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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留坝初级中学，在今年晨会上对学生有了新的要求，随着升国旗的旋律声，师生要高唱国歌，却难倒一部分学生不会唱国歌。在校学生不会唱国歌，岂不是笑话。连国歌都不会唱的学生，难道真的出现了教育失败的现象了吗？
听班上同学说，小学老师教过国歌都会唱，现在学校要求唱国歌，学生不是不会唱，就是忘掉歌词了。班主任谢娜老师，一听有些学生连国歌都不会唱，她几乎大吃一惊，在一节语文自习，组织班上唱了一次国歌，其中的确有些学生不会唱国歌。谢老师不批评学生，就把国歌的歌词展现在电子白板屏幕上，让每一位学生不但要抄写一遍，而且要求必须要会唱国歌为止，还要接受谢老师的检查。
班长陈春生从来没有要求班上学生，在老师上课前唱首歌。现在为了唱好国歌，陈春生在每一个周安排四次，在老师上课前要唱国歌。其实我们班学生很是配合班长陈春生的工作，在一个周唱了国歌之后，留坝初级中学的副校长郑兴民，似乎一听到就不耐烦了。
一次，在上课前班上唱完国歌之后，副校长郑兴民推开教室门，态度强硬地说道：“谁让你们天天唱国歌，不会唱别的歌曲吗？”
班长陈春生回答说：“我们唱国歌唱会了，不是不唱了，偶尔唱唱国歌，就是最怕忘掉了。”
副校长郑兴民一听有道理，回转身体把教室门一关闭，几乎差一点前来给我们班，上数学课的李英才老师碰个面。
我没有抄写国歌词，把剩下的时间用在背诵古诗词上面了。班主任谢娜老师听了几次同学们似乎都会唱国歌了，再也没有站在讲台前方，专门检查班上学生能否完整地唱好国歌。
被班主任谢娜老师淡忘了的事情，常常在某个时候还要提起过，但一带而过的机会还是多些。谢老师不会因为提起过去的事情而大加指责学生，类似这样的情况在我记忆里，谢老师对学生很少出现过。
黄东东在对国歌歌词熟悉的情况下，有时候在课堂上小声哼唱几句，声音一大，上课的老师就让黄东东站在座位边听课。
黄东东在课堂上被老师受罚，他似乎很有理。一下课，他就跟同学们说道：“难道我唱国歌错了，不会我才学唱的。”
班上一些学生没有和黄东东辩解，但站在一边的副班长王燕，却自言自语说道：“上课不遵守纪律，老师该罚站。黄东东你看对不对？”
黄东东面对同学们却无话可说了。
师训中心到学校推门听课，已经习以为常了。到初三班级听课，就有好几次，但到我们班师训中心推门听课的老师，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一次都没有。偏偏就有一次，师训中心的一位女老师，带有别的学校两位老师到了我们班，听鄢正红老师的一节历史课。
女老师拿着听课手册，并排坐在我和乔严亭座位的旁边，听了一会儿历史课，就翻了翻我的同桌乔严亭的历史课本。
这位女老师从乔严亭历史课本上，看到了在一张白纸上誊写的国歌歌词，不禁问乔严亭：“你知道国歌的故事吗？”
乔严亭轻轻地回答说：“不知道。”
“老师讲过没有？”
“大约讲过，我怕是忘了。”
此时，我忽然想起了校长杨大奎，在一次学生大会上讲过：“有上级领导来校检查工作，在走访学生时，你们既要说真话，也不要说话时丢了学校的面子。总之，不要乱说话。”
现在面对师训中心老师询问乔严亭国歌的故事，我赶忙插嘴说：“历史老师曾经给学生们讲过。”
女老师这时情绪似乎有些不对，皱着眉头自语道：“你们在说谎。”
我心里有些羞愧，就昂着头专心听历史老师讲课，但乔严亭假装在做历史笔记。结果这位女老师不但从我们身上转移了视线，而且不断地也在听课手册上，开始写写画画开了。
乔严亭没有说谎，他是忘记国歌词了。我更没有说谎，初一年级历史老师谭少华的确给班上学生，讲过国歌和国旗的故事。我还清楚的记得，谭老师在电子白板上，还演示过国歌和国旗的画面。
历史老师鄢正红心很细致，听课的师训中心老师一离开教室，首先走进我和乔严亭的座位边，向我打听听课老师向我们询问过什么情况，我说问过了老师讲过“国歌”故事没有。我直接向鄢老师放心地回答说，老师讲过了“国歌”的故事。鄢老师立刻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6】
到了初三年级的我，每天大约学习紧张了，脑海里时刻充满着学习的阴影；一双眼睛只有在教学楼前方停留，遥远的山脉很少看上一眼，更不用说相邻的汉江河畔了。
好在教学楼前方那一排麻柳树，被风一吹婀娜多姿的形象，能够引起同学们一阵阵遐想。不管春夏秋冬，还有站在麻柳树上的鸟儿，特别是有一对斑鸠是否在麻柳树上筑起了鸟窝，有时候还在麻柳树上蹦蹦跳跳玩耍，来表现它们生动形象的一面，好像这是在故意吸引上课下课学生们的眼球。
虽然面对中考学生视野暂时缩小了范围，也不像初一年级和初二年级看到周围远处的世界多了，但老师们每天给予学生们的知识量，仿佛大大丰富了学生们的内心世界。学生抬头是作业，低头是作业，题海演练，面对中考学生谁不经过这样的学习阶段。如果要想取得满意的成绩，在应试教育形势下，这是真理，况且学生家长老师社会上的普通老百姓都这样认同。
早上语数英化物，下午政史地生，老师的教学任务穿插进行。难题听不懂，老师再重复，再重复！课堂上，老师声音有些嘶哑。老师着急了，说道：“怎么，还不懂？”
于是，老师不仅用粉笔在黑板上重复演算着，而且把展现在电子白板屏幕上的教学内容，指指点点让同学们必须要掌握。这是中考必考内容之一，这就是面对中考老师们的敬业精神。
在课堂上老师的教学态度表现得非常谦和温柔，高声高调很少在课堂上出现。我有时听到，少数初一年级和初二年级的老师议论说，初三年级的老师如果教学态度不好，学生放弃了学习，不仅影响老师的中考声誉，而且也给学校脸上抹了黑。近年来，留坝初级中学中考成绩，一直走在全县五名之前，这与老师们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和学生勤奋努力学习分不开的。
初三年级的体育课正常开展。副校长郑兴民代我们班的体育课，他几乎一到操场上，第一句话就问学生：“到了初三年级，学习累不累？”
班上同学们突然齐声高喊：“比农民都累都苦。”
黄东东最后一个却拖长了音调，调皮地回答说：“比农民还累。”
副校长郑兴民指着站在队列中的黄东东，也不管其他学生就带着一脸的笑容，对黄东东说道：“比农民还累还苦，黄东东再绕着操场跑一圈。”
同学们一阵阵哄笑起来，异口同声说道：“黄东东跑一圈，跑一圈……”
黄东东虽然不傻，但也高兴，赶快离开队列就沿着操场跑了一圈，多一圈都不跑，回到队列中，不等副校长郑兴民把教学任务安排完，就抢着说道：“都是我多嘴多舌惹的祸。”
随后，黄东东微微笑着扬起巴掌，轻轻扇了自己的嘴巴。同学们看到黄东东滑稽的动作，有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就连副校长郑兴民，也忍不住笑开了。
郑兴民老师是副校长身份，给初三年级整个年级代体育课，也在承担体育特长班的集训工作。我到留坝初级中学上学以来，对于副校长郑兴民有多高长什么样，现在有多大年龄了很少关注。不过从上体育课以来，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副校长郑兴民的年龄，不超出四十岁开外。曾经听学习委员王可丽说，副校长郑兴民年龄，已经四十出头了，说他的孩子在西安上初三了，和我们一样今年也是要面对中考。
老师身边的大小事，学生能够知道的就知道，能够不知道的，在学生之间众说纷纭情况之下，最后还是知道了。例如，班主任谢娜老师找了对象没有，有一个男性青年从汉中坐车到了留坝初级中学，向学生打听谢娜老师在不在。直到两天过后，这位汉中男性青年在谢老师的陪同下，走出了学校大门那一刻起，似乎直到现在这位汉中男性青年，再也没有出现在留坝初级中学校园里了。
在那时，我记得班上一些同学的眼光，总是在班主任谢娜老师身上扫来扫去，似乎要看看从谢老师身上得到什么收获，或者有什么变化。变化倒是同学们希望谢老师有喜庆的一面，另一面倒不是同学们担心谢老师表现得不愉快的一面。我们班学生到了初三年级，包括我在内现在总认为，谢老师对汉中男性青年，是否在保持一般朋友关系?还是谢娜老师现在看重的是，以工作事业为重呢？
【7】
清悠悠的汉江水，为留坝集镇注入了不少的文化内涵，让这个解放初期建立的留坝初级中学，同样也感受到了留坝集镇一天天在步入新的历程。一个新的信息在学校传开了，为庆祝国庆节和宣传留坝集镇的旅游文化，全县的龙舟赛式放在留坝集镇汉江河畔举行。本来留坝集镇在近几年里，迅速发展成为一个旅游集镇，像什么一定规模的赛事，或者什么文化活动在留坝集镇开展，已经很正常不过了。再说平日里坐着旅游大巴车，到留坝集镇前来旅游的外籍客人日益增多。可见，坐落在汉江河畔的留坝集镇，已经在县域内甚至省内外，成为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了。
山有好山，是秦巴山麓和秦岭山脉孕育出来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水有好水，一条汉江带着一种历史文化见证了人类的发展史。山和水的两种文化倒是塑造了风光秀丽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图画，它们的文化建设与发展，不仅在留坝集镇被集中体现出来了，而且在祖国的神州大地和广袤的土地上，被展现的绚丽多姿光芒耀眼。
我有时站在教学楼上眼望苍穹，莫名其妙地就会产生出一些遐想，这些无穷无尽的山脉连接着挺拔的山峰，围绕在汉江河畔的世界里，像是一幅幅绿色的海洋在闪现，它永远消失不了，其结果让人震撼。是神奇的山峰震撼了我的心灵，或者是汉江的水清澈了我的心灵，好像这些都是完整的答案。
如果让我应该找出答案，却找不出答案的话，但我也不遗憾。因为一棵树生长在大地上，它有绿叶，它有枝丫，还有果实。因为一株野草，人们嫌弃它，拔掉了它，并且用火灭掉，第二年春风一到，它又葱葱绿绿长起来了。它们这些有生命力的世界之物，就好像我们留坝初级中学教学楼前方，那一排麻柳树具有生命力一样，不管它也在生长，但在我们的梦幻中它也在茁壮成长。不管在有月亮的晚上，或者有太阳的早晨，它们同样在花枝招展神采奕奕生长着。
我到了初三年级，有时候脑海里就不知不觉出现了这种幻觉。是自然的出现，还是把幻觉当成了一种遐想。偏偏老师翻开书本时，无论是什么学科，有些学科老师喜欢把教学楼前那一排麻柳树的变化，比作是人的精神上的催化剂。有时老师在课堂上对学生说什么，麻柳树面对狂风暴雨，你看它似乎弯了腰，其实垂直的力度没有变，它的内涵是伟大的。学生面对学习和中考，就要克服学习上一切障碍和困难，就像麻柳树那样挺拔有高度，垂直有力度，做一个勇往直前不怕困难的勇敢者。学科老师经常面对我们中考的学生，鼓励在学习上不畏惧不退缩，永远做一个强者的话语，经常在我们耳边响起……
在班上教室四方墙壁上，遵照班主任谢娜老师的安排，张贴有学生励志性语言，也有老师们的寄托语，连班上每一期黑板报上，都要体现中考方面的励志文字内容。在教室后排一扇墙壁上，挂满了学生中考学习计划，计划上必须体现每一次学校，组织的模拟月考理想成绩。还有语文背诵完成名单，英语单词过关名单等明细账单，都一一挂在后排教室一扇墙壁的另外一侧。
乔严亭在英语明细账上，欠下两次英语单词没有过关，他却在一次英语晚自习上，对我说了一次又一次，留坝集镇在国庆节有龙舟赛，他准备不回家了，住在初二年级一个要好的同学家里看龙舟赛。那时，明明知道在讲台上批改作业的英语老师王明玥，时不时地斜着一双眼睛在看我们俩，乔严亭却死皮赖脸地动起手来，扯扯我的衣角，掐掐我的胳肢窝。
我不动怒，也不知道动怒，就笑着扬起一只手，在乔严亭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被王老师看到了，并叫了我的名字：“何有生在干啥，不好好背诵英语单词。到前面来一下，看看你的英语作业。”
王老师一双眼睛看我走进了她的身边，先让我看看这次英语作业。英语作业上对号不多，我低下的头，可茫然了，似乎有一股无形的燥热空气，笼罩了我的全身。
此时，我不得不抬起了头，王老师正在批改学生作业，斜着一张脸，对我说道：“拿去好好改错。”
班上好多同学抬高了头颅，并且洋溢着微笑的面孔，看我拿着英语作业回到座位上。但我这时也知道，同学们的微笑对我来说，是零下几度快要结冰的那一种“微笑”罢了。
【8】
国庆节一过，初三年级进行了第一次月考，我们班上成绩在全年级排名第二。班主任谢娜老师要求同学们不要高兴太早，月考新知识内容不多非常简单，算是学校一次摸底考试。
我的数学居然在月考中，取得了七十五分的好成绩，对于我是莫大的荣幸。数学老师李英才拿着我的试卷，站在讲台上告诉同学们：“真没想到何有生能够把数学成绩提高到七十五分，在初一年级和初二年级数学成绩，都在五十分以下。何有生加油。”
和班长陈春生坐在同一座位上的黄东东，他首先蹦出一句话：“数学题简单，难度再大一点，何有生有这样的成绩吗？”
现在提倡民主课堂，要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都是紧紧围绕教学问题探究而展开的一种教学活动。黄东东这种说教，算不算是故意扰乱课堂纪律？也算不算是课堂教学的一部分内容呢？但李老师没有正面回答黄东东，反而继续在鼓励我如果在数学上，用功和勤奋是完全有希望考上高中。
不瞒老师和同学，在数学单项选择上，看了同桌乔严亭三道题，居然都答对了。再说本次月考，数学题的确简单，学习委员王可丽数学就考了满分，班上这次数学月考不及格同学很少，连黄东东数学都考了八十分的好成绩。我的化学和物理成绩都考及格了，这两科学科老师没有表扬我，但这两科的老师也向同学们讲道，这样简单的试题，再考不及格对不住老师了。
我非常敬佩老师们的作为和在教学上的巧妙安排，使得初三年级这次月考，大大促进了学生们的勤奋学习精神。我发现和黄东东那些喜欢贪玩的学生，他们走出教室玩的次数少了起来，静下心来坐在座位上看书学习态度大有长进了。虽说在同学之间，抄作业的现象有之，但从客观角度出发看，没有学懂的知识，拿上同学的作业看一看，让同学讲一讲，顺着同学的思路做上一遍作业，不管学习效果如何，总算跟着也学了一次。
我不会做的作业也较多，但难题多了，老师会集中讲。我仍然听不懂，找同学再讲一次，仍然不懂，就会拿着同学的作业抄过去了。
有同学问：“听懂了没有？”
我及时回答：“听懂了一半。”
一旦细节问题我搞不懂，参考一下同学的作业，人之常情。到了初三年级的学生，非常爱面子，不会有意刁难同学之间的友谊，就是在学习上存在差距，在作业上出现真假问题，也会给你留足面子了。
关于存在我平时学习方面细节上的不足，就是自己不说，和我在留坝初级中学生活了近三年的同学们，还不知道我的学习状况吗？
班上一些同学为了抓好学习，竟然在宿舍不按时睡觉，熄灯铃声响后，还要在宿舍走廊路灯下学习一个小时左右。初三年级学生宿舍一栋楼，只是住了两层楼房，都是一个年级的学生，来来往往都是比较熟悉的面孔。所以，一个年级的一些同学，在宿舍走廊里路灯下三五几个勤奋学习，倒也是一件好事。不过，睡眠不够很容易影响学生第二天学习效率。
生活老师雷天涛不支持学生们这种学习方法，一开始在生活老师雷天涛的督催下，学生一个小时之内进宿舍休息去了。时间一长，宿舍走廊上路灯下学习的学生人数在明显增加，这些学生学习的时间，也延长到了近两个小时，我有时也加入其中学习。
生活老师雷天涛最后时间阻止学生，在宿舍走廊上路灯下学习时，他有一次怀里居然抱了一只小黄猫对学生说话。一些学生很听话，在宿舍走廊上路灯下加班加点那些学生，就很快停止了学习，进宿舍睡觉去了。
但这一次宿舍路灯下学习，我滞后一步进宿舍睡觉时，看到生活老师雷天涛怀里的小黄猫，问道：“雷老师，深更半夜的，你抱着小黄猫干什么？”
雷老师回答说：“小黄猫的妈，被学校老师摩托车碾死了，两个小黄猫的生活我在照顾。”
我若无其事地问道：“是不是那个黄母猫？”
“是的。我把黄母猫埋在学校那棵松柏树下，时不时地还带着两个小黄猫，看一看在松柏树下它们安息的母亲。”
“雷老师你怕是在给我们编故事。”
“当老师的敢对学生说假话不成，明天你到学校那棵松柏树下，去看看新泥土就知道了。”
雷老师这么一说，我倒是信以为真了，相信老师不会说假话。此时，依偎在雷老师怀里那只小黄猫，突然从他怀里跳进了宿舍走廊上。小黄猫加快了步伐，雷老师的步伐声同样也加快了许多，似乎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值班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