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古城的首次解放,必须谈一谈解放战争时期发生在渭北的一次著名战役——壶梯山战役,这次战役是人民解放军进攻关中的第一个战役,它狠狠地打击了胡宗南匪军的嚣张气焰,同时也给古城的首次解放创造了有利条件。
壶梯山,与黄龙山斜坡相接,似断非断,似连非连,拔地而起,突兀孤立,山高96米,山顶海拔1200米,因形似水壶,状如阶梯而得名。壶梯山是连接陕北与关中的交通要道,地势险要,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关于壶梯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据说,很久以前,有一百个狐仙从塞北飞往澄城的尧头地区,九十九个已降在了尧头,成为九十九个疙瘩,无量神点土成煤,使得尧头煤炭挖掘不尽。而最后一个狐仙经过黄龙山时,被无量一剑斩断左翅,跌落在这里,形成了壶梯山,无量神坐在山顶上,乐善好施,使得这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里,山势巍峨,林木繁茂,郁郁葱葱,景色秀丽,美不胜收。山上有泉,林中有庙,过去每逢初一、十五。钟声、鼓声不断,在山谷中回荡。每年农历三月三日,庙会期间,人山人海,各种剧种汇聚在这里,各行业生意人也坐地为摊,招揽顾客。此时山间碧绿, 山林青翠,鸟语花香,好一副秀美的山间风情画卷。晴天登山远眺,一览澄城大地,千村烟树万倾田涛,尽现于眼底,山下地势开阔,庄稼遍野,令人心旷神怡。
壶梯山一带的老乡们都晓得,壶梯山战役是西野彭老总一手指挥的,与进攻延安的国民党三十六师之间的一场激烈战役,最后以三十六师的惨败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国民党三十六师是进攻延安的主力军,全副美式装备,青天白日满地红,顺旗杆一道白补子,用宋体墨字书写“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三十六师”。这支军队是国民党军向陕甘宁边区进攻的部队里面有一支部队是比较另类和特殊的,被称为新三十六师。
之所以称为新三十六师,是因为国民党的整编三十六师已经在沙家店战役中被西北野战军全歼了,在那次战役中惟独跑了师长钟松和几个亲信,虽然说只剩下了师长和几个亲信,但胡宗南舍不得三十六师这个番号,命令钟松重新组建三十六师。
钟松,国民党陆军中将。黄埔军校第二期毕业, 十年内战期间,积功至独立旅旅长,抗战期间,因云南反攻而于一九四五年五月成为能为第一百三十七位青天白日勋章获得者。他指挥的第九师在滇西抗战中有杰出表现。三年内战期间,在陕北与彭德怀顽强缠斗,行动迅速顽强,被称为“打不死的钟松”。
他的早年有着一段传奇经历。据说,钟松早年曾是乡村一名普通教员,厌倦教书生涯的他后来报考了黄埔军校,成为第一期学员。就在这个时候,钟松却突染伤寒,病情逐渐加重,加上校医误诊无救,竟将其直接送入太平间。所幸同乡张树青重新检查,觉得仍有治愈的希望,便又将钟松领出太平间终将其治愈。但是经过这番折腾,钟松已无重返一期继续学业的可能,校部经过考虑,遂将其编入军校二期学员炮兵队学习。
部队是组建了,但是和以前的三十六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先前的三十六师是有过战斗经验的老部队,人员也是达到了空前的三万多人,新三十六师就差多了,师属的三个旅人员跟以往相比缩水不少,每个旅只有四五千人,全师加在一起也只有一万五千多人,这里面还包括了相当一部分的非战斗人员。
在组织三十六师反扑壶梯山之前,委员长专程到了西安。把胡宗南和刚刚从延安逃回来的何文鼎是一顿臭骂,不过骂归骂,最后还得是给他们打气。不管这俩人怎么无能也是自己的学生,用别人就更不放心了,委员长语重心长地对这两个学生说道:“不要气馁,仗还有你们打的,共军不过是十来万人的土顽,要拿出信心和勇气去对付他们。”
屡战屡败的胡宗南利用一切手段对部队进行补充,有了校长的支持,他的手底下仍然有十一个整编师,三十个旅,大约二十五万多的部队,加上青海、宁夏和甘肃的国民党地方部队,在整个大西北,国民党能控制的部队还有四十多万,从数量上看是共产党人所领导的西北野战军的数倍。
大概到了八月份,经过补充的胡宗南部在蒋委员长的鼓励下,向西北野战军大肆反扑,想一举扭转延安丢掉以后的被动局面,以证明自己及其所领导的军队不是只能花钱领军饷的吃货。
面对汹汹来敌,彭老总带领西北野战军并没有与敌人硬碰硬,再说硬碰硬从来就也不是解放军所提倡的得战术,他们采用了用且战且退的战术,与胡宗南部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接触,逐步试探胡宗南的真实意图。
胡宗南在西安自己的长官公署里每天都要听通报,看汇报,了解战事的进展,然后再指挥部队发动攻击。战役级别的指挥员,离着上千里地与彭老总这样的人物较量,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不知道他的校长是怎么看上他的,把几十万的部队交给这样的人来指挥。前线战机很难扑捉,可是他的前线指挥员没有他的命令连一个营都调动不了,这样的傻蛋除了葬送他自己的部队还能有什么用?在国民党里曾经有人评介胡宗南为志大才疏,草包一个,充其量能当个团长。
战役刚刚开始的前夕,胡宗南得到了一些好处,占领了壶梯山周边地区,就沾沾自喜。于是,他就命令部队把陕甘宁边区的关中分区向当年小鬼子那样来了一个拉网式大扫荡,准备把西北野战军困死在黄龙山区。
一直在关注陕北战况的蒋介石也像吃了兴奋剂一般,不断地鼓励胡宗南,让他加快结束陕北战争,一鼓作气消灭西北野战军,好把他的三十几万部队投入中原战场,与解放军进行中原大决战。
其实,在西府战役之后,七月份酷暑天的时候,西野彭老总、边区刘景范主席就进驻黄龙山,一者部署黄龙山剿匪工作,巩固新生人民政权;二者在东府与胡宗南的军队较量,歼灭国民党军队的有生力量。
西北野战军隐忍不发,并没有与国民党军有大规模的接触,而是在不断的运动中寻找战机,寻找可以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
客观地说,种松这个人还是一个比较会打仗的将军的,在第一次榆林战役中,正是因为有了钟松的支援才让西北野战军损失惨重,胡宗南再一次重新起用钟松也多少是看准了这一点,认为他还有用,能给自己卖命。
钟松当然也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在行动中非常卖力,希望通过这次作战一洗沙家店战役的耻辱,向胡宗南和蒋介石证明他是一个能打仗的指挥员,不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窝囊废。
三十六师从攻击行动一开始就非常卖力,部队的攻击与部署非常快速,在几次小规模的接触中给西北野战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于钟松这家伙在与西北野战军的作战冲吃过大亏,所以的他的每一次作战都非常小心谨慎,生怕再一次上当吃亏。
黄龙山区的石堡,西北野战军临时指挥部。
司令员彭德怀正在向几个高级指挥员交代任务:
“这个钟松的三十六师作战非常积极,对我们的威胁很大,经过研究决定,我们准备在下一次行动中把三十六师引进来,创造机会消灭它。”
妙,实在妙!利用“引蛇出洞”的战术将钟松这个老狐狸引出来再消灭他。
经过仔细研究、推敲,彭老总将歼灭钟松和他的三十六师的硬骨头交给了善打硬仗的胡子司令——二纵司令员王震。
胡子司令卯足了劲,二纵整训了这么长时间,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刚好拿钟松这老不死的和他的新三十六师开刀。
之后,胡子司令召开了战前分析会,再三强调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国民党整编三十六师在师长钟送的全力督处下,开始向前攻击前进,不过钟送这家伙的嗅觉或者说是战场的洞察力还是相当敏锐的,在察觉到西北野战军有异常举动以后马上停止了前进,就地组织防御。
在新三十六师的防区里有一做伸向平原的孤山,因为从远处看这做山很象是一把酒壶,所以当地老百姓称之为壶梯山。
钟松很看好这做孤山的地理位置,利用这做孤山作为自己部队的依托阵地,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兵力部署为左面是一二三旅,右面为一六五旅,师指挥部以及直属队和主力二十八旅守壶梯山,这就打乱了二纵队设伏歼敌的计划。
不过敌变我也变,因敌变化而取胜者才是真本事,在二纵队的作战会议上胡子司令决定,以五旅(老三五九旅)来攻击敌人的一六五旅,以六旅攻击敌人的一二三旅,以四旅作为纵队的预备队,以独立旅来攻击钟送的主力新二十八旅。
胡子司令再三告诫部下,壶梯山是国民党三十六师的战役支撑点,只要把壶梯山拿下来这仗就好打了,敌人的防御体系就会瓦解,钟送就无险可守,而在平原地区,兵力只有二纵队一半的三十六师在没有可靠的防御阵地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和二纵队对抗的,敌人的二十八旅有四千多人,加上师部直属队应该有五千人左右,战斗一打起来敌人肯定会死守壶梯山阵地,所以这一仗的关键节点就看独立旅是否能顺利攻下壶梯山,打掉二十八旅。”
二纵将士群情振奋,纷纷请战,要求消灭二十八旅,拿下壶梯山。
八月八日,二纵攻克壶梯山,国民党三十六师被歼九千多人。三十六师的彻底覆灭是在后来的陕北瓦子街战役。
之后,中共中央致电,祝贺黄龙战役的辉煌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