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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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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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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勇敢的狗》连载

第一十五章

小女孩心脏怦怦直跳,剧烈地奔跑令她的小脸蛋抹上了一层绯红。但只有小女孩自己知道,其实她的脸红不单单是因为奔跑,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此刻紧紧相握的那只小手。这种感觉好像私奔呢!在这危险关头小女孩脑海中竟然不由自主地蹦出了电视剧中男女主人公私奔的场景。一想到这,她脸上的红晕就不由地又增添了几分……

两人奋力奔跑,速度也不算太慢。不过和狗相比,那相差还是太多了。耳听着身后狗叫越来越近,已追到咫尺。幸运的是他们离家已经很近,虽然大黑狗速度奇快,但他们还是先行一步地跑到了家门口。

“爷爷!”一近家门口,小女孩就大声呼叫。

“恶魔,放开我家小主人!” 而这时狗疯子也刚好追至小女孩身后,他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借势欲扑。就在这时,小男孩却一下子转身拦在了小女孩的身前。

“哇——呜,走开,走开,恶狗,我要拿石头扔你了!”小男孩大叫着并举起右手佯装扔东西,作势比划了两下。他听村里老人说过,狗最怕的就是人类用石头丢掷它们。所以在这危险关头,他灵光一闪就使出了这么一个吓唬狗的方法。

其实,小男孩手上此时哪有石头?纯粹是虚张声势罢了。可还别说,他这样的虚张声势竟然真的奏效了!只见大黑狗先是明显一愣,紧接着嘴中“呜呜”作声,竟是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小主人,是我,小主人,你这是干嘛……”狗疯子悲愤地叫着,小主人的行为令他疑惑不解。他不得不紧急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黑子,别伤害我家小主人!”而就在狗疯子晃神之际,狗妈妈也在这时从屋子里疾冲而出,飞快地扑向了他。

瞬间,狗妈妈就和狗疯子撕咬成了一团。

“是你,又是你。恶魔,你为什么又来阻止我?”狗疯子双目通红,疯狂的吼叫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又”,只是觉得这只四只腿的“恶魔”,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此刻,狗疯子大脑已彻底混乱,完全陷入了疯狂。咬死恶魔,咬死恶魔。这是大脑此时给他的唯一指令!

狗妈妈不是狗疯子的对手。这一次,纵使她拼命地呼唤着“黑子”,但狗疯子却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清醒;这一次,她也没能等来大黄找黑子老主人救场的瞬间……在某一刻,狗妈妈只觉脖子一凉。她拼命地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她想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已发不出一点声音。

意识,渐渐地模糊。恍惚间,她听到了小主人的哭喊;也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喊叫;还听到了老主人的喝骂。最后,她听到了幸福的呼喊。哦,是幸福,我的乖孩子啊!狗妈妈想回答,她多么想回应一下啊,但她终究没能发出声音。“睡意”在此刻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她太困了!

好想睡觉,狗妈妈最后想。然后她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狗疯子,我要杀了你。”勇敢听幸福讲完事情的经过,双目早已通红,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立即冲了出去。

“勇敢,别……”幸福想要阻拦,已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快速消失在了路口。

勇敢很愤怒,他要找狗疯子报仇,这是他此刻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强烈的愤怒此时已冲昏了他的头脑。他跑得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赶到了黑子老主人家的门口。他看见自家老爷爷正和黑子老主人在门口交谈着什么,于是他“凑”了上去。

“今天真是对不起了……”黑子老主人充满歉意地说。

“没事没事,还好我孙女刚刚只是被吓了一下,没被它咬伤。”老爷爷笑着说,“要是我孙女被咬伤了,我今天肯定要对你这个老家伙不客气了!”

“诶,妈的,这只疯狗!”黑子老主人啐骂一声,接着又笑着说,“幸亏没伤到晓晓,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赔了!不过把你家那只狗咬死了……”

“没事!”老爷爷大手一挥,豪气地说,“一只畜生而已,死就死了!没伤到人就好。”但转而说道:“只是我那孙女可能要伤心两天了!”

“嘿,你和晓晓说,下次我赔她一只狗!”黑子老主人说。

“算了,赔就不用了。这只母狗今年刚产下几只崽,现在我家还有两只小狗呢。小孩子嘛,伤心两天也就过了。没事的。”

“哦,那就好。”

“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老爷爷说,“我刚刚和你说的,你可别忘了,等会就立即动手,这只疯狗你不能再养了!”

“诶,放心吧,我知道的。”黑子老主人答应了。

“老王啊……”老爷爷见对方脸上还有些犹豫之色,所以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多说了两句,“我知道你孙子以前很喜欢这只疯狗,所以它疯得这么厉害,你也不舍得把它宰了。但这次,你真的不能再留了!”老爷爷一脸严肃,“你今天也看到它的样子了,它现在越来越凶。如果再养下去,肯定会出大祸的。今天只是咬死了我家的狗,下次如果咬死个人,那可就闯了大祸啊……”

“放心放心,我今天肯定宰了它!”黑子老主人肯定地回道。

“好,那就好!”老爷爷满意地走了。

黑子老主人目送着老爷爷离开以后,他来到了那间“关押”着黑子的柴房。他看见黑子正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上。

它好像很怕自己,一个劲地在发着抖,黑子老主人悲哀地想。一看到眼前这只狗,他就想起了许多往事——关于孙子的往事。这一直是他不愿提起的痛。他静静地看了它好久。终于他开了口,似是对黑子“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哎,黑子啊黑子,我知道我孙子走后,你很伤心、很难过。所以你疯了。这我不怪你,你是他生前最喜爱的狗。虽然你疯了,可一看到你,我就感觉自己看到了他。所以就算街坊邻居都很怕你,可我就是不舍得杀你。可是,你这次真做的太过了,这次真的是留不住你了呀……”

“呜呜呜——”黑子嘴里悲鸣着,仿佛在回应着他什么。

“哎,今天你就去吧,去那边好好陪陪他,也是好的!”黑子老主人最后说道。

黑子正在黑暗的柴房中瑟瑟发着抖。就在刚刚,当他正在和“恶魔”搏斗的时候,老主人赶了过来,并一锄头砸中了他的脑袋。他实在搞不明白:明明自己正在撕咬着恶魔,为什么老主人要打自己呢?为此,他的脑子到现在还隐隐犯着疼呢!

当黑子看到老主人开门走近时,他颤抖的身子又不由地加剧了两分。他很怕老主人,一如既往的害怕。因为老主人总会无缘无故地打自己。

“主人,求求你,不要打我。”黑子紧张地想着。他的想法应验了,老主人果然没有打他。只是很奇怪地盯着他看了好久,那是很奇怪的眼神——他之前从没见过老主人用这个眼神看过自己。他觉得今天老主人很奇怪,不仅动作奇怪,而且说的话也很奇怪。他不明白老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小主人!”黑子混乱的脑袋再次想道。然后,他喃喃地念叨着。

“小主人,小主人……”

不过,只轻声叫了几句,黑子的头疼就又犯了。咦?我刚刚好像见到了小主人!他突然想,好像见到?又好像没见到……

黑子最后一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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