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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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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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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童子》连载

第一十七章 石龟巧引遇黄精 药王善举奉紫草


平平四兄弟回到凌汉峰莲花台,向师父仔细讲述了瘟疫流行的情况石敢当听后陷入沉思,他深感这次问题严重,疫情棘手难缠,于是闭目静坐,运起神识飞到疫区察看。像这样严重的疫情,他也很少遇见过。这病程不合常规,也没有规律可循。他冥思苦想,寻根溯源,脑海灵光一闪,豁然开朗,他终于有了主意。看起来,这病表象虽同,但起因各异。要治此病,既需补,也要泻,降温消炎,安神止厥,必须把泰山四大名药全派上用场。可是一般的药力是远远不够的,非要上千年的泰山何首乌、四叶参、黄精、紫草,用它们做主药才能行。

然而,由于连年的采挖,泰山上,上百年的药材都已经鲜见了,更别说是上千年的。要是在以前,就算上万年的也不稀罕。石敢当心里清楚,真要得到那千年神药,必须冒极大的风险,去人迹罕至的地方,关键还要凭借个人运气才行。看来得要派四个徒弟分别行动,该是锤炼他们的时候到了。他拿定主意,心中做好了计划,睁开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四个徒弟,铿锵有力地说道:“眼下当务之急,咱要去找泰山神药。要求最少是千年以上的才行。我看这样吧,你们分头行动。平平去西溪、扇子崖一带,找黄精;安安到中溪、摩天岭那边,找何首乌;顺顺去东溪、天烛峰那里,去找四叶参;当当到后石坞、玉泉寺附近,找紫草。要越快越好!这可关系着很多人的性命,迫在眉睫了,马上行动吧。”

四兄弟齐声答应,立刻动身,一个个迅速赶往师父指定的区域。石敢当心中焦急,也坐立不安,等他们走后赶紧去山顶的碧霞祠,去找泰山老奶奶商请教量,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先说平平。他顺着西溪一路疾走,过了白龙池,快到黑龙潭了。忽见山上走下一队衙役,像得了宝贝似地兴高采烈。中间有人抬着用绳网兜着的一团脏兮兮的东西,应该是活物,还时不时地抖动挣扎。后面跟着许多好事的山民。平平搭眼细观,一下辩识出来,那是个女人,怎么回事呢?他疑窦丛生,便上前打探。

一个山民得意地告诉平平,是他报告官府的。他在扇子崖附近发现了这个妖怪。这妖怪身形瘦俏轻盈,丈把宽的山涧,轻轻一跳就能越过,悬崖陡壁几丈高,也一蹴而上。走路脚底生风,像飞一样,坎坷的山路如履平地,能很快就撵上野山羊。平平感到事出蹊跷,便跟过去一探究竟。

知县马永伯听说捉到了妖怪,立即升堂。衙役将妖怪带上大堂,只见她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缀满草叶树皮。他先是一惊,再仔细一瞧,这哪是妖怪,分明是一个姑娘。于是一拍惊堂木,问到:“你一个软弱女子,为何跑到山里兴风作浪,扰乱本县?”

那妖怪突然抬头,开始讲话,声音甜美动听,原来真是个姑娘。她声泪俱下,慢慢诉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姑娘本是县城通天街一个商人的女儿,因为父母相继染病,求医问药,耗尽了家财,还欠下贾家一大笔钱,贾善仁见姑娘颇有姿色,要纳她做妾抵债,姑娘誓死不从。父母被逼无奈,就让她到山里躲避。从此,她开始了野人生活,住山洞树丛,吃野果野菜。有一回,她挖到一个像萝卜一样的东西,一尝挺好吃,以后就专挖这种东西吃,过了不久,渐渐感到走路轻飘飘的,时间长了,就成了那个山民看到的模样。

马知县见姑娘可怜,不再严加盘问。只是有一事不明,便问道:“你不会妖道魔术,却能穿山跳涧,行走如飞,真是因为吃了像萝卜的东西?那是什么灵丹宝药呢?”

“我不知道叫什么。县老爷如果不信,我可以去挖点给你看看。”姑娘跪倒在地,戚然做答。

“好吧,如果你所言不虚,我可以做主,送你回家!”马知县说完,让她带着衙役们上山去挖。平平见状赶紧尾随他们前往。

在扇子崖下,顺着西溪登到山口,山口后面是长谷绝涧,攀上一座座奇峰险石,姑娘挖出许多像萝卜一样的东西。平平一看,这不是泰山黄精嘛,于是上前解释给衙役们听。

这下,姑娘恢复自由之身了,衙役们欢天喜地返回去交差。平平却高兴不起来,黄精是看到了,找到了,可这都是几年生、十几年生的,到哪里去找千年的黄精呢?

平平冥思苦想,他断定在泰山这座神山、圣山上,肯定有千年万年的仙药,只要心诚志坚,就一定能找到。他施展轻功,借助树木岩石,攀上突兀直立,近百丈高的扇子崖,站在仅有几间屋大小的崖顶上,四处瞭望,他要先确定好方位,然后再去寻找。

北面壶瓶崖,绝壁入云,连绵数里,气势磅礴,平平的宝瓶就来源于此。西面傲徕峰,峰峙中天,犀利峥嵘,是傲来国旧址。自古民谚道:傲徕高,傲徕高,近看与岱齐,远看在山腰。它有傲然不向泰山主峰低头之势。

平平眺望一会,又盘坐崖顶,散开神识,探寻四周。他又看到了扇子崖那个宝洞,翠衣姑娘还在里面,正在赶驴拉磨,她要磨黄豆做豆腐,泰山的神豆腐可是天下闻名。泰山有三美,白菜、豆腐、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泰山儿女。他今天可没空找她叙旧道谢,找千年黄精才是当务之急。

扇子崖,当地人也称作仙人掌,在西汉末年,它曾是赤眉军的瞭望台,附近还有天胜寨遗址。唐朝的黄巢起义,征战全国,在西安称帝,满城尽带黄金甲,后来兵败退避泰山。据说他们把掠夺的财富,全部藏匿此处,有时大雨过后,偶尔有人会从河里或石缝,捡到金条或银元宝。所以千百年来,这里成了天下无数探宝人梦寐以求的寻宝之地。人们前赴后继,纷纷沓至而来,后来逐渐演化为来求福求财。至于千年黄精,平平很有信心,凭只觉他肯定能在此找到。可是,它藏在哪里呢?

平平站起身来,头顶不停转动,目光来回巡索。忽然,他发现在傲徕峰绝壁的半山腰处,有一只巨大的石龟,龟背纹理清晰可见,正使劲向南伸长脖子,扬着脑袋,像要告诉人们些什么。是龟仙在故意启发吧,平平突发奇想,要过去看看,兴许有所收获。

前行全是陡峭的石壁,没有路可走。只有千百年的松柏树,从石中萌芽,在缝中长大,伸到空间舒展。千姿百态郁郁葱葱,给人生命壮美的赞叹和震撼。

平平一边感叹一边前行,夕阳落山时分,终于攀到石龟处。到了跟前,倒辨识不出石龟的模样了。只见一块巨大的青石,凸现在山壁外面,正是远处看到的龟背,它与另外两块大石,巧妙组合成一个天然石洞,宽敞如屋,坐进去即能遮风避雨。今天就在这里住下了。平平出去折了松柏树枝,铺于座下。夜幕降临,他上去打坐休养。坐至子夜,渐渐入定。忽然,有一股从未闻过的味道,由鼻入心,直沁肺腑,好像把自修炼以来,从没打通的经穴都给贯通了,他以定力再试,确实通畅无比,身体好像轻灵的要飞起来一样,真有点神仙的滋味了。

正在这时,眼前逐渐亮起来,豁然现出一幅景象,有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汉子,身上肌肉成群,筋脉分明,穿一件白色短衣,在一棵老松树下的空地上练石球,看这石球足有千斤重,可在这汉子手上却像什么也没有,他已把球练得与心相融,真正达到身、心、球三者完美结合的最高境界。平平在定中,正看得出神,青年汉子却收了功夫,把石球放在老松树下,一躬腰不见了,眼前也慢慢暗了下来,他出了定,来到洞外,只见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山谷,正是十五的圆月。他辨明了方位,确定了刚才那一幕中的松树和位置,牢牢记在心中。

第二天,天刚一亮,平平便顺着昨晚看好的方位寻去,离山洞几百步的地方,他发现了那块空地和那颗老松树。他仔细观察,不像有人行走过的样子,只不过在离松树不远处,确实有一块很大的圆石头,有千把斤的样子,他想:这会不会就是多年灵根仙药所化呢?正在思索着,突然,他又闻到了那股使人精神百倍的气息,他顺着气味寻过去,到了大圆石下,气息更浓,他试着移到别处,气息变淡,再回到原处,气息又变浓了,他心里有了主意。

平平兴冲冲找来一根大木棒,将大圆石移开,果然,石下露出一株茁壮的小苗,很是可爱。他又找来带尖的石头和木头,不停地挖起来,一直挖了几个时辰,他累坏了,就在这时,土里露出了一个亦黄亦白、湿润光泽、大如拳头的一个东西,平平一下忘记了疲惫,继续小心翼翼地拨开旁边及底下的土,这个东西便清晰地露了出来,平平把他连根带苗一起捧起来,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他已长成了人形,散发着那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平平欣喜若狂,这不正是千年黄精嘛!

于是,平平马上使出师父传授的腾云驾雾之术,蹦跳腾挪,快速下山。有了昨晚的突破,他更是身轻如燕,如虎添翼,犹如大鹏一般,凌空飞翔了起来,他要尽早赶回凌汉峰,献上自己找到的宝药。

 

再说当当,他越过玉皇顶,跨过乱石沟,来到后石坞。这里的古松千姿百态,有的侧身绝壁,有的屈居深壑,有的直刺云天,有的横空欲飞。山风劲吹,松涛阵阵,山峦回响,越发使得岱阴峻险奇奥。

当当居高远望,只见飘渺的云雾之中,谷山玉泉寺若隐若现,是那么雄壮威严,他不禁鼻子发酸,心潮起伏,那可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啊,有愧佛爷的恩情啦。遇着好兄弟竟然紧紧追随,是玩心不退,还是心有所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神药,那千年的泰山紫草,能救人于危难之中,也算是弘扬了佛法,普渡众生,善莫大焉。当当平稳心绪,专注搜寻泰山紫草。

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尽拣无人敢走的路线攀爬,却始终未见丝毫紫草的踪影,他用衣袖擦擦额上的汗水,仰天长叹,紫草啊,你到底藏在哪里?

正当他心灰意冷,兀自责备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出现在他眼前。只见他,虽穿粗布衣衫,却是干净利索,背个圆筒药篓,更显精神抖擞,皮肤黑里透红,一看就结实健康。

老汉嘴角上扬,说道:“孩子,你在找什么啊?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你不害怕吗?”

“我在找泰山紫草。”当当一脸漠然,顺口答道。

“你找泰山紫草?”老汉表情瞬间一变,警觉地问道:“你找紫草干什么用?”说完认真盯了当当一眼,轻轻地自言自语“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当当自然知道不容易,他没有理踩老汉,噘着嘴转身径直向旁边走去。

“孩子,你等一等。”老汉一扬手,喊道:“天已过晌了,不如跟我回家,吃了饭再去找吧。”

“你是谁?你的家在哪里啊?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当当心里急躁,呛了老汉几句,把所有的不快都释放了出来。

老汉耐心地说:“别管我是谁,你不去我家,再走出几十里,也没有人家了,小心饿坏喽。”

当当明白过来,老汉是好心人。听人劝吃饱饭,就跟他去吧。

老汉的家,在九龙岗东北的磨山脚下,三间石屋坐北朝南,整齐的篱笆圈起平坦的小院。老汉轻轻推开柴门,轻声地朝向屋里:“娘,我回来了。今天多做些饭吧,来了个小客人。”

“噢,知道啦。哪来的客人呀?”随着话音落地,一位鹤发童颜的奶奶从屋里走出来,她已年逾八十,仍然步履矫健,耳不聋眼不花。她笑微微走到当当跟前,刚要说话,突然,张大的嘴合不上了,目光直直地盯着当当。

当当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赶紧说:“奶奶你好!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奶奶一下醒悟过来,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进屋做饭去了。

奶奶做了一盆葱花炝锅手擀面,热腾腾地端上饭桌,要给当当盛饭。当当连忙把自己的碗从怀里取出来说:“奶奶,我用自己的碗。”

奶奶笑呵呵接过碗,正要盛面条,看着碗突然愣住了,白瓷青圈,碗底一条黑龙,这不是儿子黑小用的那个碗吗?这个碗绝没重样的,独一无二。怪不得一见这孩子,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眼前这孩子与自己可能有缘分,弄不好就是自己的孙子哩!她的心紧跳几下,嘴角开始抽动,颤声问道:“孩子啊,你这个碗是从哪里得来的?”

当当疑惑不解:“我家祖传的呀,师父说,从小就一直没离开过我。”

奶奶两行热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果然是自己的孙子啊。她哽咽无语,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当当,生怕他跑了似的,过了许久才松开。不过,反复考虑以后,她觉得还是不说开、不相认为好,免得孩子知道了实情,羞愧难当。她擦干喜悦的泪水,为自己的亲孙子盛上满满一碗面条,满脸幸福地看着他吃。

当当从没吃过这么香的炝锅面,诱人的葱姜味,伴着全麦面的滑润,“哧哧赫赫”,他瞬间吃光了一碗,奶奶慈蔼地又给他盛了一碗,那老汉呵呵一笑,他只能用面条汤泡煎饼吃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奶奶知道他是自己的孙子了,却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当当。”当当吃饱喝足,高兴起来:“师父起的名字,让我像这个碗一样,一敲当当的,要做个响当当,有担当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找你家里人吗?”奶奶有些期待地问。

“不是,我是个孤儿,没有家。我是来找药的,叫泰山紫草。现在整个兖州府到处流行一种瘟疫,必须要用泰山的神药。我的师兄弟去找黄精、何首乌、四叶参了,师父派我来这里找紫草。”当当在慈祥的奶奶跟前,毫不隐瞒,如实说出。

“你还真来对地方了。我儿子就是药王,这方圆百里,哪个不知药王张青石的大名。他还有个弟弟张青松,是个神医。”奶奶铿锵有力地说:“青石啊,你帮帮当当,去多采些紫草回来。”

“好吧。”药王张青石听说有流行瘟疫,赶忙放下碗筷,心想这可耽误不得,拾起药篓背上,就要走。当当连忙拉住他。

“大爷等一下。”当当拽着药王的衣襟说:“不是一般的紫草,要生长了上千年的才行。”

“啊?”药王和奶奶都瞠目结舌,千年的紫草啊,哪里会轻易得到。

奶奶沉思一下,毅然对药王说:“儿啊,拿出十几年前的干劲来,拼上一把,去把千年紫草找到。”

原来,十几年前,张青石与亲娘相依为命,采药为生,生活虽然艰苦,也过得有滋有味。后来亲娘因病去世,令无比孝顺的张青石十分悲痛,感觉生活没了意思,人就懈怠下来,破罐子破摔。是干娘的到来,让他重拾生活的希望,他知道泰山紫草贵重,品质坚、色泽足,比一般紫草功效大十倍,但产量极少,很难见到,属于泰山珍品。然而要想过上好日子,再苦再难也得找到它。

泰山紫草味甘咸而气寒,入心包及肝经,凉血活血,利大小肠,痘疹欲出未出,血热毒盛,大便湿闭,用它医治,疗效奇特。民间还用它泡酒,泡出的酒液颜色鲜红,十分诱人,饮用可以舒筋活血、强身健体。

相传,远古时期,泰山脚下疾病肆虐,人们在泰山上搜寻良药,始终未果,后来,谷山玉泉佛爷寺的佛爷显身点化,山崖上有千年紫草,能治疗此疾病,但山崖高百丈,人们望崖兴叹,只好祈祷上天。玉帝听闻以后,命雷公将山顶的紫草劈入山涧,染红了河湾,人们饮用以后方得痊愈。

张青石采紫草,一是方便百姓治病,二是改善自己的生活,他开始在山中寻找,攀悬崖,探沟壑,磨坏了几十双干娘做的鞋,寒冬酷暑,早出晚归,啃煎饼,喝山泉,经常摔破手臂,崴伤脚踝,足迹踏遍了摩天岭、天牢狱、后石坞、天井湾等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只找到一些小的,感觉很不满意。

有一天,他爬一个非常陡峭的山头,那里叫老雕窝子,快到山顶,赫然发现有很大的紫草,刚要攀过去采挖,不料一脚踏空,摔下了山峰。迷迷糊糊之中,他发觉一个紫衣侠女,从山顶飞过来托住他,慢慢降落到沟底,清醒过来,发现毛皮未伤,他十分庆幸,更让他惊喜的是,手里竟攥着八棵硕大的紫草,他清楚,这是紫草之神对他的眷顾。

于是,他没有卖掉这八棵紫草,而是去找寻合适的山峰,以这八棵为根本,进行栽培繁殖,他要让紫草造福人类。后来他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药王。

听从干娘的吩咐,给当当再多的紫草也行,但是找千年的紫草,药王张青石心里还真没底。他想,也只能带当当去老雕窝子试试运气。

一老一少,攀山过岭,紧赶慢赶,黄昏时分终于到了老雕窝子山下。当当仰直脖子,向上看去,云雾缭绕,不见山顶,空中几只老雕在盘旋着,想回窝里去。

“老天爷,这可怎么爬上去啊?”当当一声长叹,心想,平平若在,也不一定能上得去。

正在踌躇之时,只听空中传来清脆的声音:“哈哈哈,不要犯愁,我随你去去就是。”声音未落,天上冉冉飘下一紫衣侠女。

药王颤身惊喜,纳头便拜,这正是当年救过他的恩人。当当也扑通跪倒在地,恭敬顶礼,虔诚叩首。

那紫衣侠女眼看就要飘落着地,却攸然不见了。当当一低头,一株巨大的紫草呈现在眼前,他连忙用力捧起,仔细端详,欣喜若狂。

“大爷,我要赶紧回去送药,来不及向奶奶告别了,容我以后再来答谢。”当当兴奋地告别药王,火速赶往凌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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