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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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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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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岁月》连载

第十章 大秦帝国

从山幻化为巨龙,巨龙延伸到九州方圆。飞龙在天,腾飞于中华大地,统八方、扼四海,是为帝国——大秦帝国。

从此,“口含天宪”,“家国同构”,“君权与父权合一”的帝国,在岁月流芳中,两千余年不衰,一度成为中华民族的统治构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经》中的“王土”、“王臣”,终于在始皇秦嬴政的手中实现了。

这是,作为第31代秦王、始皇嬴政,经过17年亲政奋斗、至公元前221年,横扫六国、一统中华,使历史的车轮转到了帝国时代。

为此,为“皇”、又为“帝”的秦始皇,成为“天下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的,至高无上的皇帝、皇上。把中国君主专制的集权制度,推向了“皇天下”的巅峰。真正实现了《诗经》中的“理想王国”。

由此,秦岭也从大禹及其属臣们《山海经》的以“华山”为主宗的“西山经”中的昆仑山(秦统一前为昆仑),而有了一个响亮而万古熠熠的名字——秦岭。

相传,这是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心存感恩,认为自己能一统天下,是魏巍秦岭在秦国都城之南庇护的结果。是决南北、分东西、泽天下,守长江、出黄河,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秦岭,成为天然屏障和沃土的结果。

因而,秦始皇不但赐名“昆仑山”的这片山脉为秦岭,还是为秦人、秦姓、秦族、秦国幻化的结果。更希望有秦一代的秦国,像魏巍秦岭般,永立于世、万年不倒。而且,去世后,始皇还将精心打造的陵寝安放于秦岭的骊山。希望将自己归土于秦岭。希望将自己幻化为秦岭的一草一木、一尘一埃,与自己命名的秦岭,同生共长。而且,被后人发掘的始皇兵马俑、被列为世界第八大奇迹,至今,与秦岭魏巍共存。

这种帝国的“画地为牢”专制思想,将土地和子民视为君主的囊中之物,是从中华民族族群制开始的。从氏族统治全系亲族,到部族统治一定域内的氏族,再到统治更大范围的不同部族,到慑服于部族而产生共主分封的封建社会,大家都认为自己是“君主”管辖下,这片土地上的子民。所以,族民们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子民”。是“天子”的子民。“天子”是谁?是我们的“族长”——“部落长”——“盟长”——“君主”。

因而,秦始皇顺理成章地把封建社会推向了巅峰——专制的帝国。

从夏商周的诸侯分封、建立邦国走来,始皇更加深知“能治天下者,必先治其民”,“治民”实为“制民”。就是制服百姓。所以按《周礼》:“以天下土地之图……,以均齐天下之政”,始皇将战国七雄划分为36郡,并在“令黔首(百姓)实田”,使秦政府掌握天下人口、土地数量的同时,推行了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使大秦帝国的子民们的人身、土地合二为一,完全置于“君临天下”的皇权之下。

史载,秦人先祖大费,由虞舜赐赢姓,后因赢姓部族参与了武庚的叛乱而沦为奴隶。以商奄遗身份居住在森林茂密、水草丰美的今甘肃天水之南、西汉水上游的河谷盆地。当时,这一带是西周的边陲,被称为“西垂”。周边主要是羌、戎族,秦人先祖兼有守边之责,所以称为“西犬丘”。

适者生存。一百多年里,秦人先祖与羌、戎和谐共处,并学会了养马、驯马等技术,而且氏族也发展壮大,成为和西垂、固边关的重要力量。故而,公元前905年,周孝王恢复了非子嬴姓,号曰“秦赢”。

公元前778年,秦庄公为犬戎所杀,其长子世父率军与犬戎作战,次子继国君之位,是为去襄公。两年后,襄公迁都今陕西宝鸡陇县。出现了秦人不甘于一隅而东进的势头。《史记.秦本纪》载:“文公以兵七百人东猎,四年(公元前762年),至汧渭之会。曰‘昔周邑我先秦赢于此,后卒获为诸侯。’乃卜居至。占曰吉,即营邑之。”史料说明,当时,襄公在迁都时,按习惯占了卜、算了卦,而为大吉才迁都的。就是说,秦早已窥视秦岭北麓关中的这片富庶之地了,而且请风水师给未卜先知了。吃了定心丸,才下决心迁都的。这是大秦向帝国前迈出的关键一步。而且,这次秦人小心翼翼地向秦岭腹地挺进,拉开了中国历史划时代的步伐。

司马迁说:“秦起襄公,章于文、缪、献、孝,稍以蚕食六国,百有余载,至始皇乃能冠带之伦”。司马贞在《史记索隐》中曰:“襄公救周,始命列国”。就是说,秦国的历史,实际是从襄公救驾封诸侯开始的。

公元前771年,周王室对天下的掌控已日落山西,春秋争霸拉开了帷幕。当时,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两次命诸侯国前来救驾,唯有秦国赶到。第二次,虽然幽王已死,但是,经襄公与西戎奋力拼杀,保住了周王室的地位。尔后,惧于西戎强大势力,周平王不得不通过迁都来避其锋芒。

这时,各个诸侯国都畏惧西戎的势力,不敢站出来。秦襄公也知道,迁都路途遥远、充满各种不确定性,风险极大。但是,野心勃勃的襄公有自己的小九九。而且这个小九九,成为大秦后来居上的起点。因而,在大家都犹豫的时候,襄公站了出来。襄公亲自与西戎拼杀,找到了东藏西躲的平王。而且,一路从镐京护送到了新的都成——洛邑。此时,东周始。

事后,周平王为了表彰和感激襄公两次救驾和自己迁都护送有功,就封襄公的部落为诸侯国——秦国,并将周室管理不到的岐地以西全部土地,划给秦国。从此,“秦”,正式成为国号。

西周以前,各个诸侯国拥有一个共主的时代,成为历史。而且,之前疆域百里为大国,已夷为三等国。大国为方圆千里,次之为方圆五百里。所以,围绕秦岭周边展开的争霸,便愈演愈烈。

首先是公元前722年至公元前481年,一共争斗了242年的春秋时代。这时,诸侯之间的相争,用孔子的话说,是有文攻亦有武备。大家只是在显示势力中,竞相挣得二三等国的服从。一等国之间,直接为领土而用兵的不多。有的,只不过疆场走走,见好就收。此时,秦已迈入大国系列。而且,此时的大国都在秦岭一线,如楚、晋、齐。新兴的吴、越,也在与秦岭擦边的陕西中部、甘肃的东部,以及江苏、浙江、安徽一带。在之前被称为大国的鲁、卫、宋、郑、陈、蔡等,已夷为二三等小国。

对这些争斗,周室已无法控制。但是有“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之说。正如孔子说:“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此时,诸侯已在无法无天中自称为王。首先是吴、楚的疆域原都不在周管辖的区域,因而各自称王。其次,是齐桓公称霸。因为齐桓公攘夷狄,一举成名。之后是宋襄公称雄。尔后,是楚败宋襄公,晋文公败楚,秦穆公败晋。再后,是楚庄王败晋。吴王阖闾败楚,楚昭王借秦援复国。吴王阖闾伐越,受伤而亡。越王勾践灭吴并称霸,直到公元前333年为楚所灭。

就这样,历史进入了公元前的战国时期。据载,公元前479年,儒家学说创始人孔子卒。三年后的公元前476年,思想家墨子在世并创立墨家学派及其著作《墨子》问世。次年,进入战国时期。社会由此开始了秩序大乱、群雄逐鹿的大分裂时期。

近三百年中,先是齐、秦合力谋楚;后来是齐合韩、魏伐秦;再后来是齐乘燕国乱而破燕;紧接着,燕昭王用乐毅为将,合诸侯破齐。此时,赵武灵王因内乱而死。接下来,只有秦国强。为此,秦灭韩、灭赵、灭魏、灭楚、灭燕,公元前221年,秦以灭燕之兵一鼓作气,南下而灭齐,统一了中国。

此时,秦王嬴政汲取了殷商周家天下专事分封血缘关系的教训,以法家思想而裁权贵,加强中央政府集权,形成历史上第一个以华夏民族为主干、多民族并存共荣、统一集权的封建专制国家。因而,始皇首创皇帝制度、三公九卿制度、郡县制度,有效维护了中华民族的统一。由此,皇帝一人独大,奠定了几千年“口含天宪”的封建王朝统治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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