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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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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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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岁月》连载

第二十三章 动物天堂

清晨,大地沉睡。东方露出的一丝丝鱼肚白,已把秦岭中段南坡的佛坪国家自然保护区,照耀得雾气蒸腾。宛如仙境。苍劲的大箭竹、华西箭竹等翠竹在漏斗般的阳光中,闪现出几只被誉为“世界公民”、“国宝”的大熊猫,正在咯吱咯吱地享用着丰盛的“早餐”。

你看,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正像人一样坐在地上,双手捧着竹子,专注地吃着。吃饭,是熊猫生命中的大事。睡觉也是。几乎是,吃饭和睡觉交替衔接着。所以,“吃货”的大熊猫,必须在竹海的“天堂”里,才有安全感。每天有20多公斤以上的野生竹子吃,才有“衣食无忧”的安全感。

大熊猫的历史源远流长。最古老大熊猫成员——始熊猫化石,出土于中国云南禄丰和元谋两地。地质年代约为800万年前。在长期残酷的生存竞争和自然选择中,与大熊猫同时代的很多动物都灭绝了,唯独她成了健在的“活化石”。

在物竞天择中,大熊猫能存活下来,除自身基因之外,关键要有一定的生存环境为保障。如,气温相对稳定在20°以下,高山深谷,森林茂盛,竹类生长良好,隐蔽条件好,食物资源和水源丰富等。在大熊猫活动的秦岭、岷山、邛崃山、大相岭、小相岭和大小凉山等山系中,秦岭先天具备了大熊猫的长期生存条件。尤其是佛坪。自1959年开始,科考队对秦岭的佛坪、洋县、太白、宁陕、周至、留坝、宁强等进行了20年的考证,最终得出结论:佛坪优越的地理、气候、资源条件,是中国大熊猫生存、分布的中心。为此,1978年12月,国务院批准在有“天然动植物基因库”之称的佛坪,建立佛坪国家自然保护区。

自然保护区,位于陕西省佛坪县西北部,地处秦岭中段南坡,东、西、北三面均以山脊为界。西北高东南低,南侧以山脊、河流或道路划分,是以保护大熊猫为主的森林和野生动物类自然保护区。区内有高等植物1580种,野生动物265种。列入国家一级保护的动物大熊猫、扭角羚、金丝猴和豹4种,二级保护动物33种。

“翩翩兮朱鹭,来泛春塘栖绿树。羽毛如翦色如染,远飞欲下双翅敛”,这是唐代诗人张籍笔下,翩翩起舞的“精灵仙子”朱鹮。

这个被从世人推崇的“美人鸟”、“吉祥鸟”、“东方宝石”,在当代作家陈忠实眼里,它是大自然馈赠的优雅:“一袭嫩白,柔若无骨,在稻田里踯躅是优雅的,起飞的动作是优雅的,掠过一畦畦稻田和一座座小丘飞行在天空是优雅的,重新落在田埂或树枝上的动作也是一份优雅”。

朱鹮,长喙、凤冠、赤颊,浑身羽毛白中夹红,颈部披有下垂的长柳叶型羽毛,体长约80厘米左右.它平时栖息在高大的乔木上,觅食时才飞到水田、沼泽和山区溪流处,捕捉小鱼、泥鳅、蚯蚓、田螺、蜗牛、蟋蟀等食用。因而,对栖息地的生态环境要求极高。

1981年,世界上仅有的7只野生朱鹮,在与佛坪接壤东北部的洋县被发现。从而,中国重新发现了野生朱鹮种群,这也是世界上仅存的野生朱鹮种群——在全世界的鸟类中,朱鹮是最为珍稀和濒危的种类之一。在1961年召开的第12届国际鸟类保护会议上,被定为“国际保护鸟”。

从一度濒临灭绝,到洋县发现7只,数千年来,朱鹮穿越古今、飞舞秦岭,一直述说着生命与绿色的传奇。

朱鹮喜欢生活在临近稻田、河滩、溪流和沼泽,海拔1200-1400米的温带山地森林和丘陵地带。洋县,位于秦岭南麓,依山傍水,有平坦的坝子,舒展的缓坡,起伏的丘陵,伟岸的群峰,如诗如画的田畴和稻地……,正好是朱鹮种群的“乐园”和“最后家园”。

在远古时期,朱鹮广泛分布。随着地球演化,温度波动引起的冰川运动,对大量生物物种产生了毁灭性打击。幸运存活下来的,也都纷纷寻找自己的“诺亚方舟”和“避难天堂”。尤其是近代,随着战争、人口膨胀、生态衰败、猎杀、环境污染等生存环境的极度破坏,让存活下来的生物又经历了一次劫难。因而,像朱鹮这种生存环境要求极度天然和原始的鸟类,更加娇弱和“贵气”。随时都面临着灭顶之灾。

近代,这种只在中国、日本、朝鲜、俄罗斯等国有的鸟儿,是亚洲东部的特有种群。被日本皇室视为圣鸟、国鸟。洁白的羽毛,艳红的头冠和黑色的长嘴,加上细长的双脚,日本被视为“日本的日本”。

随着二次、三次工业革命的发展,过度开发、高度污染、资源匮乏,又使得朱鹮的生存空间连连遭到大面积破坏。仅存的、为数不多的鸟儿,大部分“无家可归”、生存堪忧,近于灭绝。

可喜的是,1981年,正当日本宣布自己的“国鸟”朱鹮灭绝时,在中国秦岭南部的洋县发现了野生朱鹮。这一举世震惊的消息,迅速传到日本,让日本和世界惊叹,并为秦岭的“鸟的天堂”而羡艳不已!

现在,在位于秦岭南坡的汉水之滨的汉中,在跨越洋县和城固县的姚家沟、金家河、三岔河等的37549公顷园地内,1400多只朱鹮,在这片国家自然保护区内自由自在繁衍、生长着。

而今,秦岭养育的野生大熊猫、朱鹮,远远超出了动物的属性,已成为中国的“国宝”,走向了世界的外交舞台,并不断把远古宇宙动物的形态呈现给人类。

在秦岭这块崇山峻岭、绿色叠翠、泉水清澈的人间福地、“动物天堂”里,除大熊猫、朱鹮之外,还有金丝猴、羚羊两大“国宝”乐享其间。

金丝猴是“猴中之王”,人称“丛林中的金色精灵”,美誉仅次于大熊猫。因一身金色如丝的长长毛发细密柔软,尤其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五彩斑斓而得名。是地球上稀有的珍贵动物之一。是典型的森林树栖动物。常年栖息于海拔1500~3300米、垂直分布的山地常绿、落叶阔叶混交等植被中。

随着季节的变化,金丝猴不向水平方向迁移,只在栖息的环境中作垂直移动。主要在树上生活,也在地面找东西吃。以野果、嫩芽、竹笋、苔藓植物为食,也食吃昆虫、鸟和鸟蛋。全世界有四种金丝猴,除越南金丝猴外,其余三种的滇金丝猴、黔金丝猴、川金丝猴,都在中国。

人烟罕至的落叶阔叶林、针阔混交林和亚高山针叶林带的秦岭,为川金丝猴的生存提供了天然的“家园”。依树而居。主要分布在秦岭山脊南北两侧的周至、太白、宁陕、佛坪、洋县等地,也是中国金丝猴分布经纬度的最北限。活动在高大乔木树冠的顶层,四肢灵活,身手敏捷。夏季,多在3000米左右的高海拔山林纳凉、栖息;冬季,则在2000米左右的地带活动。

秦岭的金丝猴是群栖性动物,常常几十只、几百只群居一起,在一群中常有七八只相对集中独立成小群生活,每群中有一名最壮实的大公猴为猴王,发号施令,统帅保卫着猴群。猴王享有“一夫多妻”的特权,经常是“妻妾成群”。秦岭金丝猴已被列入中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属于濒危。目前,已建立西安周至金丝猴保护区,种群已达4000多只。

在苍郁的古树掩映下,山体将合未合、将开未开,留下一线青天。奇险的峡谷夹缝,灵秀的清涧飞泻而下,婉转流淌……三峡、六瀑、八园、十桥、三十六潭,这就是,秦岭造山运动的奇迹所在,天然无饰见真纯的山水乐园所在——秦岭南麓柞水县陕西牛背梁国家森林公园,也是陕西四大“国宝”之一的羚羊游憩的“天堂”。

羚羊,主要生活在非洲、中东和亚洲地区。体型介于牛和羊之间,也被称为大白羊或羚羊。它的脸像驼鹿,脚像牛羚,背像棕熊,后腿像斑鬣狗,四肢像牛,尾巴像羊,所以称其为羚牛。有高黎贡羚羊、不丹羚羊、四川羚羊和秦岭羚羊4个亚种。主要群居在高海拔和密林环境中,是食草动物。

春天,百花齐放,万物复苏,青草、树枝、竹叶、竹笋是其最爱;炎热的夏天,喜欢富含丰富淀粉的草药;秋天,结出各类植物的果实,是其最爱;冬天,万物凋敝,食物匮乏,靠树皮为生。

四大国宝,是秦岭“动物天堂”的象征。天然“天堂”,又使秦岭真正是动物的天堂。著名的华南虎、云豹、豹、林麝、白鹳、黑鹳、金雕、中华秋沙鸭、中华虎凤蝶、三尾褐凤蝶、大鲵、秦岭细鳞鲑、山瑞鳖、小天鹅、白琵鹭、黑鸢、鹰雕、血雉、红隼、水獭……等等,自远古以来乐享其间。据统计,目前秦岭有,陆地脊椎动物28目、112科、325属、638种。其中,有兽类143种、鸟类433种、两栖爬行类62种,一起和谐共生、美轮美奂,把秦岭打造得五彩斑斓、多彩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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