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刚在屋中坐下不久,就见毛小九也两眼红肿着走了进来。不但两眼红肿,待小狗仔细一瞧,更是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
就见毛小九背象折了一样向前大幅度弯曲着,两条胳膊也象两根木棍一般,不听使唤般地自由下垂着。不但背和胳膊,两条腿更是扭曲的厉害,都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走路。
“小九,你咋成这样?”小狗大吃一惊之下,还是快速从床上跳起,几步走到毛小九近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臂。
这一抱,小狗心中更是大吃一惊。应该是,毛小九的双臂骨头都碎掉了,也肿胀得老粗。
“一定很疼吧?”小狗心痛问道。
毛小九竟一点也觉不出痛般摇摇头。
小狗又禁不住再摸小狗的双腿。一双腿折的怕又不是一段。
“他们怎会把你打成这样?”
不问这话还好,小狗一问这话,毛小九竟“哇”一声哭了。哭罢良久,这才断断续续告诉小狗,是被牢里狱卒打的。
“他们说诸葛掌柜是俺毒死的,一定逼俺认哩!”毛小九说过又道。
“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哩!”毛小九说罢,又大哭道,“赖掌柜,你想想,俺要给诸葛掌柜下毒干啥哩?”
小狗点头,觉得毛小九确实没有给诸葛掌柜下毒的理由。当然,小狗心里也同时想到,情况除非一种,那就是有人收买了他。
“那他们为何一定要逼你承认呢?”
“俺也不知哩。”毛小九说罢,想想,又道,“他说那日是俺给诸葛掌柜端的饭。
“为何说是你?”
毛小九:“那日确实是俺给诸葛掌柜端的饭。”
小狗心头又是一惊,道:“为何是你,十顺和薛小子呢?”
毛小九:“他们都在忙。当时,恰有一个老婆婆让薛小子喊俺到店外,老婆婆说俺奶奶想俺了,让俺回家过年哩!”
“那为何没跟俺说呢?”
“俺本打算跟赖掌柜说一声哩。可刚要回店,也见老主顾诸葛掌柜来了。当时十顺和薛小子都很忙,也是担心老主顾等久了会生气,便上前问他还是老三样不,诸葛掌柜说是,便回后厨主动把他要的老三样端来了哩!”
“就这些?”
“就这些,端过,俺就回后厨哩!结果……”
“把你叫出店外的那个婆婆你可认识?”
“不识哩!”
“这话你没跟知府大人说?”
“都说哩,跟谁都说哩,都说无数遍哩!”毛小九说罢,又是痛苦摇头。
“那你为何又承认是你下的毒?”
“后来,贺大人找过俺哩。他说俺要不认下,怕是所有人都出不了大牢哩。所以,最后,俺就认下哩。”
小狗听罢,心中又是一惊。这一惊,也让他突然惊醒。待睁开眼睛再看,眼前却没有毛小九,喊过两声“小九”,也无人答应。又看周围,已是漆黑一团。知道刚才竟是南柯一梦。
待回想,梦中情景又历历在目,小狗又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一时间,也更加坚信,毛小九定是被屈打成招。
长话短说,小狗几乎一夜无眠。待第二天一早,小狗又是匆匆出了门。
他先到了南衙前,在那里并没有找到文小六父子。接着,又沿着南衙往北边热闹处寻找,直寻到郑门里,这才最终找到了正在杂耍的文小六父子。
这时候已是半晌午。此时,小狗也早已知道,周天下早已成了赵天下了。不过,呈现在小狗眼睛里的街市,依然是那么热闹,再加上年节,又似乎比往日还要热闹上几倍。唯一不同的,只是沿街兵铺的兵多了。
小狗远远地站着,直到文小六父子杂耍完毕,围观的人群散去,这才走上前来,唱了一声“喏”。
文小六一见是小狗,也急忙唱一声“喏”,又同时惊讶道:“赖掌柜咋来这里哩?”
小狗看看周围,不远处就有一家很是僻静的小酒店,于是便一指那小酒店道:“收拾收拾家伙,咱们那边说话。”
谁知,这一说话,又是惹出一番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