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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为了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生活，俊平和小榆钱，简单地举行了一个婚礼，放了一串长长的鞭炮，没有敲打锣鼓什么的，也只有不多的亲人参加，摆了几桌酒席。
可是，学校的师生们知道后，还是纷纷送来了钱物祝贺。为这一对忠贞患难的夫妻，送来了祝福和战胜病魔的信心。
这之后的日子里，俊平有了点空儿，又投入到自己的教学之中去了。有天晚上，他在灯下批改学生们的作文时，一个叫王晓丽的作文，看着不禁笑了。
听到丈夫在笑，小榆钱放下手里看着的一本书，问着俊平：“你笑啥呢？”
俊平没说什么，把王晓丽的作文本递给妻子：“你看看，我给布置的作文题目叫《我的老师》，这个王晓丽，是如何写的？有的同学写了小学、初中的数理化老师……当时，怕学生们不好下笔，提出不要写我！这个王晓丽不但写了我，还写得比我自己还了解我似的。把我在乡下如何困难地度过青少年时代，如何恢复高考后考取大学，如何恋爱，如何帮助爱人战胜病魔，还面面俱到的。嗨，这个王晓丽，这些都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小榆钱看着王晓丽的作文说：“你事先不让学生们写你，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学生们写你吗！这个王晓丽啊，只有她领会了你的意思……你呀，就和那个在地里埋了三百两银子的人，并在此地竖了块牌子，还在牌子上写上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认识这个叫王晓丽的同学？”俊平笑着问妻子。
小榆钱点了点头说：“一天，我帮你拾掇那几盆花草，来了一个你班上的女同学。说她叫王晓丽，说同学们在班里瞎胡乱闹的，想学也学不下去，来咱家和我拉家常。说她今年十八岁，父亲在外贸局上班，母亲在百货大楼工作。来过几次，记住她了。问过我几次，过去和你如何如何的。是我和她一点点说的。没想到，她是在为自己的作文，搜集素材呢！不过，她写得实在是好。你可别训她，还得给她个高分，鼓励鼓励她。”
俊平没有言语，从妻子手里拿过王晓丽的作文本，在上面空白处，用红笔写下了下面的批语：王晓丽同学，你将你的老师，写成了一个不怕生活重压，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勇士，看一个人不能只凭道听途说。每个人都有他的另一面，你只是写了我其中一个方面，而且，还满篇溢美之词，故只能给个50分，不及格！
俊平没有和别的老师一样，批阅作文的时候，按照作文的质量优劣，用红笔打上甲乙丙丁的。而是仿照自己读高中时，李修文老师给学生们批阅作文时的做法，和给数理化考试计分一样，百分制的。还发现，学生们接受了自己这种给作文打分的方式，而且，还很喜欢。发下了作文本的时候，学生们会互相传阅着各自的作文本，看看谁的分数高低的。王晓丽这篇作文，俊平只给了50分，而且，把50分写的很小。在这以前，王晓丽同学的作文，文笔流畅，文理细腻，常得到俊平的高分和赞誉，把分数写得挺大和醒目！俊平知道，王晓丽这篇作文，同样写的不错，却因为她违背了不准写他的提示。所以，才只给了50分。
王晓丽交上作文本后，就急切地盼着尽快发下来。虽然，违背不能写他的提示，可自己是出于对他的尊敬和爱戴呀！再说，你口里不让同学们写你，心里的意思，不就是希望同学们别忽视了你吗？终于，拿到作文本了。打开一看，没有看到往常的高分，还把50分写的很小。顿时，王晓丽无法接受，趴在课桌上哭了。同学们架起王晓丽的身子，从她的手里抢过她的作文本，传着看了她作文的内容，和此次作文获得的分数。一时间议论纷纷，都向王晓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说什么的也有，有批评王晓丽不应该违背作文的要求，而写了高老师的。高老师的过去，还是现在，虽然有闪光的地方，但更多的是痛苦、不堪和伤痕。王晓丽在作文里，即使是赞美高老师的言辞，也无异于是在揭高老师的疮疤呀！高老师奇特的人生经历，无论同学们的作文怎么写，皆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也难怪高老师只给了王晓丽的作文，一个很不起眼的不及格的50分。也有的同学说，不管怎样，王晓丽的这篇作文，和她以往的作文一样，依然是很好，和可以作为范文的！
此后，王晓丽对高俊平有了不小的意见。只想问问他，为什么只给了自己一个很小的50分？多10分，60分的及格分，吝啬得都不给！还不如班里作文水平低的同学的分数高。除了自己，别人都在60分以上。这是自己写作文以来，受到的最大的失败和挫伤。每次走进教室，俊平总能在几十双眼神中，一眼即能看到其中有一双充满质问的火辣辣的目光，直逼而来。讲台上的高俊平，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这双眼睛。想不到，再一次打开王晓丽作文本时，见她在上面写着：高老师，你不知道，你伤害了我！在课堂上，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的目光？不再把我的作文当做范文，读给同学们听了，我本已很伤心！可是，我作为你的一个学生，都不值得你在课堂上，用目光关怀一下吗？
批阅作文的高俊平，不得不停下手里的笔，点上一支烟，慢慢吸着，平静一下由于生气而波动的情绪。一个学生，怎么可以这样大胆，竟敢在作文本上，写上和作文无关的文字，来质问老师？难道，作为她的老师，还得必须在作业本上，和她笔谈不成？那将成何体统？就没有拿着当一回事，和往常一样，批阅了她的作文。心想，从她在作文里写了自己后，在课堂上，自己很少当堂提问她了，也不拿她的作文给同学们读了，也很少把鼓励的眼神，看向她了。这对于一个敏感的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种过重的惩罚。
可是，再一次打开王晓丽作文本时，俊平在后面又看到了一行她写给自己的文字：高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在作文本上写上和作文无关的文字，请原谅！
看完以后，俊平笑了。心里说，这个王晓丽，其实，老师早就原谅你了。你的高老师做得也有不对的地方。不应该给你打个小小的50分，不应该在课堂上不重视你，不应该忽略了你。
之后，再上课的时候，俊平都忘不了特意关照地看上王晓丽几眼。王晓丽也每每看到高老师鼓励关切的目光后，即低下头去，脸一下子红了，心儿不知道怎么地砰砰乱跳了起来。王晓丽不禁扪心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对待自己身边同龄异性的同学，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呀！王晓丽想着想着，赶紧把一个怀春的少女走远了的思绪，收了回来……
可是，王晓丽同学的学习成绩，却是很快大幅度地下滑了下来。几个任课老师，说起王晓丽同学近来的学习状况，感到不解。说王晓丽近来不带状态，穿衣随便，生活学习随意，从一个尖子生，下滑为中等生，只向低等生迈进。俊平听了很不好受，感觉王晓丽同学的成绩下滑，责任在己。可是，自己是有一点责任，也不全在自己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方面的影响呢？自己已经升任了她的班主任，有责任把她学习退步的原因，搞清楚，进一步挽救她。要不，这个好学生就瞎了。这样，在一个星期天抽出下午的时间，来到王晓丽家里，家访来了。
王晓丽对高老师的家访，异常兴奋和激动，把俊平让在客厅的沙发上，又跑到书房把在家看书的父亲，叫了出来。之后，王晓丽高兴地进进出出，给高老师泡茶、端来水果和瓜子，放在茶几上。王晓丽的父亲是外贸局的局长，自是明事理和热情待人周到的人，让王晓丽去把在百货大楼值班的母亲，叫了回来。并帮着母亲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看到父亲强留下了要起身离去的高老师，王晓丽激动得躲在厨房，流了好一会儿的泪水，好久躲在厨房里，不曾出来。
俊平在此次家访过程中，发现了王晓丽的父母亲，是貌合神离的。俊平本来是能喝点酒的，可是，他又有心事，妻子还在康复中，抗不住王晓丽父亲的极力劝酒，多喝了几杯。走的时候，来时的自行车，踉跄着推不了了。王晓丽的父亲，从厨房里把她叫了出来，让她推着高老师的车子，把你的高老师负责送回家去。
一路上，好在是在晚上，路上没有几个行人。高老师几次险些跌倒，都让王晓丽扶住，让酒醉不支的高老师，附在自己的肩头上，往前走着。王晓丽感觉很累，可是，心里却是很高兴的。俊平腿软发酸，心脑却很清醒地说，王晓丽呀，老师这次家访，看出来了，你父母亲不和睦，是不经常吵架，影响了你的情绪和学习呀？
王晓丽哭了说，高老师，你说的没错，我爸妈的婚姻出了问题。以前总吵架，现在，吵不起来了。只是冷战。我爸让局里一个新分来的女大学生，迷住了，非要和我妈离婚。不过，我还是支持他们离婚的。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太痛苦了。婚姻既然名存实亡，在一起瞎凑合着过，没意思。
俊平问，你妈年龄大了，你爸可以再婚，你妈怎么办呢？王晓丽不哭了，潇洒地说，没事，我养着我妈！俊平笑了，王晓丽，你行，老师佩服你，看得开，有孝心。可是，你这样任凭学习成绩下降，将来，拿什么报效社会和国家，拿什么来养赡你的妈妈呀？
王晓丽回答俊平说，高老师，我以前错了，以为你不再看重我了呢！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半年以后，俊平夫妇和高小杨三个人，去了省上一次，经过医学院医生的精心复查，手术很成功，小榆钱身上的癌细胞没有了，小榆钱的乳腺癌完全治愈了。至此，小榆钱和她的亲人们，彻底松了一口气。高小杨说，应该归功于发现得早，看得及时，和现在医术的高超。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好结果！医生嘱咐俊平和小榆钱说，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可以要个小宝宝了。
说到要小宝宝，俊平和小榆钱心下却有说不出的苦衷！开始的时候，俊平为了让小榆钱尽快康复，很少过夫妻生活。而且，偶尔过一次，都因为俊平包皮长，使得双方很难达到琴瑟和鸣，没法尽情享受鱼水之欢。所以，本该快乐的事情，给二人带来的却是不堪和痛苦。且不了了之，很不愉快，两个人感觉很失败。渐渐地，都怕过夫妻生活了。
又有些许的日子，过去了。
一次，小榆钱有事，来到姐姐家，是给父亲做了一双条绒布鞋送来。买的鞋，高项政穿不习惯，都是小榆钱手工给做。玩一会儿，说会儿话，天就傍晌午了。高小杨去拾掇铝锅准备做饭，说爹和小妹别回去了，在这儿吃！高项政没说啥，小榆钱却忙说不了不了，我在这儿吃，俊平得自己烧火，教一上午课也够累的了。说完，从姐姐家里出来，往外走。高小杨从家里跟出来，紧走几步，和小榆钱一块往医院朝西的大门走来。送送小妹，也是有个事问问：“榆钱，姐姐问你，例假还来吗，有动静吗？”
姐姐的问话，正触在小榆钱的痛处，长叹一声，心里一酸，眼窝发湿，就想趴在姐姐的怀里哭上一场，由于是在外边，只抬手抹了几下眼角。
“怎么，俊平对你不好，是他欺负你了？”
小榆钱极力地摇了摇头：“不不，都不是。俊平总是对我不能再好了，可是吧，就是……”欲言又止，似有隐痛。
“那是为什么，你哭什么？”
“谁，谁哭来？”小榆钱冲着姐姐故作笑脸。
“你没哭，就是挤打眼子！”高小杨也笑了，又说，“和姐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一笑一放松，小榆钱也有了勇气：“姐，我们两个人，不和谐。开始，他为了让我尽快康复，很少碰我；后来，两个人在一起时，都很痛苦！我从你这儿，拿了本生理方面的书看了看，说那叫包皮过长，书上还说这样的毛病可以做个小手术……”小榆钱说完，感觉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高小杨听后，轻微笑了笑：“哦，我说呢！回去把那本书拿给俊平看看。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看看你的脸上，这些天愁云惨雾的。他看后，应该知道怎么做。一个不能再小的手术，可别因此误了你们要孩子！”
小榆钱回家后，就把那本生理卫生的书翻出来，让俊平看了。
俊平虽然是个大学生，教学骨干，然而，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则很缺乏。那个年月里的人，这方面的知识，都知道不多。俊平以为那是没有法子的事儿，男人生来就有的物件，长个啥样，就是啥样，以前和秀英嫂子有过肌肤之亲，以后和小榆钱，偶尔成功一次，认为无大碍。多数还是不成功，弄得红肿疼痛，让他束手无策。他看了小榆钱给的书后，知道这不过是个小到门诊上就可以做的手术，即能解决自己天大的问题，就觉得解放了似的，把妻子抱了起来，在屋里舞之蹈之。深感自己卫生知识的缺乏，简直就是性盲一个！这样原则性的影响到要孩子的问题，让俊平不能再等了。第二天，来县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你忙，就不用住院；不忙，可住两天。明天给做手术。俊平忙说，教学正忙，不用住院。可以不用住院，为什么还要住院呢！花几个钱算不了什么，师生们知道高老师住院了，热情地涌到医院里，来看自己，问这问那的。手术虽小，不是割阑尾什么的，说不出口的。
这天，护士通知俊平，来到手术室，躺在无影灯下的手术床上。由于不是重病号，无需用担架车推着从坡道上上下了。和俊平一块来的小榆钱，让护士挡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了。曾几何时，自己躺在担架车上，让护士推着自己，进出科室做着各种检查。对这些，小榆钱记忆犹新，不堪回首。好在俊平不是什么大症候，小榆钱心里，就不是那么紧张害怕，只是盼着俊平尽快做完手术出来，好离开这儿。自己讨厌医院的环境和氛围。
高小杨是泌尿科主任，给俊平安排了这方面医术最好的郑大夫，郑大夫家里有变故，来不了了。护士汇报到高小杨这儿，让她心乱如麻。这样的环切手术，医院里她是权威，第二才是郑大夫。别人不是不行，她不放心。小妹和俊平够倒霉的了，手术不大，让个二把刀给做了，万一留下后遗症，切少了，等于没做，多了，皮紧，无法勃起，人也就废了。怎么办，急死个人！看看郑大夫实在来不了了。高小杨不能再等了，俊平还躺在手术台上呢！早一天做了，俊平和小妹就早一天去掉痛苦。对自己有信心，只是不能让小妹和俊平知道是自己给做了手术。俊平是自己以前的恋人，那样，两个人心情都不能平静，配合不好，小手术也做不成功的。这样，高小杨穿好手术服，戴上大号的口罩，还借了一副平光镜子戴上，即走进了手术室。俊平是病人，自己是过来人，没啥激动和害羞的。走过走廊时，看到小妹站在窗前朝外看着什么。这样，小妹没认出自己来。高小杨附在护士耳朵上说了几句什么，护士即将俊平露在外面的头和上半身，用白布单子全盖住了。俊平也看不到给自己做手术的人了。高小杨拉低了帽子，检查了俊平的血压等的都正常，准备工作就绪。创口小，也特殊，为了安全，不给病人打麻药。这样，高小杨抓起实轻却重的手术刀，看着俊平勃起的下体，她的心绪，还是有些波动，毕竟和俊平谈过恋爱，没有肌肤相亲。这会儿，为了工作和亲人，却不得不做这样的手术。高小杨很快镇定下来，凭着精湛的技艺，手术做得成功快捷。然而，等高小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由于动手术精神高度集中，过分克制情绪，这会儿差点晕倒了。平静下来后，心里纳闷，俊平和自己，怎么会遇上了彼此这么尴尬的事儿呢？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面有个因果的问题。俊平在中学里，从老师的淫威下，救出了高小杨。破门冲进屋里时，无意中，对高小杨没来得及抓起衣服掩上的女儿身，一览无遗。导致的因果，即是高小杨，也不得不在给俊平做的这个小手术的过程中，过目了他的强健的躯体。
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事后，高小杨从小榆钱嘴里得知，自己给俊平做的手术非常成功。而俊平和小妹不知道是自己给做了手术。小妹只说要买礼品，去感谢给俊平做手术的大夫。高小杨撒谎说，县医院的医生，不放心，从市里叫来了自己的同学，给俊平主刀做的。这事我搭理就行了，你们不用管了。知道他们夫妇夫妻生活非常和谐了。可是，随着日子的离去，小榆钱还是没有怀上孕，小腹扁平的，没有动静。做姐姐又当医生的高小杨，又坐不住了。有次，就问小榆钱：“榆钱，还不行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们两个人哪儿都挺好的了，就是怀不上小宝宝。”
“毛病肯定出你的身上，不用化验，我也知道。俊平身体，健康强壮。可能是你早先手术又化疗的，导致暂时输卵管功能失调；你还得吃点药调理一下！”高小杨怎么知道俊平健康正常呢？那天，给俊平做包皮环切，自己看到，器官不但勃起，护士用手抓住给被体时，还射精了。被体，即是手术前，护士把阴毛刮去。
检查后，和高小杨说的样，小榆钱排卵不正常。找到病根，即好对症下药。高小杨嘱咐他们，先不要急着要孩子。心情放松，排卵功能恢复，就行了。
学校里有人说，小榆钱癌症治好了，却不会生孩子了。这件事，王晓丽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她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知道俊平去了医院做手术，还是那儿有了毛病。就旷课跑到医院，想进去看看高老师。在医院大门口，踟蹰徘徊，始终没有勇气进去，偷偷地掉着眼泪。过后，看到高老师变得更加意气风发，心中，也替高老师感到高兴了。
有一次，王晓丽来到俊平家中，无意之间，看到正在换衣服的小榆钱手术后变得不再完美的胸脯。心想，自己敬慕的高老师，也太不幸太可怜，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心里就不知怎么的无比同情起高老师，也嫉妒起小榆钱来了。
有一天晚上，俊平批阅王晓丽的作文时，在里面竟然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许多字。说高老师婚姻是不完美的，不幸福的；还写了些喜欢和爱慕高老师的话。这太过分了，不往本子上写字了，却又往纸条上写了！
之后，俊平每天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上课下课。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能做的，就是无视忽视王晓丽，自省自改，好自为之。王晓丽也和什么不曾写过一样，课余时间，找个借口，来请教俊平问题，帮着小榆钱摘菜什么的，往俊平家里跑。俊平和小榆钱说笑时，也会冲王晓丽笑笑。有一次，俊平和王晓丽说：“王晓丽同学，你看，我们的生活虽然不完美，但是，绝对是幸福的！”
王晓丽就笑着说：“你们的生活好幸福，夫唱妇随，夫妻恩爱，叫人好羡慕！要是，再有一个小宝宝就更好了。”王晓丽这一句出于善良和无意的话，似乎触到了什么，几个人顿时谁也不说话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一会儿，屋里又传出了说笑声。
有一天，俊平回到高家庄处理自家闲置的房子，由西邻也是好友顺年买下了。临走时，顺年一家人强拉硬拽下俊平，喝酒吃饭的。
小榆钱叫来王晓丽来和自己作伴。等到十二点，俊平还没回来。小榆钱心想，他们兄弟多日不见，顺年哥强留下俊平喝酒吃饭，天晚了就让他住下了。小榆钱留下王晓丽，不让她走了。
小榆钱肚子不好，拉亮灯，披上衣服上厕所。厕所离家远点。这时，俊平为了不耽误第二天的课，连夜骑车子赶了回来。把车子打在屋门口，来到屋里。
王晓丽在小榆钱身边的床上躺下，却毫无睡意，浮想联翩。心想，这儿一定是高老师睡觉的地方，嗅着高老师留在床单上迷人的男人气息，禁不住阵阵陶醉。不觉自己的女儿身，在觉醒在勃发。没听到解手的小榆钱回来，却听到门口车子响，并有熟悉的脚步声，向屋里走来。王晓丽躺在床上，心里咚咚乱跳，感觉有火在烧烤着自己。猛然坐了起来，不经意地扯掉自己的小背芯，叫了声高老师。俊平进屋后，去脸盆架前洗着手脸，没发现床上有什么变化。听到身后别样的叫声，猛然回头，看到王晓丽上身赤裸，挺着一对美丽的双乳，像两只白鸽子，坐在自己的床头。
“王晓丽同学，你快穿上衣服，我不知道你在屋里，请你原谅！你师母，她哪儿去了？”
“高老师，师母肚子不好，上厕所去了。高老师，你为什么不关心我一下，不知道我在爱你吗！如果你愿意，我甘愿放弃学业和家里的父母，为你奉献我的一切。师母身体不完美，你们的婚姻是不幸的；主要是，师母不能给你生孩子！”
“行啦！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学生，马上就上高三毕业班，明年考不上大学，我就不认你这个学生。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儿，王晓丽穿上衣服，哭泣着一头扎了出去，差点碰在站在门口一侧流着泪水的小榆钱身上。显然，他们师生的对话，解手回来的小榆钱，都听了去。
俊平出来，伸手把小榆钱拉进屋里，把小榆钱紧紧地抱在怀里。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个王晓丽……”
小榆钱用力推开俊平，任眼中的泪水，狂流着。
“榆钱，你说话呀！”
“你让我说啥呀！也许，王晓丽说得对，我的身体是不完美的，婚姻是不幸的。说她爱你，愿为你奉献一切。你要愿意，我成全你们！”
“好了，别说傻话了。我不了解你，还是你不了解我。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天不早了，上床歇着吧！”俊平说着，把小榆钱扶到了床上。两个人都躺了下来。俊平伸手去够小榆钱，小榆钱却转了身，继而又转过身来，把头埋进俊平怀里，哭了。
一年以后，小榆钱生下了一个胖实的小俊平。
一年来，王晓丽再也没有去过俊平家。平时见了俊平夫妇，老远躲着走。七月过后，王晓丽考上了北京大学。俊平和小榆钱来到县城车站上，送着去上大学的王晓丽。上车前，王晓丽塞给小榆钱一封信。
王晓丽在信里说：师母，对不起，我做错了，伤害了你本来已经很痛苦的身心。是你的宽容，高老师的冷峻，挽救了我。再次请求你们原谅！王晓丽在远方，永远祝福你们！
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王晓丽这封信，俊平和小榆钱还珍藏着……
写于上个世纪末。
整理于2015.12.14。
十一月初四日。周一。晴天。电子版打完！
再次整理于2016.3.4。
总字数：150000字。
2019.7.22日，订正完。
20.5.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