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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脱脱功勋卓著鸩死云南
脱脱是元朝末年的牛人，一个出生于名门世家的官二代，颇具治国才能，功勋卓著。他重逢乱世，历经沧桑，元朝宫廷，血雨腥风，脱脱的一生，惊心动魄，离奇曲折脱脱，历经血雨腥风，建立卓越功勋，脱脱一生的命运，赶上一趟过山车，充满诡异色彩，跌宕起伏，险象环生，时而被抛上顶峰，时而被跌到谷底，最后被朝廷鸩死云南，客死异乡，成为云南边陲的孤魂野鬼。
脱脱，字大用，哈萨克蔑儿乞部族人。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延祐元年，也就是1314年，他出生在一个地位显赫的贵族家庭里。他的祖上跟随蒙古军从哈萨克草原来到中原。他的伯父伯颜，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即位后任中书右丞相，独自执掌元朝国家政权长达八年之久。他的父亲马札儿台，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以来，即身居要职，伯颜被罢免丞相后，脱脱即任中书右丞相。
脱脱自幼生长于他的伯父伯颜家中。长大成人后，就学于当时的著名学者吴直方。吴直方，字行可，婺江浦江，也就是今属浙江人，儒学素养很深，曾与方凤、谢翱、吴思齐等著名学者交游，探讨学问。后出游京师，任教于周王和世瓎的官府，和世瓎出走后，改任上都路学正，脱脱之父马札儿台对他的智谋大加赞赏，把他比作当时的诸葛亮。于是被邀请到府中教其子脱脱和也先帖木儿。吴直方是脱脱的启蒙教师，后来成为脱脱的心腹幕僚。
少年时代的脱脱膂力过人，力在无穷，能挽弓一石，是一位难得的而很有前途的将才。但经吴直方的谆谆善诱，他接受了许多儒家文化，虽然不习惯于终日坐读诗书的生活，他的进步依然是很明显的。脱脱学识渊博，善于书画，书法刚毅有力，酷似颜真卿，画竹也颇得妙趣，别具一格。他受儒家思想影响最大的是用儒家标准做人，他立下了“日记古人嘉言善行，服之终身”的志向。
脱脱15岁时为泰定帝皇太子阿速吉八的怯薛官。元文宗图帖睦尔即位，他渐渐被朝廷重用，天历二年，也就是1329年，任内宰司丞兼成制提举司达鲁花赤，不久命为府正司丞。至顺二年，也就是1331年，授予他虎将、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妥懽帖睦尔即位后，脱脱的伯父伯颜有翊戴之功而独揽大权，他也跟随着飞黄腾达，元统二年，也就是1334年，由同知宣政院事兼前职升同知枢密院事。至元元年，也就是1335年，在挫败前右丞相燕铁木儿子唐其势余党塔里、塔剌海等的战斗中，脱脱立下了赫赫战功，被朝廷提升为御史中丞、虎符亲军都指挥使，提调左阿速卫，进为御史大夫。
伯颜是武宗海山的旧臣。致和元年，也就是1328年，泰定帝也孙铁木儿病死后，他支持燕铁木儿发动政变，是拥戴元文宗图帖睦尔夺位的第二号大功臣。燕铁木儿死后，元顺帝妥欢帖睦尔即位，伯颜独揽大权。唐其势不满，发动兵变，反被伯颜执杀。此后，伯颜“独自执掌元朝大权，独断专行，肆无忌惮，胡乱改变元朝祖宗的现在法律，虐害天下百姓，逐渐萌发背叛朝廷的奸诈计谋”，飞扬跋扈，震惊朝野。
脱脱是伯颜的亲侄儿，当然视脱脱为亲信，曾经安插脱脱为皇帝身边的宿卫，潜伏在宫廷里，以监视妥懽帖睦尔的起居。脱脱虽自幼养于伯颜家中，但目睹伯颜倒行逆施，权势熏天，树敌众多，深感事态严重，虑一旦事败，伯颜有杀身之祸，自己也会受牵连。于是一场以家族内部斗争为形式，关系到政权易人和政策变化的政变正在酝酿之中。
刚开始的时候，脱脱与生父马札儿台进行商议。脱脱忧心忡忡地对他的父亲札马尔台说：“伯父骄傲自满，横行无忌，气焰嚣张，万一哪一天子震怒起来，我们家族就会被彻底清除，流血遍野，结局悲惨。我们应该应该先发制人，挫败他的计谋。”他的父亲札马尔台，虽然也感到事态严重，但不敢贸然付诸行动。脱脱乃吴直方请求应对良策。吴直方对他说：“《左传》中说：‘大义灭亲。’你是朝廷里的高官大夫，应该首先考虑朝廷的大业，为了国家局势的稳定，完全可以不惜家族的安危。”脱脱回答：“如果事情不成功，又能应该怎样应对？”吴直方对他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事情失败，一死又有什么可惜。我们死了，也是为忠义而死，重于泰山。”脱脱听了顿时捶胸顿足，坚定回答说：“我的主意已经打定了，就这样办。”吴直方引经据典，为脱脱鼓气，终于使脱脱下了铲除伯颜的决心。
进一步采取行动的关键是取得妥懽帖睦尔的支持和赞同。妥懽帖睦尔虽然年轻，但并不甘心做伯颜的傀儡和玩具，脱脱测知伯颜擅权，元顺帝妥欢帖睦尔对伯颜很为不满，伯颜却对此毫无所知，依然执迷不悟，假传命令，擅杀了郯王彻彻秃，贬走宣让王帖木儿不花、威顺王宽彻普化，元顺帝妥欢帖睦尔对伯颜更是恨之入骨，伯颜胡作非为，皇帝对伯颜切齿痛恨。
特别是至元四年，也就是1338年，脱脱获知伯颜与太皇太后卜答失里，谋立元文宗图帖睦尔的儿子燕贴古思为皇帝，而废妥懽帖睦尔，把此事告诉了吴直方，吴直方教他“在私下里秘密报告皇帝，让皇帝知道情况，早作防范”。因而，脱脱与妥懽帖睦尔之间是有共同思想基础的。但是在宫廷复杂的环境里，在伯颜的淫威下，妥懽帖睦尔未敢轻易表态，私下派心腹世杰班、阿鲁对脱脱反复试测后才释去疑心，表示支持脱脱采取行动。
至元五年，也就是1339年，脱脱曾两次准备下手，均因准备不足而未下手。这一年，脱脱与伯颜的矛盾实际已经暴露。十一月，河南省台掾史范孟因不满其地位低下，假传皇帝命令矫杀行省长官，命原河南廉访使段辅居省中权事，自命为河南都元帅。五天后事泄被杀。这件事因牵连廉访使段辅，伯颜大怒，命御史台臣提出报告说，汉人不可为廉访使。作为御史大夫的脱脱与吴直方商议，吴直方曰：“这是元朝祖宗传下来的法度，决不可废除，何不首先报告皇上。”脱脱进入皇宫向皇帝作了报告，因此御史台臣再次提出报告时，就被妥懽帖睦尔驳了回去。伯颜后来得知这条计谋，完全出于于脱脱，大为震怒，他在皇帝面前诬告脱脱说：“脱脱虽然是大臣之子，他却离心离德，专门保佑汉人，我们应该想法收拾他。”再加上脱脱在宫门增加兵力的事，使伯颜对脱脱更加怀疑起来。
至元六年，也就是1340年，二月，伯颜约妥懽帖睦尔去柳林打猎，妥懽帖睦尔假装生病不去。伯颜遂邀太子燕贴古思同往。脱脱密告妥懽帖睦尔说：“我的伯父很久就有野心，你如果草率从事，率领各路军马跟随前去，一定会发生不利于国家社稷的大事。”脱脱就与世杰班和阿鲁合谋以所掌士兵及宿卫士控制京师，先收京城门的钥匙，首先控制起来，由亲信列布城门之下。当天夜里，妥懽帖睦尔在玉德殿召见近臣汪家奴和沙剌班及省院大臣先后入见。夜半二鼓时分命令太子怯薛月可察儿率30骑抵柳林太子营，连夜将燕贴古思接回京师；即起草命令，命令中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奉命前往柳林。命令中说：“伯颜不能安分，独断专行，欺我年幼无知。变乱元朝祖宗的成法，虐害天下百姓，民愤极大，今天命伯颜出为河南行省右丞相。”
等到天明的时候，大都城门紧闭，脱脱倨坐城门上等候。伯颜遣人来城下询问是什么原因，脱脱传达皇帝的命令说：“各路随从伯颜的兵马都没有罪过，可以立即解散，各还各自的领地，犯罪的只有伯颜一人。”伯颜要求进入京城向皇帝辞行，没有获得准许。他所率领的各路兵马，看见伯颜已经失势，就纷纷散去，把他凉在了一边，无人理睬。伯颜穷途末路，无可奈何，只得狼狈南下而去。三月，朝廷命令迁徙伯颜于南恩州阳春县，即今天的广东安置，其在途中病死于龙兴路，即今江西南昌驿舍。
脱脱上台后，即大刀阔斧地废除伯颜“旧政”，推行一系列新政，史称“更化”，为元朝建立了卓越功勋。
第一是恢复科举取士制。脱脱出任中书右丞相后仅一个多月，即至元六年，也就是1340年，十二月，正式宣布恢复科举。这一举措对于笼络汉族士大夫，引导人们走读书入仕的道路，对于消除由于伯颜推行排儒政策而带来的民族隔阂心理，具有一定的作用。接着，脱脱大兴国子监，招收蒙古、色目、汉人三监生员达三千多人。
第二是设置宣文阁，开经筵，遴选儒臣以选讲。文宗天历二年，也就是1329年，曾创建奎章阁，一时精英荟萃，文采焕然。元文宗图帖睦尔死后，伯颜弄权，奎章阁无人顾问，文士四散，一片凋零凄凉景象。
脱脱执政后，立即改奎章阁为宣文阁，改艺文监为崇文监，由康里人巎巎管理宣文阁事务。宣文阁主要任务是管理宫廷教育。宣文阁设立后，在经筵教育、修撰三史、翻译古籍、编撰史书等方面起了不少好作用。
第三是恢复太庙四时祭。伯颜专权以来，礼仪制度多有破坏，一切按规矩办事。至正三年，1343年，十月，妥懽帖睦尔享于太庙，按礼仪向其弟宁宗懿璘质班灵位下拜。
第四是调整蒙古统治集团内部关系。伯颜为了自己的私利，迫害和打击异己力量，造成蒙古贵族内部不和。现在正式为郯王昭雪，召还宣让王帖木儿不花、威顺王宽彻普化，让他们回到自己的领地，功臣博尔术的四世孙阿鲁图正广平王之位。这些措施对于维护蒙古统治集团内部的团结起了一定作用。
第五是开马禁、减盐额、蠲负逋，减轻对人民的控制和剥削。伯颜曾下令汉人南人不得有寸铁，禁止百姓畜马，脱脱下令罢禁，元代财赋倚重盐赋，广大灶户苦不堪言，故脱脱减盐额，河间盐场自至正二年始免余盐三万引，两浙盐场自至正三年起免十万引，福建盐场自至正三年起免三万引。此外，还时而下令减免赋税、负逋，如至正三年十月南郊礼毕，大赦天下，蠲民租五分。
第六是朝廷政府体制改革。元末官贪吏污，吏治败坏。脱脱上台后对地方官提出了新的要求，创立六条标准，“先是以五事备取守令，至是取守令以常年仓得法，凑成六事”。又制定《守令黜陟之法》：“六事备者升一等，四事备者减一资，三事备者平迁，六事俱不备者降一等。”
第六是修撰三朝历史。脱脱在执政期间还主持修撰辽、金、宋三史。由于更化政策的推行，伯颜专权时辞归的儒臣这时纷纷应召入国史馆，脱脱受命为三史都总裁官，以中书平章政事、康里人铁木儿塔识，中书右丞太平，御史中丞张起岩，翰林学士欧阳玄，侍御史吕思诚，翰林侍讲学士揭傒斯为总裁官，经过挑选淘汰确定了一批修史官，他们之中除汉人外，还有畏兀儿、哈剌鲁、唐兀、钦察等族的史学家。
三朝史于至正三年，也就是1343年，四月开始修撰，至正四年三月完成《辽史》，脱脱命令掾史举行仪式，由音乐鼓吹引导朝廷史进入宣文阁，开馆仪式十分隆重。四年十一月《金史》成，五年十月《宋史》成。三朝历史总共只用了两年半时间，除因有前朝修史基础外，主要是因为脱脱这位都总裁官用人得当，措施有力。
第七是开河变钞。解决财政危机最快的办法是变更钞法。因为从至元后期以来，纸币发行猛增，不断贬值，以后历代大量印钞，到至正年间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再加上伪钞横行，钞法已经败坏不堪。至正十年四月，左司都事武琪建议变钞，吏部尚书偰哲笃支持变钞，并提出了以纸币一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为母，而钱为子的方案。
变钞的具体办法是：一是印造“至正交钞”，新钞一贯合铜钱一千文，或至元宝钞二贯，而至正交钞的价值比至元宝钞提高了一倍，两钞则并行通用。二是发行“至正通宝钱”，与历代旧币通行，使钱钞通行，并以钱来实钞法。
第八是治理黄河。早在至正八年二月时，元廷于济宁郓城立行都水监，命贾鲁为行都水监使，专治河患。贾鲁经过实地考察、测量地形、绘制地图，提出二策：“其一，议修筑北堤，以制横溃，则用工省；其二，议疏塞并举，挽河东行，使复故道，其功数倍”。但他的建议未被采纳。
九年，脱脱复相后，专门召开治河讨论会，贾鲁以都漕运使身份再次提出自己的治河主张。脱脱当机立断，取其后策。至正十一年四月初四日，妥懽帖睦尔正式批准治河，通告中外，命贾鲁为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发汴梁、大名13路民15万人，庐州，即今安徽合肥等地戍军18翼2万人供役。四月二十二日开工，七月完成疏凿工程，八月二十九日放水入故道，九月舟楫通行，并开始堵口工程，十一月十一日，木土工毕，诸埽堵堤建成。整个工程计190天。贾鲁按照他的疏塞并举、先疏后塞的方案，成功地完成了治河工程。
元朝腐败黑暗，脱脱晚年流放云南。在一派至正中兴、天下太平的假相下，元朝以妥懽帖睦尔为首的统治集团进一步腐化堕落了，政治更加黑暗。
脱脱复相后，对哈麻兄弟深为感激，提升哈麻为中书右丞。但脱脱对左司郎中汝中柏十分倚重，引起哈麻不快，脱脱改哈麻为宣政院使，且位居第三，于是哈麻对脱脱怀恨在心。哈麻为取悦于皇后奇氏和皇子爱猷识理达腊，找脱脱商议授皇太子册宝礼事，脱脱加以推托。哈麻善于媚上，偷偷引进西天僧教妥懽帖睦尔的运气术，哈麻的妹婿、集贤大学士秃鲁帖木儿，也推荐西番僧人伽磷真来教“演揲儿”法，使之修成房中之术，诱导妥懽帖睦尔淫乐。秃鲁帖木儿与老的沙等十人结为“倚纳”，引进公卿贵族家的命妇和街坊良家妇女到宫中，供妥懽帖睦尔和倚纳们玩乐，君臣全然不顾羞耻，男女赤身裸体作乐。丑声秽行，传播中外，广为流传，臭名昭著，脱脱对哈麻一伙益加痛恨。这时，脱脱利用战争停息之时，对农业生产抓得颇为有力。
至正十三年三月，脱脱用左丞乌古孙良桢、右丞悟良哈台建议，屯田京师地区，以二人兼大司农卿，自领大司农事，西自西山，南至保定、河间，北至檀、顺州，东至迁民镇，凡系官地及原管各处屯田，皆引水利，立法佃种，合用工价、牛具、农器、谷种、召募农夫诸费，给钞500万锭，以供其用。当年收成甚佳。又于江浙、淮东等处立分司农司，召募能种水田及修筑围堰之人各1000名为农师，教民播种，所募农夫，每名给钞10锭。
正当红巾军暂时失败之时，泰州白驹场，即今属江苏东台，盐贩张士诚于至正十三年初起兵，攻破泰州、高邮。十四年正月，张士诚据高邮，自称诚王，国号大周，改元天佑。六月，士诚破扬州，南北运河再次梗塞。九月，妥懽帖睦尔再命脱脱出师，南征高邮。他在命令中语句颇为恳切地说：“我和丞相共同管理天下，天下动乱，变故很多，我很是忧虑，丞相却不辞辛劳，敢于担当，按理应该由你亲自前去。”脱脱总制诸王各爱马、诸省各翼军马，统领和督促总路兵马，率领各路将士，号称百万大军，连“西域西蕃皆发兵来助，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师之盛，未有过之者”。十一月，元军抵高邮，双方战于高邮城外，张士诚被打得大败，退入城中不出。元军分兵破六合、盐城、兴化等地。
脱脱出师之前，命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以辅助其弟也先帖木儿代理朝政。汝中柏认定哈麻必为后患，劝告脱脱清除他。脱脱犹豫不决，命与也先帖木儿商议。也先帖木儿向来无能，又认为哈麻曾有功于己，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哈麻获知消息后，将脱脱拖延皇太子册宝礼等事，挑拨奇皇后、皇太子与脱脱兄弟关系。脱脱出师后，妥懽帖睦尔命哈麻为中书平章政事。哈麻大权在握，即唆使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检举脱脱兄弟，他们在报告中说：“脱脱出师已经三个月之久，没有立下丝毫的军功，毫无战绩，完全把国家的财产据为己用，朝廷中一半官都跟随着出征。他的弟弟也先帖木儿是一个无用的庸材，玷污了朝廷的声誉，脱脱狂妄自大，目无法纪，却贪淫好色，臭名昭著。”妥懽帖睦尔轻信谗言，又害怕脱脱成为伯颜第二，先罢免了也先帖木儿的职务，又下令削去了脱脱的兵权。
命令到达军中的时候，参议龚伯遂对脱脱说：“将军在外领兵打仗，完全可以不接受皇帝的命令。况且丞相在出师的时候，皇帝曾经给予密令，今天可以用奉密旨的名义，全力进讨叛军。我们完全可以不打开指令，打开后就大事也去，无法挽回。”脱脱回答说：“天子的指令我都不接受，这是与至高无上的天子对抗，君臣的道义何在？”脱脱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就交出了兵权，由河南行省左丞相泰不花等代为总兵。客省副使哈剌回答说：“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于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哈剌说完话，拔刀刎颈而死。
妥懽帖睦尔临阵易将，高邮城下百万元军乱作一团，“大军百万，一时四散。其散而无所附者，多从红军，铁甲一军入襄阳，号铁甲兵者是也”。高邮战役元军不战自溃，是元末农民战争的转折点，从此，各路农民起义军转被动为主动，重新掀起规模更大的武装起义高潮。
大约过了10年后，监察御史们上书说：“奸邪构害大臣，以致临敌易将，我国家兵机不振从此始，钱粮之耗从此始，盗贼纵横从此始，生民之涂炭从此始。如果脱脱不死，哪能有天下今天的动乱！”脱脱先被安置于淮安路，不久即命移置亦集乃路，即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南。
十五年三月，朝廷下令流于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即治今云南腾冲西，流也先帖木儿于四川碉门。脱脱长子哈剌章肃州安置，次子三宝奴兰州安置，家产籍没。十二月，哈麻矫旨遣使鸩死脱脱于云南贬所，当时脱脱年仅四十二。二十二年，平反昭雪，朝廷下达指令，恢复脱脱的官爵，并归还了他原有的家产。哈剌章、三宝奴也应召还朝封官，官复原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