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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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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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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连载

第七章

【1】

第十周期中考试结束,我们班主任谢娜老师在班会上,分析总结了全班成绩好中差;重点把语数英学科与其他四个班作了深刻的比较,对于我们班在语数英成绩上,取得优异成绩前级十名的两位学生,给予较高的评价。

期中考试,我的成绩考出了中下等,班长陈春生期中成绩不错偏中上,黄东东偏科,语文70分,数学102分,英语81分。我们班在初一五个班位次第三名。同学们很是关心自己的成绩,考得好的同学沾沾自喜,骄傲一阵子继续努力;成绩较差的同学,扪心自问也想不出多少理由,尽管我属于此类学生,但我的确反思过,其实真正是自己的学习基础差,成绩结果只有这样了。

学习基础差的学生,在自卑感方面似乎表现不强烈,老师让写好成绩差的主要原因,好的学生成绩也写了,差的学生成绩也写了。各科老师都这样要求我们,对期中成绩写出自己存在的原因和以后的打算,在同学们之间好好交流交流,有比较才有鉴别。

数学老师李英才在我们成绩分析课上,情绪有些波动。原因非常简单期中数学成绩,在初一年级五个班里倒数第二,按照李老师的预期数学成绩达成效果相差甚远。李老师生气地说道,平时检测数学成绩还理想,期中考试出乎所料令人遗憾。然后,李老师把数学分析结果,一个一个问题摆出来,一边说说试题上不该出现的错误,却不断地出现了。李老师一边拿上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指着黑板上数学符号书写不规范的错误,也影响了数学成绩的提高。

李老师说完了话,把手里的半截粉笔,朝讲台上一扔,叫了我的名字:“何有生,这次数学考了多少分?”

我红着脸,本能地举了手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回答道:“报告老师,我数学考了54分!”

李老师抬高了一只手,示意我坐下说道:“也不错嘛!”

我刚好落座,李老师又在问及副班长王燕:“王燕,数学得了多少分?”

王燕不像我举起手,而是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报告李老师,我的数学考了107分!”

李老师高兴地说道:“很不错,算是你们班最高分了,努力争取数学考满分!”

在数学分析课上,教授我们数学的李老师对于我们在数学上要求,其中即有鼓励,也有鞭策。当然我不是班上数学最差的成绩,最差的数学成绩最低考了15分,还有一位同学数学考了11分。李老师还把初一全级最低数学成绩告诉我们,数学成绩是8分。不管数学成绩如何差,这是我们在学校学习成长的一个总结。数学困难再大,这门学科还得硬着头皮坚持学下去。

我们班学生成绩最好的是历史学科,期中我们班历史最低成绩62分,没有一个不及格的,我的历史考了81分的好成绩。教我们历史课的是一位青年男教师,全名叫谭少华。谭老师他自我介绍家住安康市汉滨区某镇,在大学里学的是历史专业,被国家招录到留坝初级中学教了两年书了,谭老师忽略了从哪个大学毕业的介绍。

一次副班长王燕在历史自习课上问:“谭老师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谭老师没有正面回答,模糊地答道:“在南方上的高中,在北方考的大学,王燕同学猜猜看,我在北方哪个大学毕业?”

王燕说出了北大、清华、北京外国语大学等。

谭老师笑着说:“王燕同学你抬举我了,你说的都是国家名校,我能考上这些名校吗?如果我上了这些名校,我能在留坝初级中学来工作吗?”

王燕同学似乎在谭老师面前讨了一个没趣,当着谭老师的面,再没有猜猜谭老师到底从哪个大学毕业的了。后来我和同学们再也没有关注谭老师从哪个大学毕业的。反正现在大学毕业生多了,在我的视线里,好像走上工作岗位教书的都是大学生吧。

谭老师在历史课成绩分析上言词很少,我重点记住了谭老师的一句话,学历史嘛,当听故事去学。唉,谭老师教我们历史课,在课堂上的确用讲故事的方法深入浅出;然后围绕几个小问题让同学们积极发言,谈谈自己的感受,有些问题就在热烈的讨论中完成了。一节课下来,同学们学的即轻松又愉快。

历史成绩分析课上,谭老师给我们又讲了《三国演义》其中的“草船借箭”的故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副校长郑兴民在教学楼巡查,经过我们初一(2)班教室,只见谭老师故事讲得非常精彩,停在教室窗外一直观望的副校长郑兴民拍响了巴掌,大约美好的故事感动了留坝初级中学的副校长。一瞬间,同学们好多目光,就自然投向了窗口......

【2】

期中检测过后,好多老师课堂教学压力更大了,不用说学生学习紧张气氛更加显得不一般了。学生吃饭匆匆,上厕所匆匆,进教室更是匆匆,老师跟班辅导学生的身影,在教室内随处可见。老师讲题学生做题,学生作业完了,可以课下十分钟休息,但老师常常坐在讲台前批改学生的作业,还有老师带着病走进教室给同学们上课。

我们的班主任谢娜老师患重感冒,为了不耽误课程有两次带着病,给我们上课批改作业。老师的敬业勤奋工作的态度,让我们学生看到敬佩不已。虽然有时老师在课堂上对学生大发脾气,其实都是学生错了,但后来学生都能够理解老师,为了我们的健康成长在负责任。

我们教室既是老师的文化阵地,也是学生们的学习阵地。老师的文化在课堂上被体现出来,学生学习效果同样在课堂中被体现出来。现在,我们课堂上静悄悄地在发生着变化。我记得上小学,老师大部分时间在给我们讲课,我们学生很少讨论交流。到了留坝初级中学,老师在课堂上大部分时间给学生讲的不多,让学生在学习小组中,共同学习交流进步的教学活动更要多一些。

老师批评学生的声音少了,鼓励学生的声音机会多了。我体会到,学生能够轻松去学习,在问题上就是回答错了,老师仍然给出一个笑脸;老师有时候给回答问题错了的同学说道,没关系,再想想看,我等着你的精彩出现。老师给予了学生轻松学习的氛围,我觉得脑海里像是春天的小鸟飞来飞去,活跃的思维顿时高涨起来,似乎能够跟上老师思维方向在发展。

我的同桌乔严亭在学习小组上,是对是错都喜欢举手发言,比我积极的多。在我们一次语文实践课上,班主任谢娜老师介绍记叙文的写法,几个要素刚刚讲毕,老师要求同学们当堂写一篇记叙文,几个要素必须在记叙文当中体现。

同桌乔严亭立刻说道:“记叙文好写,我在小学还得了一次作文奖!”

课堂上同学们一片哗然,讥笑声响成一片。副班长王燕声音最大:“记叙文好写,乔严亭你上黑板去写!”

黄东东鼓掌说:“乔严亭在吹牛!”

班长陈春生开始发话了:“听老师讲完!”

我们班主任谢娜老师有意让同学们七嘴八舌说个没完。在班主任谢娜老师看来,同学们这种毫无目的的表现,正是同学们张扬个性的时刻。同学们针对乔严亭一句话的争持,足以证明同学们多么需要一个民主和谐放飞理想的空间。然而,绝对的民主、和谐、理想等在生活世界里,如果要实现那只是相对而存在。

把控课堂主动权还是在班主任谢娜老师手里。谢娜老师说一声安静,教室立马安静下来。然后,谢娜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记叙文的题目《记一次劳动》,后面还有说明字数:300-500字以内,下课交上来。离下课时间大约写完一篇记述文要在当堂完成,对于同学们难度不大。因为在小学语文老师,一直都在要求我们写记叙文,到了初级中学要写记叙文,区别在于规定在字数上,这一点倒是成为同学们写记叙文的难点了。

既然是老师布置的学习任务,学生当然要积极去完成。我和同学们一样在作文本子上,一边构思一边不停地写下去。教室变得鸦雀无声了,只有班主任谢娜老师轻轻的脚步声,在我们教室前排后排慢慢传进了我们的耳朵内。

班主任谢娜老师不停地在看手机上的时间,其中只提醒我们一次,写作文的下课时间快到了。虽然班主任谢娜老师告诉了同学们的时间,但在作文本子上写记叙文的同学都不显得紧张,一些同学把很快写好的记叙文,陆陆续续交到了讲台上放好。

我的同桌乔严亭和其他同学不一样,把写好的一篇记叙文,直接交到了班主任谢娜手中,还乐呵呵地要求老师过目,提出写得怎么样。班主任谢娜老师把接在手里的作文本,看了一眼乔严亭的写好的记叙文说道,没有时间看,还是先放在讲台上吧。

当乔严亭把自己的作文本,从班主任谢娜老师那儿接过手,走到讲台前放好之后,下课铃声响了。

【3】

我们学生在学校劳动的主要形式,班上的教室卫生,清洁区卫生,宿舍内务整理等,除此之外什么劳动内容也没有了。我的父亲对我说过,他们上学还到生产队支援农村“三夏”收割小麦,有十天半月的,有一个周的。我当时就问道,不拍耽误学习吗?我父亲赶忙回答,我们那时哪有你们现在课程多,小学到了哪个年级都是语文数学天天上,那时上学非常轻松,我说是我们这里的学校,不不包括其他学校。父亲似乎要为自己说话负责任,只说自己的经历是这样。

劳动光荣,我自上学第一天起,老师在第一节课堂上,就曾经在课堂上讲到雷锋叔叔的故事。老师的用意,无非是让我们从小要养成一个热爱劳动的好习惯。在学校打扫卫生不拖拉主动积极,在家里帮助父母干好家务活,要把热爱劳动和勤奋学习结合起来同等对待,历史上那些有作为的人,把劳动视为锻炼心智和意志的人生财富......老师的课堂教育有时思想水平提升得太高大,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一次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我们当学生的什么印象也没有了。

我们学生一门心思都集中在课堂知识学习上,老师布置的作业满篇都是对号,在我们同学们脑海里记忆才深刻。因为老师教的要考试,老师看重的是学生的成绩,家长看重的是学生成绩,学生看重的也是自己的成绩,社会看重的更是成绩。成绩,是学校的生命线,我记得小学校长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讲过,留坝初级中学在召开家长会,校长杨大奎在学生家长大会上,也一再重复这样一句话。

学生在学校学习,成绩是光环,也许学习拔尖的学生老师一辈子都记得,也许一个学生在学校表现最差最突出的学生,老师一辈子恐怕也深深地记得。学校老师这样去议论,我听见过;左右邻舍乡党们闲聊中,我似乎听了有人这么说起过。关于对学生成绩好坏影响终身的评价语言,在我这个年龄阶段成长中重视得很少,也很少把这些记在心上。

老师好的评价语言,我在留坝初级中学打扫卫生上享受过两次,但在学习上就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一个学科老师,对我的学习情况真正评价过。其实,我不能怪罪老师对我关注少了,说实在的因为我的学习一般般,老师就是表扬我,也是在好多同学回答问题时,是对是错一瞬里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其中在总的评价上和语气上以及老师的眼光对准我了,我在此刻才从内心里判断老师,也在肯定我的回答了。

我的年龄特征似乎不自觉地需要老师关注我的希望,如同我在打扫教室卫生和清洁区卫生,没有被检查老师和学生发现什么问题而沾沾自喜。连续两周为我班争得荣誉而没有扣分,在班上实现了零的突破扣分记录,得到了班主任谢娜老师不断地在班上表扬我的良好声誉。不久,班主任谢娜老师,让我担任班上卫生监督员。

我在班上担任卫生监督员,黄东东走到我的座位边,讥笑我当“官”了,要管理全班几十号人的卫生工作。

我问道:“什么是‘官’呀。”

黄东东却说:“还不知道什么是‘官’。‘官’就是权力,有了权力就有了钱,有了钱就腐败,腐败了就坐牢。”

我现在才发现,黄东东比我知道得多。我问:“什么是腐败,是不是东西不好吃了才叫腐败?”

黄东东竟然回答说:“当‘官’的坐了牢,他们就叫腐败,就是把公家的钱揣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我和黄东东的对话被正在做作业的班长陈春生听见了。

班长陈春生说:“社会上的事情,管你们屁事。”

于是,我和黄东东只好哑口无言了,各自去忙着做作业。

这正是我们从早到下午第八节课的自习时间,对于学生来说做作业比较自由,因为在第八节课有的科任老师来得不频繁了。如果科任老师在第八节课一增多,对各科作业要求不一样,这样学生的作业压力更大了。老师占去了时间不说,把我们该完成的作业,都完成不了。虽然有学生在教室内走动,但也有值周班级学生巡查纪律情况,看到教室内充满了一片学习氛围,巡查的学生只好放心地离开了。

【4】

留坝初级中学有一排麻柳树,它们像是一个个沧桑的老人。时间对于麻柳树来说没有光阴记载,从老掉的残枝败叶看,顶端优势没有了,因为在挺拔向上的地方停止了生长。如果生长的地方,要么弯了腰曲曲折折在生长,但似乎抬不起头来,不过麻柳树面对东升的太阳,不管任何时候都能够得到太阳的普照。如果没有生长的地方,要么枯枝败叶残存,在残存的地方有鸟窝呈现,无论在什么时候,时不时地有活泼乱跳的鸟儿,叽叽喳喳在鸟巢周围光顾。

是出于我的童心,还是出于我好奇的眼光,对留坝初级中学那一排麻柳树,如同对待我家房前屋后那些果树一样如此青睐。因为这一排麻柳树正好面对我们的教学楼,要是老师上课我一走神,一双眼睛一偏移,我的视线就对准了麻柳树。这时,我的视线一片模糊,麻柳树好像是我的好朋友,鼓励我不要看了,专心听老师讲课。

在我眼中,麻柳树虽然苍老,但它们的叶片特别翠绿,一张张叶片挂在树枝上,像是一条条碧绿的大海迎风招展。要是东升的太阳特别明亮的时候,在麻柳树的叶片上似乎有珍珠般的亮光在闪烁;要是有微风在鼓动的时候,轻轻翻转的叶片像是在跳舞;要是微风刚刚一停止,一群鸟儿忽然从天而降,站在麻柳树的枝条上鸣叫着。

此刻,也许我不会观察世界上的一草一木,在它们身上最优秀的东西,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看清楚去获得新知,也许这是我的本能和天真在反应所获得的差距。如同看到留坝初级中学那一排麻柳树道理一样,其实麻柳树身上,也有不少最值得学习的地方,我却看不出来。

我的这一思维活动模式来源于,留坝初级中学副校长郑兴民一次晨会上的讲话。副校长郑兴民从关心我们学生的学习成长,把麻柳树比喻成活生生的人生来教育我们,他声音非常洪亮说道:“你们要像我们校园那一排麻柳树一样,具有坚强的意志和高尚的品德。意志是麻柳树的挺拔,品德是麻柳树文明风貌的象征。”

副校长郑兴民为何多次只讲麻柳树作为教育我们的对象,而留坝初级中学校园内还有其它高大的树种,如雪松,松柏,翠竹,樟树等,没有在他的教育思想之内。教育者有他的教育思路和教育水准,我们无须猜疑和设想。

我和黄东东下午抽时间在麻柳树下背诵过古诗词。古诗词不好背诵,读熟了背诵会了,从其他同学背诵古诗词朗朗声音中,听时间长了古诗词还有味道。有时候老师在课堂一讲更有味道了,特别是在电子白板屏幕上一展现,同学们的眼球似乎一下子火热起来。只因为古诗词内容在白板屏幕上呈现出,不同的画面效应和立体感以及视角效应的一种冲击波,几乎立即把同学们带进了古人的生活领域。

黄东东在背诵古诗词想象丰富,有时候想象不切实际,他把麻柳树说成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妖精——柳树精。麻柳树上的叶片,黄东东想象成柳树精手里的一把尖刀,柳树精白天拿着尖刀看似温柔可爱,到了晚上柳树精就会拿着尖刀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我直接对黄东东说:“你在胡编乱造胡说八道。”

黄东东哈哈自个笑了起来自语道:“古人会编书,我会编故事,这是我学习的进步。”

黄东东忽然在麻柳树下冒出这些话来,是突发奇想还是随口便答,我便产生了怀疑。怀疑归怀疑,不过活动在留坝初级中学校园内的那只黄母猫,却打消了我们的怀疑。

黄母猫嘴里叼一只不大的老鼠,跟在黄母猫身后一直走过来的是副校长郑兴民。

副校长郑兴民看到我和黄东东在麻柳树下背诵古诗词说道:“不到教室读书,在这里读什么书。”

黄东东等不及了回答说:“这里背书好安静。”

副校长郑新民一脸的笑容又说道:“我看没有什么好安静的。”

随着前来的黄母猫一声尖叫,黄母猫一个纵步跳上了一棵麻柳树。我和黄东东还有副校长郑兴民,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了那棵麻柳树上。

黄东东说道:“猫吃老鼠也高贵了,非要爬在树上去吃,没有猫与它抢吃的。”

副校长郑兴民似乎放下了校长的身份也说道:“不管在树上吃,还是在地面吃,只要把老鼠吃了,就是好猫了。”

我接着问:“郑校长啥意思?”

副校长郑兴民随意说道:“啥意思?就是这只猫我看到逮住几次老鼠都放跑了。这一次还好我一路跟过来,黄母猫却吃了老鼠。要是不吃老鼠,我一定把放跑的老鼠打死,免得钻进老师家里,咬破衣服偷吃粮食真可恶。”

“郑校长,学校喊你开会!”是我们班副班长王燕的声音传过来了。

副校长郑新民走后,副班长王燕看到麻柳树上那只黄母猫,不停地在啃吃老鼠。老鼠身体上流出来的血液落在了麻柳树下,副班长王燕一边走开一边说:“好惨烈!”

黄东东补了一句:“用词不恰当,我给你删了。”

我们都各自在麻柳树下痴痴地笑了起来。

此刻,教我们体育课的谢光辉老师,向麻柳树下阔步走来,看样子走路的姿势,谢老师一定会找我们其中一个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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