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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士诚高邮战官军 脱脱他乡获美女
当时元朝宫廷的情形的确十分糟糕，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宫廷里是昏庸无能的皇帝，只知道与女人荒诞享乐，不理朝政，朝廷外面是纷纷举起反抗大旗的起义军，就像燎原大火，熊熊燃烧，内外交困，让丞相脱脱万分上火，嘴唇上都燎起了大泡。脱脱居住在丞相府里，满脸愁云，寝食难安，他忧心如焚，提笔向朝廷起草报告，连忙上疏，请求亲自带兵镇压农民起义军。他在报告中还指责皇宫里的亲近皇帝的大臣，误导君主，放荡宫廷，坏了朝廷大事，请求诛杀叛逆大臣，彻底消除朝廷隐患。
那天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刚刚懒洋洋地起床，吃过早点，来到办公的大殿里，就收到了脱脱派人送来的报告，他披阅后，立即在上面作了批示，予以回复，同意将哈麻贬职为宣政使，其余的人情节较轻，可以不予过问。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坐在皇宫里，沉思默想了很久，觉得当下政局，事态严重，他又提笔向兵部下令，下令让脱脱统领全国各路军马，选择日期，率领朝廷南征张士诚率领的农民起义军。
脱脱在丞相府里焦躁不安地等待了几天，终于接到了朝廷发出的命令，他急忙在丞相府里召集各路将领召开了军事会议，部署南征的军事行动，选择日期，率领朝廷大军离开京城南征敌军，数十万朝廷大军快速前进，各路信使穿梭往来，大军一路挺进，尘土飞扬，人喊马嘶。蔚为壮观，每到一地，当地的朝廷官军都接到朝廷命令，纷纷前来汇合。军队越来越庞大。千军万马，气吞山河。就像狂风席卷大地，一路南下。
这次元朝蒙古大军出征，比上次更加气势恢弘，声势浩大。震惊天下，朝廷里中央机构里的所有省台院部，各部门选调的官员，都把战争看作是压倒一切的重任，一个不少地跟随大军前进，严格服从军事命令，丝毫不得怠慢。除此之外。还有从西域征调来的西番军队，也很快派出大军，千军万马，备足粮草。前来助阵杀敌。元朝大军所到之处，旌旗飘扬，遮天蔽日，鼓角雷鸣，震荡山谷，惊天动地。浩浩荡荡的朝廷大军首尾相连，绵延数百里，威武雄壮，千军万马，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就像铺天盖地的狂风，席卷大地，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数十万大军，快如闪电，急如星火，快速推进，奔向前线，蒙古大军兵强马壮，耀武扬威，杀气腾腾，惊天动地。
脱脱率领大军到了济宁的时候，派出朝廷官员，以朝廷的名义，到阙里祭祀了孔子，朝廷大军到了邹县的时候，又派出官员祭祀了孟子。大军很快就到达了作战前线高邮。
张士诚反元，与元朝军队发生高邮之战。元至正十三年，即1353年春，盐贩出生的江浙农民起义首领、割据势力头目张士诚与其三个弟弟和李伯升等18人，在泰州率盐丁起兵反元。他们在夺取兴化后，从水陆两路进袭高邮。元参议军事纳速刺丁率军镇压，与张士诚在三垛镇展开激战。开始，元军以火筒火箭予以重创，农民军死伤无数，其尸体顺流而下，把江水染红染透。后来张士诚军采取迂回夹击战术，围歼朝廷官军，最后反败为胜，纳速刺丁和三个儿子都全部阵亡，震惊朝野。五月，张士诚军数次猛攻高邮城。元淮南行省左丞相偰哲笃、高邮府知府李齐等官兵不敌，弃城而逃。
元至正十四年，即1354年二月，在张士诚于高邮称王、建大周国后，元帝命淮南行省平章政事苟儿统兵攻打高邮，没有取得成功。后元枢密院都事石普请战再攻，被枪刺落马，又败下阵来。十一月，元丞相脱脱统诸王、诸省号称百万军马，从灭外围农民军到围困高邮。后因元军内部矛盾，张士诚乘机反击，出城拚杀，元军溃败。元至正二十年至二十六年，朱元璋先后令部将徐达、冯胜、常遇春等六次攻打高邮城，最终攻克高邮城，双方死伤人数无数，最后张士诚镇守高邮城将士被俘者有千余人之多。
高邮之战的全过程。起初，元朝的地方官员最初以为张士诚领导的盐民义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因此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然而，张士诚义军的声势不断壮大，攻城陷地，先在丁溪消灭了大土豪刘子仁领导的地方武装，三月底又攻陷了淮东重镇泰州城，这使得元朝统治者不得不重新重视起这支新兴力量，采取武装镇压和招抚并行的措施。
在武力镇压起义军失败后，元朝当局采取怀柔政策，企图以高官厚禄收买起义军领袖。泰州失陷后，元淮南行省迫于无奈，派出高邮知府李齐前往泰州招降张士诚。张士诚严辞拒绝了元朝廷的招降，并扣押了李齐。元朝廷见招降不成，再次派遣地方军队继续围剿起义军。五月，张士诚的义军先后攻占了兴化和高邮两座城池。元朝官军慌了手脚，二次派遣淮南行省照磨盛昭为特使前往高邮城二度招降，赦免其造反的重罪，并许诺只要张士诚肯投降，就赐予他“水军万户”的官爵。面对高官厚禄，张士诚丝毫不为所动，毅然拒绝了元朝廷的诱降，并扣押了前来招降的使者。此后，元朝廷又多次派兵围剿张士诚，均是伤兵损将，无功而返。
至正十四年，即公元1354年正月，张士诚在高邮建立临时政权，国号大周，改元“天祐”，张士诚自称“诚王”。高邮政权初立，元朝廷又派重兵讨伐张士诚，妄图把新兴政权扼杀在襁褓之中。当年二月，元朝廷任命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苟儿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率兵攻高邮；同年六月，派遣达识贴睦迩攻张士诚；随后又命令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佛家闾会同达识贴睦迩攻张士诚。张士诚率领起义军民奋起反抗，元朝廷的地方讨伐军以失败告终。张士诚乘胜追击，扩大了盐民义军在江苏地区的疆土。并牢牢控制了运河，扼断了元朝粮食和赋税北运大都的通道。
虽然张士诚的反元斗争有声有色，但其他各地的起义军在元朝正规军和地主武装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原先占领的城池大部分被元朝军队收复。汉水流域的徐寿辉被迫进入山区隐藏；刘福通的红巾军则被元军封锁在河南境内。全国范围的农民起义斗争暂时进入低潮。
眼见各地义军被镇压下去，而江浙地区又是元朝廷的主要财源。张士诚和他的盐民义军成为元朝统治者的下一个目标。
至正十四年九月，元顺帝妥懽帖睦尔钦命右丞相脱脱亲自挂帅征讨张士诚。脱脱是元朝统治者绞杀农民起义军的主要将领。至正十二年八月，脱脱率军攻打徐州芝麻李的红巾军破城之后。在徐州进行了灭绝人性的大屠杀，红巾军领袖芝麻李罹难。脱脱接到元顺帝妥懽帖睦尔的任命后，招集全国各行省的主力军队，并从西域调来大批军队，共计40万人马，号称“百万”，浩浩荡荡杀奔高邮。一路上“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师之盛，未有过之者”。面对元朝正规军的疯狂进攻。张士诚的起义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几次出兵阻击全部失败，只得退守高邮城，脱脱的元军趁机把高邮团团围住。为了防止附近的起义军救援高邮，脱脱又派兵攻占了盐城和兴化等地，高邮城内的张士诚顿时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城外，脱脱指挥大军夜以继日攻打高邮；城内，张士诚和盐民义军带领高邮百姓拼死抵抗，双方展开了拉锯大战。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高邮城中盐民义军只剩下几千人，粮食越来越少，弓箭等守城的器械使用殆尽。旷日持久的战事使起义军内部出现了分歧，一些将领主张投降元军或许还会获得一线生机。对于投降的提议，张士诚表示坚决反对，他知道，这个时候投降无疑是自掘坟墓。就在起义军生死存亡之际，战场形势发生了根本性转变，元军的后院“起火”了。
至正十五年初，脱脱的朝中政敌哈麻唆使监察御史检举脱脱，说他“出师三月，略无寸功，倾国家之财以为己用，半朝廷之官以为自随”。耳软心活的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听信了佞臣的诬告，下达指令斥责脱脱“坐视寇玩，日减精锐，虚费国家之钱粮，诳诱朝廷之名爵”，并削去了脱脱的兵权。继而，元顺帝妥懽帖睦尔任命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和知枢密院事雪雪为前线指挥，率军继续攻打高邮城。临阵易帅向来是兵家大忌，脱脱的去职直接造成各省军队群龙无首，调度不灵，元朝军队立时阵脚大乱，作鸟兽散。高邮城中的张士诚见元军不战而溃，立刻率领城中仅剩的几千名盐民义军杀出城来，大败元军。
在起义军营地的大帐里，坐着一位身穿九龙锦袍的将领，他就是刚刚称王的农民起义军首领张士诚，他已经接到朝廷大军到来，大军压境的情报，他急忙召开会议，进行了迎战朝廷大军的军事部署，派出起义军把好关口，列好阵式，严阵以待，迎战元朝蒙古大军。在两军对敌的阵地上，朝廷大军兵强马壮，军威严整，农民起义人多势众，杀气腾腾。敌我两军汇合，气势汹汹，两军将领都来不及答话，就展开了拼命的厮杀，当时只看见两军将领，就像出水的蛟龙，冲锋在前，奋勇杀敌，刀枪闪烁，血肉横飞，后面士兵争先恐后，就像决堤的潮水，冲向纷纷冲向敌军阵营，战场之上，刀光剑影，喊声震天。脱脱率领的朝廷将士，就像如虎豹出山，蛟龙搅海，锐不可当。农民起义将士虽然也身经百战，英勇善战，但是面对如狼似虎的强敌，虽然竭尽全力，奋勇抵抗，却实在无法招架，只与敌军接战了几十全回合，张士诚就逐渐败下阵来，不断向后撤退。
脱脱率领的朝廷大军，乘胜追击，步步进逼，紧紧咬住败退的敌军不放。一直追杀敌军城下。两军在城外激烈交战的时候，张士诚还满怀信心，带领着几位大将，在城墙上观战。他看见农民起义纷纷败下阵来。潮水般地逃回城内。心急如焚，急忙奔下城楼。骑上健壮的战马，挥舞着长矛，率领将士冲出城外，亲自与敌军作战。张士诚膀阔腰圆。虎背熊腰，力大无穷，他手中的长矛更是虎虎生风，锋利无比，所向无敌。
张士诚亲自披袿上阵，与如狼似虎的朝廷将领激战，他满脸通红。挥汗如雨，长矛飞舞，奋勇杀敌，杀退了一个又一个勇猛的敌军将领。杀死了无数敌军士兵。张士诚与敌军激战半天，孤军奋战，渐渐体力支，不得不一边与敌军激战，一边指挥将士，败退到城中，关闭城门，严防死守。脱脱看见战争得手，一鼓作气，一面命令将士攻城，一面兵分多路，向西出击，四面八方，把高邮包围起来，阻止敌军增援。张士诚看见城市，包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恐恐死守危城，孤军无援，就像落入陷阱之中，身处绝境，远处逃生，他急忙想尽千方百计，谋划着杀开血路，冲出敌军重围。他挑选精锐勇士，几次三番地试图打开城门突围，但是敌军把城市包围得铁桶一般，一点也没有给他留下逃生的机会。张士诚又在深夜里，用绳索从城墙上吊下士兵，企图出其不意，在夜间向敌军发动突然袭击，但是都被脱脱率领的朝廷大军发现，指挥蒙古大军一一杀退。几次突围的军事行动，都宣告失败，张士诚身处绝境，无计可施，不禁惊惶万分，心急如焚。
正当脱脱率领的朝廷大军，节节胜利，把敌军包围在城市里无计可施，正准备激励全军将士，计算日期，攻破城市，全歼敌军的时候，突然看见从远处飞奔一队骑兵，骑兵很快冲向大军营地，进入了指挥部的大帐里，为首的太监口里高喊道：“脱脱丞相接受命令！”脱脱当时正在披阅战报，听到喊声，他急忙奔跑出大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口里高喊道：“脱脱接受！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宫里派出的太监，双手捧着皇帝签发的命令，向脱脱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命令，革去脱脱丞相一职，剥夺带兵职权，命令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知枢密院事雪雪，代理脱脱职权，统领朝廷大军，征讨叛军。”脱脱听了这道突如其来的指令，猝不及防，犹如晴天霹雳，顿时瘫倒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正当中军大帐里传达朝廷指令，乱作一团的时候，大帐外守卫的士兵，又来报告说，军中参议龚伯遂有要事求见，脱脱一边口里说道：“谢谢皇上隆恩！”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把一身文官打扮的龚伯遂迎接进大帐里，他们坐了下来，脱脱就向他说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龚伯遂听了面色凝重，他凑上前去，在脱脱的耳边轻声说：“丞相，自古以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丞相只管按时既定部署，全力征讨敌军，不要向将领们宣读朝廷里的指令，如果指令一公开，那就大事已去，无法挽回了！”
脱脱摇摇头说：“现在天子有令，我如果不服从，就是抗命，我只知道有君臣大义，至于生死之间的利害关系，我是不会在意的。”他们说完话，胶脱就让身边的亲后，召集那些全副武装的将军，到大帐里举行会议，在会议上，由朝廷派来的太监宣布朝廷的指令，朝廷的指令中指责丞相脱脱，劳师远征敌军，耗费了国家的巨额财富，在战场上收效甚微，不能胜重任领兵打仗的重任，朝廷决定削去脱脱的官职和爵位，将他安置在淮安。
出席会议的所有军事将领，听到指令都不禁大吃一惊，不禁摇头叹息，显得惶恐不安，出乎人们的意外，他们看见脱脱面不改色，听完诏令后，立即捶胸顿足地说道：“我这位当大臣的人，的确愚昧蠢笨到了极点，多蒙皇帝的信任和宠爱，把军国大事委托给我，我虽然从早到晚都兢兢业业，但是能力低下，无法胜任工作，无法带领大军，克敌制胜。今天我终于可以解除职务。放下重担了，真是皇恩浩荡，我在此万分感激！”他说完话，站起身来。向皇宫里派来的太监鞠躬致敬。然后转过身来，又向各位将军致敬。随即走向大帐门口，离开了那里。
留存大帐里的将军继续举行会议，新获得任命的三位大臣，立即向在场的将军们宣布了任免命令。命令他们率领各自的军队，听从新统帅的命令，严格服从命令，不可怠慢。朝廷派出的信使，又宣读了一项朝廷命令，宣布朝廷又派出了三千全副武装的甲兵，以及三千匹有名的马。作为礼品，分别赏赐给三支朝廷大军，鼓舞士气，上阵杀敌。
第二天。脱脱即将离开前线阵地，到前往安置地点淮安。他身材瘦削，满脸忧伤，只带领了很少的几个随从，向各位将士告别辞行。将士看见朝夕相处的统帅即将离去，不禁痛苦流下眼泪，纷纷站立在道路的两旁，目送统帅，为他送别。
在场的外省副使哈剌答一身戎装，他向来差别他一向敬佩的丞相，依依不舍，看到昔日的丞相离去，不禁跳起身来，奔了过去，挽着丞相的手，双眼流泪，满面忧伤地说：“丞相你真的就这样离去了吗？你离开后，我们又怎么办呢？我们失去你的关照，不能再依靠你，我们必定会死在他们的手中，今天宁可死在丞相的面前，以报答你的对我的知遇之恩。”他一边说话，一边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狠命地往颈上一横，立即自尽。脱脱看见这种情景，猝不及防，急忙冲上前去，想抓住他的双手，拦阻他自杀行动，却为时已晚，措手不及，只见哈剌答的脖颈上鲜血喷涌，向四面八方飞溅开去，立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脱脱冲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不禁放声大哭。在场的所有将士，也跟着大哭起来，顿时哭声四起，震荡山谷，催人泪下，真是惨不忍睹。
过了很久，哭声才渐渐信息了下来，脱脱对一位身边的将领说：“将军，我请求你把哈剌答的遗体，好好安葬！拜托你了！”脱脱当着所有将士的面，把调动军队的印信军符，牢牢地封好，派遣一位得手的将领，专程送给朝廷新任命的统帅太不花，他自己只带领了几十骑兵，径直离开军营，直赴流放地点淮安而去，军营里的将士们，对他依依不舍，目送着他离开，久久不肯离去。
脱脱随行的一队人马，到行进的路途中，又接到京城里送来的情报，情报中说，脱脱的同母兄弟也先帖木儿，也被削去了官职，被驱逐出都城，安置在宁夏，这一晴天霹雳的消息，大大出乎脱脱的意料，此时的元朝丞相脱脱，不禁悲从中来，百感交集，想到人生的无常，命运的曲折，不久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丞相，转眼之间就成了罪大恶极的罪犯，发配充军，流放他乡，连同母兄弟也受到牵连，被削去职位，流放异乡。想到这些，脱脱不禁愁上加愁，心灰意冷，倍感无助。当时正是北方的岁暮时节，寒风呼啸，漫山遍野，景色萧条，天空中雨雪交加，寒冷刺骨。过去脱脱日理万机，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凄凉的景色，此时此景，不禁让他柔肠寸断，痛不欲生，万分痛楚。脱脱被贬职的时候，是元朝至正十四年十二月，重大的事件，让人们难以忘怀。真是天地无情，让人难以承受！
脱脱一行人，那一年在朝廷驿站宾馆中，度过了让他终身难忘的除夕，到了至正月初，他们才历尽艰辛，终于到达了淮安。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到了那里，才居住几天，又接到朝廷寄送来的指令，命令脱脱等人，立即迁移到甘肃行省的亦集乃路。脱脱接到命令后不得不仓促准备，立即启程。他们正在准备启程的时候，朝廷里又送了一道严厉的指令，朝廷在指令中，不但命令他重新迁徙云南，还将他的同母兄弟也先帖木儿，也迁移徙遥远的四川，他的长子哈剌章，也被充军到肃州，次子三宝奴，充军到兰州，他家里的所有财产，全部被抄没，交给官府，什么也没有留下。
脱脱枯坐在旅馆里的小床上，近来愁肠百结，面容消瘦了不少。他六神无主，万分悲伤，看完朝廷的诏令，不禁一边痛苦地流泪。一边深情地叹息说：“罢了罢了！哈麻呀。哈麻！你也未免太恶毒了。我过去是那么的看重你，不断提拔重用你。没有想到，你今天恩将仇报，对我赶尽杀绝。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是太恶毒了。太绝情了！”脱脱一想到罪大恶极的哈麻，不禁捶胸顿足，恨得咬牙切。
前不久，哈麻被朝廷贬职后，后来得知是由脱脱检举报告的，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他在暗里对脱脱，万分痛恨，觉得脱脱真是万分可恶，一定要将他处死。才能出心中的恶气，才肯善罢干休。哈麻于是立即采取行动，向皇帝宠爱的皇后奇氏，赠送了大量的黄金珠宝，巴结她，讨好她，让她在皇帝的面前，大说特说脱脱的坏话。除此之外，哈麻在暗地里嘱托府台里的官员袁赛因不花，叫他向皇帝提交检举报告，捏造罪名，无中生有，指责和诬蔑脱脱，对脱脱全家，罗织罪名，无情打击。
当时的元顺帝妥懽帖睦尔正在意志消沉，沉湎于酒色之中，伙同那些西番僧人，与皇宫里的宫娥们，夜以继日，赤身露体，放纵享乐，修炼佛法，执迷不悟，如痴如醉，没完没了。就是因为前不久脱脱不明就里，撞入宫廷，强行劝阻，惊扰了他的享乐放荡，因此在暗地里满怀怨恨，异常愤怒。打断皇帝的男女欢爱享乐，怎么不让皇帝动气。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朝廷里的许多人都学了乖，谁也不愿再劝阻皇帝，自讨没趣。从那时开始到现在，皇宫里男女享乐，更加乌烟瘴气，宫廷里的那些小人们，更是搬弄是非，火上浇油，愈演愈烈。皇帝被弄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胡乱命令，荒唐透顶。
脱脱被重新迁徙云南，到了大理腾冲，遇到当地的知府高惠，受到了热情的接待，高惠对脱脱久闻大名，万分敬仰，在官府里举行盛大宴会，热情地款待脱脱，在酒席上他们酒过数巡，高惠开口对脱脱说：“丞相脱脱公是是国家的栋梁，朝廷的柱石，现在不过是皇帝偶然受到蒙蔽，使得丞相蒙难，转瞬之间丞相就会重见光明，官复原职，请丞相不必过多过虑。”脱脱听了，感慨地回答说：“我的确有罪，已经辜负了皇恩国恩，皇上不赐我死罪，让我安置在这里，已经是很万幸的了。还能企望什么呢？”高惠笑了笑，回答说：“丞相真太谦虚了。我高某万敬佩！”
在宴会上，他们正在喝酒谈笑的时候，忽然从屏风后面，转出了一位正值妙龄，容貌美丽的少女，头戴鲜花，身穿艳丽的服装，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只见她光彩照人，柳眉半蹙，杏脸微红，眉目含情，让人疼爱，美妙无比。少女满脸羞涩，扭扭捏捏，来到知府高惠的座位旁边，站在住那里。高惠示意，让她拜见脱脱。事发突然，猝不及防，惊得脱脱连忙离开座位，站起身来，向少女行了一个半礼。脱脱问高惠说：“这是高公家里的何人？应该怎么称呼？”高惠笑了笑，回答说：“她就是我的小女；因丞相公不是平常人，机会难得，所以让小女拜见丞相。”脱脱行走江湖，见多识广，越想越觉得蹊跷，心里很是怀疑，觉得其中必有玄机，口里不禁连声说：“不敢！不敢！”
高惠也不过多争辩，让少女重新返回屋内，再次邀请脱脱入座，重新在酒杯里斟满酒，对脱脱说：“丞相公这次远道而来，没有携带家眷亲属，一切起居生活，有许多不便，小女虽然出生蓬门，身份低微，容貌不佳，虽然不值得一看，然而侍奉丞相，端茶送水，倒还可以使用，我的意思是想把她赠送给你，请你接纳，希望不要回绝，我对此也倍感荣幸！”脱脱一听，顿时万分吃惊，连忙回答说：“我现在是一个罪人，现在自身难保，怎么敢委屈了你家有名的女人！”高惠不以为然，打断了他的话，对脱脱说道：“丞相公今天到达此地，明日就会重新启用，官复原职，成为国家栋梁，此后时来运转，前途无可限量，我们都要托你的庇护呢？丞相就不必再推辞了吧！”如果不是这样，好端端的一个知府女儿，何必下嫁给一个朝廷的罪人呢？
脱脱还是一个劲地摇头，坚持拒绝说：“我很明白当前的处境，得罪了当今的皇上，我这区区生命，恐怕都难以保全，哪里还能希望显贵荣耀呢？”高惠回答说：“不妨事的！我们应该丞相公安排一处秘密的居室，对严加保护，就是有人想加害丞相，有我在此，一定可以高枕无忧，安危无虞。”脱脱依然不为所动，一个劲地推辞。
高惠依然坚持，让流放中的脱脱丞相金屋藏娇，脱脱却不肯买账，在场的人都认为实在是太愚蠢了，面对好事，一点也不贪图享受。高惠被驳回了面子，心里也很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