十锭,钞票七十锭。提拔倒剌沙为中书左丞相。其实倒剌沙并不是什么好鸟,他在政变过程中,曾经与铁失的叛乱密谋,按照朝廷法律应该加罪处罚,但是反而获得提拔重用。倒剌沙是回回人,一直跟随晋王,深得晋王的信任。由此可见,皇帝并非完全公正,也有私情。
除此之外,知枢密院事官马某沙,监察长官纽泽,政务院使官锁秃,都按照他们的功绩和能力,朝廷授予了他光禄大夫的官职,各人赏赐不同数目的金银和钞票。朝廷还追认已经死去的丞相拜住为太师,追授东平王的官职,授予忠献的称号,称他为清忠一德功臣,授予人的儿子答儿麻失里,为宗仁卫亲军都指挥使。新官上任三把火,泰定帝走马上任,赏赐有功之臣,录用过去立功的大臣,抚恤死者的家人,褒奖在生的大臣。泰定帝初次理政,措施得当,深得人心,民众称颂。
泰定帝也孙铁木儿在血雨腥风中走马上任,上任后铁腕肃反,全部清除了叛乱分子,当时的局势刀光剑影,危机四伏,很不平静。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泰定元年,按照元朝的惯例,每个皇帝都有各自的称号,新皇帝也孙铁木儿,史学家们称他为泰定帝,以后人们提到泰定帝就是指也孙铁木儿。
新皇帝继位当上皇帝后,他与元朝以前皇帝的名称大不相同,他的执政风格也有明显差异。改为元年的元旦那天,泰定帝也孙铁木儿很早就来到皇宫的大殿里,召集文武百官举行例行朝会,朝廷的宫廷礼仪,全部都按照以前的旧有制度,严肃而庄重。在朝廷会议上,泰定帝也孙铁木儿下令,让各位皇室王公都离开京城,返回到各自的部落里去,管理好各自的部落。下令把图帖睦尔从琼州召回京城,把阿木哥于从大同召回京城,另行任用。
当时浙江行省左丞相赵简,在朝廷里举办讲座,讲授儒家经典著作,在朝廷开办宫廷学校,选择优秀教师,让太子以及各王公大臣的子孙到宫廷学校读书学习,提高他们的文化素养,为他们以后治国理政作准备。泰定帝也孙铁木儿任命平章政事张珪,翰林学士承旨忽都儿都鲁迷失,学士吴澄,集贤直学士邓文原等人,他们学识渊博,道德高尚,声誉卓著,让他们担任宫廷教师,把《帝范》、《资治通鉴》、《大学衍义》、《贞观政要》等书作为教材,按时开学,向学生讲授。
在元朝皇室内部,泰定帝也孙铁木儿对人事也作了相应的调整和安排,他任命皇后弘吉剌氏,她原名叫巴巴罕。她后来下嫁燕帖木儿,犯下过严重的罪过。泰定帝也孙铁木儿任命皇子阿速吉八,也写作阿苏奇布,让他担任皇太子,成为皇帝的后备人选。在任命新人员的那天,天气突然变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皇宫上空一片阴霾,顿时处在黑暗之中,京城里的官员和民众都感到大为惊奇,万分恐慌,认为这是不祥的吉兆。
泰定帝也孙铁木儿却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对天气的突然变化并不在意,他和其他帝王一样,贪淫好色,喜欢美女,他挑选了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作为他的妃嫔,当小皇妃,一个名叫必罕,一名叫速哥答里,都是依照元朝惯例,在弘吉剌部落挑选的顶尖级美人,她们是一对姊妹花。她们的父新名叫买住罕,曾经被封赠为衮王,他是元代朝廷里的有名人物。泰定帝的这次人事安排,为以后的宫廷动乱埋下了祸根,造成了后果超级严重。
泰定帝也孙铁木儿即位,当上皇帝改称元年后,就着手安排祭祀太庙的典礼,宫廷人员正在忙乱之时,突然发现供奉在庙内的神主,元朝帝王的神像被丢失了两座,一个是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的神像,一个是元仁宗皇后阿纳失里的神像。事件重大,不幸消息不胫而走,朝廷内外一片惊慌。
帝王神像丢失后,朝廷大臣纷纷提出采取补救措施,过去太常博士李好文,提出建议说供奉在庙里的神主应该用木头雕刻制作,不宜用贵重的黄金进行装饰,所有的贵重黄金和玉制祭器,价值高昂必须加强保管,应该贮藏在另外的保管室内,以免出现遗失。
但是元朝宫廷里有明文规定,皇帝的神主神像,全部都要用黄金装饰,许多人都认为李博士的建议完全是迂腐之言,不通事故,杞人忧天,小题大做,不必采用他的建议。朝廷里的官员认为,皇室的宗庙社稷里,都有有各自的守卫官员,谁人吃了豹子胆,胆敢去盗窃帝王神像,因此就按照过去的规章制度,并没有加以改革,也没有提高警惕,提高防范意识,采取防盗措施。
人们没有想到的是,防范严密的帝王神像竟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盗而去。事件发生后,震动朝野,朝廷下令守卫京城的各部门官员通力协作,派遣人员全力侦破案件,侦查捉拿偷盗人员。但是纵使全盘动员,竭尽全力追查了十多天,却都毫无线索,毫无效果,白白忙活了一场。
那些监察官员纷纷提出处理建议,请求朝廷采纳,监察长官宋本、赵成庆、李嘉宾等人,建议太庙里的神主被盗窃,是由于太常守卫防卫不严密,措施不完善造成的严重后果,应该对他处以重罪。但是他们的建议,没有获得采纳。
当时是参知政事马剌,兼任太常礼仪使官,出了重大事故后,他不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传出他将要获得升迁左丞相的消息。这件事惹恼了平章政事张珪,张珪是一个敢作敢为的正直大臣,他向朝廷提出报告说,马剌作为太常礼仪使官员,守卫太庙是他的职责所在,现在帝王的神像被偷盗,应该受到严惩却反而被提拔升官,这完全是赏罚不明,违反纪律,是非颠倒,上不能安慰帝王祖宗的魂灵,下不能惩处盗窃的歪风。对这一事件应该严肃对待,分清是非功过,作出正确处理,才能安慰祖宗魂灵,赢得民众心愿,严肃法纪,惩处奸邪分子。
张珪口齿伶俐,文笔老练,几句话说得言词恳切,入情入理,切中要害。张珪等人满以为他的检举报告,一定会被泰定帝采纳,马剌一定会受到严惩,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好几天,也没有得到皇帝的批复,只是马剌升迁的事,也没有消息,张珪等人也只得息事宁人,打消了重新检举的念头。
泰定帝也孙铁木儿继位当上皇帝后,真是内忧外患,事务繁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弄得他焦头烂额,难以应付。除了帝王神像被偷盗的事件,还有武备官员即烈,死去的太尉不花,受到他家的官吏撒梯贿赂请托,强行收娶了寡妇古哈。古哈是原来是郑国宝的妻子,曾经受到朝廷的任命,是一位很有身份的女人。郑国宝死后,他的遗产极多,撒梯对此非常羡慕,垂涎欲滴,况且他看见古哈还处在中年,虽然徐娘半老,却姿色出众,很让男人上火。更巧的是撒梯自己又死了老婆,正处于丧偶期间,难以忍受寂寞的煎熬,他见缝插针,请人去向古哈求爱,劝说她再嫁男人。古哈是一位身份高贵的女人,他为了尊重门风,很想守节不嫁男人,严词拒绝,不听从别人的劝告,拒绝再次嫁人。
撒梯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家伙,很想把古哈弄到手,就不惜重金,花大钱去请托即烈、不花两个人,硬行出头,逼迫古哈改嫁给撒梯。古哈仍然不肯依从他们,即烈等人发现骑虎难下,就无中生有,编造谎话,说是遵奉皇帝的命令,下令让古哈再嫁。逼迫古哈再嫁的命令,虽然是编造的谎言,但是元朝的女人依照蒙古草原风俗,并没有什么贞节的观念,女人们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经常改嫁是常态,因此才得以产生这种弊端。
当时的人们都知道,古哈是一位守寡的妇人,无权无势,怎么违抗得过皇帝的命令?她在情急之下,只得解除了丧服,重新穿戴上艳丽的嫁装,乘着轿子到了撒梯的家里,与他成了婚,再一次欢天喜地当上了新娘。当时许多人对她的艳遇眼红得不行,在暗地里责怪古哈,为何不立即寻死,保住贞节和名声。其实这是她最求之不得的天大好事,她在和撒梯穿花度柳,寻欢作乐,感到痛快淋漓时,也非常感激皇帝的恩德。撒梯不择手段,把古哈弄到了手,欣喜若狂,把她家的人畜和财产,全部弄了过来。他是美人家财双丰收!让别人眼红得没法治。
正当撒梯春风得意,美女家财双丰收的时候,那些无事生非的检察官员们坐不住了,他们心理很不平衡,不想让撒梯轻易得手,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向皇帝作了报告,在皇帝面前大上撒梯的眼药,真是让撒梯大煞风景。除此之外,检察官员们还检举了即烈、不花人假传皇帝命令的罪状,泰定帝也孙铁木儿得知此事后,大为光火,下令刑部将他们捉拿归案,严加审讯。即烈、不花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也无从抵赖,只得低头认罪。
他们为求得活命,不得不在暗中派人到左丞相倒剌沙处,奉送了大量的金银和钞票,托他从中周旋,挽救他们的性命。果然钱能通神,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能够买得他们的性命。不到两天时间,朝廷就下达了一道赦免命令,命令中说,他们几位大臣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原有大臣,资格老,地位高,功劳大,皇帝特别开恩,予以免罪释放。
另外有一件事,就是辽王脱脱,他过去一直镇守着辽东那块地盘,他知道泰定帝新立,继位当皇帝,按照惯例将要颁布命令大赦天下的罪犯,他就借此机会,提前采取行动,竟然报复私仇,私欲鼓胀,擅自杀害了亲王妃子一家,共一百多人,除此之外,还丧心病狂地占有和抢夺了羊马等家畜和财产。经朝廷里的检察官员检举报告后,请求废除官职予以流放的事,也没有上报朝廷,真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影响极大,震动了朝野。
正当泰定帝也孙铁木儿内忧外患,正忙乱得焦头烂额之时,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天灾,地震频发,山崩地裂,雷霆闪电大作,狂风暴雨交加,山洪暴发,人畜死亡无数,灾情异常严重。泰定帝也孙铁木儿也像他的祖宗皇帝一样,不求苍生求鬼神,对佛教极端痴迷,下令让西番僧人大作佛事,异想天开,希图化解天灾人祸。除此之外,下令在寿安山寺,召集众多的僧人念诵佛经,长达三年时间,以表达对上天的虔诚,求得上天的保佑,因此能得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泰定帝也孙铁木儿自幼生活在广袤的草原,进入京城后就像一只关进笼子的老虎不得自由,他怀念故土的风情,怀念草原的风光,他决定到上都巡视地方政情民情,紧锣密鼓,准备行装物资和卫队。那些朝廷官员们得知消息,心里异常恐慌,急忙提出建议,平章政事张珪,召集了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两院的官员召开专题会议,分析当时的政治弊端,决定提出报告,对皇帝行程安排进行劝阻。
这时从上都也传来了命令,动员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会同大都的守卫臣,踊跃向朝廷提出建议,分析朝廷政治的利弊,各位官员求之不得,就一致推举大手笔张珪主稿,草拟时事政治分析报告,提出改革建议。张珪正满怀忧伤和愤愤,他才思敏捷,一挥而就,草拟出数千字的时政报告,成了一篇旷前绝后的大奏章,准备亲自到上都,当面提交给新皇帝,泰定帝也孙铁木儿。这一份报告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惊了朝野,引发了事端,轰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