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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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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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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连载

第三章

【9】

午饭后休息时间一到,天空却万里无云,一条条从天空斜射下来的太阳光线,似乎在咄咄逼人毫无客气地在我们军训学生身上扫来扫去。爬在塑胶操场上周围棵棵树木上的蝉鸣声,更加热闹非凡,还有一对斑鸠总是在塑胶操场上,跳来跳去跑来跑去;甚至在我们军训学生头顶上飘扬着一会儿之后,这对斑鸠一前一后,才漫步在塑胶操场舞台上,站着站着似乎就睡着了。任凭军训学生的呐喊声怎样去激荡,站着睡着了的斑鸠仍然纹丝不动。要不是副校长巡视学生军训情况,路过塑胶舞台抬起一双手拍响了巴掌,一对斑鸠说不定还要多眯稀着一会儿眼睛,在睡一会儿工夫才立刻飞走。

这种高强度而且在炎炎太阳下紧张军训,我抱着谦逊的态度,仍然出现了有吃不消艰苦磨练的想法。我这位从农村长大,来留坝初级中学上学的孩子,这种军训就是在小学上体育课,也没有这样痛苦过。我在军训时,有时候的确强忍着一身的力量,一次次硬是憋着一口气,把各种军训动作做完整。我和同学们一样,穿在身上衣裤都被汗水湿了一次又一次,矿泉水喝了一瓶又一瓶。但我和我们班其它同学不一样,家庭经济条件所限制,在用钱方面必须计划用,不敢乱花钱;一天只敢喝上一瓶矿泉水,大部分还是喝学校提供的热开水,用一个由爷爷在留坝镇给我买的塑料水杯盛着,放在塑胶操场一棵树阴下。教官让我们休息时就趁空喝上一杯热水,来补充身体上失去的水分。

从第一天开始上学不能乱花钱,因为爷爷送我上学临走时一再告诫过:“我们家庭经济条件不好,你爸在外打工挣钱也不容易,揣在身上的钱一定不要乱球花,一周的钱提前花完了,爷爷没有能力给你填补上。”爷爷千叮咛万嘱咐在我用钱上严格要求,和在我家庭存在的实际困难等等客观因素。所以,我在使用口袋里的钱时,就自然把爷爷和钱连在一起去思考;而且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钱,也实在不得不让我小心,去花费每一分钱的去向了。

下午军训结束,吃饭的时间到了,我在学校餐厅吃了饭,急急忙忙在露天一排水龙头前洗了一个冷水头。此刻水龙头前学生用冷水洗脸洗头越来越多了。现在太阳光线虽然早以西沉,但热烘烘的气温下降非常缓慢,学生们的额头上,仍然是一颗颗汗珠滚落着。

我信步在教学楼前转了一小圈,看到许多学生吃完饭都纷纷走进了教室,我也跟着新同学走进了自己的教室。有不少的新生站在教室走廊上,靠在栏杆上一边喝矿泉水和饮料,一边叽叽喳喳说过不停。

我在教室把对学生管理制度,和其他同学一样翻了几页看了看,一股股热气总是在身体上,一阵阵似乎烘烤着我。这样,我被热空气在教室内仿佛憋得受不了,拿着塑料水杯就走出了教室。

我们教室在教学楼三层,放眼一望的确视野开阔,倒不是我不想去留意留坝初级中学校园环境,到了一个陌生的学校,我还是在乎听老师的安排,在一天里该干啥就干啥,决不东跑西跑浪费时间。至于陌生校园环境在以后生活学习中,校园每一个角落都会被熟悉的,现在不去熟悉也并不带来什么遗憾。

我并不胆小,但站在走廊和我军训一班的同学,我顾及很少和他们搭腔说话,一双眼睛总喜欢看看远处的山,远处的山都在留坝镇周围蔓延着。远处的山和近处的山都连接在汉江两岸,就是站在教学楼三层上,映入眼帘的汉江一段水面,也格外清晰明目美丽缭绕。这条汉江不仅给我们家乡带来了美丽,而且蔓延在汉江两岸的山山水水,不管从哪个角度几乎都可以判断出,我家住在家乡凤凰山下的具体位置。

当我站在教学楼三层走廊上,思绪慢慢延伸开去的时候,浮现在眼前留坝镇好多新修的楼房,一排排一层层拔地而起;一条公路穿街而过,由此一辆辆奔驰而去汽车的那种轰鸣声。一个在视觉上一个在听觉上,它们都让我感觉到这些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尽管我在家乡也看到不少零零星星的楼房和一条条公路,但没有留坝镇的楼房和公路有气势有气派。因为我大约很少走出家乡大山沟的缘故。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学生都纷纷进了教室,各班都在临时班主任的安排下,加紧在学习和背诵学生管理制度。杨校长在铃声刚刚结束时,进了我们教室走了一圈,见我们都在大声背诵学生管理制度,一双手反操在背部,稍微把同学们看了一眼,就斜着身体走出了我们教室门口。

【10】

军训第三天,天气有所退凉。因为在午饭后留坝镇遥远的天边,有一大片厚厚的云朵背后,似乎有一股强大的风流推着云朵,很快飘飞到了留坝镇上空,但在大片云朵周围还有明显的太阳光照射着;其中有一片三角形状的太阳光线,不偏不齐斜射到了我们教学楼的屋脊上。不会儿工夫,从天空落下雨点子。雨点子打在地面,那些在地面稳不住的薄薄灰尘,立刻沿着地面,似乎带着弯曲的身体,还没有升上空间,这些灰尘又在空间一头冲进了地面。

雨点子带着太阳光线,在空中形成美丽的星河。我们站在塑胶操场上一边训练,一边偷偷地斜着一双眼睛观摩着天空奇妙的彩霞。雨点子不多,大部分太阳光线带着美丽的色彩,只是在天空闪耀着。我们训练强度的身体冒出来的汗水,总算少了许多。这是雨点子浇灌的功劳,也是微风吹拂的结果,更少不了太阳带着奇彩的光芒,每天都在愉悦着我们的心情,放飞着我们的梦想。尽管太阳那种美丽的光线,有时候似乎在烧灼我们的身体,但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谁说过太阳的不是,太阳是我们心中永不落的星球!

我们班按照军训各项目内容都已完成,现在关键加强各项训练,纠正不规范动作,要达到标准划一,去迎接汇报考核验收等,新生军训的成果展演任务。一个班的军训亮点,似乎代表了一个教官的最高水准。每位教官要争得这份荣誉感,必须体现在学生军训的整体水平上。

因此,我们班的教官临时班主任还有搭班教师,他们时不时地一合计,把我们班分成三个小组进行高强度地军训。这种有分有合的队列队形,暴露出了许多细节上存在的问题。于是,在整个塑胶操场上,出现这种以小组训练为主的队形队列各班都有,而且在每一个小组之间,口号声一次比一次高亢,也不亚于军队训练场上的呐喊声。

军训间隙,其实我们休息时间越来越少。不过,经过几天高强度的体能加技能训练,那种疲劳关慢慢适应了。尽管有时身体特别酸疼,一口水下肚或者站着休息一会儿,但我感觉到身体无大碍了。我的感觉不能代表同学们的身体。

我和同学们一起军训大家一致很高兴,没有人说苦,只是说很累。

留坝初级中学杨校长,一有时间喜欢来到学生们中间,拍拍学生们的肩旁,笑盈盈地问道:“军训累不累?”

我们的临时班长陈春生,首先大声呱气附和道:“军训把我们累很了,我脸上的一堆肉没见了。”

陈春生这么一说,杨校长和同学们都笑了起来。杨校长没有说啥,就向另外军训班走去。

谢娜老师,没有点评陈春生对杨校长有失礼貌的行为。可是,站在一边休息抽烟的教官说道:“陈春生没礼貌,胆敢和校长开玩笑,你找死!”

陈春生甜甜蜜蜜回答说:“我在县城上小学,校长还对我开玩笑,为啥不能和校长开玩笑,现在不是提倡师生平等吗?”

一边端着茶杯在喝茶水,一边吐掉茶叶片的搭班老师谢光辉补充说道:“哪娃子懂得还多嘛!”

搭班老师是一名代体育课的男老师谢光辉,看相貌在三十多岁,中等个子,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很小,但很明亮,我是从谢娜老师口中知道的。关于杨校长的大名,叫杨大奎,是个不代任何学科的校长,我是在宿舍睡觉时,陈春生无意间也说到了杨校长的全名,我就记住了。留坝初级中学的副校长姓郑,大名叫郑兴民,代初二年级的体育课,这也是我们班临时副班长王燕,随便在同学们之间说到了郑副校长的名字。而临时副班长王燕的大名,我在上留坝初级中学卫生间,听到军训同学说起了王燕的名字,后来我才知道的真实性。

我向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名字。上小学时,同学们的大名都是别的同学喊习惯了,我就自然记住了同学们的名字,老师的名字同样如此。也许这是我的缺点,不是什么优点。希望同学们不要向我这方面学习,仅代表个人的观点。

我们今天军训,面对天气凉爽,站在塑胶操场上许多同学都在说,托了老天爷的福,今天总算熬过去了。这时,到学校门口商店,去买矿泉水的陈春生,用大号塑料袋买了八瓶矿泉水,一走进塑胶操场给了正在休息的教官、谢娜老师、搭班老师谢光辉各一瓶,余下的矿泉水陈春生都分配给了其它新生。陈春生顺手给了我一瓶矿泉水,我推辞不要。陈春生又把这瓶矿泉水给了副班长王燕。

王燕说道:“应该给我们班每一位同学买一瓶。”

陈春生答道:“我没有那么多钱,你也应该买。”

其实,谢娜老师和搭班老师谢光辉的矿泉水都让同学喝了,只有教官接住矿泉水一口气喝完了。

同学们还说教官喝矿泉水真快。教官回答说:“我在部队一口气能喝五瓶矿泉水,还不觉得肚子胀痛。”

下午军训结束,我们班最后一个才到学校餐厅吃饭,管营养午餐的戴老师(暂时不知道戴老师的全名)四十出头的样子,中等个,似乎不善言辞。

我们班新生一到餐厅,其中有新生显得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说:“你们在搞啥子,挨到这阵子。”

戴老师慌忙解释说:“忙了一阵清洁区的卫生,所以耽误了同学们吃饭的时间。”

我在餐厅窗口打饭时,无意中看到杨校长在餐厅巡视什么,似乎是在检查餐厅食品卫生安全。杨校长临走出餐厅门口,陈春生当着杨校长的面:“杨校长好。”

站在陈春生后面的同学也齐声:“杨校长好。”

杨校长以一张笑脸相对于学生,又抬起一只手向同学们示意,就默默地含笑着,走出了餐厅大门口。

【11】

当天第一节晚自习,我们军训男女新生在宿舍整理内务。好多同学在内务整理上,都挨了不少的口头批评。教官在指导内务整理时,一时半会儿有的新生在内务整理上不符合要求,跟不上其他新生的速度和水平。

教官一气之下,让其站在宿舍门口想一想,被子床面毛巾脸盆等物品摆放在什么位置上。想好了内务整理落后的新生,又在教官指导下重新再来一次。

再来不行,教官就伸出一个指头,朝学生头顶上轻轻一敲便说:“你比我那时上学还笨。”

再笨的学生,在宿舍内务整理上,速度就是慢一点,最后不少的学生还是达到了上等水平。

与我们班相邻的一个班的宿舍,有一个新生内务整理不好,被教官罚在宿舍门外站着。

该班主任一边看手机屏幕上内容,一边和颜悦色地问这位学生:“你在家里折不折被子?”

新学生答道:“不习惯折被子。”

该班主任又问道:“你爸妈折不折被子?”

新学生回答:“爸爸妈妈在外打工,他们床上没有被子。”

该班主任把手机塞进裤兜里,看着新学生的脸想一想再问了一句:“我问你爸妈折不折被子?”

新学生不回答了。该班主任伸手拍了拍新学生的臂膀,我再问你:“你在家折不折被子?”

新生认真答道:“在家睡完觉之后,一脚把被子一掀开,就什么也不管了,有时奶奶帮我收拾床铺。”

该班主任在对这位新生问话没完没了的时候,该班教官带着生气的态度,让这位新生又开始整理内务去了。

我到宿舍卫生间小便刚走出门口,陈春生摇着手对我说:“何有生教官找你。”

找我,我一边走一边在想。刚一进宿舍,教官在宿舍指着我的脸说:“何有生内务整理,你觉得怎么样?”

我老老实实答道:“差不多吧。”

教官似乎在逗我玩又问:“到底差多少,给自己打一个标准化的分数。”

我不好意思答道:“请教官给打分。”

教官说:“看看你的脸盆放规范没有?”

我弯下腰,一双眼睛在床下一看,我的脸盆没有放在一条直线上。

教官看我脸蛋有些发红了,笑眯眯地问我:“打多少分?”

我随便答道:“四五十分吧。”

站在宿舍内的同学们立刻笑了起来。这时谢娜老师站在宿舍门外,也眯稀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红着一张脸,赶忙把自己的床位和物品,又重新整理了一次。我刚刚把内务整理好,还受到了教官的表扬,但教官又立即下令,把我们折叠好的被子被面等物品,要求同学们故意倒腾成乱糟糟的样子,让我再来一次现场表演内务整理。

这一次内务整理,没有在谢娜老师和教官的监督下自由完成了。因为谢娜老师和教官要去女生宿舍检查内务去了,他们检查一完折身返回,又要在我们宿舍检查内务完成情况。

我们新生所有的班,宿舍内务一次又一次整理之后,好多新生都能够积极完成好,而且内务整理估计能够达到优秀档次了,也不排除个别学生内务整理稍微差一点跟不上。如果获得优秀档次,不保持天天优秀档次,当时做得再好都是给别人看的。只有保持了原有的高尚风格,那才真正叫得上好学生好人品。

教官和谢娜老师以及在负责女生宿舍内务整理的谢光辉老师,他们一行到了我们宿舍。我们班宿舍内务整理非常规范整洁没有出现一点瑕疵。教官高兴地说道:“我没有白教你们,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整理宿舍内务,听到没有?”

我们在宿舍所有的同学,发出了响亮地口号声:“听明白了。”

副校长郑兴民从女生宿舍楼,到了男生宿舍第二层楼梯口,只见我们宿舍传出了呐喊声。副校长郑兴民在走廊里,偏着脑袋弯着腰一双眼睛,望着第三层宿舍的学生:“你们在搞啥?”

站在三层走廊里其他班上的学生,有学生答道:“同学们在回答教官的问题。”

副校长郑兴民没有到男生宿舍第三层楼,而是一边听手机来电铃声,却飘出了《天路》乐曲,一边从二层楼梯口“咚咚咚”仿佛在小跑似的,很快走出了男生宿舍大门口,大约有人来电话了。

我们新生各班宿舍内务整理持续了一节课的时间,晚自习所有的时间,我们按照学校的安排都在阅读和背诵,留坝初级中学学生管理制度内容,以及学校对新生的一些相关要求。

【12】

短暂的新生军训快要结束了。连续几天以来,不光是我浑身汗腺味浓重,而且在我们军训其他同学身体上,也照样洋溢着这种味道。我倒是换了一套衣裤,被换下来的衣裤没有时间清洗,挂在床头却被我们班,临时班长陈春生一把扯下地,又从地面捡起来丢在了宿舍门外。陈春生说:“以后这些臭东西,少放在宿舍里污染空气。”

我把陈春生丢在宿舍门外待清洗的衣裤,捡起来干脆让从河柳小学毕业,一同到留坝初级中学上学的同铺位黄东东,让他准备给我保管在他的一个小皮箱里。黄东东和我一样都是乡下孩子,他家住我们同一个村大沟村,他比我大一岁,今年到留坝初级中学上学已经十三岁了。但他们比我们家条件好,家里在政府扶持下办起了养鸡场,一年经济收入越来越好了,家里旧电器已经更换了两次。

我们家的电视机还是一部老电视,收看的频道不多。其中中央新闻频道天天都能看,连我家的爷爷奶奶看了中央新闻之后,都知道中央大政方针路线是什么;还说习近平主席讲话亲切格外好听,是中国人们的好当家人。我一想到黄东东同学,就把我的家与他的家比一比。我也想过,这样比来比去,有什么意义呢?

黄东东和我在同一个宿舍,看到我手里拿了衣裤急急忙忙问我:“何春生给我拿衣裤干啥用,我有穿的呀!”

在电灯光的照耀下,我发现黄东东质朴的脸上,忽然间似乎红了一层又一层。

我轻轻地说道:“帮我保存一下,我的书包装不下了。”

我显然在扯谎,但黄东东不知实情满口答应:“哪行。”

黄东东随身带上的是一个小皮箱,小皮箱一打开空间较大,里边放下的物品不多,有一部普通手机,有一面镜子,还有五十元的零用钱和两套干净的衣裤。

黄东东接过我待洗的衣裤,很不耐烦地说道:“臭气,臭气,为什么不洗一洗,脏了我的小皮箱。”

我说:“回家时我来取。”

黄东东又很不情愿地把我的脏衣裤朝小皮箱里一丢,提醒道:“可不要忘了啊,我小皮箱里的手机可不能向外人泄露,学校是不允许带手机的,听清楚了没有?”

我小声回应道:“明白。”

在最后两天里,军训加内务整理穿插进行,晚上学习和背诵留坝初级中学学生管理制度,最后要迎接新生军训结果汇报表演了。这样一来,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实在让人我们嫩皮肤软骨头,已经接受严峻考验的身体疲劳极了。

在一天午饭后,内务整理完毕,军训不到半个小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电光闪闪。我们没有停止军训时间,继续高声呐喊着军体动作的口号声。

雷声刚停止,一股狂风却跟着来了,在塑胶操场上把一些纸屑吹进了花草丛中。这股强劲的风向也格外逗人喜笑颜开,把陈春生没有喝完的半瓶矿泉水,放在塑胶操场一边却吹翻了。翻滚的半瓶矿泉水滚了一段距离,从空中飘飞的一对斑鸠落下地,一只斑鸠迅速走了几步,张开翅翼就站在了半瓶矿泉水上了。

正在我们班上军训的副班长王燕,忽然指着那只斑鸠大声说:“那只斑鸠多好看,站在陈春生的矿泉水瓶上,在看我们表演!”

教官眼尖递了一句话:“王燕斑鸠好看,你把它捉来,让我们欣赏一下。你如果有这种本事,要是真的把斑鸠捉来了,我给你半天时间休息!”

王燕也不甘示弱,立即抢答道:“你教官是大人,比我们学生能力强,要是你把那只斑鸠捉来让我们欣赏,我奖给你一百元钱!”

王燕话音刚落,谢娜老师向我们班级说道:“你们少说空话,抓紧时间训练,眼看着就要参加汇报表演了!”

风声停止了,天空的一片乌云还没有散开,但一些在天空散开的乌云,阳光已经在周围漂浮开了。天气真奇怪,天空有了太阳,却有一片细雨从空中落下。虽然地面没有打湿多少,但把留坝初级中学绿荫树上的鸟儿、蝴蝶、飞虫、蝉鸣等,让它们都高兴起来了。它们飘飞出来的声音,好像都从树上拥挤到了地面。

因为在我们塑胶操场上传过来的声音特别刺耳,似乎也在特别烦人。我的心理作用应该是这样,不过在塑胶操场仍然没有飞走的那一对斑鸠,它们蹦蹦跳跳的身影,军训在塑胶操场上的我,却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一阵阵窃喜。

斑鸠一前一后翻着跟斗钻进树冠的形象,斑鸠跳进了花草丛的动作,衔上一条青虫飞向半空中,上下翻滚的生动形象。突然斑鸠衔在嘴里的青虫,在半空中掉在军训新生的头顶上,带来了同学们一阵阵欢笑声。

同学们的欢笑声很幽雅很天真,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好像给我独自一人带来了一种幸福感。

天空乌云彻底散开了,干干净净的天空霎时碧空万里,挂在天空的太阳闪耀着光辉,照在绿色的原野上,到处都是一片闪光发亮。我们军训继续在进行中。

【13】

汗水,军训,疲劳,紧张等各种因素,我倒是在这几天军训生活里,既尝到了甜头,也带来了累和苦。

我的感受是这样。甜头,让我感受到小学生活,在我脑海里除了学习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影响过我充实过我。但离开家乡,到几十里开外的留坝初级中学,上学自然充实了许多。见到了那些好多般高般大陌生新生的面孔,好像是一种幸福感。

新生多了,话也多了,各位新生语言表达方式,是出于幽默还是一种天真淳朴的表现,他们每一句话总惹得新生们,喜笑颜开甚至捧腹大笑,要是我一听见好像是一种享受。

校园的气氛也不一样了,还有宽阔的校园,绿色的大树,在我们同学周围飞来飞去的那些斑鸠,似乎比我们家园高高飘扬的斑鸠,温驯多了等等。

这些多姿多彩的生活氛围,它们好像是天空一朵朵彩云,一直在我们身边飘荡着。至于苦和累,在我的感言里,是皮肉上的苦和心灵上的累,一种较量而已吧。

我们新生军训汇报演出,安排在礼拜五早晨进行,可是天公不作美突降大雨,学校只好把时间顺延至下周星期一。礼拜五是我们回家的心情,好多同学希望学校早早放学回到家里。老师一贯理解学生们的想法。我在上小学学校离家不很远,不管什么时候上学,都向往心爱的家庭。

我没有了妈妈,只有爸爸长期在外打工,只有爷爷奶奶在家里操持着家务。放学回家第一个念头,想的不是爸爸,而是爷爷奶奶。因为爷爷奶奶的面孔对于我来说太熟悉了。熟悉到了爷爷奶奶黑头发,慢慢变成白头发,从那一年开始的,我还能记得十分清楚,就是连奶奶脸上的皱纹,一条壕沟变成几条壕沟,我在什么时候都记得一清二楚。

在今天到留坝初级中学上学第一次回家,我的心情和许多同学是一样的高兴,归心似箭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同学们知道早上军训汇报演出因雨耽搁被取消了。但学校临时改为在早晨安排学生考试,考试内容主要是留坝初级中学学生管理制度及一些相关要求。

学校考虑问题细致,让军训新生留下一节课的时间,再对留坝初级中学学生管理制度等内容熟悉背诵,接着要在第三节课考试。

在留下的一节课堂里,新生们诵读和背诵显得非常卖力。由于背诵和朗读的声音过于高亢,影响了初二和初三年级老师上课。

因此,在教学楼巡查的副校长郑兴民,在我们初一每个班的教室门口,大声制止道:“声音小一点,听见没有?”

我们班没有听见副校长郑兴民的声音,不过在教室转悠的谢娜老师却听到了。谢娜老师似乎连续大声吼叫了我们几声,要求把音量放小一点。

顿时,我们全班的音量小了起来,一会儿教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谢娜老师一看在教室内,安静得这样奇怪,等到副校长郑兴民离开后,谢娜老师赶忙看着我们全班同学说道:“让你们小声背诵和朗读,没有说不让你们不出声音!”

学生听老师的话几乎是天经地义,竟然在同一时间内新生们,都降低了音调,快速朗读和背诵起来。

临时班长陈春生望着教室内的天花板,摇头晃脑地偶尔放大了音量。谢娜老师隔着一排课桌,叫了一声陈春生的名字。陈春生似乎背诵很是投入,没有在意谢娜老师的声音。谢娜老师一走进陈春生后面,笑容可掬地拍拍陈春生的肩膀说:“声音小一点。”

此时,陈春生转过头说:“谢老师对不起,我没有听见!”

我们班有一个矮个新生,偷偷地捂着嘴巴小声说:“陈春生是假装不知道,他是在为难谢老师。”

坐在矮个旁边一位女新生,用留坝初级中学印制的学生管理制度资料,在矮个学生头顶上扇了扇说道:“胡说,胡说,你尽瞎说,你在小学这种脾气还没改掉。”

很显然女学生和矮个学生也许是在一个学校上过学。我们谢娜老师,刚好准备对女新生和矮个新生说什么,可是下课铃声响了。

下课铃声一响,教室内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要考试了,考完试我们轻松了,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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