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莎莎仍然放心不下女儿。虽然她不愿意让我去找她,可莎莎隔了一段时间就又来到歌厅。
莎莎三番五次的来到丽宫夜总会找女儿搅生意,却惹怒了后台操控的大老板树秃子,得到的指示是:“坐牢”冰冰的二字。
这次见到她使莎莎更生气了,她居然吸开了毒品,而且有了毒瘾。看见我都不避回,将毒品吸得吱吱响。莎莎气愤地一把将她嘴里的毒品抢下扔得老远,她却又拾起来塞进嘴里点着。一边深深地吸溜着,一边懒洋洋地说:“这……这东西比金子都贵,怎么能把它扔掉呢!”
莎莎又上前去抢她嘴里的毒品,莎拉竟躲到里屋再不出来。我又急又气,一边拿脚狠劲踢门,一边大声喊道:“莎拉,你跟我出来!谁让你吸毒的?你不能吸那东西呀,再吸会要命的!你出来,你出来呀!”
莎拉穿好衣服终于出来了,说:“妈妈,我借了高利贷,还不了。”
莎莎心疼的说:“孩子,有妈妈呢?”
莎拉无奈的说:“高利贷老板说,要还账也有办法。”
莎莎问:“什么办法?”
莎拉神秘的说:“你让塔叔叔开着私家车去火车站接件货,他们就免了我的高利贷。”
我如果不答应,似乎感到女儿已离我而去。莎莎悲观失望地离开歌厅,迈着疲惫而沉重的步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来走去。我的眼睛像瞎子呆滞无光,耳朵似聋子听不见声音。好几次险些撞到汽车上去,一阵阵急刹车伴随着一声声叫骂,但莎莎像一个神经病人没有半点反应。这一天莎莎没吃没喝,一个劲地在大街上不停地徘徊,很晚很晚才回到家里。
一进门,听见小女儿在不停地哭泣。问她,“怎么了?”小女儿哭着说:“傍晚时,姐姐领两个小伙子来家将爸爸揍了一顿。要爸爸还高利贷,爸爸受伤了,现在正躺在里屋呢。”
莎莎进里屋看了塔西一眼,发现他鼻青脸肿、躺在床上正不断呻吟。见莎莎回来,少气无力地说:“啊哟,你的好女儿,欠了高利贷没办法还,把我打成这样。啊哟,腰和腿都快要被打断了!”
莎莎正在气头上,冷笑一声说:“哼,真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活该!”
塔西大怒:“你这个臭B子,滚!”
此时,我的愤怒和怨气正不知该向谁发泄。听塔西这么一喊,不禁火上浇油,怒吼道:“塔西,你还有脸怪怨我女儿?这一切都是被你逼出来的,是你个王八蛋害了我女儿!如果不是你把她几次轰出家门,她会走投无路、自暴自弃、走上邪路吗?你就是让我女儿学坏的罪魁祸首!你个没人性的东西!”
我不顾一切地扑向塔西。撕他的衣服,抓他的头脸,最后两个巴掌左右开弓,照他脸上不停地抽打着。塔西见莎莎打累了,狠狠地将她一把推倒在地上,然后朝我浑身上下不停地使劲踢着。并且咬牙切齿地说:“让你打,让你打。看我整不死你个臭B子!”
小女儿害怕地又哭又喊,上前拼命抱住塔西的腿,说:“爸爸,别打我妈、别打我妈!求求你了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塔西的脚终于停了。莎莎躺在地上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小女儿扑上去想扶我起来,可怎么也扶不动。莎莎两眼紧闭,浑身瘫软,连出气都觉得十分费劲。小女儿害怕地扑在我身上哭喊着:“妈妈,妈妈,你醒醒。你睁开眼睛呀!”
我不知道是怎样躺到床上的。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在疼痛,特别是脊柱像断了似的痛得不能翻身。口渴得厉害,想喝又不能起床倒水。小女儿倒了一杯水看着我。那混账东西到外面抽烟去了。没人理我,连院里的狗都在呼噜呼噜打着鼾。
此时此刻,我真想一死了之。可一想起俩个女儿,特别是莎拉,我就放心不下。莎拉现在虽然借了高利贷,但我还要去替她还债,争取早日还完。想到这里我又鼓起了勇气。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着!我自我安慰地睁开双眼,等待那个无情无义的塔西的拳头……
拳头没有落下来,只听愤怒的塔西大骂:“你生的这个杂种,我到派出所报警,让她坐牢。”
莎莎一听,不想把事情闹大。急忙向丈夫塔西赔礼道歉。
塔西“哼”了一声,转过头睡觉去了。
我去让小女儿去买菜,我爬起来准备做饭,关心关心塔西,好让他拉我去火车站。
02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第三天,我让塔西开车去火车站接货。
中午时分,小女儿放学回来,突然闯进了厨房。神色慌张、结结巴巴地说:
“妈妈……爸爸出车祸了。现在正躺在医院抢救室,一个叔叔告诉我的,你……你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这简直又是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是真的吗?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顾一切地冲到医院抢救室。塔西真的躺在救护床上,许多医生、护士正在紧张地为他实施抢救。他双眼紧闭,面色腊黄,鼻孔里插着氧气管,手上输着血,头部做着脑声波,胸部测着心电图,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和仪器。额头上有两个突出的大包,周围有明显擦拭未干的鲜血。浑身的衣服沾满尘土,上衣前面撕破,钮扣掉了几个,左胸部有一片湿漉漉暗红色的血迹。人整个看来伤得不轻,已经抢救了三个多小时了还没有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莎莎既害怕又伤心。按捺不住胸中的情感,一下子扑到塔西面前,失声嚎啕大哭起来:“塔西啊,我的丈夫呀,你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啦?你醒醒,你睁开眼呀。我看你来了!”
医生和护士连忙将我搀扶出抢救室,然后关上了门。莎莎使劲敲打着抢救室的门,不停地大声哭喊着:“开门,开门,你们让我进去!我要看我丈夫,我要看我丈夫!”
抢救室的门阴森森地像鬼门关似的就是不打开。莎莎从门缝瞧瞧不见,用耳朵听听不清,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里来回乱窜。塔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醒过来了吗?脱离了危险了吗?我的心突突乱跳,真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
突然,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个急诊科主任走了出来,紧接着又有几个医生和护士走出来。莎莎紧追过去想问又不敢问,瞅着医生、护士一个个严肃冷漠的眼神更加害怕起来。正在这时,急诊科主任突然用沙哑沉闷的声音喊道:“谁是塔西的家属?”
“莎莎……我是。”我的心跳得更加厉害,死死盯着急诊科主任的目光,问:“医生……我丈夫抢救过来了吗?”
“实在对不起。”急诊科主任惋惜地说:“由于心脏受到严重挤压流血过多,经我们尽力抢救,仍然无法挽救塔西的性命。为塔西准备后事吧!”
听完急诊科主任的话,莎莎一下子冲进抢救室,扑到塔西身上捶胸顿足地痛哭起来:“塔西,我的丈夫啊!你不能走,你怎么就丢下老婆不管了?你没死,你睡着了,是不是啊塔西?”随后莎莎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脑袋轰地一声响,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当她醒过来时,发现躺在自己的屋子里。放学回来的小女儿站在我身旁,呆呆地一句话也不说。莎莎问:“爸爸呢?”她说:“在医院太平房。”莎莎一下子坐起来,两手紧紧抓住小女儿的衣服,使劲摇晃着问:“你说,你给我说,爸爸怎么就撞到汽车上了?”她说:“交通警察叔叔说,爸爸驾驶汽车在高架桥接电话,车速太快撞倒了栏杆,我们家的轿车翻到了桥下。”莎莎气急败坏地问:“谁给他打的电话呢?我要撕碎他,我要他还我塔西!”小女儿说:“是姐姐。”听了这话,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莎莎歇斯底里地吼道:“莎拉,到底是不是你?”
莎莎哭得伤心极了,几乎要窒息过去。
我真害怕她出事,可害怕的事情终久还是发生了。就在此时,警车响着刺耳的警报停在我家门口。有人在急速地敲门。院里的狗汪汪叫着。开开门,几名干警走了进来。一名干警亮出搜查证,严肃地说:
“你叫莎莎吧。你丈夫塔西因涉嫌贩毒车毁人亡。在事故现场我们发现了皮箱里的毒品和大量钞票,现在我们执行命令,对你家实行搜查。请配合!”
全家都惊呆了。莎莎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差点气厥过去。经过一阵翻箱倒柜的搜查后,居然在她手提包里发现了毒品。她脑子一大,这不是和莎拉见面,孩子送的手提包吗,难道自己的亲生女儿栽赃陷害不成?
莎莎无言辩解,干警们说了声“带走!”她被押解到警车一溜烟走了。
后来,我被关在雪城的女子监狱。
我问,最后一次与莎拉见面了吗?
莎莎痛苦的说:见了,在监狱里我看见了莎拉。隔着玻璃窗,莎莎哽咽着喊道:“妈妈,莎拉看你来了!”
莎莎看见拉莎了,也听见莎拉在喊她。但她只毫无表情地瞅了莎拉一眼,而后木然地喊道:“莎拉,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走吧!”
“哇——!”隔着玻璃窗,传来莎拉的痛哭声。莎莎抬头瞧女儿,她已哭得泪人儿似的。“妈,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听你的话,我错了!我不是你的好女儿,我辜负了你的希望;我是一个坏女孩,一个顶顶坏的女孩!可……可我原来不想这样,妈妈……我也想学好、想做个好女孩。但我……我不能,我……我没有条件和环境呀。我……我没有父爱,妈……妈你又保护不了我。”
听着女儿痛心疾首的哭述,我也悲伤至极。一边流泪,一边不断地打劝女儿:“莎拉,别哭,别伤心。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能力保护你。你没有父爱,只能恨那个可怕的年代。是那个年代夺走了你父亲、夺走了你的父爱。你……你诅咒那个年代吧!可你要面对现实、改变现状,绝不能自暴自弃、毁了自己呀!”
莎拉更加伤心地哭了起来:“妈,不会的。我没有回头路了……”
“莎拉你胡说啥呢?”莎莎痛心地哭着说:“你等着妈妈出狱。”
她的小女儿不停的唱着《天亮了》这首歌,飘荡在雪城的大街小巷,应和着雪花飘飞……
莎莎感觉活的真累,累极了。不是身累,是心累。现在心既然已死,累的感觉也就麻木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躯体的解脱。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方式看见俄博士在对着莎莎笑,而后为我打开一扇门。那是一个充满迷惑与梦幻的地方,莎莎心甘情愿就痛痛快快地走了进去……
莎拉的身世之谜解开了,抽取了妈妈的熊猫血就要离开了,月光下一声惊天的啸叫声由远而近传来,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我在离开的一瞬间,发现在我的身后留下的是许多人世间的黑幕,还有待破解。那一定非常非常的扑朔迷离……
后来,莎拉被丽宫夜总会的吴癞子老板包装之后转租给了大客户候局长,住进了绿野山庄。
当我去了解莎拉养父时才发现,那朱国一就是雪都生物科技公司的董事长,他们为人低调,所以莎拉不知道他的身份……
03
线索又回到了卧雪谷,蒙面人为何把孕妇莎拉推下雪谷?
那个犯罪嫌疑人渔舟子杳无音信,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声无息。另一个犯罪嫌疑人鼠胡子也躲了起来,这起盗卖野生动物雪豹案,上级催着结案,马冀不同意又拿不出证据,陷入了迷惑。他知道幕后的黑手就是现在雪都生物科技公司的候司空,但是缺乏证据,他的怀疑不被认可。
没想到的是,这次破案马冀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表彰,成了名副其实的经侦支队的马队长。
莎拉出院后,有母亲来照顾。他忽然想到那个在家被偷盗的潘多拉魔盒U盘,说不定找到U盘,就会水落石出。此时,被偷走的那个U盘已插在海外生物实验室瓦博士的笔记本电脑上,他惊呆了,接下来……
一条黑影已迅速闪了出去,瞬间便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雪神,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候司空低声说,既像愧歉,又像自我安慰,紧接着表情变冷,掏出手机拨号。
他要打电话给一个人,一个隐藏在幕后的“神秘人”。
电话接通了,里边传出那个人低沉的声音:“交易了吗?”
“交易了,接下来靠你了。”
“放心吧。”对方的声音沉稳而平静。
候司空长吁出一口气,挂断电话,呆视着夜空。暗夜凄凄,万籁俱寂,已进入沉沉梦乡的市民根本不会想到,此时,在暗夜掩护下,雪城已发生了一桩罪恶的野生动物雪豹走私案!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雪城又发生了一起特大盗猎案,卧雪谷光明顶的雪神被犯罪团伙贩卖到了国外,一个叫瓦博士的生物专家发布了某国研究院的转基因成果论文,可惜叫雪神的雪豹王被制成了标本,引起国际动物学会的热议。
外交部通知林业部,林业部办公室又通知雪都公安局尽快破案。
这起案件又落到了马冀身上,他带着助手别克和古丽娜又一次来到了卧雪谷光明顶。
此时雪神早已不见了踪影,老猎人吧嗒吧嗒抽着莫合烟。
鹰石旁盛开着一朵雪莲,它静静地卧在那里,是否在等待谁。
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脑海中历历在目,就像多年前那场洪水来的一样,让人心碎,让人伤心欲绝!
老猎人流着两行浊泪,说:“雪神走了,安拉奥克巴尔(真主保佑),让它轻轻松松地去天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