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州金姓男子,单身汉,好喝酒,常喝到酒馆关门,才往家走。因胆子大,敢走夜路,被村民美其名金子,意思像金子一样光亮。 过去的复州,多为河畔林地,少有人烟,野生动物总有出没,村民多被狼困扰。尤其是看见狼,把猪赶走了,真是怨恨在心,又无计可施。村子里的猎人,曾在冬天组团进山打狼,只能打死几只,收效甚微。 村民每家,都养了一头猪,留作过年杀。猪板油,㸆油装坛,当做全家一年的食用油。养了一年的猪,顶多二百来斤,只是喂草,缺少粮食。年关将至,都不敢睡觉,轮班看着猪,别被贼偷走了。 可若是偷猪的贼是狼,村民就没有办法了。狼的嗅觉灵敏,有火药味的人家,总是不去靠近,专门偷普通村民家的猪。 北风呼呼地刮,狼扒开篱笆墙的门,进入村民家的院子。接着,狼拨开猪圈的门,一口咬住猪耳朵,尾巴敲打着猪屁股,猪就乖乖地被赶走了。 为什么是刮大风天,猪咋这么老实,就被赶走了呢?有村民说,大风能盖住脚步声,这肯定是一匹纯正的狼,不是豺狼。豺狼,是指狼与其他动物交配的后代。豺狼天生就没有那种威严,猪还敢叫几声。 就连捅开窗户纸的村民,亲眼看见狼把猪赶走了,也是大为惊诧。不敢出门,害怕狼的攻击。第二天,村民进山寻找,发现被狼赶走的猪,只剩下骨头、肠子、猪毛之类的。 金子不怕狼。虽然不是猎人,却名声在外。知道他的人,也不外乎百十来人。毕竟过去的复州,村屯之间距离遥远。 村民向金子讨教经验。金子说,狼吃东西很讲究的,比如说吃蚕水,狼把蚕咬在嘴里,把水吃干,余下的吐出来,就像人吃茧蛹一样的,不吃皮。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如果被狼尾随,也千万不可回头。原因很简单,就在你回头的瞬间,狼就有可能扑上来,两个前蹄搭在肩膀上。你向左回头,咬你左侧颈部;向右回头,咬你右侧颈部。 狼最害怕火和镰刀。金子曾经被五匹狼围困,他点起了一堆火,狼不敢靠近,轮番换位置,伺机进攻金子。金子也是吃饱喝足了,仗着酒劲,围着火堆转圈走,硬撑到天亮,狼群才离去。 一个风清月高的夜晚,金子喝得醉醺醺的,穿过山坡往家走。金子走着走着,依稀感觉后面有匹狼尾随着,即使这匹狼走路无声无息,金子凭经验能够意识到狼的存在。金子不敢放松警惕,一摸口袋,没有火柴,忘在酒馆了。于是,两只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依旧向前走着。 就在即将到达山岗的位置,后面那只狼,忽地一下扑了上来,两只前蹄按住金子的肩膀。金子没有回头,两只手顺势抓住两只狼蹄子,向下使劲一拉,同时头向上一顶,紧紧地顶住狼的喉咙。 金子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一路将狼背回家,将狼丢在地上。金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狼在苟延残喘,很快狼就没有了呼吸。金子也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后腰和臀部,血淋淋的可见白骨。 村民将金子和狼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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