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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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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4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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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兰往事:雪神一号》连载

第二十四章 真正的杀人凶手落网

01

国际生物工程投产了,夏沐给瓦博士出了个主义,让莎拉当了销售部经理,一个是让经侦队马冀放下戒心,还有另外一点是让候司空明白,他现在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马冀当然不知道这后面的烟雾,或许是人情世故吧!

抓巴图并没费力气:我和别克以了解情况为借口骗开了门,紧接着把巴图扑倒并扭了出来,这时古丽娜赶到,三人把大喊大叫的巴图带回了审讯室。

但审讯很艰难,面对我的审问,巴图拒不承认杀了鼠胡子和茹仙,而是大喊大叫声称警方无故抓人,并扬言要告我。

“没证据能随便抓你吗?”古丽娜冷冷地说,“巴图,我劝你主动交代,一旦让我们替你说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巴图闭上眼,摆出一副负隅顽抗之势。我平静地一笑:“巴图,我差点儿让你蒙混过关!没想到你能玩儿出嫁祸于人这么高明的手段来!”

巴图闭目不语,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我沉声说:“古丽娜,把证据拿出来,免得他心存幻想!”

巴图猛地睁开眼,盯着古丽娜,只见古丽娜冷冷地拿出两份资料。

原来,我在公用电话亭前冲古丽娜耳语,是让她去办两件事:第一件,鼠胡子被害当晚,110接警中心接到巴图报案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三分,我让古丽娜跑一趟电信部门,调查一下案发当晚的十一点三十三分之前,那部公用电话有没有打向巴图家的记录;第二件,鼠胡子被害后,巴图在市局提供情况并做笔录时,在笔录上摁了手印,我让古丽娜给同事打电话,让同事拿着带有巴图指纹的笔录去鉴定科,以此与U盘复制文件上那个不明指纹进行比对,看不明指纹是否与巴图指纹吻合。

“我们查过了,鼠胡子被害时,那部公用电话根本没有打向你家电话的记录,这说明鼠胡子当时根本没给你打电话,你在说谎!”

巴图脸色变了变。古丽娜继续说:“你曾经打开鼠胡子的保险箱看过那个复制文件,之后又放了回去!”她冲巴图晃晃指纹鉴定报告,“既然你能聪明到要嫁祸于人,为什么没聪明到不留下指纹?告诉你,你摁在笔录上的指纹与鼠胡子那个复制文件上的指纹完全一致!这怎么解释?!”

“我没杀人!”巴图大声说,“你们说鼠胡子的死亡时间是十一点半左右,而我的报案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三分,正好跟鼠胡子的被害时间一致,那时我在家里,怎么可能在案发现场呢?难道我有分身术?”“我知道你肯定要这么说!”我淡然一笑,“别克,咱们大汗淋漓地跑了一回,不能白费汗水,你启发一下巴图吧。”

别克打心眼儿里佩服我,不但佩服他思维缜密,更佩服他记路的本领,那天他们从巴图家了解完情况出来后,顺便去案发的公用电话亭,但仅那一次,我就把路线记得烂熟于胸,因此当他们二人赛跑时,我以最快的速度、最准确的方位感很快跑到了巴图家楼下!

别克冷冷地盯着巴图:“没错,鼠胡子的死亡时间是11点半左右,但法医学允许有几分钟偏差,照这样说,把鼠胡子的死亡时间说成11点25分至11点35分都算准确,公用电话亭离你家不远,我们跑到那里用了4分50秒,即使你跑得没我们快,也能在11点33分之前跑回家报案!”

“我没杀人,这只是你们的猜测!”

我冷冷一笑:“鼠胡子从被害起,到警方赶到现场时止,只有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而那把保险箱钥匙一直在鼠胡子身上,如果是其他人杀的他,凶手根本不可能拿走钥匙去开保险箱看那个复制文件,然后再回现场把钥匙重新放回来,因为没有时间条件,这说明凶手在杀鼠胡子之前就拿走过钥匙,看了复制文件后,把复制文件放了回去,并且又让钥匙回到了鼠胡子手上,巴图,鼠胡子惹了麻烦,一直防着别人,谁能有条件接近他?只有你!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即使你不交代,我们也能给你定罪,因为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

面对我冰冷的目光,巴图脸色渐渐发白,片刻,心理防线崩溃了:“没错,鼠胡子是我杀的,茹仙也是我杀的。”

“为什么杀他们?”

“有烟吗?”别克为巴图点上烟,巴图狠狠吸了几口,沉默片刻,说出了实情:原来,鼠胡子带茹仙逃离雪城后,茹仙之所以闹着要回来,并不是过不惯乡下生活,而是惦记巴图,她背着鼠胡子同巴图有染。

再次见到鼠胡子后,巴图发现鼠胡子出手阔气,居然给茹仙买了三个金戒指,便起了疑心,私下问茹仙说鼠胡子是不是发了财。茹仙不知情,说鼠胡子之所以往乡下跑,像是在躲避什么,这次回来时他花钱的确大方,但钱从哪里来的她不清楚。

过了两天,巴图发现了鼠胡子的脸伤,在他追问下,鼠胡子说自己得罪了人,在雪城待不下去了,想跑。巴图问他得罪了谁,为了什么事,鼠胡子没明说,但巴图明白了:鼠胡子肯定骗了别人的钱,对方正在到处抓他,于是他一边劝鼠胡子早做逃跑准备,一边暗中让茹仙留意鼠胡子的钱藏在哪里。茹仙领命后,并没发现鼠胡子藏钱的地方,却发现了鼠胡子在银行租用保险箱的手续资料,于是把资料偷出来给了巴图。巴图觉得鼠胡子的钱一定藏在保险箱里,于是以提前饯行为由把鼠胡子灌得烂醉,并乘机偷到了钥匙。他拿着钥匙和保险箱手续火速赶到银行,但没从保险箱里发现钱,却发现了一个U盘复制文件。

看了复制文件,巴图心里更有数儿了:鼠胡子敲诈过候司空,并且诈到了很多钱,候司空绝不可能放过他,这就是他要再次逃跑的原因……巴图没取走复制文件,而是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因为他此时已萌生了一个阴毒的计划!

从银行回来后,见鼠胡子仍醉酒沉睡,巴图把钥匙偷偷放了回去……接下来的两天,他和茹仙暗地里打探鼠胡子藏钱的地方,但一无所获。

案发当晚,巴图异常焦躁,因为鼠胡子要走了,但他仍没找到鼠胡子藏的钱。就在这时,鼠胡子突然焦急地敲开了他家的门,还提着一个手提箱。鼠胡子声称自己被人跟踪了,不是一伙人,而是两伙人!他着急地说自己把跟踪的人甩掉了,但不敢再出门,拜托巴图去接茹仙。

看着那个手提箱,巴图知道,那笔钱就藏在手提箱里!

把鼠胡子安顿好后,巴图匆匆去鼠胡子家接出茹仙。路上,他把计划向茹仙和盘托出。茹仙听说他要杀人,大惊失色。巴图告诉她:即使他不动手鼠胡子也得死,与其这样不如弄死鼠胡子,把钱据为己有,让别人顶罪!只要有了这笔钱,他就能跟茹仙过逍遥日子……在他的花言巧语下,茹仙终于同意配合。

在巴图家碰头后,巴图做好了下手的准备,但这时,茹仙不知是害怕还是良心发现,让鼠胡子快跑,鼠胡子马上明白了,拿着手提箱夺路而逃,巴图气极败坏地给了茹仙一刀,紧接着追了出去。追出一段路,鼠胡子发现路边有公用电话亭,便跑过去。巴图快步赶上,从背后狠狠捅了下去,鼠胡子惨叫一声,挣扎着摘下电话听筒,就在这时,巴图又狠狠地捅下一刀,这一刀伤到了内脏,鼠胡子惨叫倒地,挣扎几下便毙了命!

巴图本想把听筒重新挂回去,但这时突然有了主意,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打了110。报案后,巴图发现茹仙因中刀失血过多已经死了,于是清理了现场,把茹仙的尸体暂时藏在家中。当天夜里,他从公安局做完笔录回到家后,连夜把尸体弄出来,抛尸于附近的凤凰山下……

讲完,巴图叹了口气:“马队长,该说的我都说了,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我冷然一笑,说出了原委:在案发现场,古丽娜复述案发经过时,说巴图听见鼠胡子的惨叫声后马上打电话报了案,半分钟都没耽误,我由此想到了一个问题:多年前,电话程控技术不发达时,如果双方通话完毕,只要一方电话没挂好,就会导致另一方无法拨出电话。巴图说鼠胡子是在与他通话时被杀的,结果鼠胡子这边的电话悬在了半空,如果以几年前的程控技术判断,此时巴图根本不可能把电话拨出去,虽然现在技术先进了,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但这个细节却提醒了我,于是他便让古丽娜去调查通话记录,想证实巴图说的是真是假;另外,我想起来,鼠胡子的保险箱钥匙唯有最亲近的人才有条件接触,谁跟鼠胡子最亲近?巴图当然是其中之一,于是我很快想到了那个不明指纹,所以又让古丽娜通知鉴定科分析巴图的指纹……最终,我靠细节分析揪出了巴图这个真凶!

“马队长,我服了!难怪鼠胡子当时要给你打电话!”

“给我打电话?”

巴图点点头:“鼠胡子中刀后,电话没打成,我听他模糊地叫了一声‘马哥',当时我不明白,但见到你之后我才明白他说的‘马哥'可能是你,因为他以前跟我说过,他得到过一个姓马的森林派出所刑警的帮助,这个刑警后来升官了。”

我的心缩成了一团,想起了自己帮教过鼠胡子的情景,也想起了在火车站广场与鼠胡子相遇的情景……我稳定一下情绪,问巴图:鼠胡子的手提箱里有多少钱,是不是敲诈候司空所得。巴图说有19万多,鼠胡子此次回来花了一些,但不会超过1万,所以鼠胡子骗到手的钱应该是20万,至于是不是敲诈候司空所得,他不敢保证,因为案发当晚,鼠胡子说自己被人跟踪了,不是一伙人,而是两伙人,最终都被他甩掉了,鼠胡子至死也没说对方都是什么人。

两伙人?除了候司空,另一伙人是谁?……我在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真凶落网,鼠胡子和茹仙之死真相大白!就在麦无悔和赵半山等人召开结案会时,我在会上严肃地指出:本案并没有结束!

“鼠胡子和茹仙的死虽然弄清了,但并不等于本案已全部侦结。”我说,“巴图交代说,他之所以杀鼠胡子,是想吞鼠胡子敲诈来的那20万巨款,鼠胡子的钱是敲诈谁获得的?他手里保存的只是复制文件,原件在哪里?这一切我们仍然没搞清楚,怎么能结案?”

麦无悔盯着马冀:“你认为鼠胡子的钱是敲诈候司空所得?我告诉过你,复制文件只是……”

“老麦,”赵半山打断麦无悔,“让我说下去,听听没坏处。”

麦无悔盯了赵半山一眼,不便发作。赵半山向我投去鼓励的目光:“马冀,接着说。“

我继续说:“我怀疑,鼠胡子手里曾经有U盘原件,在敲诈候司空时,他把原件交给了候司空,换得了20万报酬,之后逃离雪城,候司空并不清楚他偷偷留了复制文件。鼠胡子再次回雪城后,行踪被候司空发现了,由于怕候司空灭口,他这才一边准备再次逃离,一边暗中把复制文件藏入了保险箱内,想留后手儿。”

02

赵半山露出一丝笑意:“你的推理有道理,但我有一个疑问。”您是想问鼠胡子是怎么得到U盘原件的,对赵半山点点头。我说:“对于这点,我有一个假设,巴图交代说,案发当晚,鼠胡子声称自己被两伙人跟踪,第一伙人,我们权且认为是候司空,而另外一伙人,我怀疑正是U盘原件的始作俑者,他准备了记录候司空罪证的U盘,并利用鼠胡子向候司空进行敲诈!”赵半山问道:“鼠胡子是个小偷,你为什么不怀疑死亡U盘是他偷的吗?”

我笑了:“小偷偷东西只会盯着钱财首饰等贵重物品,一个其貌不扬的破U盘小偷入不了眼,再说,偷盗时心理压力本来就大,时间也紧,鼠胡子根本不可能有闲心去翻看U盘,也不会对破U盘有兴趣,所以U盘不可能是他偷的,而是对方交给他的,对方的目的是想利用他对候司空敲诈!那20万巨款,要么是候司空被迫付给鼠胡子的,要么是U盘原持有人付给鼠胡子的,由此可见,对方从候司空那里敲诈的钱更多,也可能不是为了钱,而是有其他更大的目的!”

麦无悔冷冷地听着。我继续说:“鼠胡子敲诈成功后逃离了雪城,他可能不想回来,但他女朋友茹仙与巴图有不正当关系,自己回来了,鼠胡子可能是无奈之下回来的,结果被候司空发现,同样也被U盘原件持有人发现了,候司空和对方之所以都跟踪鼠胡子,并不是知道鼠胡子保留了U盘复制文件,而是都想杀鼠胡子灭口,因为鼠胡子掌握着他们的秘密,必须得死!但最终让巴图替他们了却了心愿!”

“谁是死亡U盘原件的持有人?有没有相关线索?”赵半山问。

“这正是我们面临的任务!”我说,“另外,我怀疑候司空跟这个人之间肯定有一些我们目前还无法了解的内幕!还有,如果死亡U盘复制文件上记录的内容确有其事,我们还能揪出雪都国企里的杀人凶手和巨贪蛀虫!”麦无悔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没发难,而是平静地说:“我,先别把话说得太早,候司空到底有没有杀人走私转基因试剂,检察院自有明断,你用不着操心,还是查死亡U盘原件的持有人吧。”

“我会的。”我一语双关地说,“该怀疑谁该调查谁,我心里有数儿。”

散会后,我乘着热情去找候司空。

听我说杀鼠胡子的元凶已经落网,候司空微笑着说:“我说过我没杀人,这回你信了吧?”

我冷然一笑:“别高兴得太早,死亡U盘复制文件上的……”

候司空打断他的话:“检察院已经查清楚了,那几笔账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是原董事长朱国一干的,你们公安局三年前就调查过,不过再调查一下也好,既能还我清白,也让你死心。”

别克冷冷地问:“你说不是你干的,那复制文件上为什么写明是你所为?还有,鼠胡子手里有20万巨款,凶手说是鼠胡子敲诈所得,是不是你……”

“笑话!既然我是清白的,怎么会怕敲诈?”候司空冷冷地说,“这是有人在搞阴谋!马队长,请你一定要帮我查出这个阴谋家!”

见候司空一脸义愤之色,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巴图落网后,候司空被解除了谋杀嫌疑,于是我把希望寄托到了死亡U盘复制文件上,想靠复制文件揪出候司空这个杀人巨贪的身上,但现在,检察院的调查结果令他的希望落空了!

检察院的调查准确吗?如果准确,证明走私转基因试剂是朱国一生前所为,那复制文件为什么点名道姓地把矛头直指候司空?复制文件上记录的时间地点极为精准,并非随意编造,这个人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而准确?这个人是谁?候司空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还有,麦无悔为什么要阻止调查?难道他在暗帮候司空?……我眉头深深皱起,他明白,目前的案情不仅仅是复杂,而是扑朔迷离,虽然他知道这里边掩藏着内幕,但内幕到底是什么,他却无法说清……

03

瓦博士和候司空见面了。听候司空说真凶巴图已经落网,瓦博士瞠目之余,既而向候司空道贺。

“值得庆贺的事不止这一件。”候司空盯着瓦博士,语含机锋地说,“检察院的调查也结束了,那几笔账成了死账,任何人也别指望再翻案!”

候司空这么说其实是在婉转地警告瓦博士:不要再在那几笔旧账上做文章,否则是白费心机。瓦博士当然听得出,于是灿然一笑:“放心吧候老板,我早就说过不会再为难你,当然言而有信。”

“你明白就好。”候司空仍警示说,“咱们的关系,准确地说是唇齿相依,既然如此,‘唇寒齿亡'的道理你应该懂,如果‘唇'出了问题,‘齿'还能存在吗?”

候司空的话虽透着分量,却也暴露了心虛不安。他担心瓦博士再耍手段。虽然他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但如果瓦博士再施阴谋暗算他,他没有勇气把内幕抖出来与瓦博士同归于尽,因为他珍惜生命,更珍惜得来不易的权力和地位!所以除了出言相警外,他没有其他办法威胁瓦博士。

瓦博士看透了候司空的心思,于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后二人分手。

开车行驶中,瓦博士脸色冰冷,他没料到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以为是树秃子杀了鼠胡子和茹仙,没想到真凶另有其人,这是他没预料到的第一件事;另外,候司空说那几笔账成了死账,任何人也别指望翻案,这更是他没料到的。

是候司空把账做得天衣无缝,还是检察院在暗中帮他?瓦博士不敢妄断。

“别指望翻案?只要我想翻,就没有翻不了的!”瓦博士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给树秃子打电话,让树秃子到国际生物公司与他碰头。

瓦博士回到公司后,夏沐向他汇报说,经过拉升,“雪都生物科技”股价每股已涨到了三十五元,他们手里现在有三亿一千五百万了。

“该动手了!”瓦博士斩钉截铁地说。这时,树秃子匆匆地走进来。

瓦博士把巴图杀鼠胡子和茹仙的事告诉了树秃子,并真诚地说:“老树,我的主观臆断差点失去你这个朋友,是我的错,我必须道歉。”

树秃子哈哈大笑:“咱们兄弟没那么多讲究,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证明我们没白交一场。”

四目相对,彼此流露着诚挚和信任。树秃子问:“接下来怎么干?说吧瓦博士,我会一如既往地配合你!”

“资金已经圈得差不多了,我们下一步要查出候司空背后的神秘人。”

“怎么查?”

“逼他现身。我敢肯定,这个神秘人就在公安局内部!”瓦博士目光深邃地说,“不把他逼出来,我不会甘心!”

大战将至,树秃子兴奋起来,然而,当瓦博士说出具体计划时,他顿时变了脸色:“瓦博士,这不是儿戏!你一旦失手,朱国一这辈子可就没法再翻案了!”

瓦博士淡淡一笑:“我从来没失误过。”

见瓦博士一脸坚定自信之色,树秃子叹了口气,知道没办法阻止。

“树哥跟我来。”夏沐说。树秃子看了瓦博士一眼,摇摇头,随夏沐出去了。

瓦博士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远近林立的高楼大厦都笼罩在一片冰冷的暗色之中,四处飘散着潮湿的雾气,雪城已处于深冬了。

候司空,神秘人,我不会让你们再见到春天!瓦博士在心里默念着,目光变得阴冷,阴冷得如同雪城阴冷的冬日…

04

寒雾仍未散尽。于氤氲的雾气中,我驱车向郊区的环城大桥赶去。

这几天,随着鼠胡子和茹仙的凶杀案告破,我本想再在死亡U盘复制文件上做一下文章,以此搞清心里的谜团,但麦无悔以“检察院已搞清”为由阻止,并催他继续调查“404”,我虽不服,但无力驳斥。

“404”压在手里已很长时间了,再不破案就无法交代了。无奈,我只得收回心来,把全部精力投到了“404”之上,但“404”摆在面前的是一道道难题:杰克迟迟不归案;当事人彼得洛夫意外死亡;本想调查候司空和瓦博士,却又不被麦无悔批准,这案子怎么查?怎么破?

刚才,就在我苦思之时,突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短信,对方让我去环城大桥取一件东西。短信没有落款,当他把电话回拨过去时,对方关机了。

对于这个短信,我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所以匆匆而来。

半小时后,我到达了目的地环城大桥。环城大桥已废弃多年,此时孤零零地立在荒郊外,在雾气中显得神秘而迷离。

我来到桥下,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没有异常,这才按短信的交代小心地走到最右侧的桥墩前,结果发现桥墩一角有一处地方盖着一层新土。

下面藏着什么?……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慢慢扒开黄土,一个塑料袋露了出来,我小心地取出塑料袋打开,不禁一愣:里边是一个U盘本。

我脑海里迅速浮现出鼠胡子留下的死亡U盘复制文件。

难道这就是原件?……我的心跳再次加快,颤抖着翻看U盘,突然,浑身一震,只见U盘上贴着三个草字“朱国一!”

这是死亡U盘的原件!

我按捺住激动,插到智能手机继续翻看,结果血液沸腾起来,身体不住地颤抖,因为我看到了几组熟悉的数字,与鼠胡子U盘复制文件里那几笔旧账的数字完全一致!只是,死亡U盘的内容更多,也更详细,不但列明了候司空贩卖雪豹的事实,还有候司空在当副市长期间贩卖雪豹事件与矛盾心情,更重要的是,死亡U盘中提到,候司空背后有一个身份神秘的人在暗中支持……我震惊了,他没想到三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朱国一事件”背后竟然掩藏着这样一个惊天秘密!

U盘是朱国一的私人物品,怎么会被人放在这里?既然死亡U盘能揭出三年前的真相,这个人为什么没在当年抖出来,而是现在才让它见到天日?还有,它为什么没落到莎拉母女手里,而是偏偏落到了外人手中?这个人是怎么得到的?……我确信,U盘绝不会出自莎拉母女之手,否则她们在三年前就把它公之于众从而让候司空伏法了,并且,以他跟莎拉的关系,莎拉也不可能如此故作神秘地让他到荒郊野外来取,显然,掌握死亡U盘的另有其人!

突然,我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气,他意识到,自己目前面临的不是一个神秘人,而是两个:一个隐藏在候司空背后,一个隐藏在死亡U盘背后!候司空背后的神秘人手眼通天,能把三年前的黑幕掩盖于无形!而死亡U盘背后的神秘人洞悉一切,能在暗中呼风唤雨!这两个人,他对付起任何一个来都难如登天!

谁是候司空背后的神秘人?谁是死亡U盘背后的神秘人?……我陷入了迷茫之中。

天地昏暗,四野茫茫,雾更大了。迷离的雾气中,一切生灵都隐没其内,摸不到,也看不清……

05

国际生物公司,瓦博士办公室内。

三维雪豹王立在卧雪谷光明顶。瓦博士站在工作台前,正默默想着心事。

夏沐走进来,轻声说:“瓦总,树哥来电话了,说马队长已经把死亡U盘取走了。”

瓦博士点点头,没做声。夏沐叹了口气,说:“瓦总,死亡U盘是你的王牌,你为什么冒险传给马冀?要知道,你们是敌,不是友!”

“我们虽然做不成朋友,但他也不可能成为神秘人的帮凶。”瓦博士若无其事地说,“我能感觉到,马冀是那种不受任何人掌控的人,是中立者,也可以说是执著的执法者,这正是我让他参与这场赌局的原因,只要他拿到牌,这场赌局他就参与定了,根本不可能中途退出。”

“这样就不再是咱们跟候司空和神秘人的两方对决,而是演变成了三方对决!”

瓦博士叹了口气:“没办法,没有我这个第三方,我们就不可能查出神秘人,因此也不可能跟神秘人有对决。”

夏沐心事重重地沉默下来。瓦博士盯着三维雪豹王在卧雪谷光明顶,眼内闪着亮光,他已经把逼神秘人现身的希望寄托在马冀身上了……

市区的雾仍然很大,警车穿过浓重的雾气慢慢向前行驶着。车内,我面色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死亡U盘就揣在他兜里,他没急着回局里汇报,并且也不准备把死亡U盘上交,因为事情太复杂了,复杂得远远超乎想象,他清楚,死亡U盘一旦露出来,绝对会在雪城引起强烈地震,弄好了真相可以水落石出,弄不好就会招致候司空背后的那个神秘人在暗中翻云覆雨,从而导致真相永远无法再见天日一那个神秘人能在三年前将黑幕掩盖于无形,难道现在就做不到吗?

马冀不想冒这个险,他想自己暗查,先从莎拉这里入手。

来到莎拉家,我关心地问过莎莎的身体情况,莎莎识趣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时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于是,我不动声色地试探莎拉:“莎拉,这个小区安全吗?”

“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现在到年底了,小偷挺猖獗的,我怕……”

我还没说完,莎拉就笑起来:“哎,你是真关心我还是说的是官话?”

“真……真关心啊,怎么了?”我有些心虚,以为莎拉看出了破绽。

莎拉笑着说:“我怎么听着那么像标准的官话啊?你们不关心这不关心那,一来就问我们家安全不安全,会不会进来小偷。”

我目光一闪:“谁还问过这些?”

“候老板。”莎拉说。她把候司空一个月前来看望她们母女的事情说了出来,接着又笑起来,“你们俩的话一样,马冀,你们怎么都关心我们家进没进过小偷啊?好像我们家多有钱似的!”

我掩饰地一笑,此时他心里有数儿了:候司空问这些,显然跟他的目的一样!

“莎拉,你家里还有没有你养父的手迹?”

“干什么?”莎拉脸上现出一丝冰冷,“都三年了,你们公安局还没折腾够吗?是不是养父的手迹也算国有资产啊?”

我知道自己的话触到了莎拉的隐痛,急忙赔上笑脸,半开玩笑地说:“你别多想,我从来没见过你养父朱国一,见不到他本人,瞻仰一下他的墨宝手迹总能如愿吧?”

莎拉深深看了我一眼,回屋拿出养父生前手写的一些文件递过去,幽幽地说:“我,我不知道你要这些东西的真正用意,但我不想多问,你拿去吧。”

“莎拉,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我轻声说。

莎拉一脸忧伤,默默摇摇头。我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她的肩,硬下心肠离去。虽然恋人此时需要他关慰,但他却没做停留,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做好这件事,他觉得自己给予莎拉的远远比现在这份关慰更重要,也更有意义!

莎拉,我要为你养父翻案!我要亲手把幕后元凶揪出来!我要还你们一个公道!我在心里发誓说。

警车呼啸,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浓浓的大雾之中!

06

空气湿漉漉的,大团大团的雾气裹着人的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别克和古丽娜顶着雾气匆匆走进我家的楼门。刚才他们接到我的电话,我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们,在局里说不方便,必须来他家。二人虽然被我的神秘搞得有些发蒙,如坠迷雾,但还是依约前来。

“马队,出什么事了?”一进屋,古丽娜便着急地问。

“先坐下。”

二人对视一眼,坐下。我沉默片刻,说:“别克,古丽娜,你们在局里待得时间比我长,有些情况我不太了解,三年前,咱们局里是不是有过传言,说对朱国一的死亡定性有问题?”

别克点点头:“当时传言很厉害,但后来被麦无悔压住了,散布流言的那名同事也让他给调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们相信那个传言吗?”

别克无奈地笑笑:“信也好不信也好,都结案三年了,现在提还有什么意义!”

“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局里的结案定性的确有问题!”我严肃地说,“朱国一既没走私转基因试剂,也不是畏罪自杀,他是被谋杀的!”

二人浑身一震,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天外来客。古丽娜声音都变了:“马队,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掏出复制盘U盘,默默推到二人面前。别克迷惑地拿起来翻到标签,突然一惊:“朱国一?”

我叹了口气:“你们仔细看看,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二人迅速插入电脑翻看起来。与我一样,看完U盘后,他们也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久,别克才反应过来:“照这么说,候司空为了掩盖罪行,谋杀了朱国一,之后再搞栽赃陷害?”

我点点头:“如果没有神秘人,候司空不会做得天衣无缝,事情也不可能一压就是三年!”

二人浑身直冒凉气,他们没想到朱国一事件背后竟然另有隐情,并且是惊天隐情!

“马队,死亡U盘是……是真的吗?”古丽娜问。

我一脸郑重:“起初我不敢肯定,于是就从莎拉手里搞到了她父亲的笔迹,做过比对之后我才相信,死亡U盘的确是莎拉养父生前留下的。”

“你是怎么得到的?莎拉给你的?”

我摇摇头,把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听得古丽娜和别克瞠目结舌。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鼠胡子死亡U盘复制文件的原件主人!那些证据是他从死亡U盘里复制的。”我目光深沉起来,“所以,候司空在说谎,他肯定认识鼠胡子,并且肯定见过鼠胡子手里的复制文件,不,应该见过原件,甚至我怀疑原件就在候司空手里!”

“依据呢?”

“当然有。”我告诉二人,候司空几个月前曾去试探过莎拉,问莎拉家里有没有进过小偷,由此可以得出两个判断:第一,候司空肯定见过或收到了死亡U盘原件;第二,候司空清楚对方是谁,并且知道这个人跟朱国一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才试探莎拉,因为他怀疑死亡U盘是对方从莎拉家偷的。

别克一听,立刻说:“没错!鼠胡子就是小偷,死亡U盘可能是他偷的!”

“问题是莎拉家从没失过盗。”我自信地说,“我曾经说过,U盘绝不是鼠胡子偷的,鼠胡子身后肯定有幕后人,这个人以死亡U盘做依据,炮制了死亡U盘,鼠胡子只是他用来蒙蔽候司空视线的幌子。”

古丽娜眉头皱起:“这就很难解释了,既然这个人跟朱国一全家没有任何关系,并且莎拉家也没失过盗,那他是怎么得到死亡U盘的?”

我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三人沉默下来,心底生出阵阵寒意。事情太复杂了:朱国一背后的谋杀内幕、候司空背后的神秘人、暗中掌握死亡U盘的神秘者……所有的一切,都导致整个事件疑团重重,更是迷雾重重!

屋里一片死寂,空气中飘散着一丝神秘诡异的味道。片刻,古丽娜突然眼一亮,说:“我明白了!”

别克和我向古丽娜看去。古丽娜说:“我不是明白了这个人是谁,而是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古丽娜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既然这个人掌握了死亡U盘,就证明他猜到了候司空杀害朱国一的内幕,之所以没及时把死亡U盘抖出来让候司空伏法,并不是怕候司空,而是怕候司空背后的神秘人,他或许曾在暗处试图查出神秘人的身份,但可能遇到了困难,所以才把死亡U盘抛出来。

古丽娜说:“马队,这个人之所以把死亡U盘抛给你,说明他对你有一定的信任,希望借你的手查出神秘人,另外我觉得,候司空和神秘人伏法那天,就是这个人现身的那天!”

“你想的跟我一样。”我赞许地一笑,既而严肃起来,目露坚定之色,“我一定要查出这个神秘人!不光为了死亡U盘背后的那个人,也不仅仅是为了朱国一和莎拉!”

为了什么?我没说,但别克和古丽娜都明白,因为他们有共性:他们是警察,这个神圣的职业赋予了他们一种义务和责任,一种维护法律、维护公理正义的责任!

“马队,你不能自己吃独食,咱们一起干!”别克把手伸向我。

“算我一个!”古丽娜也伸出手。

三双手握在一起,彼此用目光传达着信任和鼓励。

屋外,大雾依旧弥漫,似乎更浓了……

别克和古丽娜匆匆向市局档案室走来,他们带着一个秘密任务:从档案室调取朱国一的坠楼鉴定报告。如想弄清市局当年对朱国一死亡的定性是否有问题,就必须从朱国一的死亡鉴定报告上查疑点。由于此举不能公开,我只得把调档任务交给了别克和古丽娜。

档案员胡丽与古丽娜和别克混得烂熟,一见面,三人照例一通胡侃热聊,之后,别克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让胡丽调朱国一的死亡鉴定书。胡丽立刻警惕起来:“查这个干什么?有手续吗?”

“你可真木!有手续早拿出来了,还用偷偷摸摸?”古丽娜不满地说。

胡丽有些为难:“局里的纪律你们是知道的,档案资料没有上级批准不能外调,会犯错误的!”

“少拿大帽子压人!”古丽娜眼一瞪,“胡丽,真看不出来,当了几天看仓库的破官儿觉悟倒是提高不少嘛!”

胡丽脸红了:“你说话别这么损,这的确是纪律,你们别逼我犯错误啊!”

古丽娜双臂一抱,摆出一副蛮横相儿:“别啰里啰嗦的!说吧,这个忙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胡丽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二人一见,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挤对他,这个说她没义气,那个说她想当官儿,仕途面前没朋友,总之什么话能攻心就说什么话,结果胡丽被他们的联合攻势搞得狼狈不堪,只得告饶。

“咱可说好了,你们只能在这儿看,不能把档案带出去!”胡丽认真地说。

“没问题!”二人急忙答应……

正当我焦急地等消息时,别克和古丽娜回到办公室。见他们俩一脑门子官司,我心一沉,知道事情不顺利,急忙问:“怎么,胡丽不配合?”

“档案丢了。”古丽娜低声说。我有些着急:“别开玩笑!”

“哪有闲心开玩笑!”别克急躁地说,“档案不翼而飞!胡丽都快吓疯了!”

“不翼而飞?!”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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