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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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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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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连载

第二章

【5】

留坝初级中学一栋教学楼共有三层,每一层楼共有五间教室,每个年级都是五个教学班。另外一层教室楼有一道大门,大门上有一把铁锁,似乎还是新的。在这层大门口的两侧墙壁上,多少都有学生写写画画的痕迹出现。学校把我们初一新生安排到了第三层楼教室,我被临时编班在初一(3)班教室。学校把初三年级安排到教学楼的第一层,第二层楼自然是初二年级各班教室了。

我们班临时班主任谢娜老师,也没有提前到教室,新生胆量都非常大,叽叽喳喳在教室里说说笑笑大闹不止。一位德育处干事从我们教室门前巡查路过,大声制止我们不当的行为表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声音是不是小一点?安静!安静!”

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德育处干事刚一离开我们教室门口,谢娜老师准时七点到教室;她怀里抱了一摞印刷品,向我们一边笑着一边走进了教室。

坐在我前排的陈春生很是精灵,离开座位到了谢娜老师身边,急急忙忙把搂在怀里的一摞印刷品接在手里放在讲台上。谢娜老师看了一眼陈春生说道:“给同学们发下去。”

印刷品一共五页,都是留坝初级中学对学生各项常规管理制度。谢娜老师一再提醒我们,要求每位新生必须学到心里去,要老老实实记住章节内容;学校军训毕了要组织新生考试,对学校各项管理制度考试不及格的学生一律要补考。

我对于考试并不害怕,在小学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周一考,一月一考,期中一考,期末一考;考,考,考,即是老师的专利,也是国家的专利,更是学生的专利。学校一年一度考试多了,要是不考试,我只觉得不习惯了。因为考试能够提升学生的光环,也能够提升老师的知名度。因为老师拿着一份成绩单在课堂上,宣布学生成绩的时候,学生成绩好了,老师就会消除一脸的惆怅,立马面对学生露出了五彩缤纷的笑容。老师似乎把这种笑容要持续好几天,才慢慢消失掉。

我深深记得,在我上小学四年级有三个数学教学班,其中一位女老师教我们数学课。上学期我们班什么时候数学考试都是第一名,而且数学分数比其他两个班高出七八分;可是到了下学期,我们班数学第一次落后其他两个班成绩倒是不多,但教我们数学这位女老师,面对学生没有了笑容。最后几次考试我们班仍然落后于其他两个班的数学成绩,这位女老师一张脸,看着我们似乎更加黑暗了。

女老师有时忍不住情绪对我们说道:“虽然我们班数学成绩落后只是一至二分,我同样教的,你们为什么过去成绩一直很好,现在成绩有所下滑?是我教的不好,还是你们学的不好?”

当时我们班一个调皮的学生,立刻站了起来举手说道:“是我们学的不好,不是老师教的不好。”

此刻,我盯着女老师的一张脸,看看有什么变化。女老师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笑容了。

当我在专心看看留坝初级中学,对学生的各项常规管理制度的时候,谢娜老师在作自我介绍。她介绍说,本人是今年从陕西文理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家住汉中城郊,今年被招录的新教师,临时带班主任;一会儿又向全班学生介绍了汉中名胜古迹和美丽景点。

这时,陈春生自告奋勇地摇着两只手说道:“汉中我去过多少次,好玩好看好吃的地方我都享受到了。”

此时,我的同乡同班同学黄东东多了一句长嘴:“陈春生是吃货。”

谢娜老师扬了扬手,示意黄东东不要多嘴多舌,然后要求我们每一位新生都简单作一个自我介绍。

好多新生都做了自我介绍。轮到我的时候,我说话有些吞吞吐吐,语速缓慢又不连贯,时不时地班里的新生对我还飘出了笑声;谢娜老师同时也偏过脸去,微微地发出了笑声。

其实,我在介绍自己时大概过于繁琐,也许可能不该带上了“家在汉江河畔河坝镇大沟村五组一条山梁上说法”。我还说到:“山梁上很美丽,远处有山,近处也有山,站在我家的大门口,还能看到汉江的流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家有三棵苹果树,一棵樱桃树,两棵李子树,它们都开了不同颜色的花,开出来的花朵好美丽啊,结出来的果实也好吃。果实成熟了,我一定装满一口袋,拿到留坝初级中学带给老师和同学们尝一尝......”哪个同学不知道有一条汉江从我们这块土地上通过,我还津津乐道这样讲述给同学们听。

我们新生自我介绍完毕,谢娜老师指定陈春生为临时班长,女生王燕为副班长,黄东东为临时生活委员,以及临时劳动委员乔严亭等。谢娜老师安排了之后,一再对全班新生叮咛道,作息时间,军训时间等注意事项。谢娜老师一说毕,接下来时间要求我们熟悉和背诵留坝初级中学对学生常规管理那些制度。谢娜老师自己就站在教室门口,一双眼睛似乎在看看汉江河畔的流水。

【6】

我们新生阅读和背诵对学生常规管理制度,一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其中学校对学生管理制度文字干瘪瘪好抽象,我连一条都很少记住。最后一节晚自习一结束,整个教学楼像是一锅沸腾的开水,居住在留坝镇周围的走读生,闹闹嚷嚷要赶着回家;在校住宿生要忙着到学校餐厅吃夜宵。学生们那种一连串的说话声,偶尔还夹杂着口哨声,算得上震耳欲聋,实在是吵死人了。

谢娜老师没有到自己的办公室和宿舍,和我们新生一起到了学校餐厅吃夜宵。

班长陈春生在餐厅对我说:“矿泉水喝多了,肚子在隐隐作痛,好像要有呕吐的迹象。”

谢娜老师提醒陈春生,要么到留坝镇医院去确诊一下,是不是正常的肚子痛。

陈春生回答说:“我已经喝了一次药了,睡觉前再喝一次,恐怕就好了。”

陈春生喝了一次西药片剂,谢娜老师放心下来,又和陈春生走进了我们班的宿舍。

男生宿舍共有三层,我们初一年级的新生安排在二层楼和三层楼,我们班的宿舍在第二层楼。我从学校餐厅回到宿舍,手里一个白蒸馍还没有吃完,被一个值周班级的学生发现了当面批评我,说不能把吃的东西带进宿舍,这是学校不允许的。我说“下次不这样了”。

一位管理男生宿舍的生活老师雷天海,手里拿了一个纪录本和一支中芯笔,站在我们宿舍走廊里,一边走动一边督催学生赶快洗漱入睡。值周班级的学生立即把我的情况反映给生活老师。雷天海对值周班级学生说道:“新生不知道规矩,军训期间学了规矩就知道了。”

这时,雷天海向我们宿舍关注了一眼,在门口又大声说道:“入睡的速度要快,初二初三年级的学生都基本入睡了,动作放迅速一点。”

宿舍的温度高,当我们躺下入睡的时候,满脸的汗珠还在朝下流;有些不听招呼的学生,竟然在床上热得不想睡觉,就偷偷地钻进了洗漱间冲凉水。一个两个甚至多个学生,一丝不挂也跟着到了洗漱间冲着凉水,还在笑声朗朗。

学校严格的宿舍管理制度是绝对不允许的。学生这种在宿舍夜间不遵守纪律的行为,生活老师不得轻易饶恕。雷天海把几个违纪学生逮住,一字排开站在宿舍的院子里。

雷天海是个中等身材,国字脸,脸上肉不多,年龄不大,但显得苍老。男生宿舍三个年级就他一人在管理。雷天海老师因为让我叫起来非常别扭,似乎不好叫出口,我暂时仍然叫生活老师雷天海也不为过。雷天海对几个违纪学生没有多说什么,站了大约半个小时,都到宿舍睡觉去了。

我们宿舍的临时班长陈春生,睡在我的下铺。他的个子比我略高一点,但比我显得微胖,还喜欢打呼噜。据我们班同学说,陈春生是县城里的学生,他的父亲是某镇副镇长,母亲在县城摆摊设点做蔬菜生意,家里还买一部私家车,生活质量与水平,似乎已经提前进入小康家庭系列了。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又醒了一会儿,与我同睡在上铺的黄东东,似乎他在说梦话。我只听清楚了一句,“你吃了我的鸡大腿,要还我一次”。我好笑,又不敢笑出声音来。于是我用脚轻轻地踹了一下子黄东东,他梦话就没有了,但微弱的呼噜声却出现了。

一会儿,等我到洗漱间小便回到宿舍,黄东东的呼噜声消失了。我安静地睡下之后,从宿舍窗户窗纱里,微微吹来了凉风。我把凉风当成甜蜜的晚餐,睡在床上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实在凉爽极了。灌进宿舍内的凉风,似乎越来越多了,那些在宿舍空间静悄悄飘来飘去的蚊子,是不是吸够了睡在床上同学们的血液,而忙着飞出了宿舍门外。因为沿着我的额头上有一只蚊子“嗡嗡”直叫唤,又围绕着我的脑袋似乎转了一圈,也不叮去我的某一部位。一会儿,蚊子的“嗡嗡”叫声没有了,我才知道这只蚊子,是不是离开我飞出了宿舍门口。

在敞开的宿舍门口,近处路灯光线特别明亮,要是慢慢睁开眼睛一望,在男生宿舍相邻两排三层宿舍楼尽收眼底。那些带来痛痒咬人的蚊子,仿佛在宿舍门口灯光照耀下,飘上飘下你来我往,几乎可以看到它们跳跃的影子了。

可狠的蚊子,我上小学住在宿舍里,也同样光顾我。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只蚊子突然叮在我的眼皮上,不知道吸收了我好多的血液。第二天,我在上早操时,我的一只眼睛肿胀得鼓鼓的。我们班主任急了,担心被这种有毒的蚊子叮伤了之后,会造成我以后视力低下的严重后果。

于是,班主任把我直接带进了一个村级卫生室。村级医生对我一只眼睛做了消毒处理,班主任掏钱给我捡了两天的西药。村级医生说:“把几遍药按时吃了,眼睛上的肿就消了。”

后来,三块钱的药费我们班主任垫支的他死活不要,我只好把手里钱原封不动地交到了我爷爷的手里。

在深夜里,那些穿过留坝镇一条公路上的汽车按响了喇叭,让刚刚到中学上学的我,第一天晚上睡在床上不止听到汽车喇叭声一次两次了。使我隐隐约约想到,这似乎就是深山里生活的人与集镇交通发达便利条件的区别。

当我在床上翻过一次身体时,突然咳嗽了一声。在此刻,宿舍门口似乎有一个影子晃动了一下,该不是生活老师雷天海在夜间巡查吧?现在,微微舒适的凉风仍然不减速度,时不时地从宿舍窗户窗纱中吹进了宿舍,也吹在了我光溜溜的身体上。凉风不断地在我身体上来回蠕动,我只好把薄薄的被子盖严了身体。一会儿,公路上穿过的汽车喇叭声不断地传来,我听着听着渐渐地就进入梦乡了。

【7】

初级中学新生都要接受一个周的军训。艰苦训练能够让没有吃过苦的孩子,在心智和精神上得到一次磨练,至于效果如何,这是莘莘学子在读书学习过程中,算是一段宝贵的人生经历。不过让我理解到,生活在现在的孩子,也包括我在内,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苦。在家里砍砍柴,打打猪草,扫扫地等家务活举手之劳不算什么苦;要说在我们现在生活上,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好像一想起来更算不了什么苦了。

关于苦是什么,爷爷曾经零零星星告诉过我,他们生活的年代才叫苦。吃饭困难,上学困难。在穿衣困难上,大孩穿了小孩穿,一件衣裤实在穿不下去了,就拆洗成补丁。一块块补丁要么在两个膝盖上,要么在屁股上,还要在两个肘关节上。如果把带补丁的一套衣裤穿在人的身体上,那么光补丁就把人打扮得怪模怪样了。爷爷还对我说过,毛主席在延安窑洞门前,穿着一身的补疤还照了一张像。在我身边的奶奶也补充说,那张穿着补疤的毛主席的像,在我们家里记得还张贴过。

我听到“毛主席”三个字非常陌生,随口问爷爷啥叫毛主席。爷爷带着不高兴样子反问我:“你在学校老师没有教你吗?毛主席是我们中国人受苦受难的大救星。”我赶忙答道:“也许学校老师给我们讲过,我一时忘记了。”我接着又补了一句,“我们考试又不考毛主席,我们小学只考语文数学,天天在学语文数学;体育课美术课有时都在学习语文和数学。”爷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我这么一说,就闭口不说话了。

但我知道,在家里爷爷每当说到高兴之处,有时候脸上似乎爬满了一脸的笑容。爷爷说道:“你们现在多幸福,在学校吃饭国家有生活补助,书学费全免。农民看病有‘合疗’享受国家优惠政策,鳏寡孤独者都到了敬老院。你们这代人苦什么苦?有吃的有穿的,到天南海北打工挣钱自由自在,只要不犯法什么钱都可以赚,什么事都可以干。邓小平说‘黑猫白猫抓住老鼠都是好猫’。”我不懂得邓小平是什么人物。我想问爷爷。爷爷却皱着一脸的纹路对我说:“你长大了,知识学多了,就自然知道这些人物了。”

我的爷爷经常在家里就这样说说社会上变化的事情。爷爷只是想到哪说到哪,丝毫不对任何事情妄加评论。光这一点,我佩服爷爷的为人处事。爷爷虽然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但从爷爷坦坦荡荡的胸怀里,使我从小就自然感受到了爷爷人格力量的熏陶。

新生军训一开始,学生都集中到操场接受了校长副校长的动员讲话。校长全名我还不清楚,老师们都称呼叫杨校长。杨校长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算不上年轻校长。杨校长黑发中多半出现了白发,络腮胡稀疏,但嘴唇上一撮胡须非常有特点。

杨校长站在操场舞台上,给我们军训新生大声讲话时,嘴唇上那一撮胡须,一起一伏在两个鼻洞下面像是在跳舞,显得非常幽默滑稽。

站在我背后的班长陈春生,扯了一把我的衣角说:“何有生,你看杨校长,嘴巴上那一撮胡子摇摇晃晃的多好看!”

我聆听杨校长讲话却纹丝不动,陈春生扯了我一把衣角。我一张脸顿时绯红起来,怪不好意思默默地自言自语想说,但我没有开口,一心在关注杨校长讲话内容。

一位年轻的副校长啰啰嗦嗦,似乎讲了一堆废话给我们听。因为副校长讲话的内容,几乎和杨校长讲话内容相似地方很多。这是我认真听出来的结果,才真正发现了副校长讲话的重复性,没有什么新鲜感,更不用说添进了新的内容罢了。

校长和副校长讲话一结束,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新生各班的军训教官哨声一响,就在新生班主任的带领下,有秩序地排队到了军训场地。新生军训场地都安排在中学塑胶操场上,这里有科学规范的学生跑道,在跑道周围有一棵棵大树;大树有笔挺的树干,树冠的疏密程度却显得不那么婆娑,但一些矮小的花草延伸出来的藤蔓,在这些棵棵大树的低矮处,填补了大树一种张扬和飘逸的壮观。

可是,在我上小学也有这样的塑胶操场,无大树围绕,只有花草在张扬着美丽。同学们对学校操场管叫体育场,到至今我还没有搞清楚。我们学生在学校活动的场地,其中有学生做早操,打篮球、乒乓球、羽毛球、踢足球等,这些综合性的学生活动项目都在一个场地,到底叫操场还是叫体育场,我心存疑惑,想不出任何道理来。

军训教官都是当过兵的,贯有的军人作风练就了一身的庄严,一个个似乎都张扬着气势汹汹的面孔,面对着我们教授军体动作。我在听口令传报人数整理队形时,才知道我们班有四十四名新生。在队形整理左右转法半个小时下来,教官给了我们喘口气的工夫。

我一坐在塑胶地面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要不是班长陈春生给我递来半瓶矿泉水一口喝尽,行动迟缓的我一定会遭到教官的训斥,还要受到谢娜老师的当面批评教育。

【8】

当天好在是半阴半阳的天气,一会儿太阳炎炎,照在我们身体上有明显的烧灼感,一时间汪汪汗水似乎不停地,从我们头顶至脚跟被浇灌着;但在一会儿工夫里,那种强烈的太阳光线被一层厚云遮住了,流淌在整个身体上的汗水又立刻降下了温度,浑身上下舒服了许多。

在这个时候军训教官要是一瞬间里,看到了我们技能动作准确到位,他就会非常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大声说道:“你们是好样的,你们真棒!”

早晨正在进行的两个多小时军训中,教官对我们的表扬口头语,老是说“你们真棒,真棒”!副班长王燕,站在军训队伍的前面,在脸上摸了一把汗水,淘气地说:“教官先生你表扬我们光说真棒,能不能换个表扬方式,我们都听腻了!”

教官于是张扬着一脸的笑容说:“我是当兵的,水平有限。对你们表扬多了,怕说错话,其实表扬你们用真棒多好嘛!”

副班长王燕,她活泼开朗,在军训时喜欢与军训教官搭讪几句,有时把军训的新生都逗乐了。

记得在我们军训刚刚临时休息的时候,陈春生走近王燕前面,劈头盖脑地问道:“你是艳丽的艳,还是燕子的燕?”

王燕回答说:“你操心太多了吧,自己到班主任登记表上去看。”

这时,离我们不远的谢娜老师和搭在我们班军训的男老师谢光辉,坐在塑胶场地上看手机。谢娜老师带了一顶花布草帽,在草帽的边沿口有两只灵雀站在树枝上的图案特别引人注目。我们班的副班长王燕,在休息时,把谢娜老师那顶花布草帽拿过来,戴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陈春生说:“王燕没有礼貌,随便把老师的东西拿来戴在自己的头顶上。”

王燕回答说:“这是师生平等的表现。”

王燕顺手又把花布草帽,戴在正在休息抽烟的教官头顶上,同学们看着教官头顶上的花布草帽,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在塑胶操场上,各班军训新生的呐喊声再次响了起来,到吃中午饭的时间还有三十多分钟。在剩下三十多分钟里,教官非常卖力,一副高音腔调像雷鸣,拉长的音调也非常高亢,但又伴随着嘶哑的声音出现。新生军训齐步走,一二一,左右协调转身法等相关动作;新生似乎一学就会,但我们在规范性动作上,还是存在不少的问题。

我们在教官不断地纠正错误动作的情况下,也挨了不少的训斥,还受到了教官不少语言上的冲击波。尽管教官这样严格要求我们,但其中我们一些新生还是不理解,嘟嘟哝哝小声说教官的不是。谢娜老师观察到一些新生这种情况,不免要当面说服教育。有些新生如果一个军训动作跟不上整体水平,教官就让学得好的新生,一对一反复训练这种动作。搭班老师也在身边指点;同时班主任老师在同学面前作一些示范动作,让提高较慢的新生感悟到尽快跟上。

杨校长也时不时地在塑胶操场巡视、观看新生军训的整体情况,没有课的男女老师同样在塑胶操场来回溜达。这些老师们站在军训学生面前荡漾着一脸的笑容,面对学生他们似乎在用笑声传递着一种爱心。过一会儿,这些没有课的教师和杨校长,都站到塑胶操场树阴下躲避太阳光的照射,他们仍然说着笑着看看新生的军训情况。

在塑胶操场以外,还有一些好奇的生活在留坝镇周围的居民,妇女抱着小孩,老人吸着纸烟;姑娘拿着手机,男青年戴着项链,零零星星站在中学透视围栏杆一边,看着学生说话的,拿着手机给军训新生拍照的。老人指着军训队伍中有自己孙子的,妇女牵着孩子的小手,指着军训中的新生,也有孩子的小哥哥。姑娘还在骄傲地说,留坝初级中学塑胶操场东边那棵树,看着长大的等等言论声持续不断。

现在生活中的人们啊,看到了不一样的画面,一种幸福感马上爬满了心头,喜悦与高兴都是生活给予了人们太多的思考。人们把这种思考圆圆满满地揽回了心窝里,变成了一种物质上的享受。享受了就是一种幸福观,当下的老百姓似乎就是把这种思考,当成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回应吧。

吃午饭最后一节下课铃声响了。我们军训的新生高喊着军训的口号,在塑胶操场上集中排好了队伍。副校长站在我们学生前面,作了学生军训情况的小结讲话。副校长言辞犀利咄咄逼人,主要针对一些新生不讲究公共卫生,乱扔纸屑和矿泉水瓶以及食品包装袋,不文明说脏话,淡化纪律意识不懂规矩等等。这些少数新生不良的行为与表现,在新生军训前面提出了批评教育;接着副校长又强调入校新生,还要加强学习留坝初级中学学生管理制度各方面的内容等。副校长讲完话,我们新生就在各班班主任的带领下,回学校餐厅吃午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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