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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迎春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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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3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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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南老酒见闻录》连载

第一十六章 爱情二锅头

有一种情感叫二锅头,酒干诉肠知缘份。

从老酒收藏的角度来讲,酿酒工艺中的头道酒,即头曲浓香醇烈;而二道酒淡雅纯正,又称二锅头。头道酒很难直接饮用,必须经过勾调才成头曲;而二道酒更适口,酒体放香丰富,这也是很多酒友喜欢二锅头的原因。

二锅头的酿酒工艺,实质就是把蒸完头道酒的酒渣,又重新上锅蒸。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粮食百草,才可见真正的芳香。这个“真香”的感慨,犹如找到爱情的感觉,适合自己的那种顿悟。

这个世界上,有缘无份的爱情太多了,能够真正走到一起的,有缘还需有份。错过了就是一生,既然有缘了,何不去争取这个“份”呢。放下自己,去找心中的他,原来他也是真的爱你。

阿飞是大瓦国的音乐人,天生俊俏帅哥一枚。虽不是音乐科班出身,吹拉弹唱却会不少,在大瓦国还是小有名气的。但是想出人头地很难,快三十岁了,还在夜场打工。出身农村,没有背景,没有财富的阿飞,女粉丝却有几个,极度崇拜他,经常到他的演唱地捧场。但阿飞却与她们保持着距离,每次演唱结束都是找借口离开,或者自己偷摸着离开,不能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窘境。

十几平米的厢房,里面一张单人床,一个电锅,墙上几个衣挂,墙角一个拖包,这就是阿飞在大瓦国的租住房。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小杰的女孩出现了,彻底改变了阿飞的人生。小杰也是音乐人,只因与阿飞的一次演唱合作,一眼认定了阿飞。从此,阿飞的单人床变的拥挤,阿飞赶夜场的次数增多。

当时的小杰,二十刚出头,一副学生妹的模样,在一家音乐团队拿着微薄的工资。有时参加演出是需要报名费的,也有的演出服装需要自己准备,这对刚出道的小杰来说,是很大的考验,而阿飞确是背后的支撑。阿飞的能力毕竟有限,经过两年的努力,他俩的生活条件还是没有改善,大瓦国的东南西北,租过六处房子,都是简陋的小厦子。

贫穷,而听着风声也是好的。这是诗人眼中的生活,这句话也适用于阿飞和小杰,音乐人对待生活是热情的。现实与浪漫很难同在,小杰怀孕的消息,令阿飞又惊又喜,转而为忧愁。因小杰多次试探父母的口气,对她与阿飞的婚事不同意,怀孕更不敢对父母说。阿飞和小杰偷着去办理了结婚登记。没地方坐月子,也没人伺候月子,小杰去了自己姐姐家。

阿飞和小杰的女儿,是一个在大姨家长大的孩子。女儿的出生,加重了阿飞和小杰的经济负担,阿飞不忍妻女过着寒酸生活,决定去北京闯荡,劝小杰在本地工作,方便照顾女儿。北漂一族难啊,每次阿飞与小杰通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阿飞觉得对不起女儿。

北京北站,小杰矗立在出站口。因阿飞已有两月没往家里寄生活费了,小杰预感到阿飞会有什么事。另外,也担心阿飞京城的女粉丝过格。火车过了山海关,才发消息告诉阿飞的车次。当小杰看见阿飞的窘迫样子,简直不敢相信,阿飞怎么会沦落这样呢,穿着民工的衣服,灰头土脸的。小杰瞬间泪如雨下,这就是我的爱人吗?

一瓶二锅头,一袋花生米,王府井临街的花坛边坐下。阿飞已经不能隐瞒了,因文化没学历,音乐又没实力,赶夜场演唱的薪资太少,只能去工地再干一份活,可是工资有拖欠。阿飞举起一只手,“我已经攒到这个数了,再努力努力,我们就可以买房了。”小杰看着阿飞手掌的茧子,再也控制不住,紧紧地抱着阿飞,任凭王府井的人流嘈杂,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十年一瞬间,而今阿飞和小杰生活条件优越,青涩的青春再也回不到从前。感谢岁月,这是那瓶二锅头的劲道,这是两颗心碰撞得炙热。

2023.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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