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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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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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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连载

第二十六章

【5】

关系到学生安全问题,学校几乎天天晨会讲,班主任班会讲,黑板报上有专题宣传。在学校安全问题上涉及到方方面面,食品安全、防火安全、用电安全、防溺水安全等等。安全事故的发生防不胜防,无论出现在谁的身上,都将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各种伤害。如何把不安全因素降低到最小化,只有提高自我安全防范意识,学生如果牢记了这一点,也就使自己才能在安全问题上找出正确的答案来。

追逐嬉戏,在学生之间经常发生。下课十分钟,好动的学生喜欢在同学身上,扯扯拉拉推推搡搡嘻嘻哈哈快乐一阵子。在学生笑声不断的时候,有的就用语言逗乐,你来我往的语言之间摩擦不断在升级。如果有伤感情的语言一出现,对方的说辞也不文明了。不文明语言一旦出现,常常在学生之间引发矛盾冲突。好像在学生处在这个年龄阶段,天生就是炮筒子,处事简单粗暴,一概不计较后果。

我在这个问题上,犯过一次错误。在餐厅一次吃午饭,初二(4)班的一个学生,他老是用一只手在我的后脑勺上扯头发,我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动手给了这位学生两耳光。两耳光打的不是地方,正好打在了一只眼睛上。这位学生双手捂着那只眼睛妈呀爹呀的大声喊叫。我在惶恐中,知道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打伤了这位学生的眼睛了。

在餐厅值日的老师没有批评我,让我带上这位学生到留坝镇医院检查伤势情况。被我打伤初二(4)班的学生,经医生检查他那只眼睛伤势无大碍,我出钱买了一支眼药水和两天消炎药颗粒,算是对这位学生的补偿费。我反思到,动手打人是不应该的,理应找到在餐厅值日的老师把这位初二(4)班学生,对我无理取乐及时告知,一定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班主任谢老师知道此事后,不冷不热地批评了我,我还是认真接受了老师批评是对的。

我的同乡同学黄东东,他虽然有时在惹事生非,但在班上同学之间出现了矛盾纠纷,主动在中间化解矛盾。他这一优点,谢老师曾经在班会上多次表扬过他。不过,黄东东他还具备一定的心计,我有实事为证。班长陈春生和初三一个学生,在操场打篮球发生冲突。在一边观看打篮球的黄东东,不去主动劝架和解,而且溜之大吉。好在班长陈春生主动和初三学生和解,了却了此事,没有带来严重后果。

谢老师了解到当时黄东东也在场,专门把黄东东叫到教室外走廊上过问此事。

谢老师问及黄东东:“班长陈春生和别的学生发生矛盾,你在场却置之不理溜之大吉,幸亏没造成什么后果!”

黄东东却理直气壮地回答说:“他是班干部,不需要我劝说。矛盾还不是自己解决了。”

谢老师深沉地又说道:“不管怎么说,当时你在场就应该有这个责任,因为我相信你!”

黄东东觉得谢老师的话,好大的重量啊!只好一口答应下来:“我以后遇见这种事,知道怎么办了。”

不要小看学生之间发生常规的事件,往往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在学生眼中就是大事,小事一旦触发将酿成大祸。我们经常看电视或者听老师讲到相关事例。在校园发生的伤人事件,似乎都是平时学生之间一些小事的积累,在个别学生身上一时就会顿生歹念,产生对同学报复严重失衡的心理状态而不能自拔,最终将酿成祸患。

政治老师也经常在课堂上,不厌其烦地讲到青少年犯罪,在我国年年有上升的趋势,如何降低青少年犯罪,除了接受教育之外,主要还要在道德素养上加强自己的个人修养……在小学老师也这样教育学生,在初级中学老师也这样教育学生,但一些不听老师教育的学生,也许一步步将会走向“犯罪”的边缘。

我与初二(4)班那位学生在餐厅发生矛盾纠纷之后,他在一次吃晚餐时,来到我身边主动当面向我道歉。

他还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被你扇了两耳光,我当时只觉得在同学们面前面子过不去,捂着眼睛就大喊大叫。其实眼睛也不痛,只是流了一点泪水而已,让你花了冤枉钱。我准备好了,把十二块钱退给你!”

被我扇了两耳光的学生,把十二块钱掏出来准备要递到我手中,我走开了笑着连忙说道:“不要,不要……”

当时,在餐厅校长杨大奎正陪着上级食品安全检查工作人员,刚从我身边匆匆而过。

【6】

数学老师李英才感冒挂点滴,给学校请了一天假,数学课教务处安排上语文课。美术老师龚丽到西安美院培训学习一个周。英语老师毛明玥到西安对口某中学学习两天,英语课教务处安排上历史课。唯独美术课教务处不好安排,因为与其它课程发生冲突,只好让学生上自习。

班主任谢老师把教务处调给他的数学课,上了两节作文课,在两节作文课上,要求学生完成一篇《我的xxx》补充内容作文。我补充完整的作文题目《我的好伙伴》,而乔严亭补充作文题目是《我的奶奶》,黄东东最为搞笑的是他补充作文题目是《我的脑袋》。

这是从黄东东自己口里传出来的,是否真实可靠,只有等待谢老师在讲评作文课堂上,能否把黄东东这一搞笑的作文题目和内容,讲给同学们听听,看看黄东东是如何从谋篇构思到完成写作的这一过程。

英语课一节连同一节自习课被历史老师谭少华,在教室通过电脑传输到电子白板上的功能,给同学们安排了一场视频课。视频课名称叫《智取华山》。故事发生在解放战争中,解放军消灭盘踞在陕西省具有“西岳华山”之称的,国民党残余匪帮的战斗过程。

华山是我国四大名山之一,它享有世界美誉,古往今来也是我国最有名的旅游胜地。华山地理位置屹立我省,我和同学们看到视频中的华山,如此高大雄奇险要的巨大山峰,接连不断地发出了啧啧啧的敬佩声。视频中的血与火的战争场面,离我们这一代太遥远了,如果不是通过现代媒体文化和老师们的传承讲解,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幸福生活是怎么到来的。

《智取华山》同学们一看完,历史老师谭少华要求同学们写一篇观后感,一再强调还要从同学们观后感中,选取最优秀的几篇,报送教体局评奖,作为体现学生爱国主义影视教育的活教材。

写观后感,班上同学时间都希望在美术课堂中去完成。宽松的时间,不是因为美术老师龚丽到西安美院空下课堂,而没有老师去占领,相反恰恰一个周里唯独只有一节美术课,却让德育处安排我们班去清除操场周围绿化带中的杂草。

同学们一个个忍气吞声唉声叹气,叫嚷道:“累死人啊,作业一大堆,还有观后感没有写,哪有时间啊,再说也不是我们班的劳动任务……”

班主任谢老师带着一脸的微笑,非常幽默地对同学们说道:“累什么累,你们有吃的有穿的,干这点活算什么,你们享福怕是享惯了!”

全班倒是清除操场绿化带中的杂草很快完成了,因为绿化带中也无多少杂草,有些隐蔽在绿化带中的那些杂草,变了黄色很是显眼,就自然提高了同学们拔去杂草的速度。这些绿化带中的杂草在同学们眼中,慢慢失去了绿色的盛装。有的同学看看拔在手里的杂草,似乎表现得非常惋惜的样子。这是大自然的本来规律,让绿颜色的杂草变了模样,杂草同样也是生活在大自然怀抱中,到底还是获得了一种幸福的享受和一种温暖的更替,这有什么可惋惜的泥?

全班清除杂草回到教室,同学们嘻嘻哈哈准备喘口气的时候,谭老师却等候在教室,向同学们宣布他是来收取观后感的稿件。

学习委员王可丽问道:“全班都交了观后感?”

谭老师回答说:“全班都交上来,我要在其中选出优秀的几篇。”

黄东东最后一个才从外面走进教室,看到谭老师手里拿了一叠同学们写好的观后感,连忙向谭老师解释道:“我只写了一半,下一半不知道该怎么写好了!”

谭老师一步快要走出教室门口了,眼睛里似乎带着一种批评的目光,把黄东东连连看了几眼,说道:“没有写好,但不能不去完成,下节历史课上,我要检查你的观后感。听好了没有?”

黄东东似乎亮出了自己一贯的风格,答道:“明白。”

接着是一节自习课,偏偏谢老师在自习课上讲评作文。到底黄东东那篇《我的脑袋》作文,被谢老师单独拿出来读给了同学们一听。有些同学一边听一边还发出了笑声,但谢老师一读完,首先问同学们黄东东这篇作文写得咋样,说说理由。学习委员王可丽第一个抢先发了言,说黄东东《我的脑袋》这篇作文,听上去有些俗气,但他用比较法,与别人的大脑相比较,写出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令人佩服。

学习委员王可丽一说完,谢老师接着也肯定说道:“尽管黄东东这篇作文水平不怎么样,但他能够写出真情实感,这就不错了。比如写得好的地方,我再给大家读一读……”

【7】

天气突然降温,天空又飘出了雪花,雪花不到地面时,就消失了。老师们添加了厚衣服,还在办公室烤起了电炉子,学生们喜欢穿戴厚薄不均的衣裤,既使天空有雪花飘舞急骤降温,学生们似乎也能够持续阻挡一会儿寒冷的袭击。所以,学生在教室里活动的时间相对要多一些。要是太阳一出来下课休息时,教室外面走廊上学生活动的影子自然也不少。

太阳出没一直是留坝初级中学的一道风景线,不管春夏秋冬都是这样。面对冬季,有时候太阳光辉亮度不够,像是手电筒耗完了电流一样,照在人的身上轻飘飘的。是天空云彩多了,还是空中浮尘物和颗粒物数量多了,影响了太阳光辉的正常照射,最终答案就是太阳在春夏秋冬两半球上,移动的直射点不一样,大约导致了太阳光度对地球上万物照射的差异性。

在教学楼前方的麻柳树上,有几根柳条上叶片还显绿色,在绿色的叶片上没有消失掉的雪花尽收眼底。虽然有太阳光的辐射,可是这些雪花似乎被太阳一涂抹,隐隐约约发出了灿烂的光辉,很是耀眼。这是我和同学们下课时,站在教室走廊上晒太阳亲眼所见。

不光是校园那几棵麻柳树零星枝条上停留有雪花,但在校园一些不寻常的野草上,陆陆续续也有不消失的雪花残留着。飘落的雪花它是否代表了一种美丽,因为有校园老师拿上手机俯下身子,给野草大树天空面前的山野在拍照。校长杨大奎还端着学校的摄像机,站在校园更好的位置上尽快在录制。

三五几个女老师,从校园另外一个角落走出来,其中我们班主任谢老师,手里拿了几朵野草花摆了一个艺术造型,背靠一片常青树,面对汉江边一座山峰,让教我们班的美术老师龚丽用手机在拍照。

老师们在校园内活动的身影,又特别是在冷飕飕的天气里,让我们一些站在教学楼走廊上的同学们,高高兴兴向校园内的老师们拍响了巴掌,同学们没有别的想法以示敬意。

有时候,在身边飞过去的鸟儿,在校园里还在自由来往飞舞,总觉得寒冷天气那些鸟儿勇敢的精神时刻不减,倒让人引起深思,但使我看到了也不得其解。是鸟儿本身适应了自然界的发展规律,还是有一种内在的力量驱使鸟儿前行。这比起人类住上漂亮的房子,开上漂亮的好车,穿上漂亮的衣服,吃上可口的美味佳肴等,在面对自然界人为地改变生活内容和方式上,可是具有极大的区别性。

我在留坝初级中学已经度过了两个冬季。校园的冬季,最令人难忘的就是那些在校园活动的鸟儿。它们在冬季似乎飞舞得很低,大部分时间似乎都在低矮的树枝上,和落了叶的野草中蹦蹦跳跳去觅食。

即讨厌又可爱的麻雀,它们好像不分春夏秋冬,喜欢在人群生活密集的地方,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去觅食。麻雀一旦生活环境一熟悉,很容易跟人逗起乐来。尾随人的背后飞进屋子里,从门口跳进屋子内,从窗户中钻进房屋内,在屋梁上、门洞里,只要在房屋整体合适的位置上,麻雀都喜欢搭建鸟窝。这是我对麻雀的深刻印象,似乎把麻雀这种印象,我走到那就要带进那个地方似的。

据我观察和发现,在校园就有那么一群麻雀,在校园餐厅内有它们的影子。学生在餐桌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一只两只麻雀就在学生脚边蹦蹦跳跳,摇着尾巴发出鸣叫声,希望吃饭菜的学生给点食物;一旦麻雀得到学生们的奖赏食物,它们似乎高高兴兴就从餐厅门口飞出去了。

在教室门口和走廊上也同样有麻雀出没,它们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也不减好动的生活习惯。飞进教室内的麻雀,同学们不动手去追赶它,让它自由自在在书桌上、书本上,同学们完成的作业上,同学们画好的一张张图案上来回跳跃。被逗乐了的同学们,准备伸手去扑捉,但灵巧的麻雀小心翼翼一蹦一跳,快速飞过了书桌,从教室门口跳过了走廊,不断地闪耀在教学楼前方的低空中。

麻雀画面感,在教室内外经常是这样,一直教我们班生物课的康伟老师,在一次麻雀突然从教室门口飞到了他面前的讲桌上,康老师笑嘻嘻说道:“同学们,看看麻雀都飞进了教室,说明我们国家生态环境治理好了,鸟儿也幸福了,连越冬的鸟儿也多起来了!”

康老师大而化之的一席话,我听懵了,但我觉得校园的鸟儿和我们家乡山沟里的鸟儿,数量上是明显增多了。要是鸟儿的叫声同时发出,仔细一听像是一首美妙的歌曲,它们似乎带着一股有形的力量,让人心旷神怡喜形于色了……

【8】

有一股寒冷的风向,从汉江河畔一个豁口,穿过了留坝镇各条街道,时不时地带着呼呼的风声来到了校园。不一会儿工夫,风声到了我们教室门口,“吱呀”一声,就把紧闭的教室门页吹开了。

这是班上最后一节午自习。风声一到教室显得鸦雀无声,黄东东第一个喊叫坐在教室门口边同学快些把门关上,冷死人了。门被关上之后,一扇窗户静悄悄地拉开了一条大缝隙。

全班在午自习主要忙着做作业,同学们认真做作业的态度,倒使整个教室变得非常安静。坚持给学生辅导的老师,现在一个都没有光临教室。在同学们心理不是不希望老师,常常走进教室给学生辅导作业和指导学习,总是希望老师在教学用语上要简洁明了,惧怕一个问题啰里啰嗦,既浪费了时间,也费尽了老师们的心血。因为学生不只一科作业,还有许多科作业需要花费时间去完成。

这时,一只麻雀从被风推开的一扇窗户缝隙中挤进了教室。可是这只麻雀在教室上空来回飞了一会儿,站在日光灯上,两只脚一弹跳,一汪灰尘落到了黄东东的头顶上。黄东东顺手一摸抬头一看,那只麻雀正在摇着尾巴,似乎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黄东东面对着那只麻雀张开了一脸的微笑,准备挥手一荡漾;但那只麻雀身体一颤抖,接着蓬松着一身的羽毛,高昂着一副脑袋,尾巴稍微一闪耀,一粒屎尿不偏不齐落在了黄东东英语作业本子上了。

黄东东怒气一敞开毫无顾忌,拿着英语作业本甩向了那只麻雀。麻雀不得不在教室内飞了一圈,又一头撞在了教室门口关闭的门页上。这时,被黄东东甩出去的英语作业本,还没有飞进那只麻雀身边,却提前落在了学习委员王可丽书桌上。王可丽拿上英语作业本不声不响地又甩向了黄东东。当黄东东接住了飞来的英语作业本时,教室内少数同学立刻发出了尖叫声。再看看那只似乎受伤的麻雀,在同学们的眼中又慢慢飞向了讲台上站着。

教室前门页忽然被推开了,原来是副校长郑兴民例行巡查教学工作。他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同学们说道:“你们教室闹闹嚷嚷的,又在干什么?”

黄东东赶忙多嘴回答说:“麻雀到了教室,它拉屎,同学们就笑了。你看那只麻雀还站在讲台上!”

巧得很,黄东东一说完,那只麻雀就飞了起来,飞到了教室门口,又从郑副校长身边飞了出去。于是,郑副校长信步走进了教室,在教室内转了一圈。郑副校长临到教室门口时,回转身体向教室扫视着,又迅速伸出一只手关上了门页,离开了我们的教室。

这在往日,麻雀到了教室,郑副校长离开了教室,多少有些同学们的议论声,可是今天这个午自习却变得异常的安静,一味地埋着头做作业。最后一节午自习,大约快下课了,也不知道班主任谢老师什么时候从教室后门口,静悄悄地已经站在了教室后排,似乎在观察同学们什么动静。

“黄东东,你出来一下!”谢老师一边通知,一边从教室后门出去了。接着黄东东离开座位,从教室后门也跟了出去。

“据老师反映,最近作业不但差,而且拖欠作业严重。语文作业也是马马虎虎的!”谢老师背靠在走廊一边栏杆上,劈头盖脸地问黄东东。

“作业一多,我写不过来,就这样!”黄东东态度有些生硬,但口气非常温和,谢老师没有在意。

“这不是理由,是关乎学习态度问题。为什么其他同学能够做到,要好好反思!”

“好,我反思,我听老师的。”

“反思”二字,在众多老师口气中,近年来一贯是对学生的口头禅。我在小学听老师也说到,到了留坝初级中学,“反思”二字,更是老师经常对犯错学生概括总结,说出口频率最多的话语。可能,教育改革进入到新时代,对学生赤裸裸的批评教育方式,似乎也在发生着深刻变化。现在也许对学生批评用语“反思”上更为深刻文明,让学生更加容易接受些,以至于不会给学生带去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最后一节午自习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纷纷从教室内走出来,黄东东还在被谢老师留在教室外面走廊上,做思想教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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