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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迎春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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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3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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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南老酒见闻录》连载

第一十七章 吹瓶

桃花夜雨二三杯,杏林春风着四六。

2023年春,在这桃花盛开的季节,夜宿庄河市乡村小镇,喝着小酒,听着风声,体验着地方民俗民风。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我并不是因为收藏老酒,而耽误了我的主业,早已将按疗程治病的患者按排好了。着四六,意指很着调。

“吹瓶”的现象,在农村小卖店常见,我经常能遇到。早就想写写吹瓶,但感觉上不了大雅之堂,即便是在啤酒节的大型比赛中,吹瓶也不是提倡的。我和刘胜斌、韩伟东、赵争文,既是文友,又是酒友。在一次烧烤的小酌中,我们四人曾探讨吹瓶的话题,刘胜斌认为吹瓶没必要写。可是,吹瓶也是酒文化的一种,在民间很是普及,写还是不写?这令我纠结了一段时间,既然是酒文化就应该收录,于是提笔特写“吹瓶”。

“吹瓶”的渊源由来已久,见证了历史文化、民俗风情、酒文化的百年发展。

吹瓶,最早应该说是“吹碗”。复县沟外屯住着二十多户人家,我们是梁家一宗之亲。自50年代酿造黄酒,后期转为大锅烧老白干,在辽南地区很是出名。经常有外乡的村民来买,或者用粮食交换。之所以出了点小名声,与各家各户交流酿造工艺有关。你家送我一碗,我家送你一碗,礼尚往来中,酿酒工艺自然有了进展,吹碗就是在品鉴畅饮。

听我父亲说,“生产队酿酒坊有个土陶的碗,是老技术员的宝贝,一般不让人碰。当出酒管出酒了,老技术员用陶碗接着,一口下去就能说出头道酒、二道酒、三道酒的度数。更厉害的是勾调酒,为了适合村民口感,将头道酒度数降下来,需要用三道酒或者尾酒勾调。工序中的繁琐,老技术员就是端着这个碗,一点点的品,最终度数适中,一饮而尽。”

吹瓶是一种境界。包含着窘迫、性情、释放、怡情、欢愉、解乏等多种。

我记得供销社的大酒缸,木头盖子用红色的绸布包着,很是夺目显眼。社员买散白酒喝的较多,瓶装的有复县龙泉酒厂、复县酿酒厂、新金县酒厂的,那时很少见外地酒。我们姓梁的男丁都能喝酒,通常喝龙泉黄酒、复县老白干。很少见吹瓶的,可能是因为喝不起,一桌四五个人均分一瓶白酒。而妇女多饮用龙泉酒厂的黄酒、山枣蜜酒,以及复县酿酒厂的果酒,如苹果汽酒、橘子蜜酒,金桃蜜酒、菠萝蜜酒等。

80年代中后期,生活水平略有提高,吹瓶的现象也不是常见。红白喜事的宴席上,可见有恋酒的,喝完白酒,喝啤酒。一桌一瓶白酒,除非和办事的东家关系好,才好意思格外要一瓶白酒。吹瓶多见是啤酒,参加宴席大部分人都走了,总有那么一桌、两桌的久久不散,究其原因无非是好喝酒,情境所致对瓶吹。那时,对瓶吹也有喝醉的,大醉的不是很多。毕竟是青涩的年代,物资不是太富裕,不等喝醉早有人来劝场离开了。

90年代至2000年初,吹瓶巅峰一时。小卖店里面常见啤酒吹瓶的,有的人因为劳累解渴;也有的是馋酒,吹完一瓶走人干活去了;不提倡的是踩着啤酒箱,吹瓶的一人或几人,过度的饮酒容易造成脾胃损伤,以及身体其他部位出现疾患。曾听一位酒友说,“当年踩着啤酒箱吹瓶的那些人,早已多病缠身,有的已经不在了。”

各地的啤酒节吹瓶比赛,有资料显示:青岛啤酒节有市民吹瓶仅用4.5秒;金石滩的啤酒节吹瓶最快的3.7秒;江西啤酒节诞生“吹瓶王”5.59秒等,有据可查的还有很多,笔者不再类举了。在这种啤酒比赛的潮流影响下,2000年中期至2014年间,网络上出现不少的吹瓶比赛,有的甚至吹起了白酒。但这种吹瓶比赛,只是昙花一现,促进酒文化发展是好的,注重身体健康才是根本。

吹瓶要适量,提倡科学饮酒,健康饮酒。

最近十年,随着老酒收藏的火热,出现了不少的鉴定机构,这无形中给各地的酿酒协会起到了督导作用。而人们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对酒类纯粮食酿造的要求,对酒类工艺品质的追求,也相应地提高。欣慰地看到,民间吹瓶的现象相对减少,啤酒节的吹瓶比赛也在递减,这是民众整体素质的提升。

吹瓶现象是饮酒的一种方式,性情所致的吹瓶,请不要学习效仿。我看到网络上的3秒吹瓶,采用的一种吹瓶器,无论从饮酒方式还是身心健康,这种饮酒器都不适宜。电视剧《火蓝刀锋》中的蒋小鱼,在才艺表演中,不但吹光了一瓶啤酒,硬是一口气吹爆了啤酒瓶。类似这样的情节,只是在影视作品中出现。

历经“新冠”的阴霾,我发现吹瓶略有再起的苗头。在超市、卖店、饭店偶有吹瓶的,我下乡收酒也能遇到。或许经过疫情的这三年,大家都想得开了,活在当下,不亏待自己。其实,活在当下的意思是追求有品质的,有内涵的东西,放下多余的累赘,这样才能尽享生活之美;而不是铺张浪费,在兴奋中摧残身心,这种吹瓶的人和氛围,笔者不赞同。在这里倡导:科学饮酒,健康饮酒。

饮酒的生活,具有美学意蕴,而美是高于生活的。

2023.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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