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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无菜不算慢待，干揦也是一种气概。 “干揦”一词，是东北喝酒的一种方式，意指没有任何下酒菜。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干揦逐渐淡出人们视野。随便拿起一个水果，抓一把花生米，那也不至于喝酒干揦。生活充满变数，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偶尔的一次干揦，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阳春三月，瓦国小镇，疫情过后的餐饮业逐渐红火了起来。我与六位朋友相聚明阳饭店，这是一家夫妻店，当天傍晚生意火爆。因我带了一瓶90年代的东北小烧，引起好友们的注视，落座之后都在研究这瓶酒。约十几分钟，菜还没有上来，韩君忍不住打开小烧，酒香四溢，刘君将这瓶酒倒了五杯。七人有两位不喝酒的，五杯正好。 又过了几分钟，菜还没有上桌，老板与老板娘显然是忙不过来。刘君忍不住端起酒杯，“咱们先喝着，不着急吃菜。”这家饭店在刘君家附近，我们经常去，与老板也很熟。一口酒刺激了味蕾，陈酿小烧入口热辣香甜，我忍不住问韩君，“东北小烧，是不是这个味？”韩君赞不绝口：“就是这个味，就是这个劲道！” 紧接着，为什么酒越陈越香甜的话题展开，大家的思绪回到了90年代。由酒说到酒厂，由酒厂说到人生，一样的思绪，一样的怀念。历经改革开放的这些年，我们已不再年轻，往事涌上心头，感叹时光飞逝，已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不知不觉，半杯酒下肚。菜还没有上来，“干揦”一词被提起。李君讲的一段往事，令大家心里酸酸的，“我承包的荒山，最初没有电源，手机没有信号，下山买菜很是费劲，喝酒干揦是常有的事，那时物资确实紧缺。现在条件可好了，结实的水泥路直通山里，自己种的粮食蔬菜都吃不完啊。” 李君这一份独有的酸甜苦辣，感染了赵君。他是农技推广员，说起过去的苹果老品种，如山红、国光、红星，红元帅等，这些最不好剪枝了。“学习的关键在于应用，很多东西得靠自己感悟，拿自家后院的果树练手。当时的老技术员检查作业严格啊，等我入门以后，就超过我师傅了。一棵树的结果，超过二叔一片树。” 韩君比我小十几岁，从事摄影工作的，他的经历相对简单一些。韩君说，“当初我若是选择学医，可能现在是另一种人生了，其实内心还是喜欢医学的。”这时刘君端起酒杯，“人生有太多的抉择，在于慎重和坚持，不管从事什么职业，只要用心就会做好。” 品味着人生成败，曾经的困惑磨难，一笑而过。赵君的儿子不喝酒，张君因开车也不喝酒。他俩看着我们干揦喝酒，也被清纯的老酒氛围感染着，端起茶杯。“来，我们敬过往！”大家不约而同地举杯，一饮而尽。醉在干揦，醉在春光里。 这时，菜上来了。 2023.02.28.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