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快艇远去,船尾拉出一堆堆白色的浪花,渐行渐远,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幅画,蓝色天空背景下,一片跳跃的羽毛。
他们向着夕阳的方向进发,那红红的火焰就是他们前进的灯塔,浪花飞起,凉风袭面。
在一个初秋的傍晚,他们出发了,船上备有鱼线,鱼竿,鱼网,救生衣,矿泉水,不过他们的意图不在于捕鱼,也不在意游玩,而是好奇远方的风景。
陆舟陌是真的对水感兴趣,连最近招聘的助理都要求有游艇驾照。
“有空我也考一个游艇的驾照,到那时我就可以自己开船了。”
“您是做大事的,您将来是陆家的掌门人,哪像我们平民百姓有闲工夫。”助理小马一边驾驶着船一边回应道。
前方是一片芦苇荡,蒲棒三五成簇,空中花絮洋洋如雪,升了又落,落了又升,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
“停,慢点,我要拍一些照片。”
小马把船速减了下来,陆舟陌用手机全方位地取景。
“没想到夕阳下这里好美啊,我给你也拍几张照片怎么样?我的手机没电了,用你的手机吧。”
小马回过头来,询问着,却是满眼的期待。
陆舟陌伸了个懒腰,把手机递给了他。
小马对着他拍了几张,接着又向上聚焦空中的飞鸟,为了找好角度,他向船的一侧倾斜,突然船体晃动了一下,他打了一个趔趄,手机也没有掌控住,突然飞了出去,落入水中。
“你不要着急,我下水看看深浅,或许能捞上来”小马说着跳进了水里。
陆舟陌看着他的身体沉了下去,一点点头也没入水里,几个泡泡一点点向外扩展,一点点变大,消失。
他焦急地等待着,又担心他的安危,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期间小马露了三次头,出来换了几次气,大约10分钟,小马从3米远处冒了出来,向船这边游了过来。
“没有找到,水下很深,没有潜水服,我无法潜水。”
“没关系的,一个手机而已,没了就算了,快上来。”陆舟陌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小马披上。
“我们趁天还没黑,赶紧调转方向回去吧。”
船体调转方向,一点点加速,刚开始还正常,可是两分钟后船体开始振动,同时转速航速下降,船不能加速,走走停停,就像拥挤的马路堵了车一样,只能一点点先前挪动,最后几乎是随风漂游,原地打转转了。
“你的手机还能不能打一个电话,给我父亲打一个电话试试。”
“我试试,还剩百分之二的电。”
小马按照陆舟陌给出的号码拨了出去,似乎对方刚一接通,小马的手机就没电了。
“怎么办?我们只好等着明天白天有船经过了。”小马伸伸手,一脸无奈的样子说。
等待的滋味无限漫长,小马不擅长船的维修,看起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陆舟陌感到一阵子心慌,随之而来的是一丝丝寒意,他们事先没有准备,仅仅穿了单衣和衬衫,他们不知道秋季白天和晚上温差大,他抖动着,甚至说话都断断续续了。
“真是..巧了,怎么..我的手机就掉进了河里。”他烦躁不安地开始嘀咕着。
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又一脸的自责,他又不好意思过多地埋怨小马。
夜开始沉了下来,云朵和鸟儿都藏了起来,冷风像事先商量好的似的开始和他们作对。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芦苇的拐角处飘过来一道光影,一点点靠近,是一搜小船,一个长长辫子的姑娘映入他们的眼帘。她白衣篮裤,双手划桨,徐徐缓缓地由远及近。
陆舟陌看到了那小船前面竹竿上的一盏灯,黄黄的,暖暖的,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大声喊着,
“姑娘,快过来,帮帮我们,我们的船坏了。”
姑娘听到了喊声,突然把船停住片刻,迟疑了一会,随后便加速开了过来。
“我们的船不动了,一启动就抖得厉害。”小马解释说。
“你们两个先上我的船,我下去看看。”说着姑娘跳入了水中,在空中画出一弧线,像一条小鱼儿在跳舞。
两个人上了姑娘的小船,不一会姑娘也从水里露出了脸,冲他们两个喊,
“有刀吗?螺旋桨被鱼网线缠绕住了。”
“没有”他们两个先是面面相视,然后异口同声。
姑娘只好游了几下上了船,动作灵活如鸟儿扇动着翅膀。
“那就只好等明天白天再修理了!”她用毛巾擦了擦脸,歇了一口气接着又说
“晚上实在是太冷了,我先把你们俩个送上岸。”
她划动木桨,小船轻轻摇晃。
20分钟后,他们上了岸,临别时,姑娘说,“明天我要上班,没有时间帮助您们,我让我父亲在这里等你们,记住这地方叫-逆水西流-他会把船给你们修理好的。”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陆舟陌喊道。
“我父亲叫叶思明。”她看着他微胖的身躯还没有变形,有点害羞的样子说。
陆舟陌看起来非常高兴,就好像刚刚从鬼门关中走一遭又突然回来了一样,又好像突然茅塞顿开,灵光一闪,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