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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玉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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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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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观-召回玲珑》连载

第九章 神出鬼没

在那个人让开之后,挖掘机都在往后退,不一会儿,那天跟着来的几个人出现在他身边,好奇地看着巨大的,正在塌陷的坑。塌方越来越厉害,像是有目的的迅速接近蒸糕铺。眼看着蒸糕铺就要滑向大坑。我焦急起来,忙着往下走,瑞乌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它拦住我:“别,没事的,塌不到这边来,它们就想你过去呢。”

桐桐看着对面,身体开始变化,那头黑色的狮子出现在台阶下。本来清朗的月空突然风云密布,萤火虫消失得无影无踪。树林里有什么正在觉醒,虽然看不见,我却明显地感到不安的怒火。这在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知,这太奇怪了。对面的人却越来越得意,发出奇怪的笑声。他正得意,一条黑影从远处的房顶飞驰过来,一只比人还大的猫由远及近,像他扑过去。

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刺破云层,照亮了拆得七零八落的村庄,只见废墟上鬼魅重重。踏雪趁着闪电一跃而起,直扑那个奇怪的人,他确实奇怪,一对角从他的肩上冒出来,他的头开始变得模糊,似乎是不确定要个什么样的头而不停变化着。不等他选定什么样的头,踏雪扑倒它,撕扯着他变换不定的头。

闪电一道接一道的来,雷声滚滚,天空就像一个愤怒的人,展示着它可怕的一面。在电光中,被踏雪扑倒的东西突然长出巨大的带角的头,看着像是羊头,却又有匕首一样的巨大牙齿,而其还不止一个头。除了原有的两只胳膊,又从肩膀后面长出四只胳膊每只胳膊都是锋利的爪子,就像精钢打的一样,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直向踏雪挥去。它的个头也变得很大,比踏雪大多了。

一翻身,它逃脱了踏雪的爪子,站起来挥着爪子扑向踏雪。踏雪突然咆哮起来,露出它样子,五条尾巴变成五只锋利的矛,从不同方向往那个怪物的身体直插过去。就在即将碰到那怪物的身体时,它突然变化了,一缕黑色的烟从头顶冒出来,它的身体又变成人的身体从空中落下来。踏雪的尾巴也立刻变成火炬,朝那缕黑烟挥过去。在暴雨中,火炬发出耀眼的光芒,把那缕黑烟围住,黑烟中突然出现一对暗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踏雪。踏雪恼怒地挥动尾巴,每一次挥动尾巴,都会有一团火焰飞向黑烟。黑烟渐渐缩成团,那对眼睛却也来越大……

就在它们在空中打得不可开交时,地上的大坑不单变大,还在变深。四周还在坍塌,但是在玲珑观的方向,却在蒸糕铺前不远的地方停住了。向村子的方向,整片的土坯房不见了。站在门前的台阶上,那个大坑就像一个无底洞,黑漆漆的不见底。水声越来越大,在水声之上,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在往上爬,发出巨大的声音。瑞乌和谛听对让我目瞪口呆的空中之战没什么意思,反而感兴趣坑里的东西。

连天的暴雨和闪电雷鸣,让我很害怕,不觉往后退,一直温暖的手搭在我肩上:“惢,别怕。”回头一看,婆婆不知什么时候立在我身边,手里端着一盏明灯。我这才发现,在玲珑观周围还有台阶上,有一连串的橘色灯笼,漂浮在离地不高的半空中。台阶下围着石山也有一圈银白的灯笼漂浮在地面之上。天空中暴雨雷鸣,村庄里大雨如瓢泼。玲珑观和石山却是异常平静,没有一滴雨落在这里,周围的树木也是纹丝不动,静静地立在昏暗的狂风暴雨中。

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直击进坑里,就像扔出的标枪,消失在坑中。谛听抬头看看天空,似乎有些不高兴。瑞乌直直地看着坑里说:“出来了,真的不要帮忙?”

“看好惢,”谛听平静地说,“狰能烧了眼睛,看看这没了眼睛的蜈蚣能到哪儿去?”

半空中的几团火球越烧越旺,围成的圈子也来越小。狂风暴雨也影响不了它们的燃烧。那团黑烟渐渐变淡,两只红彤彤的眼睛不停地眨着,像是被火烤的受不了。火团渐渐容在一起,变成一个大火球,那两只眼睛在火光中越来越小,似乎就要烧化了。

狰不再注意空中的变化,也像谛听一样盯着坑里。它的体型也同样大得吓人,巨大的爪子锋利无比。五条尾巴每一条末端都是一件不同的武器。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击坑底,接着闪电越来越密集地往坑里去。坑里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地面,听上去是个很大的东西!

又一道闪电下来,却在坑里被什么东西挡住,反弹了回来。反弹回来的闪电击中了蒸糕铺旁边的大树,劈下了一根大树枝。

踏雪发出雷鸣般的咆哮,跃到空中扑向无底的深坑。坑里传来奇怪的攀爬声,就在踏雪跃进深坑的上方,两条巨大的触角挑了过来,踏雪灵活地躲开。却在它身后突然冒出另外两条触角。悄无声息,直直地朝踏雪的背上插过去。

踏雪头也不回,甩出尾巴,尾巴突然爆长,长了许多,末端化成带着火的锋利的砍刀,有两条向着背后的触角斩过去。那对触角来不及躲开就被斩了下来,还烧着了,落在倒下的树枝旁。只见两条触角在地上翻滚着,似乎要扑灭火焰,火却越烧越旺。

突然一些细小的虫子从落下来触角,没烧着的末端跑出来,飞快地向蒸糕铺逃窜,却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它们像叠罗汉那样争先恐后地往上爬,看来它们不是逃窜,是要爬上石山。

踏雪另外两条尾巴甩过头顶,直奔着面前的两只触角挥过去。两只触角突然向后倒去,在两只触角之间出现了一颗巨大的头颅,六只眼睛长在扁平的嘴上,两只触角之间。看起来应该有八只眼才对,因为六只眼睛正中间,好像有两个流着黑色液体的洞。我突然想起刚才被踏雪烧了的那对眼睛,难道就是这个家伙的?踏雪就在电闪雷鸣中和一只看起来像蜈蚣的东西大打出手。

“咦,八眼蜈蚣,居然能抗住雷劈!”瑞乌好奇地看着从坑里爬上来的家伙。它巨大的身体,乌黑的壳像铁打的铠甲,一节节裹在身上,闪电打在上面就会被反射开。它的铠甲严密到连数千只脚上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而它的每一只脚都比成年人腿还粗。它爬过的地方都会被它的脚划下深深的痕迹,这大概就是不断塌方的原因吧!

反弹过来的闪电击中了那些虫子攀爬的地方。虫子死了一片,却有更多的虫子爬了上来。闪电似乎在无形的屏障上击出了一个洞,那些虫子爬了过来。

瑞乌哼了一声,挥挥衣袖,石阶下的灯笼里,突然冒出青紫的火花,很快在石山周围连成一片。那些虫子一上来就被烧成青烟,却飞不起来消失了。

踏雪看见那只蜈蚣能反射雷电,气得暴跳如雷,五条尾巴挥舞的风水不透。每次,它的尾巴打到蜈蚣身上,总是无力了滑落下来。八眼蜈蚣却仗浑身的铠甲,不断向踏雪进攻。踏雪不得不在数千只脚里穿梭腾挪,躲开锋利的爪子。它虽然灵活,可还是少不得被划伤皮毛它更加急躁起来。

天空的雷电,随着八眼蜈蚣越飞越高,也更加密集起来。八眼蜈蚣没有翅膀,身形却异常庞大,飞到空中没有了支撑,有些难以维持。踏雪看准时机,跳上去,甩出所有尾巴,扎向它的眼睛。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的蜈蚣突然展开它的铠甲。除了头、胸、颈处的壳没动,其它地方的甲壳平行展开。看上去就像有无数对翅膀的巨大蜻蜓,它挥动着甲壳翅膀,飞向高空的乌云。踏雪的尾巴划过它的眼睛,划伤了几只。黑色的液体涌了出来,像下雨一样滴下来,散发着腥臭味。液体滴落的地方会像烧焦了一样,也发出腥臭味。踏雪也被它的爪子划伤了肩膀,露出骨头,还被它展开的甲壳击中落了下来。

一直冷眼看着的谛听,突然跃而起,张口叼住摔下来的踏雪。同时出现了两个谛听,一个把踏雪带回来放在我们面前。另一个跃到空中,挡住蜈蚣的去路。在它身后,一个巨大的旋涡云正在形成,似乎要打开一道通往什么地方的门。它们在天空僵持住,都在打量着对方,谛听墨绿色的毛开始变化。不一会儿,它全身覆盖上金色盔甲,爪子也是金色,它在蜈蚣面前站立起来,两只前爪握着金色的矛。

我看了它们一眼,转身忙着去看与此同时,被另一个谛听带下来的踏雪。它很不好的样子,被抓开的伤口散发着恶臭,就像被蜈蚣体液烧过的地方。它闭着眼睛,好像没气儿了。

我吓坏了,叫喊起来:“婆婆,婆婆,怎么办?”

婆婆走过来,看看,用手里的灯照亮踏雪的伤口,伤的很深。

“没用的,这是老蜈蚣故意下的毒。”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玲珑观的大门里传来,“给它个教训,记得看好自己的衣服,吃亏了吧。”随着声音,从里面走出一只银色的大公鸡,一出门就开始长大。见我呆呆地看着它,它对我点点头,似曾相识的样子对婆婆说:“看好这孩子,那蜈蚣闹这么一出就是想要她。”

带回踏雪的谛听哼了一声,“别操心这个。喏,有心的话先治好它,我以为你正忙着要搬家呢。”

大公鸡冷笑一声:“我好好的来来往往多少年,怎的就搬家?”转头对我说:“去,到井里打桶水来,把这个化开给它敷上,这个给它吃,别弄混了。”说着递给我两颗药丸,一红一白。我看着它怯生生地问:“白的吃?”准备起飞的大公鸡看我一眼,“是,看来还是得好好教教,孟婆婆,你把汤给她喝多了吧?”说完骄傲的公鸡立在台阶前,突然吐出火焰,要把地面烧个遍。

我立刻想办法扒开踏雪的大嘴,它的牙都比我的胳膊还大,瑞乌帮我撬开一道缝,把药丸塞进去。爬起来,冲进大门,顾不得看大门里奇异的景象。满满一院子的各位星君,都在抬头看天上的格斗,还说说笑笑。只有魁星生气地立在大殿前。

我跑到后院,拿起桶打了桶水提着跑出大门。把口袋里的药丸融在水里,跑出来才发现,踏雪那么大,我要怎么爬到它肩上呢?瑞乌走过来,递给我一把刷子对我说:“我去弄高出的,你用刷子弄下边的,千万记住,别让那些黑水碰到自己。你可不是它,一沾上可就灰飞烟灭。”我点点头,拿起刷子,在水桶里浸透,然后去清洗踏雪被蜈蚣抓伤的伤口。这些被撕裂的伤口,一接触到融了药丸的井水,就立刻愈合起来。看来效果很好,我小心地继续给它清洗伤口。

空中的僵持还在继续,八眼蜈蚣突然咆哮起来:“不想像狰一样,就躲开!”

没想到,蜈蚣会说话,我抬头看着他们。

天上的谛听很不乐意地说:“你打搅了我睡觉还不道歉吗?”

蜈蚣竖直身体,它爪子上的一些甲片突然飞了出来,像刀子一样飞向谛听。我身边的谛听咦了一声:“还长胆子了。”同时把它的卷毛尾巴拍得噗噗响。

天上的谛听一定没想到会这样,它楞了一下,生气地咆哮起来,一下子真是地动山摇:“你这偷衣服的贼……”

刚飞起来的大公鸡,也被它这么一吼,跌了回来。我们在灯笼光芒里并没觉得到什么,却感到它一吼,连雷声都盖过了。半空中的蜈蚣也跌了下来,天上的谛听立刻追了下来。银色的大公鸡立刻飞过去,大声说:“打它的节,抖散它!”

谛听二话不说,出手几爪子过去,爪爪抓在蜈蚣甲壳之间链接的地方。还没落到地上,蜈蚣就被它拆成千百段。但是落下来的蜈蚣段却又各自变成完整的蜈蚣,四下里逃。赶到的大公鸡毫不客气,一晃身体,飞出千百只一模一样的大公鸡,又啄又咬。

想逃回坑里去的蜈蚣拼命往坑边跑。有的开始就地往下钻,却怎么也逃不出被大公鸡烧过的地方。它们像是被黏在粘鼠胶板上的老鼠,动弹不得,任凭大公鸡和谛听一通撕扯。若不是它们身上的黑色甲壳,它们一定已经被大公鸡吐出来的火烧成灰。但它们躲在甲壳里,大公鸡的火竟拿它们没办法。

这时踏雪醒了过来,它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台阶下,“让开。”它简短地对谛听和大公鸡说。

“你不要衣服了?”一直待在我们身边的谛听看它一眼。

“让开!”踏雪冷冷地说。

正在和蜈蚣斗大公鸡和谛听相互看一眼,离开了那些蜈蚣。踏雪深吸一口气,突然吐出幽兰的纯净火焰,直奔在地上打滚的蜈蚣。蜈蚣的甲壳一碰到火焰就化为烟尘,蜈蚣就像那对烧没了的眼睛很快消失在火焰里。大公鸡拍拍翅膀,千百大公鸡消失了,只剩下一只。打斗的谛听也消失了,我身边的谛听优哉游哉地晃着它的尾巴。它的毛发变成一种漂亮的蓝青色,光艳照人。

踏雪看着最后一缕火焰消失,它自己也倒下了。我和瑞乌忙着帮它清理另一侧身体的伤口,看起来它真的伤的不轻。

那只大公鸡走到我身后,“这傻孩子,提起桶来,浇上去就好了!”

我看着它小声说:“我把整颗药都融在这桶水里了。”

“那怎么了?就不能浇上去了?”大公鸡越发奇怪地看着我,“真是傻孩子。”

“踏雪那么大……”我提着桶,里面只有小半桶水了,小心翼翼地避开它几乎贴到我脸上的喙。

“喔,”它哼一声,突然抬起头来,“你什么都没教她也关系,不过该知道的也让她知道些吧?”它看着婆婆说。

“别想教训,没见着蜈蚣的内丹啊。”婆婆冷冷地说,“几年没架打,眼神不济了。”

“嘿,没把这家伙烧干净!”大公鸡生气地飞起来,顺带把我手里的桶抢过去,直接往踏雪身上浇水。奇怪,那半桶水好像有源头一样,源源不断。远远多于我提着的半桶水,把玲珑观和石山都浇了一遍。就像下了场大雨,浇完水,它开始四处看。我这才发现,有不少各式各样的虫子,飞快地离开石山周围。先前它们一定藏在坍塌的大坑边缘,悄悄爬向石山,却被瑞乌焕出的火焰挡住了,就藏在附近等着机会。

大公鸡看见它们火冒三丈,像是受了奇耻大辱,直接喷出火来,把地面、塌陷的大坑又烧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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