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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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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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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勇敢的狗》连载

第一十二章

狗妈妈的办法很简单。她要求勇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尽可能在小主人父母面前表现得乖巧一点、可爱一点、热情一点。如此,就能大大地增加被他们选中的几率。因为人类都喜欢听话、乖巧、可爱的小动物。而反之,幸福则就要尽量表现得安静一些、木讷一些,并且尽量减少出现在小主人父母眼皮底下的次数……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幸福除了吃饭出现一下,其它时间则都乖乖地“躲”在了狗舍里。

而勇敢就忙了。他变得主动、变得活泼、变得“热情四射”。当小女孩父母在家时,他会想尽办法地接近他们,并努力摇着尾巴、晃着头颅去表现出热情亲昵的样子。只是有些时候,热情过了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一次,勇敢一激动,直接冲向了小女孩爸爸并将前腿支在了对方的裤子上。为此,小女孩爸爸猛地飞来了一脚。

“死狗,这是我新买的西装裤。瞧瞧你都干了什么,真是脏死了。”小女孩爸爸气得破口大骂。

“呜——”这一脚正中勇敢肚子,只踹得他痛苦地匍匐在地。但勇敢嘴中却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主人……”

“下次敢这样,看我不宰了你!”小女孩爸爸对小狗痛苦地哀鸣声,丝毫不为所动。一个劲地拍着自己裤子上的脏爪印,一脸的嫌弃。

这是勇敢第一次被打,而且打的着实不轻。可饶是如此,为了能够让自己顺利被选中,他还是坚定地执行着狗妈妈教给他的方法,只是适当地收敛了几分“热情”。

“每个主人都有不同的脾气和喜好,做为为主人的狗,我们在和主人的相处过程中,要在不断地犯错中慢慢摸透主人的秉性和喜好。这样,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就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了。”这是事后狗妈妈对勇敢说的话。想做一只尽职恪守的好狗,这是必修课。并且狗妈妈还强调了很重要的一点:对于主人的打骂,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虚心接受。做到“不顶嘴,不动怒”。而且,事后也绝不能有一丝丝的怀恨在心!

对此,勇敢都一一谨记在了心底。我一定能摸透主人的秉性和喜好的,他想,毕竟未来的岁月里会和新主人生活在一起很久,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学习和了解。他也终将会成为一只尽职恪守的好狗,就像妈妈一样;就像大黄爷爷一样;就像天底下千千万万只狗一样。

因为,这是勇敢注定的命运。

皇天不负有心狗!勇敢的卖力表现最终换来了他想要的结果——在小女孩父母返城前的这天早上。

“儿子,明天你就要走了,今天把该准备的东西都要准备一下了。”早餐过后,老爷爷嘱咐小女孩爸爸。

“好的!”小女孩爸爸说,“我等会儿就去整理行李。”

“装行李要仔细一点,把该带的都带上,别把重要的物品给落家里了。”

“知道的。”

“哦,还有,”老爷爷指了指勇敢和幸福,问,“这两只小狗你准备带哪只出去?”

“两只狗长的都差不多……”小女孩爸爸走到勇敢和幸福的跟前,端详了一会儿,说,“我选这只……哦,不,是那只……咦?到底是哪只来着?我分不清了……”

小女孩爸爸有些“傻傻”分不清楚了。

“我,我,我!选我!”勇敢“汪汪”大叫着迎了上去。

“哦,对。就是这只!”这时,小女孩爸爸才“认出”了勇敢。因为每当他走近的时候,勇敢就会对他热情地摇着尾巴、做着讨人喜欢的动作。

小女孩爸爸喜欢聪明灵活的狗!

“爸,你在它身上先做个记号,免得我明天拿错了。”小女孩爸爸指着勇敢对老爷爷说。

“哦,好!”老爷爷随手找了条白绳系在了勇敢腿上,当做记号。

就这样,勇敢被顺利地选中了!

下午,勇敢来到了大黄这里。他是来告别的。

“勇敢,恭喜你。”在得知勇敢这个“好消息”后,大黄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祝贺。

“这是命运的安排。”勇敢说。

“是的,我们必须要遵从命运!”大黄问,“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应该是早上。”

“我想我就不来送你了,你懂的,老人家最怕的就是送别。”

“当然不要!如果你来送我,我肯定会忍不住哭的。”

“哈哈,那最好了,”大黄用幽默掩饰着悲伤,“为了让你少流点眼泪,那我必须要忍住不送你了。”

“嗯,那一言为定。”勇敢认真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大黄也认真地回道。

这天下午,大黄对勇敢嘱咐了许多事情。包括狗的正确行为规范、正确的道德准则、以及未来和新主人相处的各种注意事项等等。这些嘱咐,其实在平时的交流中,大黄就有和勇敢讲过。但他觉得此时还是有必要再好好叮嘱一番。

明天勇敢就要走了,未来的日子里,他将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大道理了。大黄忧伤地想。他会永远怀念这段美好的时光……讲着讲着,大黄的声音逐渐轻了;讲着讲着,他最终趋于了沉默。

大黄没有再说话,勇敢也没有。他们就这样肩并肩静静地趴着。和煦的风从远方吹来,拂动着他们柔顺的毛发。言语有时终有尽,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种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如果不是幸福的那声呼喊将勇敢从沉默中“惊醒”,他肯定会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后才会回家的。因为勇敢想将面前熟悉的景色:那山、那水、那花、那草,那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印刻在自己脑海中。以便在未来的岁月里,在记忆中不断的用以回忆……

“勇敢,勇敢!”幸福从远处匆匆赶来,声音中带着无比地慌乱。

“幸福,我在这儿。”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勇敢的心莫名地悸动。他跃下田野迅速朝幸福迎了过去,“怎么了,幸福?”

“勇敢,不……不好了,”剧烈的奔跑令幸福喘着重重的粗气,他缓了好几口气,才沙哑地喊,“妈妈出事了!”

血,鲜红的血,一滩鲜红的血泊中躺着一道娇小的躯体——赫然是狗妈妈。而在狗妈妈的身旁则蹲着小女孩,她流着泪哭叫着,“百合,百合……”

“妈妈!”当勇敢随着幸福赶回家看到眼前这血腥一幕时,他惊恐万分地扑向了狗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狗妈妈没有回应,她闭着眼,仿佛在深深地沉睡着。

“妈妈,妈妈,妈妈,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勇敢叫的声嘶力竭,“求你了,妈妈,你快醒醒……”

“呜呜呜,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幸福泪流满面,也哭喊着,“妈妈,你不要死……”

然而,他们的呼喊终究没有唤醒狗妈妈。她睡得很深,睡得很熟,她再也无法醒来了。

“幸福,告诉我,”强烈的悲痛令勇敢眦目圆瞪,对着幸福大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会这样?”

“呜呜呜——”幸福抽抽泣泣地说,“是那只疯狗,是那只狗疯子,是他,是他咬死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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