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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南军设计破敌 北军损兵折将
元朝泰定帝也孙铁木儿死亡，一石激起千层浪，元朝宫廷的帝王宝座空了出来，成为北方上都行宫，南方大都京城共同争夺的无价之宝，北方捷足先登，抢先拥立了九岁的泰定帝也孙铁木儿之子阿刺吉八，成为天顺帝，南方大都拥立了怀王图帖睦尔，成为元文宗。自古以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山之中，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南北双方为了削除异己，在双方将领的率领下，千军万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打得一个不亦乐乎，拼一个你死我活。
南方大都久经沙场的将军燕帖木儿，率领占绝对优势的朝廷大军，在大都郊外迎战远道而来的北方军队，把皇室贵族梁王王禅，打得落花流水，率领北方骑兵落荒而逃，燕帖木儿一鼓作气，率领南方骑兵奋起直追，夺取了被北方军队攻占的居庸关。正当南方军队大获全胜，凯旋而归的时候，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北方军队出其不意，已经攻占了古北口，燕帖木儿不敢怠慢，立即派出撒敦在前面迎战敌军，自己率领大军在后面接应，南方双方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亡命厮杀。
撒敦率领的先锋骑兵大队到达石漕时，正好与北方骑兵先锋遭遇，南方骑兵士气高昂，不由分说，立即奋不顾身的冲向敌军，就像猛虎冲向羊群，大肆掩杀过去，当时北方敌军人困马乏，正在中途进行午炊，南方骑兵部队会出其不意，从天而降，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在仓促之间与敌军遭遇，北方军队毫无准备，阵势混乱不堪，根本无法拦阻和还击，只得各自丢盔弃甲，纷纷向北方逃窜而去。南方将军撒敦毫不放松，紧紧咬住敌军不放，率军在后面奋勇追杀，一直追击了数十里地，杀死杀伤无数敌军。数十里漫长的战场之上，到处摆满了北方将士的尸体，横七竖八，肢体残缺，血肉模糊，无数战马倒毙，缰绳抛掷，马鞍散落，无数肥壮剽悍的战马倒在沟渠和乱草中，遍体鳞伤，浑身血污，显得异常惨烈，格外悲壮。战场之上，到处是抛掷的刀枪，丢弃的弓箭，到处是倒伏的旌旗，到处奔跑着受伤未死，哀叫狂奔的战马。
撒敦追杀北方军队大获全胜，正准备安营扎寨，休整军队的时候，南方大都主帅燕帖木儿率领的大军已经到来，两支大军会合在一起，阵营更加庞大，气势更加雄壮。撒敦看见主帅哥哥到来，即将拜见他，向他报告刚刚取得的辉煌战绩。
燕帖木儿听完弟弟撒敦的战报，想考考弟弟，对撒敦说，弟弟的能耐和战功都没得说，值得嘉奖，你可知道敌军的主将是何人？撒敦却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急傻了眼，无言应对，他在这以前只知道带兵打仗，却从没有一直没有关心对方领兵的将军是谁，他一时实在无法回答上来，木然地望着哥哥，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燕帖木儿对他说：“我的好弟弟真英勇，率领骑兵赴汤蹈火，出生入死，奋不顾身，与敌军浴血奋战了一天，难道连敌军的将领是谁都不知道？”撒敦面对自己的哥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大大咧咧地回答说：“将军的职责就是带兵打仗，只要打赢得敌军，立下战功就行，问敌军的将领有什么用？”燕帖木儿听了撒敦的话，知道撒敦只是一位战术将军，不是一位战略将军，领兵作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燕帖木儿微笑着，对他倍加疼爱地说：“你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菩萨供得高，算你走运，你遇到的都是一庸俗无能的将领，倘若你遇到真正的将材，恐怕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定是有败无胜！”
他们正在军营的大帐里商议军情事务，外面跑进一名侦察骑兵，跪在地上向燕帖木儿报告说，报告主帅，小将我已经侦察明白敌军的将领姓名，一个是泰定帝也孙铁木儿的驸马爷孛罗帖木儿，一个是上都行宫的平章答失雅失帖木儿，一个是上都行宫院使撤儿讨温。
燕帖木儿听了侦察骑兵的话，不禁流露出一脸的不屑，对弟弟撒敦说：“看来北方行宫是大数已尽了，这真是天意！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有资格能力出来领兵打仗，真是可羞，可恨！我只消略施小计，你就能活捉他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撒敦听了，不禁兴奋起来，睁大疑惑的眼睛，询问哥哥说：“你真是超人，你能用什么妙计？小弟愿意立马出去，包管你手到擒来。”
燕帖木儿显示出莫作高深的样子，回答他说：“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知道用力死战，不知道用智巧取，难道他们都是傻蛋，自己捆绑着双手，让你轻而易举地擒拿他们？”燕帖木儿说到这里，转过头去，询问侦察骑兵说：“我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前面有一座巍峨的大山，这座山叫作什么名字？”战争就是豪赌，牵涉国家和朝廷的兴衰，牵涉到千千万万将士的生命，作为领打仗的将军，要想赢得战争的胜利，必须上知天文，下识地利，必须胸有成竹，才能稳操胜券。侦察骑兵回答燕帖木儿说：“回报主帅，此地名叫牛头山。”
撒敦道：“哥哥真不是厚道人，专会使刁耍滑，想方设法让敌人上当。你查出了敌将姓名，还要问这里的山名，这对打仗有什么用处呢？”撒敦一脸疑惑，他不哥哥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哥哥里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妙计。燕帖木儿这时满脸怒容，大声喝斥说：“你不要在这里瞎说！如果不是看在我们兄弟的情谊上，我让你领教一顿权杖的滋味。”在场的其他将军听了这话，知道燕帖木儿作为朝廷主帅，领兵作战，军令如山，但是对弟弟不能不有所偏私，因私作弊。撒敦看见哥哥发怒，也吓得伸出了舌头，无话可说，只得心惊胆战的地退了出来。燕帖木儿更换了士兵的服装，微服出行，带着几名侦察骑兵，走出军营去四处察看，那天直到天晚的时候，才返回营地的中军大帐里。
第二天，燕帖木儿打开军营里的中军大帐，召集各位将领召开军事会议，他在会议上说：“我昨天用了一天的时间，登上牛头山，居高临下，看见敌人军营驻扎在牛头山之后，我想他们必定是倚靠大山以为屏障，坚固防守的意思，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山中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向那里，我们如果居高临下，出其不意，高处压下去，便可凡人踏破敌营，打败敌军，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敌营虽然能够攻破，但是敌将必定会逃走，如果要想追击捉拿，却是难事，我们为了全歼敌军，捉拿将领，不如故意引他上山，设置陷阱，我们再前后夹攻，那样就会让他无路可逃，自然就能毕其功于一役，全歼敌军，捉拿将领了。”
众将听都不禁拍手称妙，燕帖木儿立即开始部署军队，下达作战命令，他命令八都儿说：“八都儿听令，你今天晚上带领一千名骑兵，悄悄登上牛头山，在小路中间挖掘陷阱，砍下木掩盖伪装好，在上表标上暗记，让我军通行进而安全避让，敌军却容易陷入里面，那样才能成功。你挖掘好陷阱以后，可以翻越过牛头山去袭击敌人军营，准败不准胜，故意招引敌兵追来，你却引诱他们进入小路，我自然派兵在那里接应，依计行事，不得违令！”八都儿接受命令而去。
燕帖木儿命令副将亦讷思说：“副将亦讷思听令，你率领一千名骑兵，携带着挠钩，到牛头山上小路上，在左右两边埋伏下来，隐蔽好，等待敌军落入陷阱，你立即一一捉拿。”亦讷思也接受命令而去。燕帖木儿又命令撒敦说：“撒敦听令，你领兵一万人，沿着牛头山绕行旋转，在敌人的军营左右两边设下埋伏，只要听见山上号炮声响起，你冲立马冲杀出来，截断敌军后路，依计行事，不得违令！”撒敦也接受命令而去。燕帖木儿又命令其他的将军说：“各位将军听令，你们带领各自的骑兵，跟随我上牛头山，看着我大旗所指的方向，奋勇杀敌，明天我们就可以大获全胜，喝上庆功酒了。”各位将军都高声回应，遵命！随后各自散去，准备行动。
到了傍晚，燕帖木儿下令开饭，让将士们个个饱餐完毕，随即命令各部队带上干粮和打火用具，全军倾巢出动，向牛头山进发。当时八都儿已经挖掘好了陷阱，乘着昏暗的夜色翻越过牛头山，去劫敌人军营去了。敌人军营中早有防备，布设有不少的侦探哨兵，侦察到八都儿率领骑兵到来，立即进去报告了主将。
北军主将是朝廷驸马孛罗帖木儿，他年轻好胜，看见敌军到来，立即行动，跳上马背，领兵迎战敌军，冲出军与敌军挑战。八都儿毫不迟疑，立即上与孛罗帖木儿接战，他们小战了几个回合，八都儿假装慌张忙乱的样子，弃下长戈，败逃而去。孛罗帖木儿却不知是计，立即拍马上前，奋起直追，平章答失雅失帖木儿，与院使撤儿讨温，听到激战之声，知道敌军到来，立即出营接应，撤儿讨温得知驸马孛罗帖木儿追击敌军，就对答失雅失帖木儿说：“驸马如果追去，恐怕有什么闪失，况且夜色阴沉，天气寒冷，山岭之间道路狭隘难行，如果遇到什么不测，必然遭致挫败，不如派遣人去阻止他追击敌军，这样才能保证平安无事。”
答失雅失帖木儿听了，事不迟疑，立即派人去劝阻驸马孛罗帖木儿，不一会儿他们得到回报说，驸马说今天晚上月色明朗，可以与敌军展开夜战，请平章院使速事不迟疑，立即率军接应，可以杀尽敌军。这时撤儿讨温又建议说：“我军营寨的安全也很要紧，请平章守住稍安勿动，严防死守，我带兵前去接应就行了。撤儿讨温久战沙场，做事很是仔细，考虑也很周详。答失雅失帖木儿同意了撤儿讨温的建议，便分出一支骑兵交给撤儿讨温，让他们长驱赶往，追击敌军。
当时孛罗帖木儿已经中了敌军的计谋，上了敌军的大当，被八都儿牵着鼻子，引诱进了牛头山中，走入山间小道，他们猛然听见一声锣鼓响起，山冈之上火炬齐明，高声呐喊，他们看见前面高高举起的一面大旗上，书写着太平王右丞相的字样。孛罗帖木儿不欣喜若狂说：“敌军主帅燕帖木儿在此，我们赶快冲上山冈去，立即杀死了他，好像小皇帝请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立即看见从山上奔驰下来许多将士，来迎战孛罗帖木儿。孛罗帖木儿也毫不畏惧，与敌将激战，但是山岭之间，道路狭窄，无法展开战斗，只好勒转马头撤退而去，不料踏上陷坑，卟咚一声，连人带马，跌入了陷阱里。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南军将领亦讷思欣喜若狂，立即命令士兵用挠钩把孛罗帖木儿，从陷坑里挠了起来，像捆绑粽子一样，扎扎实实地捆绑好，押送回大营里去。
孛罗帖木儿率领的部下士兵，看见主将被捉，顿时惊异起来，想前来救援，却走近一个，陷落一个，走近两个，陷落两个，后面的士兵看见势头不好，都只得各自夺路而逃，四散而去。这时燕帖木儿率领的南军士兵，从四面八方像潮水一般冲杀了过来，北军士兵看见南军来势凶猛，心中不禁一慌，足下更是走路站立不稳，一半人都纷纷跌入了陷坑，一半死于敌军锋利的刀剑之下。
这时的北军将军撤儿讨温，还不知道前面军队的失败，率领着骑兵进入牛头山前去接应，他们步步为营，猛打猛杀。一进入山间小道，已经看见敌军大旗飞扬，他心里立即明白孛罗帖木儿必然遭遇到了埋伏的敌军，前去接应必遭惨败。但是情急之下，他又不能不紧急救援，只好硬着头皮，拍马前去，一面命令士兵从左右射击敌军，掩护冲击，以保证安全。他们哪里知道山上的喊杀之声，渐渐逼近前来，虽然严禁士兵后退，严令稳住阵脚，奋力防御，但是毕竟心里空虚，心惊胆战。转瞬之间敌军已经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任凭他们如何放箭射击，总是阻挡不了敌军。情急之下，撤儿讨温只得命令士兵，一边向敌军射击，一边向后撤退，他们还没有后退几步，就看见不少士兵纷纷跌落进土坑中，他慌忙下马察看成，他自身也随马陷落，跌进了陷阱。他好像封神传中的土行孙，立即进入了黑暗的地下。这时陷阱两旁迅速冲出讷思军，被他搭上挠钩，拖了上去，捆绑起来送回南方大营。其余的北方士兵，穷途末路，走投无路，只得大声呼喊着，纷纷跪在地上向南军乞求投降。
南北双方交战的战场上，两军正在奋勇激战，千千万万的英勇骑兵混乱，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如火如荼，胜负难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