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公鸡忙的时候,魁星走出来,冷冷地问谛听:“娘娘问你,这东西哪儿来的,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你也太懒备,怎么跑到你跟前都不知道?这算什么?”
“啊,我们忘了个地方,从那儿来的,等狰好了,让它过去瞧瞧。这家伙,自从烛龙不见了,还是第一次打架输了吧?真是。”谛听看看躺在地上的踏雪,“其它嘛,你也知道,这孩子在这里,就会有其它东西过来。想打架的,来我这儿排队报名,一次一个,不许乱来。”谛听毫不在意地说,“你和娘娘说,这孩子我就留在这儿,多热闹。”
魁星冷冷地瞪它一眼:“娘娘早你一口茶的功夫就把她留下了,不必你操心。”说完进去了。我不觉回头看着她,才发现,我并不认识眼前的玲珑观。
玲珑观三个大字金碧辉煌,华表、牌坊、门楼,一应俱全,层层叠叠,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边,亭台楼阁,又何止三十三天!
“惢,别看了,惢。”我听见婆婆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转头看看,它们不是刚才的样子了。大公鸡不见了,桐桐还是那只可爱的狗。踏雪还是那只大大的白爪子黑猫,瑞乌是一只全黑的玄猫,脖子上挂着个金铃铛。婆婆还是白发苍苍的婆婆。那些漂浮着的灯笼也不见了,石阶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再回头,玲珑观又是那个不起眼的小门脸,我熟悉的家。
我看看山下,不知什么时候水从挖掘机挖出的坑里冒出来,已经漫到石山下。雷暴已经停了,大雨还在下。我这是怎么?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还是我的幻觉更加可怕了。突然想起来,周一是我复诊的日子。我叹口气站起来,走向踏雪,它就那么躺在雨里一动不动。我看看它,把它抱起来,很大却很轻。我抱着它和婆婆回到观里,关上大门。隐隐听见外面有人在叫把水管挖断了什么的。
踏雪紧闭着眼睛,还是不太好的样子,我把它放在门口,在桐桐的垫子旁给它放了块厚毛毡。隔着一道书架就是我的书桌,最里边是我的床,如果晚上它有什么不对劲,我可以及时知道。桐桐并不介意我在它的床旁加个床垫。
收拾完躺下已经快一点。这是我这个晚上唯一清楚的真实事情。一大早,我早早起来,桐桐已经醒了,看看踏雪,它还在睡着,悄无声息,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它死了。伸手摸摸它的头,它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把自己抱成一团接着睡。“还活着。”我不觉得松了一口气,昨晚,我清楚地记得,它扑向那些开挖掘机的人。
看它还要睡的意思,我带着桐桐悄悄离开房间,忙一天该做的事情。天上一轮明月,满天星辰,看来是个好天气。真让人神清气爽,从梅树下路过时,一颗成熟的梅子掉下来,打在我头上,我把它捡起来。往年我都是用冰糖和烤酒,把它们做成腌糖梅,已经存了有好多坛了。今年该做什么呢?我摘了几个桃子带进神殿搁在祭台上。
清理好大殿、偏殿,打开门下去蒸糕铺。看来昨晚他们真的挖坏了什么,蒸糕铺前面的缓坡已经被水淹了,在月光下晃荡着不少垃圾漂浮在水面上。放眼望去,低一些的一大片土坯房不见了,我猜已经在水里坍塌。
我和桐桐走进蒸糕铺,小心地查看周围,检查电源,看来还好。我又打开水龙头,自来水还是老样子,清澈无味可以用。把米糕和重阳糕蒸上,可以歇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如果被水围住了,人们这么过来买糕呢?还有给青林妈妈饭店送糕的车又过不过得来?
于是,我站起来,走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突然想起来昨晚的大坑,那只蜈蚣刨出来的坑,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在,那就不是我的幻觉!而此时,一片汪洋,水面浑浊,还漂浮着垃圾,什么也看不见。我拔腿往水里走,桐桐却咬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过去。我转头对它说:“桐桐,不知道那个坑还在不在,别有人掉下去才好!”
桐桐依然拽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过去。我们正对峙的时候,村子那边传来村长的声音:“素惢!你们那边淹水没?”我抬头望去,村长正坐在一台大型挖掘机上往这边来。
“别过来,”我脱口而出:“有个大坑在地上。”
“知道了,这就绕过去,瞧瞧是哪儿出水!瞧瞧这水,不像是水管的问题,可不小。”他说着让驾驶员绕开昨晚他们挖的坑。
奇怪的说法,不是他们把水管挖断了?
于是我提高声音问:“不是挖断了水管吗?”
“你那边淹到哪儿了?别下来,水急着呢,你看不看得见水从哪里来?水管好好的!”村长高声说着,眼睛四处望。
如果不是水管,哪来那么大的水流?好奇怪,我也四下看看,周围并没有水流出来的样子。正疑惑,村长的声音传过来:“祝老板!祝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我抬头一看,在对面昨晚挖掘机挖出的土堆上,躺着几个人,是那几个到过观里和我争吵的人。村长小心地离开挖掘机,爬上土堆,查看那几个人,摇晃着他们。最后,被他叫做祝老板的人,在村长的几个耳光后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就大喊大叫:“妖怪!妖怪……走开……走开……”把村长吓了一跳。村长用力按住他,可是他还是挣脱了,往水里跳,在齐腰深的水里拼命往村里走,嘴里叫着妖怪。
那么说昨晚不全是梦了? 我回头看着桐桐,桐桐表情奇怪,幸灾乐祸的样子,尾巴在身后噗噗地拍打着地面。
“你把尾巴弄脏了,一会儿洗澡。”我看着它说。它不高兴地看我一眼,又把目光放在远处的村里。
听见歇斯底里的叫声,村里出来不少人,看他们穿着水靴、套着拖鞋就知道,村里也淹水了。
青林骑着自行车出现在路口,小心地往这边走。边走边喊:“素惢,没事吧?昨晚雨太大了,我家一楼全淹了。”
看他一心要骑车过来的样子,我大叫起来:“别,别过来,有大坑……”桐桐突然冲着青林跑过去,没跑几步就开始游起泳来,看来水还不浅。
我想了想,又喊:“跟着桐桐走。”青林停下来等着桐桐。桐桐却游到躺着人的土堆上跑了一圈。躺着的人奇怪地同时醒了,一起大喊大叫有鬼、有妖怪,大得不得了的妖怪!边喊边往水里跳,反而把村长吓了一跳,大喊着:“拦住他们,别跑到街上去……”
青林也被吓了一跳,“怎么就全疯了……”桐桐游到他身边,带着他往这边走。奇怪的事又发生了,明明桐桐刚才是游过去的,这会儿却是走回来。
青林骑着自行车跟着桐桐轻轻松松来到我面前:“你们没事吧?天不亮我妈就把我叫起来,一楼全泡在水里,好容易收拾完,出来游了一院子的鱼。还好看,我、我妈还有阿姨和司机,好容易才把它们抓住搁盆里。说一会儿拿过来放生。你们呢?”
“我们这边高,没事。”我看着对面村民按都按不住的疯汉,随口应他:“阿姨还好吧?这会儿水退了没?”
“得把出水的地方先堵上吧,这会儿正找呢,水是从这边过去的。我妈早上还以为是下雨闹的,说你们这边高,不会有问题。没成想,好像不是下雨的缘故。”青林也看在对面说:“怎么就几个人一起疯魔了?被雷劈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不觉得叹口气。 “怎么了?”青林看着我问。
“没什么,糕还有一会儿才行。我们先进去吧,你换双鞋。”我看着他湿了一半的裤腿说。
“咦,今天怎么这么明白?昨晚怎么你了?不会打雷闪电把你吓明白了吧?”青林笑嘻嘻的说。
我明白什么了?他为什么这么说?怎么今天所有的人那么奇怪?对面时不时还传来赌咒发誓,妖怪、鬼魂的怪叫声。
桐桐自顾自地往台阶上走,瑞乌从打开的门里跑出来,直接跑到我跟前站住,对着我喵喵叫。
“咦,这猫怎么也不对了?你去挖煤了吗?是不是你把地挖穿了发大水?”青林看着它问。
“它不是踏雪,是瑞乌,瑞乌全黑,踏雪有四个白爪子。”我见他弄混了踏雪和瑞乌,就和他解释。
“今天真的很明白,昨晚看来真出了大事情呢,素惢,到底怎么了?”青林严肃的看着我。
我回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他,想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青林跟着我到了观里,“咦,这里倒好,比我想的好多了,没什么损失,花花草草都齐齐全全的,不像下了大暴雨的样子。”
“你去换衣服,我去瞧瞧早饭。”说完我离开他往后院走,瑞乌这么突然出来,是不是踏雪有事儿了?
回到屋里,踏雪无声无息地躺在垫子上,我走过去,它一动不动。是不是真有事儿了?我正琢磨。
“别理我,走开!”它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别理它,它早就不生不死了,和自己生闷气呢?”桐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一会儿你的同学来,别到林子里去,昨晚没找到蜈蚣的内丹呢,那东西百害无一利。应该是藏在林子里什么地方了。只要那东西在,蜈蚣就有一口气在,瞄着合适的人附身呢。”
“你也找不到吗?”我奇怪地问。
“谁的地盘,谁自己玩儿!我才懒得找。”桐桐不屑地说。
踏雪突然站了起来,恨恨地看桐桐一眼,出去了。
看着它无精打采地走开,我问桐桐:“你说,我们弄点什么给它吃好?它没精神呢,昨晚太累了,又受了伤。”
“它?不吃不喝多少年了。”桐桐看着我,“吃?它不用吃!和它主子一样。”
“不吃?它主子是谁?”我看着桐桐。
“烛龙呗,它就不吃不喝,这家伙也得了真传。昨晚可是失了大面子,输给一只蜈蚣。”桐桐又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别这样。”我对桐桐说,“它够难过了,衣服是怎么回事?”
桐桐一笑:“那就不得了了,那是它主子给它的东西,烛龙的麟甲做的,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你看见了,天雷都奈何不了,不受天地控制。它主子突然不见了,那就成了它唯一的念想,宝贝得不得了,早烧香晚祷告的。谁知还弄丢了,还给只蜈蚣穿了去,自己不得不出手毁了它,是够郁闷的。”
我想了想:“既然这样,不是那么容易偷的吧?怎么就会让只蜈蚣偷了?”
桐桐看我一眼:“你一点都不笨,瞧,青林来要吃的了,他家是做不成饭了。”
我站起来,和桐桐一起出去,青林果然在厨房里帮婆婆做饭。见我进门,他笑嘻嘻地说:“我见到踏雪了,真是只骄傲的猫,从我身边过,我叫它,它不理我。是不是和我不熟啊?”
我看看桐桐,它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下,一双眼睛古怪地看着我。
“它是猫,又不是你养的,自然不理你,别惹它,会咬呢。”我在桌前摆好碗筷,“阿姨呢?要不要送过去给她?”
“咦,真是一晚上明白了不少呢!素惢,昨晚到底怎么了?”青林把菜端过来,“婆婆,她昨晚是不是被雷劈了,劈清醒了?”
婆婆看他一眼:“少嚼舌头,谁被雷劈?外面的疯子还少?”
青林哈哈笑起来:“这倒是,不知道见了些什么,这会儿还在叫着妖怪、鬼魅呢。我妈去餐厅了,不用我们送。不过,这几天我可不可以借你们耳房住几天?我家是淹得水电都没了,等水退了,直接搬家,反正也要拆了。”
婆婆笑起来:“行,只要你不嫌我们地方小,容不下你。”
“哪能,就我平日里搁东西的耳房就行,放个行军床就好。”青林笑着坐下来,“桐桐吃什么?”
“一会儿,米糕熟了给它,它吃米糕。”我顺嘴答道,突然想起来,桐桐说踏雪不吃东西,这该怎么养活它呢?
还有地上的大坑,我不由得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青林在我身后问。
“我去看看店里的米糕。”说着离开后院,直接往蒸糕铺走。
刚打开大门,邱嘉谋正背着个大包,举着敲门的手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他也被我吓了一跳:“我正想怎么会没个门环,你就来了。”
“一切随缘,要个门环做什么?那,门铃在那儿。”我指着门框上的拉绳对他说,“你怎么过来的?没掉坑里?”
“咦,比昨天凌厉些,怎么了?我就掉坑里?”他奇怪地看着我问,“那个吗?”他转头指着拉起警戒线的地方,那是昨晚挖掘机挖出大坑的地方。
“哦,还好,青林在里边呢,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吧,你来那么早还没吃早饭吧?”我看着不远处坡脚的地方,昨晚蜈蚣爬出来的地方说,“水还没退,你没湿了鞋吧?”
“是清醒不少,我搭车过来,”他回头指指正在往山后去的挖掘机,“他们要去看看哪里来的水。素惢,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我?没什么,昨晚打雷下雨的,你们过来,没遇到塌方什么的?地上没坑?”我看着他问。
“没有啊,我们过来挺顺利的,我见今早的新闻,说这边淹了,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事儿。”邱嘉谋看着一片汪洋说:“还好,玲珑观在得高,不然真是可惜了。”
正说着,踏雪从林子里出来,往蒸糕铺里去,我立刻对嘉谋说:“你先进去吧,青林在,我看看米糕怎么样了就来。”
“好,要不要帮忙?味道真好!”他笑起来,“我口福不错。”
我笑笑往铺子里去,踏雪卷着身子躺在椅子上,见我进来,只是眨眨眼睛。我看看米糕,看起来不错。用盘子捡几块出来,趁四下里没人问它:“踏雪,你吃什么吗?桐桐喜欢米糕。”
“我要重阳糕。”它毫不客气地说。
“那个大坑还在不在?水是不是从那里出来的?”我另拿一个盘子,捡几个重阳糕出来问它。
“没坑,地面好好的。水是从后面山底下出来的,你不知道玲珑观怎么来的?”它玩着自己的尾巴心不在焉地说。
我放下心来,问它:“找到没?那个什么丹?”
“哼,”它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看它没有谈的意思,我把糕放在矮桌上,对它说:“糕就搁在这儿,麻烦你帮我看着铺子好吗?”
它看我一眼,把头搁在爪子上说:“你上去吧,今天婆婆不让你下来,就别出门了。”说完闭上眼睛。
我端着托盘,关上电闸,离开蒸糕铺。回头看看踏雪,它变小了,和只正常的家猫差不多大小,看它的样子,很落寞疲惫。
我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走到后院,青林帮着婆婆放好桌子,摆好碗筷。我把米糕和重阳糕放一盘在桌上。另一盘我留给了在偏殿里的桐桐。
我们坐下来青林笑嘻嘻地说:“一大早就来蹭婆婆的早饭。”
婆婆笑起来,“有空就过来,几样家常菜罢了,你们还客气。”
“谢谢婆婆,我这么冒昧就跑过来,该提前说一声的。”嘉谋真心实意地道歉。
婆婆一笑:“欢迎你们常来,玲珑观,度的有缘人,来,吃吧,别凉了。”
吃饭时不时有梅子落下来,引起了嘉谋的注意,好奇地问:“这些掉下来的是什么?说是桃子可也小了些。”
“梅子,那是梅子。”青林笑起来,“梅花开过结的果。”
“咦,这么黄橙橙的,倒也好看,这么掉一地可惜了。”他看眼梅树说:“婆婆,能用着梅子做点儿什么吗?”
婆婆笑起来:“素惢年年做些梅干和腌糖梅送给香客。”
“素惢这么厉害,会不会做梅子酒?”他奇怪地问我。
“我听过,没做过。”我看看晾在簸箕里的梅子,“也是,名气最大是梅子酒,我还不知道怎么做。”
婆婆笑起来:“不难,惢要不要试试?”
我回头看着婆婆问:“婆婆知道怎么做?教我好不好?”
婆婆点点头:“好啊,有些事情也该让你学学了。”
嘉谋笑起来:“素惢,我们很期待啊……”
青林笑着说:“素惢,你有事做了,这家伙别看年纪不大,品得一口好酒,我家酒窖他都看不上!”
嘉谋嗮了一声说:“你家那些洋酒,玲珑观自然是要有自家的梅子酒。对了,吃完开工吧,我把工具带来了,测绘图你还记得怎么做吧?青林。”
“你教的,哪敢忘了?”青林笑着说:“对了,婆婆,今天这样子,怕是没人过来买糕了,全送餐厅吧?我让他们带大车过来,小车也过不了前面水潭。”
婆婆想了想点点头:“也好。”又对我说:“惢,一会儿车来就让他们全带过去,留下小笼屉里的就好。这两天闭山门,下午若有老香客过来,就送些糕给他们,闭门期间都这样。”
吃完早饭,青林和嘉谋去前院绘图。婆婆换身衣服出了门。我收拾好厨房,去蒸糕铺,正好,接糕的车来了。我按婆婆说的留下一笼屉,其它都让车子送到青林家餐厅去。
桐桐一直跟着我进进出出,踏雪就待在蒸糕铺房顶上晒太阳,一动不动。忙完蒸糕铺的事,我才想起来没见到瑞乌,就问桐桐,瑞乌呢?桐桐说:“它和婆婆出去了,就剩你看门,你可小心了。”
我低头看看它:“他们不是常出门?怎么就今天不同?”
桐桐爬着阶梯说:“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蜈蚣窜出来的。”
我跟上它:“哪怎又么了?”
“就得兴师问罪!”桐桐幸灾乐祸起来。
“知道哪儿来的?找得到主儿?”我看着它问。
桐桐生气地看我一眼,“你不知道我是谁吗?”说着往山门跑。
我看着它说:“那就把那个蜈蚣的丹在哪儿告诉踏雪。”
它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当真?”
多奇怪的狗,我不解地问:“什么当真?”
桐桐翻着白眼:“那东西是人人想要的宝贝,可是那老蜈蚣修炼了十万八千年的东西,神仙都想要,你要我告诉它?”
原来那么好,我一笑:“你要留着给自己吗?那你可看紧了,你不是说害人,还等着附身?别跑出去害人。”
“没事,只要蜈蚣没找着它,就没事。”踏雪走到我身边:“那内丹被龙甲压制住了,老蜈蚣自己都探不到它的气息。它不知道下落也正常。”踏雪看一眼在高处的桐桐。桐桐呲着牙哼起来,有气无力的踏雪不甘示弱地呲回去。可是,它呲的声音都没什么气势。也是,它连路都走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