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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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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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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童子》连载

第三十章 夏竦挟私又诬陷 仁宗圣聪再黜京


龚鼎臣来到徂徕,触景生情,黯然神伤。然而,不得不阐明当下形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是石介家人难以理解,誓死不从。安安知道事情严重且紧急,就帮着劝说,还不敢告诉他们,先生的棺材都差一点要被撬开。

平平想到师父的告诫,见机行事,不能激化,要保护家人。知道这是不能逾越的坎,顺其自然,就能度过。于是他赶紧表态,一定好好看护先生的灵柩,让他们放心离去。师讷才与母亲、弟弟、妹妹等全家老幼,一起动身。在官兵押护下,他们远走他乡,去往安徽池州,开始了半囚半禁的生活。

仁宗看过杜衍的奏折,头脑清醒过来,石介再耿直怪异,也没有这种心性和能耐,于是就不再追究此事。后来,与辽国交界的北部边境,安然无事,谣言不攻自破。富弼官复原职,由郓州移知青州,仍担任京东路安抚使。

石介的妻儿却一直羁管在池州。朝廷官员平反复职或罢黜流放,公开透明显而易见,一般案子就处理滞后了。主谋已平反昭雪委以重任,而从犯的家人还在看押之中。

待到层层传达落实,即将平反昭雪静候喜讯的时候,却传来气炸心肺的噩耗。朝廷再次派人去石介的老家,兖州奉符的徂徕桥沟,要二次发棺验尸。

庆历七年的三月,夏竦再次回朝任枢密使,当上了宰相。他不先去抚边保疆,也不急于安国富民,而是衔恨携私,睚眦必报。整个人就像得了狂犬病,有时在朝堂之上,有时面对众多官吏,就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石介没有死,有人在边界看到他了。”“石介还活着,逃到辽国了。”每次说法都不同,不能自圆其说。

庆历五年那一次,被杜衍上奏制止,开棺泄恨没有得逞,他不肯就此罢休,一直寻找时机。这一次,他入主枢密使,看到富弼调往青州,就又来了灵感。他编造故事的本事,真是空前绝后,能无中生有,说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样。

他反复在仁宗耳畔大进谗言,说上次石介游说契丹没有成功,又被富弼派往登州、莱州,勾结金坑的暴徒,聚集了数万人,准备叛乱。有人亲眼看到石介了,不信去徂徕开棺查验,以证真伪。这可不是随便开玩笑,关系江山社稷的安危。

仁宗未置可否,将信将疑。夏竦便利用手中权势,再次让朝廷下令,去发棺验尸。负责监督发棺的中使,来到石介的老家兖州奉符时,知府杜衍已经致仕离任,只好带着诏令,去找主管此事的提点刑狱吕居简。

吕居简当年破获了孔直温谋反案,并亲自审理了这个徐州狂人。知道暴乱与石介没丝毫关系。他也了解石介的为人,秉性忠直,尤以天下为己任,著书立说,尊崇孔孟,是思想猛将。没有丝毫犯上作乱之心,只有忠心报国之志。

孔直温是石介在泰山书院的学生,他非常崇拜先生,感觉给先生抹了黑,十分内疚,辜负了先生的培养。看到先生无辜遭受迫害而抑郁离世,觉得朝廷昏暗无道,才萌生仇恨,去蛊惑兵士。他散发不满朝廷的言论,鼓动暴乱。不想事情败露身先死,还连累了两位先生。

钦赐五品官服的国子监直讲孙复,被贬为庆州监税,自此颠沛流离,辗转换任。更悲惨的莫过于石介,虽然身死,还招来两次圻棺之祸。

吕居简感慨万千,他对中使说道:“开棺验尸,事情重大。上次杜大人奏请阻止,没有开棺。倘若这次我们开棺,结果发现石介确实已死,那时该怎么办呢?”他转过脸去,死死盯着中使加重了语气:“那就是朝廷无故发人棺木,你我将如何面对千秋万代的后世子孙?反正我不想当这个罪人,遭人唾骂,遗臭万年。”

中使为难地说:“那可如何是好呢?”吕居简答道:“丧葬之事,不是一家一户能够操办的,必须有邻里乡亲,以及门生子弟出面帮助才可以。”见中使没了主意,顺从自己的意思,便说道:“我以为,不如将所有参与治丧的人一一召问,如果没有不同的说法,就可以联名出具保书,上报朝廷。”

中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决定派人通知石氏家族及门生弟子。

平平、安安他们听贾正义传来消息,没有半刻停留,立即前去徂徕桥沟,召集石家族人以及诸位乡亲四邻,又通知先生的弟子学生,聚集一起,拉起浩浩荡荡几百人的队伍,前去衙门出庭作证,谴责造谣惑众的昏官,为先生主持公道,讨取说法。一路上,听说是为徂徕先生联名作保,许多了解真相的奉符民众,自愿加入队伍中来。一时间,衙门外围得水泄不通。人们还源源不断地涌来。

吕居简对中使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民心所向。自古齐鲁多君子,仁善之士被惹怒了,后果也不堪设想。”

“对对对,快让他们签名画押,联名具保,我好回朝复命。”中使如坐针毡。于是,石氏家族及门生数百人联名具保,夏竦策划的第二次开棺闹剧再次以失败而告终。与此同时,在朝廷里,一些正义的有识之士,也在议论此事。侍御史张昪和御使何郯都义愤填膺,用心讨论此事,先后向仁宗进言。

侍御史张昪奏道:“这件冤案的起因,就是夏竦衔恨石介,欲致以死地。先让女人模仿石介字体,作两府的简尺文件,妄言惑众,企图传入朝中,迷惑上听。说石介没死,企图勾结暴徒叛乱,其实是夏竦无中生有,制造事端。夏竦难道真不知道石介已死?不是,他是故意的。他借朝廷之手,对石介开棺暴尸,使其蒙受奇耻大辱,以解他心头的愤恨。刚刚身居要位,就利用职权挟私报怨,置公理以不顾,实在有损朝廷颜面。”

御使何郯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其实夏竦的本意不是单纯侮辱石介,他要借此机会,扳倒富弼、范仲淹他们。因为任命范仲淹、富弼执掌两府时,曾有任命夏竦枢密使的圣旨,因为众谏官群议不从,刚到京城就被罢退,他衔恨在心。石介又作诗斥骂,更让他深恶痛绝,欲治其死地而后快。他知道石介是范仲淹等引荐,所以借此机会,一箭双雕,把忠义之士一网打尽。所以石介存亡与否,根本不用问,这是明摆着的事。不能上了夏竦的当,要顾全国家的体面。圣上慈悲,定能看出,夏竦素来险诈,深藏不露,范仲淹、富弼气节高尚,忠诚纯朴。应该去奸存良,才是天下幸事”

仁宗恍然大悟,对夏竦又多了一层认识。后来看过中使的回奏,才终于释怀。事情既然已经辨明,这才把羁管安徽池州的石介的妻儿放归了原籍。

也该夏竦倒霉,庆历八年五月,亲事官晚上进入禁中,想要作乱,掌管皇城的官员都受到贬逐,唯独夏竦的亲戚没受影响,众人都愤愤不平。正巧有一天,天上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却接连打了五个响雷,皇上觉得有蹊跷,急召翰林学士张方平前来做解。

张方平趁机对皇上说:“夏竦奸佞邪恶,大逆不道,才招致天变,应该把他逐出朝廷。”于是皇上就罢免了夏竦的枢密使。外放河南知府,不久病死家中。

当时,欧阳修被贬为滁州知府,闻知好友石介蒙冤而亡,万分难过。不想又先后传来,石介身后发棺验身的旷古奇闻,令他悲愤难抑!此案震惊朝野,轰动全国,就像当年的《庆历圣德颂》一样,人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欧阳修已不是谏官,而且负罪被谪,满腔悲愤无从发泄,只能化为一声长叹。他寝食难安,辗转反侧。到了深夜,挑灯翻读石介的遗作《徂徕先生文集》。好友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回想这十几年来,两人互相激励,共同进步;切磋文章,交流思想;拥护改革,携手并进。他十分尊重石介,为复兴儒道奋斗终生。对他饱受谗毁的遭遇,痛彻心扉。他长歌当哭,义愤填膺,眼含热泪,写下了一首三百五十字的五言长诗《重读徂徕集》。

我欲哭石子,夜开徂徕编。开编未及读,涕泗已涟涟。

勉尽三四章,收泪辄忻懽。切切善恶戒,丁宁仁义言。

如弭子谈论,疑子立我前。乃知长在世,谁谓已沉泉。

昔也人事乖,相从常苦艰。今而每思子,开卷子在颜。

我欲贵子文,刻以金玉联。金可烁而销,玉可碎非坚。

不若书以纸,六经皆纸传。但当书百本,传百以为千。

或落於四夷,或藏在深山。待彼谤焰熄,放此光芒悬。

人生一世中,长短无百年。无穷在其後,万世在其先。

得长多几何,得短未足怜。惟彼不可朽,名声文行然。

谗诬不须辨,亦止百年间。百年後来者,憎爱不相缘。

公议然後出,自然见媸妍。孔孟困一生,毁逐遭百端。

後世苟不公,至今无圣贤。所以忠义士,恃此死不难。

当子病方革,谤辞正腾喧。众人皆欲杀,圣主独保全

已埋犹不信,仅免斫其。此事古未有,每思辄长叹。

我欲犯众怒,为子记此冤。下纾冥冥忿,仰叫昭昭天。

书於苍翠石,立彼崔嵬巅。询求子世家,恨子儿女顽。

经岁不见报,有辞未能铨。忽开子遗文,使我心已宽。

子道自能久,吾言岂须镌。  

这首诗呼天抢地,感人肺腑,情真意切,字字千钧。从诗中看出,对患难朋友,欧阳修是一片至诚之心,他用呕心沥血之作,为朋友歌功颂德、鸣屈喊冤,洗尽蒙尘、再现光华。

他要用手中如椽之笔,记下石介这千古奇冤。于是写信寄给石介妻儿,主动要求撰写碑文,索求石氏家世等资料,让好友的事迹,名传千古,万世赞颂。但是收不到他们的回信,于是暂且作罢。心里怪罪石介家人,心中隐隐作痛。

因为庆历五年十一月,石介妻儿一家老小被羁押池州,到了庆历七年六月才放回本土,所以石介家人未能及时得到欧阳修的书信。

过了二十一年,朝廷才为石介平凡昭雪,徂徕先生终于正式安葬。

欧阳修也终于明白了实情。等石介儿子师讷及同门师兄姜潜、杜默、徐循等人来求,请他为石介做墓志铭时,他回忆往昔,心潮翻滚,当时一幕,犹在当下。

他义愤填膺,满怀悲切,感慨万千。人的一生无论长寿还是夭折,在永恒的时间长河里,都显得那么短暂,唯有道德与文章,能长留人间,永垂不朽。他相信,随着馋毁烟消云散,石介的精神将大放光芒。所以他在墓志铭里,歌颂石介的道德文章,满怀敬佩之情,对其推崇至极,公正地为好友盖棺论定。

朝廷赐予墓地二十余亩,载种上千棵松树,墓旁立有两座石碑,一座刻刘概先生《哭守道先生》的诗,当初石介弟子姜潜、杜默等特别承诺,要刻制成碑陪伴先生。一座刻欧阳修所作《徂徕石先生墓志铭》:

徂徕先生姓石氏,名介,字守道,兖州奉符人也。徂徕鲁东山,而先生非隐者也,其仕尝位于朝矣,鲁之人不称其官而称其德,以为徂徕鲁之望,先生鲁人之所尊,故因其所居山以配其有德之称,曰徂徕先生者,鲁人之志也。

先生貌厚而气完,学笃而志大,虽在畎亩,不忘天下忧。以谓时无不可为,为之无不至,不在其位,则行其言。吾言用,功利施于天下,不必出乎己;吾言不用,虽获祸咎,至死而不悔。其遇事发愤,作为文章,极陈古今治乱成败,以指切当世,贤愚善恶,是是非非,无所讳忌。世俗颇骇其言,由是谤议喧然,而小人尤嫉恶之,相与出力必挤之死。先生安然,不惑不变,曰:吾道固如是,吾勇过孟轲矣。不幸遇疾以卒。既卒,而奸人有欲以奇祸中伤大臣者,犹指先生以起事,谓其诈死而北走契丹矣,请发棺以验。赖天子仁圣,察其诬,得不发棺,而保全其妻子。

先生世为农家,父讳丙,始以仕进,官至太常博士先生年二十六,举进士甲科,为郓州观察推官、南京留守推官。御史台辟主簿,未至,以上书论赦,罢不召。秩满,迁某军节度掌书记,代其父官于蜀,为嘉州军事判官。丁内外艰去官,垢面跣足,躬耕徂徕之下,葬其五世未葬者七十丧。服除,召入国子监直讲。是时,兵讨元昊久无功,海内重困。天子奋然思欲振起威德,而进退二三大臣,增置谏官御史,所以求治之意甚锐。先生跃然喜曰:此盛事也,雅颂吾职,其可已乎!乃作《庆历圣德诗》,以褒贬大臣,分别邪正,累数百言。诗出,泰山孙明复曰:子祸始于此矣。明复,先生之师友也。其后所谓奸人作奇祸者,乃诗之所斥也。

先生自闲居租徕,后官于南京,常以经术教授。及在太常,益以师道自居,门人弟子从之者甚众,太学之兴,自先生始。其所为文章,曰某集者若干卷,曰某集者若干卷。其斥佛、老、时文,则有《怪说》、《中国论》,曰去此三者,然后可以有为。其戒奸臣、宦女,则有《唐鉴》,曰吾非为一世监也。其余喜怒哀乐,必见于文。其辞博辩雄伟,而忧思深远。其为言曰:学者,学为仁义也。惟忠能忘其身,信笃于自信者,乃可以力行也。以是行于己,赤以是教于人,所谓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孟轲、扬雄、韩愈氏者,未尝一日不诵于口。思与天下之士,皆为周、孔之徒,以致其君为尧舜之君,民为尧舜之民,亦未尝一日少忘于心。至其违世惊众,人或笑之,则曰:吾非狂痴者也。是以君子察其行而信其言,推其用心而哀其志。

先生直讲岁余,杜祁公荐之天子,拜太子中允。今丞相韩公又荐之,乃直集贤院。又岁余,始去太学,通判濮州。方待次于徂徕,以庆历五年七月某日卒于家,享年四十有一。友人庐陵欧阳修哭之以诗,以谓待彼谤焰熄,然后先生之道明矣。先生既殁,妻子冻馁不自胜,今丞相韩公与河阳富公分俸买田以活之。后二十一年,其家始克葬先生于某所。将葬,其子师讷与其门人姜潜、杜默、徐遁等来告曰:谤焰熄矣,可以发先生之光矣,敢请铭。某曰:吾诗不云乎子道自能久也,何必吾铭?遁等曰:虽然,鲁人之欲也。乃为之铭曰:徂徕之岩岩,与子之德兮,鲁人之所瞻;汶水之汤汤,与子之道兮,逾远而弥长。道之难行兮,孔孟遑遑。一世之屯兮,万世之光。曰吾不有命兮,安在夫桓与臧仓?自古圣贤皆然兮,噫子虽毁其何伤!

到了元祐年中,当朝执政崇尚石介的刚直不阿,举荐其儿子师讷入朝为官,由此子承父业,光耀门庭,一桩千古奇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再说天庭,到了约定最终评选文华八星的日子,文曲星早早地来到九子殿外,等候太上老君与先秦九子的到来。

先秦九子,是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代表,他们以孔子为首,顺序依次是:孔子、孟子、庄子、墨子、荀子、列子、孙子、屈子、韩非子。分别归属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兵家及文学家,在各自的领域,那可都是掌舵的领军人物。由他们评选汉唐宋三朝的文华八星,确实颇具权威,是众望所归。

旭日初升,彩霞穿梭在天庭的琼楼玉阁、瑶池御苑之中,一派瑞气祥和。

太上老君与孔子一前一后,先行赶来。孔子想起以前曾向老子问礼,那时他还没创立道教。转眼一千多年过去了,两人都已成为开宗立派的圣贤大德,一时心中感慨,就对走在前面的太上老君说道:“人们常说,老子天下第一,果然不虚。您的《道德经》可是华夏正统的道教经典著作,您开创的道教,是本土第一宗教,您永远都是第一啊!”

老君听后微微一笑,知道孔子是另有所指,便不紧不慢地说道:“昔日夫子授徒,贤人七十二,弟子三千,是挺骄傲的。现在看人家新一代大儒石介,从徂徕书院、泰山书院,到太学院,光有名有姓的学生已过万,这才是桃李满天下。”

孔子的脸微微一红,笑道:“其实,石介讲学,确有成就。然而课堂之上,言必子曰,阐述四书五经,很少讲道学,而且还反对释和道。你怎么反向着他说话呢?”

“我渡人出世,清静无为;你教人入世,建功立业。根基都是一个善字,人与人之间和睦,国与国之间和平,促进天下太平。我们并不冲突,就怕走了极端。石介还不是因为言传身教,热衷弘扬你的儒教,才不惜以身涉险,落得个英年早逝,没发挥出他的人生价值。”太上老君清楚石介,有远大的理想抱负,然而性情过于耿直,遇事奋不顾身,极易得罪权贵,最终惹火烧身。可惜了那思想和才华,不然必定会成为一代大家。

二人边走边交谈着。忽听“噗喇喇”一阵巨响,庄子的大鹏鸟降落下来,庄子下了坐骑,连说远游刚赶回来,上前恭敬地拜见了老君,又向孔子问好。此时,文曲星也过来迎接。他左手搀着老君,右手挎着夫子,笑着说道:“大道朝天,各走半边。二老别再研讨学问了,还是先随我来吧。”庄子随后,屈子、孟子、荀子、墨子、韩非子、孙子也陆续跟来。唯独没看见列子。

大家在九子殿议事堂顺序落座,文曲星开宗明义道:“玉帝宣旨,让我请太上老君,召集先秦九子来评选文华八星。限汉、唐、宋三朝盛世的文学人物。前期我们初定了五位,文史星司马迁;文赋星司马相如;文仙星李白、文圣星杜甫;文章星韩愈。还有三个名额,大家各抒己见吧。”

“宋朝以词著称,是继先秦诗歌、汉赋、唐诗以来的主要文学形式。词作家灿若繁星,犹以豪放派苏东坡为首,我提议他为文词星。”

“辛弃疾与苏轼齐名,也应该入选。”

“欧阳修著作丰硕,诗词俱佳,更应当入选。”

“王安石应该入选。”

“石介乃一代大儒,徒众逾万,也可当选。”

“李清照是婉约派代表,最合适当选。”

“范仲淹、文天祥、岳飞、陆游都可入选。”

……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莫衷一是。老君盘腿而坐,不露声色,心里欢喜。这样争论品评的氛围,才充分体现民心所向,公正公平。文曲星却坐不住了,这样争执不休,何时才是个头?他灵机一动,取出玉帝圣旨,向众人展示道:“玉帝有旨意,这次评定文华八星,当过正副丞相的先不参选,以后专门举行功勋贤相的评选,强调文华八星必须有女才子。还说不能光凭文章,要兼顾功能性。”孔子听说要评上一名女才子,微微皱下眉,低头不语了。文曲星正要把草拟的名单再读一遍,让大家从中遴选,忽见列子姗姗来迟,急匆匆地进殿。

列子拱手问安,连表歉意,稍后说道:“诸位可知我为何来迟?只因我来时,路过泰山,见山脚下新修一祠,香火缭绕十分旺盛,便下去好奇一看,原来是‘三贤祠’,供奉的是徂徕先生石介,与泰山先生孙复和安定先生胡瑗。

依泰山书院旧址修建,石介是当地人,发起开办书院,功德无量。能被当朝当代尊为贤人,修祠仰德,十分难得。诸位设想一下,我们何曾做到?文曲星恍然大悟,想到玉帝曾提醒过石介的事,若不然也不会排除丞相参选。于是他综合各家所言,把候选人都填上,报呈玉帝定夺。批奏很快传来。果然,文教星石介霍然当选。他与文豪星苏轼,文婉星李清照同列文华八星。

原来,玉帝把对石敢当的愧疚,一并恩惠到蒙冤忍垢的石介身上了。自此,除了先秦九子、民间八仙,又多了文华八星。这八星分别是:文史星司马迁,文赋星司马相如,文仙星李白,文圣星杜甫,文章星韩愈,文豪星苏轼,文婉星李清照,文教星石介。身前事,身后名。在石介、孙复等太学大儒的引领下,周敦颐与程颢、程颐师徒,再传至朱熹,终于开创了影响深远的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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