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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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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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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庄宗李存勖》连载

第二十四章 刘后吝财失军心 洛阳兴教门兵变

第二十四章  刘后吝财失军心  洛阳兴教门兵变

      话说绍荣上报庄宗,说嗣源通敌。嗣源接连写了几份奏章,差人送去,都无回音。嗣源因此更慌了。焦虑之际,想回洛阳向庄宗解释。左射军使石敬瑭劝阻嗣源道:“从没听说一个总指挥手下的人在执行任务时叛乱,而他本人可以幸免于惩罚的。李公被叛军所劫,又进了叛徒所侵占的城池。皇上是不可能再相信你了。眼下是起事的最佳时机,望李公切莫犹豫。大梁为天下要会。请给我三百骑军,先攻占此城,李公引军亟进。以大梁为根据地,可成事。”又说庄宗昏庸无德,在军民中已失去信义,各地纷纷起兵造反,即将亡朝。守节必死。劝嗣源不如另图大业。并建议他先攻打离相州以南约二百公里的开封。说占领开封势必会加强嗣源力量,使其更逼近洛阳。石敬瑭是沙陀人,父亲臬捩鸡曾在李克用手下当差。因屡立战功,官至洺州刺史。臬捩鸡死后,敬瑭就在嗣源麾下任左射军使。

石敬瑭劝谏完,将领霍彦威和军师安重诲又依次劝谏,三人观点一致。嗣源最终听从他们建议,令安重诲发布檄文,准备进攻大梁。

但如此一来,他又担心亲人安危。

且说,庄宗得绍荣奏报后,心中骇然,立即召见嗣源的长子李从审,对他道:“你的父亲曾对国家立下大功,朕相信他的忠孝之心是不变的。现在他被叛军逼迫,你应该代表我向你父亲表明我的诚意,不要有任何怀疑。”即遣他送御旨给嗣源,以示和谈。

从审和陪同的宦官经过卫州时,车驾摇摇晃晃驶过一片山林。忽背后喊声震天,有人大叫:“车驾休动!”车驾便嘎然停下了。从审惊得掀起一角轿帘,望林中,密密麻麻顶盔贯甲、挽弓持枪的大小士兵如潮从八方涌来,将他们的车驾和随行队伍包围了。从审取出圣旨,出轿微笑着对兵众解释道:“诸位兄弟,想必大家误会了!我乃洛阳金枪指挥使李从审。这次奉皇上圣命赴相州……”话还未说完,为首的将领绍荣厉声道:“李嗣源身为上将,持钺仗节,子孙家族,皆居显位,沐浴国恩。不料,今却堕入贼众,合谋叛国。作为国贼之子,李从审,你可知罪?”从审听了,道:“我父亲并无反心。他向来忠于朝廷。因被叛军所逼,才陷入此境。皇上也相信他的忠诚。因此,派我此番前往,表明皇上对他的信任。”绍荣道:“狡辩!只要你打得过我,就放你走。”话罢,跃马横枪而来,直取从审。从审拍马来迎。二马相交,战五十合,不分胜负。忽然一支暗箭飞来,直插存审后背。存审转身怒道:“谁这么卑鄙无耻,暗箭伤人?!”继而又对绍荣道:“你们既然不能原谅我父亲,看来是不会让我到我父亲那里去传达圣旨了。但总得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让我回宫复命吧!?”绍荣心想,嗣源前后奏辩,都已被他截住,不能上达皇上。久而久之,皇上就死心了,不再寄希望与他媾和。想着,他答应放从审回洛阳。

从审回宫拜见庄宗,哭着把绍荣阻挠他们送圣旨的事道来,然后又向庄宗表明忠心。庄宗关心他伤势,赐他草药。收他为义子,赐名李继璟。

李绍琛(即康延孝)图变后,魏王继岌担心王衍逃脱,令李从曮发凤翔军,与李严押送王衍家族及蜀臣眷属三千人去洛阳。

不久,伶官景进听说魏州有士兵作乱,于是他扇风点火,对庄宗道:“蜀地也可能出现武装叛乱。叛军会利用被废黜的王室挑起祸端,或利用王室不在蜀地而制造危害。陛下应趁早铲除王衍家族及党羽,以免除祸患。”庄宗听了,当即拟定诏书,杀王衍一行。

枢密使张居翰趁人不备,取出诏书,将诏书中“杀王衍一行”的“行”字改为“家”字,然后交给延嗣。延嗣送诏到长安。西京留守接诏后,到秦川驿馆中,收捕王衍全家问斩。王衍母亲徐氏临刑前激愤地捶胸大呼道:“庄宗曾赐诏书给我儿,要我们入都。并说不会在危难时薄待他。可现在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如此无信义,我看庄宗也不久要大祸临头了!”继而,王衍的妻妾也一并斩首。剩下蜀臣家属及王衍仆役统被赦免,不下千余人。这一切多亏了张居翰。

因近年两河南北闹洪灾,庄稼欠收,流民饿莩,号哭遍野。租庸使孔谦因仓储将罄,克扣军粮,引得各营怨声一片。

听说魏州起义,军中流言四起。为稳定军心,租庸使孔谦与宰相豆卢革道:“国库已枯竭,但宫中的银库尚有节余。现在将士们连自己的家室都不能保全。如果这时还不出手援助,恐怕会使他们更离心离德。”宰相豆卢革于是与朝中大臣一起上表,请求庄宗将内库中的金银绸缎拿出来,作为对士兵的奖励。但刘后吝财不肯。她对庄宗怒道:“怕什么?君权神授。我夫妇君临天下。臣民本都是为我们效命的!”庄宗即停诏不下。

豆卢革等又到便殿再次请求。刘后在屏风后偷听到大臣们的话。为了不让庄宗为难,她拿出一只化妆盒和三个银盆,对众臣宣称道:“诸侯进贡的都已用完,只剩这些东西了。请你们拿去换点东西给我们的军队。”大臣们只好悻悻而退。

不久,警报频传,说嗣源举兵造反。河南尹张全义得知此消息后,想当初他极力推荐嗣源去魏州。如今出了事,恐脱不了干系,要连坐。想着,他惶恐不安,竟被吓死了。

为防亲军生乱,稳定军心。庄宗令指挥使白从晖守洛阳桥,从内府中拿出许多金银和丝帛赏赐给诸军。有军士骂道:“我们的妻子都已饿死,还要这金帛有何用?”庄宗听了,后悔莫及,只好召绍荣回洛阳,商议对策。

绍荣见到庄宗,奏道:“魏州叛军欲袭取郓州和开封,愿陛下趁早到关东招抚各军。以免被李嗣源抢了先。”庄宗应允,立即遣李绍荣带骑兵沿河先走,自率卫兵随后。

才到汜水,以前跟从过嗣源的士兵大多都逃走了。继璟身边的随从都竭力劝他离开此地,说留下的话,恐大祸临头。但继璟依然选择留下,说宁死也不能当叛徒。

庄宗命继璟再送诏书给嗣源。继璟拒绝。庄宗再三劝说。继璟就把心中所忌道来,并说:“臣抗旨不遵,请陛下降臣死罪!”庄宗听了,笑着道:“原来你担心他。好说好说。”说着,并摘下腰间悬挂的宝剑,赐给继璟说:“你拿着它,此行保你畅通无阻。”继璟不得已奉旨登程。

继璟在途中,经过一处山隘,又遇着绍荣引军截住去路。继璟亮出御剑,说:“皇上有旨,见御剑如君亲临!”士兵们看到御剑,顿时面面相觑,都连退几步。只有绍荣岿然不动,厉色道:“我多次劝皇上,李嗣源既已反叛,怎可能回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杀反贼!”话罢,指挥士兵们围攻继璟。可怜继璟纵使身怀绝技,寡不敌众。一场混战,竟被杀死。

嗣源得到长子继璟噩耗,悲痛不已,一连几餐都吃不下饭。

这日,嗣源正率军向洛阳进发,要为子报仇。半路上,后面浩浩荡荡有一支军马疾驰而来。旌旗遮天,尘土蔽日。嗣源不知是敌是友,忙叫探马快马扬鞭,前去查探究竟。一会儿,探马回来了。告诉嗣源,原来是虞侯将王建立和李从珂的部队。还有嗣源的家人也跟着一起来了。王建立杀了常山监军,救出嗣源的家人。正好半路遇到李从珂,从横水率军而来。两军会合,来找嗣源。嗣源听了大喜。

三军合一后,嗣源的军队声势倍增。他命石敬瑭为前驱,领三百骑兵,夜袭开封。李从珂为后应。又向齐州防御使李绍虔(即杜晏球)、泰宁节度使李绍钦(即段凝)、贝州刺史李绍英(房知温)、北京右厢马军都指挥使安审通急发檄文,请求援助。

听说嗣源前锋石敬瑭已占据大梁。庄宗忙命龙骧指挥使姚彦温率三千骑兵夺回大梁。彦温刚到大梁,又听说嗣源已先一步于夤夜赶至大梁城。彦温料不能敌,企图议和投诚。他脱下铠甲,入城觐见嗣源。为讨好嗣源,他归罪于绍荣。他道:“京师危难至此,都是因为皇上误听信了李绍荣的话。走到这一步,已经很难挽回局面了。”嗣源冷笑道:“你自己都不忠诚,有什么资格诽谤他人呢?!”于是夺去彦温军印,没收他麾下的三千骑兵。

庄宗进军到万胜镇时,接到败报,只得转回汜水。士兵见势头不好,纷纷逃走。一下子,兵马人数少了一半。庄宗率余军西归,经过罂子谷时,峰峦险峻,行路艰难。士兵们长途跋涉,本就疲倦。加上怯敌,一个个都怨声连天,停滞不前。一将官挥鞭狠狠抽打一士兵。其他士兵群起反抗。顿时闹哄哄,一片混乱。庄宗见了,上前安劝道:“诸位不要闹情绪!魏王正在返京途中,他这次从西川带回了五十万两金银。到时朕好好犒赏你们!”将官道:“陛下现在才知道慷慨解囊,为时已晚!恐怕所有人都不会感谢圣恩。”庄宗悔恨万千,叫内库使张容哥赐袍带给诸臣。容哥说:“颁给已尽。”一士兵听了,情绪激动,冲上来,大骂道:“国家衰败至此,都怪你们这些太监!你还敢在这里多嘴?!”说着,士兵拔刀相向,要杀容哥。幸亏庄宗及时阻拦,才免遭不测。事后,荣哥把此事告诉同党,并哭着说:“皇后吝财至此,军士们却怪罪我们。看来我们早晚要被杀害。”说完就投河自尽了。诸太监都惶恐不安。

庄宗刚回到洛阳,忽传来急报,嗣源前军石敬瑭已抵达汜水关下。李绍虔、李绍英等都已与嗣源合军。宫中上下都很是惊惶。

是日,宰相、枢密等上奏庄宗,说魏王率军即将抵达洛阳。请车驾到汜水接应。庄宗拟亲率军去汜水。

同光四年四月朔日,庄宗整装待发。骑兵列于宣仁门外,步兵列于五凤门外,专候御驾出巡。庄宗正在吃早餐,忽听到皇城兴教门口,喊声大震。庄宗疑有兵变,慌忙放下碗筷,召集近卫骑兵出去迎敌。到中左门时,叛军如潮涌入门内,气势汹汹。为首的是从马直御指挥使郭从谦。

郭从谦以前是伶人,十年前在德胜军立功后,被招为亲兵。他认郭崇韬为叔父,李存乂为义父。与从马直军士王温是同事。崇韬、存乂和王温三人都被朝廷暗杀。为此,郭从谦惊恐万分,恐自己难逃一劫。听说嗣源占领了大梁,一呼百应,声势浩大。李绍虔、李绍英等都已投效他。为了自保,他也暗中投靠嗣源,发动兵变。

庄宗麾兵痛击叛军。从谦抵敌不住,率叛军退出门外。当将城门关住,庄宗再遣中使到宣仁门外,速召骑兵统将朱守殷来剿叛军。朱守殷接到诏书,却叫东门援兵按兵不动。庄宗等了半天都不见守殷,心中焦急。正要遣人去催,忽烟雾弥天,兴教门火起。叛军鼓噪着拥入城来。这次叛军人数倍增。这时,东门朱守殷的数千士兵仍未赶到。庄宗只好领着一百名宦官和皇弟李存渥直接从皇宫冲向叛军。很快,这些叛军就已攀越城门,冲入了市区……庄宗手下的近臣宿将,见敌众我寡,叛军来势汹汹,很多士兵吓得跑了。只有散员都指挥使李彦卿,军校何福进、王全斌等,仍跟随庄宗浴血奋战。庄宗杀死叛军百余人。

庄宗正顾着与叛军厮杀。突然,一支箭飞来,正中庄宗面颊。痛得他快要晕倒。鹰坊人善友见庄宗中箭,忙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将他送到绛霄殿走廊下。善友拔出庄宗脸上的箭头后,鲜血满身。此时,庄宗奄奄一息。他蠕动着嘴唇,轻声说:“水——……”一会儿,宦官却慢慢吞吞捧着一碗奶过来了,说是刘后命他送来的。刘后因急于逃难,不等庄宗死,就弃下庄宗血淋淋的身体走了。临走前,给善友一支火炬,草草交办后事。庄宗喝完奶,一口气上不来,双眼一闭,骤然殒命。年仅四十二岁。

李彦卿、何福进和王全斌等见庄宗死了,都痛哭哀悼。待他们走后,善友按刘后懿旨,将庄宗生前最爱的乐器放在他尸体上,放火一起焚烧了……一代豪杰,瞬间付诸灰烬。

刘后收拾了一些金银珠宝,就与存渥、绍荣等一起烧掉嘉庆殿,引七百骑兵,出狮子门,向西遁走。身后,皇宫被烈火包围。火苗窜天,黑烟隆隆。宫里的人们,救火的救火,逃亡的逃亡。纷乱不堪。

朱守殷趁乱入宫。他并不设法平乱,而是先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后宫嫔妃和乐器珍玩,带回府去寻欢作乐。不久,各军相继入都打劫。

嗣源到了罂子谷,守殷遣使来报,说京城大乱,请他进京平乱。嗣源于是引军入洛阳,禁止焚掠。为避嫌,并不直接入住皇宫,而暂居宫外。

这日,嗣源召见守殷,说魏王继岌即将回宫,要他准备前去迎接。又说要善待后宫的韩淑妃、伊德妃,让她们生活有保障。如果她们思念亲人,想回故乡,就让她们回去。守殷劝说嗣源登帝位。嗣源说:“等先皇葬后,社稷有主了。我仍回藩地履行旧职,为国捍御北方。”说到这里,即命守殷收拾庄宗遗骨,盛入棺中,放置西宫。

宰相豆卢革知嗣源回都,他率百官劝嗣源登帝位。嗣源道:“我奉诏讨贼,不幸被叛军所逼,误入贼城。我曾多次想入朝向皇上解释,却都被绍荣所阻挠。庄宗已驾崩,其子魏王尚年幼,理当由他的弟弟继承皇位。”于是嗣源命人发丧,公告于众。

洛阳安定后,百官三次上表请嗣源监国。嗣源只好答应。择日搬到兴圣宫。百官列班进见,下令称教。即用安重诲为枢密使,张延朗为副使。嗣源令内外有司,搜寻诸王下落,并进行昭示。

庄宗最小的弟弟通王存确、雅王存纪,在郭从谦叛乱后,马上向西南逃窜。躲在南山一农户家。安重诲追查到庄宗的四个弟弟都还活着,就与李绍真密谋,遣人杀死二王。

存渥、绍荣协助刘后逃出宫,往东跑了七百公里,在洛阳郊外时,绍荣被擒。平陆刺史石潭县令令人将绍荣双脚斩断,置于槛车中,押送到洛阳。嗣源质问他道:“为何残杀我儿?我何处对不起你?”绍荣道:“你为何要反叛?先皇又有何处对不起你吗?”嗣源盛怒,即命推出去斩首。

存渥与刘后继续日夜逃奔。逃到晋阳时,存渥想投奔李彦超。彦超却拒他于门外。到凤谷时,存渥被部下所杀。刘后无依无靠,只好入寺庙削发为尼。监国嗣源手下的人查到她下落,将她刺死。

庄宗存勖次弟永王存霸,本留守北京。听说兄弟多遭杀戮,即携家人逃往晋阳。张宪的手下都劝他将存霸扣留起来。但张宪并没这样做。他说:“我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没有任何战功。但皇上如此厚待重用我。在此关键时刻,我怎么能存二心呢?”手下诸臣随后又劝他像朝中众臣一样,请李嗣源登基为皇。张宪固执地拒绝了。手下诸臣诋毁他对庄宗的忠诚是“老皇历”,不实用。不久,军中一些将官又逼迫张宪将存霸赶出晋阳。张宪置若罔闻。于是,有人造谣说宦官们和忠于庄宗的人,合谋要将晋阳变成抗洛阳过渡政权的基地。谣言漫布。朝廷于是下令缉捕张宪一家。张宪只好带着儿子逃亡。半个月后被俘。

存霸想投奔彦超。彦超欲收留他,但部众不肯,定要置他于死地。存霸打算出家为僧,惊骇逃离。他才出府门,就被军士拦住去路,一刀杀死。

庄宗三弟薛王存礼与庄宗子继潼、继漳、继憺、继峣等,都下落不明。惟皇弟存美有精神病,幸得免死。

魏王继岌到兴平时,得到消息说洛阳变乱,恐嗣源不能容他,想返回蜀地,以蜀地为依托,复辟唐王朝。于是又引兵西行,打算在凤翔定下来。

四月中旬,继岌率领着数千军兵到武功。宦官李从袭劝继岌回京师夺回政权。其他手下也都不断建议,说东行。因士兵们远征离家半年,都已疲惫,思念家乡。继岌也想念母亲刘后,担心她安危。继岌于是又指挥军兵掉头东行。到了渭河,西都留守张篯折断浮桥,不让继岌等东渡。继岌只好叫军士沿河走。途中士兵们陆续逃走。从袭对继岌道:“大事已去。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请大王为后事早作打算。”继岌含泪,对李环道:“我已穷途末路了,还是由你来取我性命吧!”李环迟疑多时,把继岌的话转告给乳母,并道:“我不忍心看着大王死哩!大王若无路求生,你在他睡着的时候,背着他的面下手吧!”乳母哭着将此语告诉继岌。继岌仰卧在床,李环取帛套颈,将他勒死。从袭到了华州,被都监李冲所杀。

继岌已死,百官又上表劝进。此时,嗣源觉得时机已成熟,便答应择吉日登基。

嗣源召孔循为枢密使。孔循、绍真都请监国改建国号。嗣源道:“我从十三岁开始起,就跟随献祖(李国昌)、太祖(李克用)、先帝(李存勖)祖孙三代一起打下江山。他们待我如家人。哪有同家异国的道理?当令执政更议!”礼部尚书李琪道:“若改国号,将视先帝为路人。殿下不忘三世旧君,确实是有情有义!前代也有义兄弟继嗣皇位的先例。”嗣源称好,群议乃定。

两天后,嗣源在西宫庄宗灵柩前即位。这天,百官都穿丧服。待嗣源登基后,百官受册,皆改穿回礼服,行朝贺礼。嗣源颁诏大赦天下。改同光四年为天成元年。封赏百官。安葬先帝李存勖于雍陵,庙号庄宗。

庄宗称帝仅四年就亡朝。他在位期间,骄奢淫逸,纵情享乐,荒废朝政。纵容皇后干政。宠信伶人、宦官。疏远和猜忌有功之臣。对百姓横征暴敛,对士兵吝惜钱财。以致激起军民怨愤。

契丹阿保机得庄宗死讯,叹道:“没有一块土地是李亚子的军队没有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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