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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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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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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馆那些事》连载

第二十章 老会计黄娇娇之流匿名写诬告顾长明的反映信

怎么办?顾长明明天就回来了,那娃子不在这些鳖孙都不签名,他要是回来了不就更没戏了,干等着失败么?

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天晚上必须行动,做最后一次努力!

一向尊贵高傲的老会计黄娇娇夫妇,危难时期,时势所迫,只有屈尊连黑赶晚,逐家逐户,到文化馆同志家去。到了同志家不走人,软磨硬缠地硬逼着让其在状告顾长明的A4纸上签字。

遗憾的是,黄娇娇夫妇以及亲信,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奔走了几乎一个通宵,到底是,没有一位文化馆同志在状告顾长明的反映书上签字。

老会计黄娇娇夫妇及其利益智囊团,又一个处心积虑的策划,以惨败而告终。

从省城开会回来的顾长明,听了馆里同志给他汇报老会计黄娇娇夫妇的丑行后,长久地沉默,唉,他在同志们面前该怎么说呢,顾长明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古人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心想,就让他们这么做事吧,做得越多把他们真实面目暴露的就越多,群众把他们看得就越清楚。这时候,顾长明还猛然想到了,自己这次被通知到省城开会,不知是人为还是巧合,怎么就恰恰是他到省城开会的一个礼拜,对方就做出了这么出格卑鄙的事情来。是老会计他们和上面串通好的?还真就这么巧合,让对方抓住了机会。

唉,不想那些无用的了,不管是人为还是巧合,老会计黄娇娇之流的人品,已经被一件件、一桩桩铁的事实,证明得不能再证明了。话说回来,再次证明就是人为又能咋样?自己处于弱势,只是在被逼无奈之下撤了人家会计职务,对方就一直明目张胆的滋事,打闹不停。除了文化馆的同志力挺顾长明,外面清醒的人摄于黄娇娇之流的淫威,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出面。文化局孟局长,面对顾长明被报复的窘境,只会在暗中窃喜叫好,哪敢在明面上对人家裘副局长用热气呵一下?

所以,顾长明就放弃追究自己这次到省城开会,是不是人为设局的念头。人为的也罢,自然地也好。顾长明心想,眼前不争的事实是,黄娇娇之流趁自己离开X市一个礼拜的机会,夫妇高调出场表演,光屁股推磨——转着圈子把人给丢尽了,这下该消停了吧,还有什么颜面再闹腾呢。

然而,没有,老会计黄娇娇夫妇及其利益智囊团,又在酝酿一场升级版的搬倒他顾长明的预谋,不几天又爆发了。

这天,顾长明在印刷厂与设计师,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修改复刊文艺报纸的设计版面,突然顾长明电话响起,是文化孟局长打来的。

“局长好。”顾长明和局长平时除了工作不太往来,所以还是礼貌地对待。

“说话方便不?”孟局长直接来了一句。平时局长给顾长明打电话从不带这样的。

“哦……”顾长明手机没离开耳朵,身子从电脑旁移到了门外面空旷地方的墙根下,“您说吧,孟局长。”

“你知道了吧?”

“什么知道了?怎么了?”

“你出名了!”

“……”顾长明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孟局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褒义还是贬义?关于出名有什么界定呢,发篇文章也算出名,获得奖项也算出名,当然,被双规被撤职也算出名,不知道孟局长说的自己出名属于哪类,听语气似乎不是好事。

“你们老会计写你的反映信,跟雪花片一样散开了,市委、市政府、政协、人大、纪检委,五套班子各个办公室都有了,广场也都有了,我这里也收到了。”见顾长明半天没有反应,文化局长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觉得达到了他想要的预期效果。因为他恨文化馆老会计黄娇娇夫妇也恨得牙痒痒,只是迫于无奈,因为除了对方有市上神秘关系外,人家裘副局长还拿捏住了他孟局长的10条罪状,致使他一直不好动作。孟局长多么想借顾长明之刀,将裘副局长夫妇的嚣张气焰给杀下去,当然至于是不是顾长明被报废他不会去考虑的,因为顾长明文人气太足,和他孟局长也不是一路人。

听到文化局孟局长连珠炮似的射来,每一颗炮弹都足以击碎顾长明的心脏。顾长明脑袋轰鸣着,身子如坠云里雾里,双腿打颤,感觉心脏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好在持续时间不长,一两秒的功夫,他就缓过神来,但怕自己支撑不住身子,就用没拿手机的右手扶着墙壁,左手接着局长的电话。

“你看,要不要,我给你把反映信拿过去看下。”孟局长又一次显得亲近热情实则是故意刺激顾长明,想再一次给顾长明肚子里装足炮弹。

“不用!我不看!肚子没冷病,不怕吃西瓜!”连顾长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回答得怎么这么干脆,这么斩钉截铁,这么果断地挂了电话!在顾长明内心里,意识到了局长这是又一次拿自己当枪使,让自己去对付长期掣肘他的政敌。我就是我,从来不爱被别人左右自己,也最讨厌别人给自己耍小聪明的顾长明,不由想到了自己刚上任馆长时,文化局长就授意自己撤换文化馆老会计黄娇娇,又想到了文化馆老会计黄娇娇及其亲属打闹文化馆那次,顾长明就从文化局长的态度上,看出他内心深处里的那个“私”字来,当时顾长明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最终没有说破。

那次老会计黄娇娇及其家属大闹文化馆已经撤退多时,估计到达各自家里了,文化局孟局长才装着急呼呼地神态来到文化馆,那种抑制不住的内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到顾长明门前台阶时,几乎是一跳一蹦上来的。进了顾长明房子第一句话就是:“哎呀哦,来晚了,才知道。唉,你们这老会计,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非常明白孟局长只会在背后给自己肚子塞气的顾长明只想说:“别装了,你就是来得及时,看到人家那凶恶劲,也只怕是,你将人家看上两眼半,又放下。”但是,顾长明还是将此话咽进肚子里去了,明知道局长就是那人,说了无益,还得罪局长干什么,于是也就装傻卖瓜的说:“谢谢孟局长关怀下属。”

现在,孟局长又想利用老会计黄娇娇他们反映信这件事情给我火上浇油,大脑清晰地顾长明,太明白孟局长的用意,但是事情怎么处理怎么解决,他顾长明不会向孟局长讨主意,面对任何事情,顾长明都是,除了自己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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