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西周向东周迈进,春秋向战国演绎。在诸子百家争鸣中,魏巍秦岭注视着这一变化。由此,老子在终南山楼观台上设坛讲学,“黄老”学说也变得越发具有生命力。
当时,随着物质文明的迅猛发展,在大量财富的洪浪滔天中,欲望与野心、穷奢与罪恶、权力与道德……并存,文明进步与道德沦丧成为人们普遍的思考。
殷商西周建立的“天道”观念,一直是社会的主流思想。用“天道”规范“人道”,被认为是宇宙之大经。春秋五霸,把政治秩序、社会等级等,全部打乱和颠倒了。
一时间,周室对天下的治理失控,诸侯争战,士大夫夺权……,那种“天惟监下民”的人类监视者的“天道”安排“人道”,受到了颠覆性的质疑。因而,有孔子呼唤的“礼崩乐坏”,呼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常回归等,儒、墨、法、阴阳、名等的争鸣。
这时,《周易》中“天地、地道、人道”并列的关系,急需有人能进一步说明其辩证关系。这也是,春秋时代人们理性觉醒的关键时刻。
有教无类。孔子崇文武,法乾。乾之为物,以阳刚为性。思想的一毫米,就这样推倒重来。所以思想颤变的当口,承羲黄的老子,法坤。坤之为物,以阴柔为性。因而,孔子的“天行健”,一味的“君子自强不息”,老子反推出“阳极则阴生”,“否极泰来”,“物极必反”的“厚德载物”。
因而,第一个说明人在自然界位置的老子哲学,出世了!
一句话,孔子得《周易》之神;老子德《周易》之髓。老子察《周易》七八,致柔守静。知万物,负阴而抱阳。因而,入《周易》,又出《周易》。但是,无一言一理,不与《周易》合。《道德经》81章,“持之有故,言之成理”。才能通百家之要,极万世之统。
老子认为:“一阴一阳,为之道”,“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就是说,宇宙中有“四大”,人居其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物莫不尊道贵德”,所以天上人间都应遵循“无为”的法则。如果有人故意去“有所作为”,那便违背了“道与德”,必致天下大乱。
“道为先天地生”。老子把孔子的“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开宗明义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厚德载物,顺应天道、崇尚无为,老子《道德经》出世。这是,巍峨秦岭与宇宙和人类相惜相成的必然结果。也是天人合一的最好表达。
《道德经》开篇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讲述出世界本生于无,“道”从“无”中创造出来,并主宰世界。无,是天地的本始;有,是万物产生的根源。所以,“有”与“无”,实际是一回事。因而,“名”与“实”,从功力的角度可探寻其踪迹,从欲望的角度可揣摩出奥秘。与此同时,“道”是看不见的。“得道”,实为悟“道”。主要是内心的感悟。真正得“道”,是清静无为。没什么消耗。如此,才能领悟大“道”,才能心灵畅通。这里,老子用万物相生的辩证法,解释出我们相对的世界。
紧接着,老子告诉我们:“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其恶。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己。”老子把美与善,美与丑辩证统一,让人们知道,天下人都知道美之所以美,这样,丑的观念就产生了;知道善之所以善,因而,恶的观念就产生了。所以,老子对争名夺利而引发的社会混乱,讲出“虚其心,实其腹”的“无为而治”。这样,可让日月星辰得其序,鸟兽草木遂其性。“道”应“和其光,同其尘”。有容乃大,不怨天尤人,胸怀宽广。
所以,老子的“道”,以虚为本,以自然为宗。“无”,为天地始;“有”,为万物母。因而,观天之道、制天之行、顺时之化、率物之性,均应无争于“天”而达到“天人合一”,方能不生而自生、不化而自化、不神而自神,化育万物、园润无碍。
本天道以明人道。我性即天,天即我。人德与天德、人道与天道,同合同化。所以,“天人合一”,贯而通之而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象无形大音希声。片言只语,臻于神化。别乱反正,平治天下。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终南山有了老子和其五千言传世的《道德经》,一下子变为聚仙成道的“宝山”、“灵山”,天下第一福地。
《道德经》指引下,几千年来,力求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的修道人和事枚不胜举。
“老庄”中的庄子,最得老子深意。而且把老子之学,推向了新高度。在《庄子.应帝王》一文中,庄子讲述了“混沌被凿而死”的故事,讲出了“道”的朴素之理。
相传,南海有个帝王叫“倏”,北海有个帝王叫“忽”,而统治中央的帝王叫“混沌”。倏与忽之间关系不错,经常相聚。为了方便,两人就把相聚的地点选择在中央的地方。东道主混沌非常高兴,为倏和忽提供了很好的条件。让倏和忽很感动,便商议怎么感谢混沌。他俩想,人,都有七窍,唯独混沌没有。
于是,倏和忽就一厢情愿地想帮混沌凿通七窍,让混沌也享受上正常人一样的快乐生活。在未征得混沌同意的情况下,二人开始为混沌凿七窍。每天,凿通一窍。七天后,混沌的七窍通了,混沌也有了人的形态,但是,混沌死了。为什么?因为,混沌本来是混混沌沌的,对一切事物是没有分别的。现在,混沌有了七窍,有了明显的分界,就失去了原貌。混沌开始辩物,就失去了本色。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故事告诉我们,“道”,就是混沌的,是宇宙的本体,常人无法去通过打开“七窍”去认识它的。
在《知北游》中,东郭子问庄子:“道”,究竟在何处?庄子答道:“道,就存在在蝼蛄和蚂蚁中间”,并进一步解释说,万事万物都存在“道”。“道”,没有大小、高低、贵贱之分。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当年,桀是夏朝的最后一位国君。年轻时,文武双全,双手可以把铁钩拉直。但是,桀,暴政无道、荒淫无度,成为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昏君暴君。据载,当时百姓生活十分艰难,桀却大造宫殿,修建的酒池可以行船。为了讨好宠妃妹喜,还为其修建了琼室、瑶台、玉床,天天饮酒取乐。晚年,桀更加荒淫无道,命人造了称为“夜宫”的大池,每日带着一大批赤身裸体的男女杂处池内,连续一个月不上朝。大臣进言,不听。而且把进谏的关龙逢都杀害了。桀认为,自己是天上的太阳,会灭亡吗?结果,商汤发兵讨夏,夏朝被推翻,桀被流放,最终落得个饿死的悲惨结局。
与夏桀形成鲜明对比的商汤,在一统天下后大旱一直不停的情况下,有太史占卜后献计说,“应当杀一个人来向神求雨”,商汤反而道:“我所作的是,为救人而求雨!要是一定要杀人才能求到雨,那么,就让我来充当那个要被杀的人吧!”与此同时,商汤还以六件事自责,向上天反省。结果,商汤的无我,换来了百姓的拥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据载,当年汉明帝四处求人指点《道德经》,遇上河上公告诉明帝:“尊道贵德”,就能“天人合一”!明帝知道见到了“神人”,从此尊道而行,开辟了“名章之治”,还“夜梦金人”,把佛学引入中国。
到了盛唐,高祖李渊自称是老子李耳之后,尊老子为“太上老君”,尊道教为国教,而且在终南山和长安修建了大量的道观,分布在楼观台、骊山、华山周围。其中,最受欢迎的是楼观台。此观,在现陕西周至县东南15公里处。相传,是老子设坛讲经处,也是尹喜结庐处。
据载,终南山下不仅道观多,而且姜子牙、陈抟、吕洞宾、刘海蟾、张无梦、张良、王维、孙思邈、张载、王重阳等一大批得道高人、隐士等都在此修道。并有一大批文人雅士有诗词流芳于世。
而今,一览道家学说的终南山,正在中华传统文化的伟大复兴中,见证着华夏的又一个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