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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朝臣龙相虎斗 皇帝纵欲放荡
由于太平的求情，脱脱获得朝廷准许，返回到京城，安葬了惨死在流放途中的父亲，处理完他父亲的丧事，他对朝廷感激涕零，向皇帝提交报告，感激朝廷赏赐的恩典。朝廷里不久下达任命，任命他为太子太傅，担任皇帝儿子的老师，培养皇位继承人，负责管理太子府的所有事务。脱脱接受任命后，他知道这次全家的流放途中，突然获得赦免，一定是有人从中调停的结果，让他逢凶化吉，转危为安，重新返回朝廷，官居要职，他应该知恩图报，不能忘恩负义。他正在私下里分析是谁拯救他的时候，朝廷的侍御史，检察官哈麻，也写作哈玛尔。前来拜访他，脱脱不敢怠慢，急忙邀请他进入庭院里，热情地接待了他，他们过去是同朝做官的老朋友，关系也很铁，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那天他们天南地北，聊了很多话题，相处得很为融洽。
说起哈麻，他可是元朝权倾一时的大人物，举足轻重，影响深远。哈麻是元末年掌权的大臣，他是康里部族人，与蒙古黄金家族关系密切。哈麻，字士廉。他的母亲是元宁宗懿璘质班的乳母，因此他才得以获得进入朝廷，担任了皇室近卫军。因为他为人聪明，很受元顺帝妥懽帖睦尔的宠爱和信任，后来他的官职不断升迁，先后担任过殿中侍御史，礼部尚书，成为朝廷里部长级高官。他的父亲名叫图噜，也跟着沾光，被受封为冀国公，成为一个了不得的朝廷高官。哈麻与他母亲的弟弟雪雪，很早就担任皇家近卫军，两人都受到皇帝的宠爱，哈麻不仅长相英俊，口才也很敏捷，因此更受元顺帝妥懽帖睦尔的宠信，累次受到提拔重用，曾经担任过殿中侍卫史，成为皇家近卫军首领。
最初的时候，朝廷里的高官子弟别儿怯不花与太平、韩嘉纳、秃满迭儿等十人结为兄弟，关系好得没法说。可是好景不长，后来别儿怯不花犯了事，被朝廷罢免的官职。至正九年，太平官运亨通，成为朝廷里的左丞相，韩嘉纳为御史大夫，过去的铁哥们开始内斗起来，他们在暗地里密谋策划，把扳倒哈麻，唆使监察御史斡勒海寿向朝廷提交检举报告，列举哈麻的几大罪状，指责他犯下的小罪是，私自接受了宣让王等人进贡的骆驼和马匹等物资，接受贿赂，贪赃枉法。他犯下的大罪是，在皇帝的大帐前设置帐篷，完全是目无君主，犯上作乱。还有一项罪过，就是以提调宁徽寺为借口，出入脱忽思皇后的居住地点，男女关系不清白，与皇后私通，玷污了皇室家族高贵的名声。
当时的朝廷机构宁徽寺，负责掌管脱忽思皇后的钱粮供应，而脱忽思皇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哈麻通过内部渠道，很快就得知了检察官御史检举的罪状，他心急如焚，急忙到元顺帝妥懽帖睦尔面前，为自己辩解，开脱罪责。他对皇帝说，那一切都是无中生有的罪过，都完全是太平、韩嘉纳捏造事实，无中生有，故意诬陷，是他们沆瀣一气，唆使韩嘉纳以御史的名义，故意陷害他，皇帝听后，勃然大怒，对他竭力驳斥，没有采纳的他辩解。
那些检举哈麻的官员，看见没有扳倒他，很不死心，第二天又再次提出检举报告，元顺帝妥懽帖睦尔迫不得已，只得下令剥夺了哈麻和雪雪的官职，把他们驱逐出朝廷，把他们流放到北方的大草原。任命斡勒海寿为陕西廉访副使，把太平降职为翰林学士承旨，韩嘉纳降职为为宣政使，不久让他离开朝廷，担任江浙行省平章政事。那些检举的人和被检举的人，两边都没有落好，最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
不久之后，居住在皇宫里的脱忽思皇后找到她的儿子，泪流满面地诉说冤情，指责那些御史之所以检举哈麻，其实完全是出于个人私利，皇帝听了极为震怒，下达指令剥夺了海寿的官职，让返回田间，被监禁了起来。由于宫廷争斗，闹得整个朝廷满城风雨，动荡不安。脱脱为人谨慎小心，他虽然居住在朝廷政治的漩涡中心，他却置身事外，没有卷入那场政治纷争。他也因此因祸得福，再次被朝廷任命为丞相，重新执掌了大权。也先帖木儿也再次成为御史大夫，太平却被放逐到陕西，韩嘉纳因为接受贿赂，犯下罪过，被接受杖刑，流放到流奴儿干，最后死在那里。别儿怯不花被罢免官职后，驱逐出京城，放逐到般阳，秃满迭儿也从中央直属机关中书右丞，任命为四川右丞，受到别人诬陷犯下重大罪过，最后被朝廷派出的武林高手，追杀到路途之中，被害身亡。后来哈麻也重新被朝廷启用，也完全是担任丞相职务的脱脱兄弟，在从中调停的结果，哈麻也对他们感恩戴德。
至正十二年八月，哈麻提升为中书右丞相。当时脱脱很信任汝中柏，把他郎中官提升为参议中书，脱脱执掌了朝廷大权，任用了大批官员，朝廷里自平章政事以下的官员，每天在朝廷里商讨朝廷事务的时候，都得看脱脱的眼色行事，对他唯唯诺诺，不敢对抗。只有哈麻性情刚正果敢，经常与脱脱等人发生争论，关系很不融洽，汝中柏也在从中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在脱脱面前，大说特说哈麻的坏话，弄得之间更加关系恶化，水火不容。同年八月，哈麻被降职，成为宣政院使，在朝廷里位居第三，由此哈麻对脱脱更加怀恨在心，耿耿于怀。
起初的时候，哈麻曾经在暗地里模仿西域和尚的运气术，教皇帝练武强身，以取得皇帝的欢心，皇帝也很高兴，称作什么演揲儿法。演揲儿法就是西藏红教喇嘛教派，以男女关系为修道法门的秘密修炼方法。后来渐发展成无上瑜伽之大乐行法。追求及时行乐，荒淫无耻。这种修道法门是受到印度教男女关系派崇拜生殖力的影响，渐发展成无上瑜伽的大乐行法，如印度后期的左道密教，即有浓烈的荒淫堕落的色彩。西藏的红教不仅接受此类思想，且赋予佛学的解释，以般若的“空”为女人生理，以方便之“有”为男人生理，由是遂成秘密佛法，即以男女双身之拥抱结合为无上瑜伽的最高法则，因而成立本性金刚乘法。直至宗喀巴呼吁改革各种腐败现象，创立格鲁派，开始禁止修炼那种法术，后来逐渐消失。
哈麻的妹夫集贤学士秃鲁帖木儿，为了获得皇帝的宠信，与老的沙、八郎、答剌马吉的、波迪哇儿祃等十多人，挖空心思，怂恿皇帝修炼那种邪术。秃鲁帖木儿为人奸诈狡猾，很有心术，皇帝也也被他蒙在鼓里，牵着鼻子走，对他十分喜爱，言听计从，秃鲁帖木儿为了让皇帝满足纵欲的需要，向他推荐了西蕃的和尚伽璘真，让他教皇帝修炼邪术。
西域僧人精通诡秘的邪恶的法术，他对元顺帝妥懽帖睦尔说：“你虽然身份高贵，九五尊之尊，富有四海，不过只是拥有现世的财富而已。人生在世，光阴几何，我们何不接受这种秘密的大喜乐法术，多多享受情欲的快乐！”元顺帝妥懽帖睦尔虽然贵为帝王，也是一个酒色之徒，对那种放纵享乐的法术，更是求之不得，爱不释手，整天与皇宫里美女们放纵享乐，还说是什么双修的法术。所谓的演揲儿，其实就是房中术，传授的就是男女之游戏的技巧。皇帝为了感谢推荐西域僧传授给他高超的游戏技巧，下达指令任命秃鲁帖木儿为司徒，任命西蕃僧人为大元国师。提拔教授放荡法术的和尚们，让他们加官进爵。
那些所谓的佛教信徒，都是从良家妇女中选出的漂亮美女，有时四人一组，有时三人一组，提供给皇帝修炼法术，供他纵欲享乐。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对此更是求之不得，每天都要修炼这种法术，广泛征集民间美女，肆无忌惮，放纵情欲，荒淫无度。他又下达挑选了绝色美女，组成十六天魔舞蹈队，天天在皇帝为他表演色情舞蹈。皇宫里还一支男子信徒，所谓的八郎队，就是从皇室贵族里挑选的好色之徒，他们整天与那些美女们，在皇宫为皇帝举行色情表演，在皇帝面前赤身露体，放纵嬉戏，男女露体相处，荒淫放荡，不堪入目。他们把纵使享乐的地方，称作什么皆即兀该，用汉语来说是百事无碍，无所顾忌的意思。元朝宫廷，皇帝与大臣沆瀣一气，好色成性，荒淫无度，那些光头的僧人们，经常出入宫廷之中，畅通无阻，横行无忌，整个皇宫大内，荡声秽行，乌烟瘴气，不堪往入目，臭名远扬。就是京城里的那些虽市井民众，也早有所闻，万分厌恶。
那时的皇太子，已经长大成人，明白了事理，尤其憎恨秃鲁帖木儿的荒淫行为，处心积虑，一直想着尽早除去这个宫廷里祸害种子，制造放荡风气的毒瘤。至正十四年的秋天，脱脱率领朝廷大军征讨高邮，他的位置被空缺了下来，哈麻乘机进入中央政府机关的中书省，担任平章政事。脱脱率军出征后，汝中柏被提拔为治书侍御史，成为先帖木儿的左臂右膀，帮助他处理朝廷政务。汝中柏一直对哈麻没有好印象，对他很不感冒，他提出应该尽早清除哈麻，不然就会养虎为患，后患无穷，但是也先帖木儿固执己见，没有听从汝中柏的劝告。
元代朝廷里面本来是就是是非之地，政治风云，变幻莫测。哈麻得知汝中柏在想方设法扳倒他后，知道官位不保，心里很不踏实。他为了保全自己，挖空心思，寻找了一个靠山，他对皇后奇氏说：“皇太子现在已经被拥立了，但是进行一直没有颁发册宝，没有举行郊庙的典礼，其实就是脱脱兄弟在从中作梗。”皇后听了，也很相信他的话，他们就在暗地里密谋策划，扫清他们的前途障碍。哈麻就与汪家奴桑哥实里、也先帖木儿的清客明理明古，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皇太子密报内情。
当时也先帖木儿正在生病，回家休养，于是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人就见机行事，借机搬弄是非，他们暗中受到哈麻的指使，无中生有，捏造事实，举报也先帖木儿的罪恶，接连提交了三份检举报告，谎言说三遍就成了真理，元顺帝妥懽帖睦尔也开始相信他们的话，下令收缴他收也先帖木儿的御史台印章，命令也先帖木儿立即离开都城，听候处理。朝廷立即任命知枢密院事汪家奴为御史大夫。不久皇帝又下达指令，列举脱脱统领朝廷大军，浪费了巨额军费，犯下了重大罪过，立即在军队中剥夺了他的兵权，把他安置在淮安居住。这样脱脱、也先帖木儿都被撤职查办，最后在放逐地点死去，朝廷里抄没了他们的所有家财和人口，把所抄没也先帖木儿的家财和人口，全部赏赐给了哈麻。至正十五年四月，雪雪也受到提拔重用，被任命为知枢密院事拜御史大夫。五月，哈麻任中书左丞相，这时国家朝政大权，全部都由他们兄弟二人全部掌握。他们高官得做，宝马得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权在握，春风得意。
第二年二月，哈麻担任丞相后，也知道过去举荐西蕃僧人，向皇帝传授放荡法术，的确是很可耻的事，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弄得满城风雨，臭名昭著。他就对他的父亲父秃鲁说：“我兄弟俩现在已经位居宰辅，成为朝廷里的最高官员，受到万众瞩目，我们应该引导皇帝走正道，今天秃鲁帖木儿执迷不悟，为了讨好皇上，向他传授放荡法术。如果我们不加禁止，天下的士大夫必然会嘲笑们我，我们又有何面目面对天下的官员和百姓呢？我们一定要下定决心，消除朝廷祸害。现在的皇帝整天沉湎酒色，贪图享乐，不理朝政，也实在昏庸无能，这样下去怎么能够治理天下。现在皇太子已经年长，他聪明过人，不如立他为新皇帝，把老皇帝尊奉上为太上皇，让他一边凉快去吧！”
哈麻在谈论朝廷政事的时候，他的妹妹正好在那里，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赶忙回家，把机密情报报告她的丈夫。秃鲁帖木儿很担心皇太子成为皇帝后，必然会先诛杀他，招来杀身之祸，他连忙把情况报告元顺帝妥懽帖睦尔，但是他没有胆量，指出皇帝修炼放荡法术，祸乱朝廷的事，接着又对皇帝说：“哈麻那个混蛋，说你已经年老，完全可以退休了！”。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回答说：“我现在头发没有白，牙齿也没有掉落，不是很年青吗，他怎么说我老了呢？”皇帝得知消息后，心里也很着忙，慌忙不迭地与秃鲁帖木儿商量挽救办法，决定先下手为强，决定除掉哈麻、雪雪，解除眼前的危机。秃鲁帖木儿也在尼姑的寺庙中躲藏了起来，躲避风声。
此时的元朝宫廷，人心惶惶，一边是朝廷大臣在暗地里密谋策划，拥立皇太子，更换老皇帝。一边是竭尽全力，力图巩固皇位，作垂死挣扎。一元朝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更加动乱的朝廷变局，即将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