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城濮起战火,一公称霸假王命;濄水过武平,河曲亦见宗;相随观读讽以述,存真去伪也惑焉;淙淙潺潺或泱泱,飞鸟群翔乱流灇。
《水经注》说,阴沟水出河南阳武县蒗荡渠。秦置阳武县,在今河南原阳县东南,1949年与原武县合并称为原阳。蒗荡渠又名莨荡渠、狼汤渠,即战国至秦、汉间之鸿沟。《水经注》又说,阴沟首受大河于卷县,故渎东南径卷县故城南,又东径蒙城北。《水经注疏》说,守敬按:古大河经今原武县西北,卷县城在原武县西北七里。至于卷县,西汉置,属河南郡,治所在河南原阳县西圈城。西晋时卷县属荥阳郡,北魏废,太和十一年,也就是487复置,北齐废。至于蒙城,《水经注疏》又说,会贞按:城当在今原武县西南。
《水经注》又说,(阴沟水)左渎又东绝长城,径垣雍城南。垣雍即春秋时之衡雍,在今河南原阳县西圈城,春秋郑邑,战国是先后属韩、秦。《水经注》又说,昔晋文公战胜于楚,周襄王劳之于此。“《春秋·僖二十八年》,晋楚战于城濮,楚师败绩”出自《水经注疏》,杜(预)《注》,襄王闻晋战胜,自往劳之。周襄王二十年,即前632年,晋、楚两国在卫国城濮,也就是今山东鄄城西南展开争霸战,晋文公兑现当年流亡楚国时许下的诺言,退避三舍令晋军后退,避楚军锋芒。只是楚国令尹成得臣不顾楚成王告诫,率军冒进最终被晋军歼灭。《春秋》说,甲午年,晋文公抵达衡雍,为迎接周襄王在践土,即今河南原阳县西南修建王宫。《吕氏春秋》也说,尊天子于衡雍者也。“(晋文公)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出自《左传·僖公二十八年》,魏晋经学家杜预注:“逖,远也;有恶於王者,纠而远之。晋楚两国开战之前,楚国势力大大增强,侵齐、宋,降服鲁、卫、郑、陈、蔡等诸侯国,中原大地烽火连绵,北狄也攻击王畿,致使周天子蒙尘。城濮之战后,晋文公大会诸侯于践土,鲁、齐、宋、蔡等国共推其为盟主,且受封于周襄王为侯伯、掌握周王室的征伐大权,晋国也取得春秋霸主地位。
《史记·周本纪》说,二十年,晋文公召襄王,襄王会之河阳、践土,诸侯毕朝。司马迁所言涉及到“子带之乱”,十七年,也就是前635年,晋文公把周襄王护送回朝,且杀死了子带。前632年,晋文公召见周襄王在河阳、践土相见,诸侯们都前去朝见,史官为避讳以臣召君才写成“天王到河阳巡视”。自平王东迁,周王室衰微,至周襄王时期,内忧外患、诸侯争霸,晋文公、齐桓公成为春秋霸主,凌驾于周天子和各诸侯之上。继晋文公之后,秦穆公又成为霸主,前624年伐晋大胜,扩地千里,周襄王派使者送去铜鼓以示祝贺。只是春秋五霸时期,秦穆公还不能撼动晋文公的霸主地位,却也为灭周埋下了伏笔。东周王室衰微,意味着源自西周的礼制不只是失去了独尊的地位,所谓的“尊尊”之于君臣来说也本末倒置。只是儒学正是在“礼崩乐坏”的背景下于百家争鸣中成为显学,致使周礼在逆境中得以延续和发展。有论者说,城濮之战前晋楚两国的对峙,实质上是两种不同文化扩张摩擦融合的必然产物。从文化角度分析城濮之战,的确反映了晋楚两国的文化差异,可之于整体层次来说,也反映出春秋时期周礼或儒学在诸侯国中的发展状况。
晋文公是晋国第二十二任君主,姬姓晋氏,名重耳,文治武功卓著,与齐桓公比肩,并称“齐桓晋文”。《左传·昭公四年》说,夏启有钧台之享,商汤有景亳之命,周武有孟津之誓,成有岐阳之搜,康有酆宫之朝,穆有涂山之会,齐桓有召陵之师,晋文有践土之盟。椒举即伍举,乃伍子胥之祖父,春秋楚大夫,《左传·昭公四年》记录的了其与楚灵王的对话。楚灵王听完椒举的陈述之后,遂采取齐桓公的方法,派人向左师和子产询问礼仪。与楚灵王的对话中,椒举说到了“诸侯无归,礼以为归”,列举了夏启、商汤、周武王、周成王等与方国和诸侯以礼结盟。只是椒举提到践土之盟就不能不提晋文公,“敬服王命”应该是会盟的核心思想,“礼”也是成就其获取霸主地位不可或缺的元素。晋文公能赢得城濮之战的胜利,与其注重“义、信、礼”分不开,《孟子》说,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
“重耳奔蒲,夷吾奔屈”出自《春秋左传》,所言涉及到发生在春秋时期的骊姬之乱。重耳是晋献公之次子,申生的异母兄弟。骊姬受晋献公宠信,逼死太子申生,欲立其子奚齐为太子,重耳和申生二人遂遭其诬陷,一个逃往山西隰县,一个逃往山西吉县。重耳流亡十九年,秦穆公助其于前636年回晋,杀晋怀公继承王位。骊姬之乱是历史上典型的废嫡立庶事件,周幽王立庶子姬伯服为太子导致平王东迁,晋献公宠信骊姬引发晋国大乱。重耳历经磨难方得君位,以盟主的身份号令诸侯们“敬服王命”也有了前因后果。周公制礼明确嫡庶之别,“惟王建宫以捂方正位”致使君臣之间有了区分,所谓的“尊尊”也就有了严格的等级制度。如此以来,重耳重“礼”自然顺理成章了。晋文公在位期间任用狐偃、先轸、赵衰、贾佗、魏犨等人实行通商宽农、明贤良、赏功劳等政策,作三军六卿,使晋国国力大增。对外联秦、齐伐曹攻卫、救宋服郑,平定子带之乱,晋文公因此受到周天子赏赐。《国语》说,臣闻之:亲有天,用前训,礼兄弟,资穷困,天所福也。今晋公子有三祚焉,天将启之。左丘明在《国语·晋语》中记述了晋文公路过郑国,郑文公不加礼遇的经历。叔詹身为郑国的相劝郑文公善待晋文公,缘于重耳遵循先君的教诲,对兄弟以礼相待,资助穷困的人,一定会受到上天的保佑,却未奏效。晋国经历骊姬之乱后,晋文公果然称霸于诸侯,孟子之言是后果,左丘明之述应该是前因,这就关系到周礼于春秋时期的延续和发展。
晋文化继承宗周的礼乐精神,融合戎狄游牧文化,与宗法制浓郁的鲁国文化、具有诗性特征的荆楚文化不同。晋文化属于周文化系统,可宗法制观念淡薄,轻礼轻德,讲究实用性。晋国受狄戎文化影响,兄终弟及,侄杀叔父、曲沃代翼、小宗代大宗,宗法制文化遭到破坏。待晋献公继位灭公族、逐群公子,致使宗法制度遭到毁灭性打击。“夫礼,国之纪也;亲,民之结也;善,德之建也”出自《国语·晋语》,又说,“晋仍无道,天祚有德,晋之守祀,必公子也。”《国语·晋语》中的“公子”即晋文公,卫文公见其流亡时过卫,依然“不能礼焉”,卫国大夫甯庄子就劝谏说:“晋公子善人也,而卫亲也,君不礼焉,弃三德矣。”
有论者说,孔子游楚,致使儒学南渐,可在儒学南宗形成的过程中,以及之后的楚国,一直存有以道家为主的“反儒”和“兼儒”思想。子路问津遭到冷遇和讽刺,接舆知道孔子适楚“游其门而歌”,“何德之衰”?“逝者如斯夫”!楚国深受道家思想影响,崇尚自然不受礼法约束,加上连年战火,避世之念造就了很多隐士。只是老庄学派和道家隐士对待儒学的态度还不是楚国反儒的全部,楚国贵族阶层才是主力军。“孔丘得据土壤,贤弟子为佐,非楚之福也”出自《史记·孔子世家》,此言出自楚令尹子西之口,楚昭王听信其言,果断地拒绝接受圣人,以免封其土地成为楚之祸。其实,子西之言很明确,追其根源也不难,《史记·孔子世家》说,今孔丘述三王之法,明周召之业。王若用之,则楚安得世世堂堂方数千里乎?孟子紧步先师之后尘,可其周游列国获取了同样的境遇,司马迁自觉说得还不够,又在《史记》中说,天下方务于合从连衡,以攻伐为贤,而孟轲乃述唐虞三代之德,是以所如者不合。晋楚发生城濮之战时孔子尚未出生,自然谈不上儒学,可周礼是其滥觞,春秋之后“礼崩乐坏”并不意味着礼制消失。楚昭王拒绝圣人留楚,司马迁一针见血地揭其根源可上溯到历代楚王之行,否则,楚国也不可能称霸于诸侯。只是楚国也不是绝对拒绝儒学,黄老道家和政治上的“兼儒”使绵延不断的周礼植入荆楚之地。至于城濮之战,晋文公能获胜除了战略和战术上的把控,“勤王”和“敬服王命”也是不越周礼之矩,那“尊尊”之说依然存在,所谓的称霸于诸侯自然名正言顺。至于楚成王,《史记》说,初即位,布德施惠,结旧好於诸侯。只是待楚成王灭亡贰、谷、绞等国后,先于齐国争霸,再与晋文公交锋,可其不“勤王”自然不能号令诸侯“敬服王命”,从文化角度上说城濮之战,晋至少占有“舆论”优势。
《水经注》说,东南径大梁城北,左屈与梁沟合,俱东南流,同受鸿沟沙水之目。大梁城在今河南开封,也就是阴沟水流经的地方。至于“鸿沟沙水之目”,《水经注疏》说,守敬按:沙水即渠水,盖阴沟、鸿沟、沙水之通称也。“乱流灇大壑,长雾匝高林”出自《日落望江赠荀丞诗》,品罢不觉思青苍且苍苍的沧浪之水。阴沟水不会如黄河成泱泱之流,可其终究要注入大壑,只是飞鸟群翔逾高林,鳌头留逝何言定?
《水经注》说,濄水又东径武平县故城北。城之西南七里许,有《汉尚书令虞诩碑》。濄水又名涡水,涡河之古称,故道自今河南扶沟县东分狼汤渠,东流经太康北、鹿邑二县南,以下循今涡河至怀远县入淮。东汉置武平县,属陈国,治所在今河南鹿邑县西北四十里庙王庄。西晋时武平县属梁国,东晋废,北魏正始中复置,属陈留郡,隋时改为鹿邑县。虞诩是东汉时期的名臣,陈国武平县,即今鹿邑武平人。虞诩历任朝歌县长、怀县令,平定朝歌叛乱,任武都太守,以增灶计大破羌军。虞诩为官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多次得罪权贵,一生九次遭斥责,三次被惩处,可其刚毅之性至终未改。“君儒者,当谋谟庙堂”出自《后汉书·虞傅盖臧列传》,范晔记述的是河内太守马棱与虞诩的对话。“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出自《论语·雍也》,马棱称虞诩为“君儒”,也就是说其是有学问、有见识的君子儒者。《安雅堂稿》也说,自汉以后,文武渐分,然犹有虞诩、诸葛亮、周瑜……李纲、虞允之徒奋策儒素建功阃外,为时宗臣。“司隶校尉虞诩为陛下尽忠,而更被拘系;常侍张防臧罪明正,反构忠良”也出自《后汉书·虞傅盖臧列传》,宦者孙程、张贤等知诩以忠获罪一起向皇帝谏言。郦氏探虞诩碑说其“文字多缺,不复可寻”,可史册之录无法舍其忠孝之行。《后汉书·左周黄列传》就说,庞参、虞诩将帅之宏规,王龚、张皓虚心以推士,张纲、杜乔直道以纠违,郎顗阴阳详密,张衡机术特妙,东京之士,于兹盛焉。
东汉以降,刘秀承袭先祖之遗志崇尚儒学,《东观汉记》说,光武数召诸将,置酒,赐坐席之间,以要其死力。当此之时,贼檄日以百数,忧不可胜。上犹以馀间讲经艺。东汉立国之后,汉光武帝在开阳门外建太学、招揽儒学人才为官,且增设明经一科,亲自选拔人才,主持经学辩论。至汉明帝时期,皇帝十岁即通《春秋》,后师从博士恒荣学《尚书》。继位之后,汉明帝设立“四姓小侯学”,为四家外戚设立五经师,自皇太子诸王侯及功臣子弟无不授经,且亲自编写了《五家要说章句》。至汉章帝,不只是好儒,且组织今、古文两派经学大事与史臣班固等十二人召开白虎通会议,《白虎通》问世,标志着儒学发展又达到一个高峰。汉安帝年幼继位,在位十九年,可其依然不弃儒学,去曲阜祭孔,且亲自讲经。至汉顺帝时期,宠信宦官,外戚干政,导致梁氏专权,可其如先祖崇尚儒学,曾封赏六十岁以上的儒者以激励朝野。东汉儒学的发展造就了一大批名儒,儒家所提倡的忠孝仁义之教义深深地影响着臣民。虞诩生年不详,却知其卒于永和二年,即137年,也就是说,其主要活动年代至少在汉安帝和汉舜帝时期之间。除虞诩之外,尚有王龚、张皓、张衡等东京之士,范晔说“于兹盛焉”也就绝非虚言。只是儒学发展总是出现富有戏剧性的变化,下文所述似与虞诩之忠孝脱节,却不偏大义。
汉安帝少年继位,邓太后临朝称制。自汉初吕后称制之后,孝元王太后、章德窦太后也步其后尘,至和熹邓太后临朝也就不足为奇。邓太后执政,依然承袭自汉光武帝倡导的尊儒之风,除了在宫中开办女学,还请以《女诫》著称的班昭授讲,近臣宫女莫不能受读,可见东汉儒风习习不漏丝毫。“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出自《女戒》,班昭所述意在明其卑弱、明其习劳、斋告先君,且说“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后世记述邓太后临朝称制之后恩施天下、明辨冤狱、功垂竹帛,可《后汉书·孝安帝纪》说,既云哲妇,亦惟家之索矣。“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出自《尚书·牧誓》,母鸡晨鸣预示家破,女性掌权,颠倒阴阳会导致国亡。只是东汉王朝没败在邓太后手中,称制后主幼国危,内忧外患,励精图治,度过十年旱灾、重用虞诩和马贤等名臣平复西羌之乱,可谓是功高盖世。行文至此,当用瑕不掩瑜评论邓氏太后,且应以“五四”式思维驳斥范晔之说,只是看水亦入境,“此时此刻”似不合时宜,何况,思想之脉犹如水之离合,岂能一刀断之?
东汉中后期,由于黄帝继位之时年幼等因素,出现了太后临朝称制以及宦官专权的现象。只是不能忽视皇帝的乳母,凭借着养育之恩进入核心权力圈,甚至堪比皇太后。《后汉书·孝顺孝冲孝质帝纪》说,王圣等惧有后祸,遂与丰、京共构陷太子,太子坐废为济阴王。王圣是汉安帝刘祜的乳母,挑拨离间,又依仗皇权于邓太后去世之后诛杀邓氏、废平原王,其女伯荣扇动内外,竞为侈虐。《后汉书·左周黄列传》说,初,帝废为济阴王,乳母宋娥与黄门孙程等共议立帝,帝后以娥前有谋,遂封为山阳君,邑五千户。宋娥是汉顺帝的乳母,只是东汉名臣左雄忠直进谏,逼其畏惧辞让失爵。《后汉书·左周黄列传》又说,先帝封野王君,汉阳地震,今封山阳君而京城复震,专政在阴,其灾尤大。范晔记述的是左雄之谏言,汉安帝时期就地震频发,至汉顺帝依然复震,可其灾祸的根源在于“专政在阴”。吕雉去世之后,其家族一如邓氏,吕氏家族最终也被陈平、周勃等重臣清除出西汉王朝的权力圈,且拥立刘恒为帝。《后汉书·王充王符仲长统列传》说,《周礼》六典,冢宰贰王而理天下。春秋之时,诸侯明德者,皆一卿为政。范晔记述的是东汉思想家王充著《法诫篇》所言,又说:“夫任一人则政专,任数人则相倚。政专则和谐,相倚则违戾。”王允提到汉光武帝,又在《法诫篇》中说,愠数世之失权,忿强臣之窍命,矫枉过直,政不任下,虽置三公,事归台阁。自此以来,三公之职,备员而已。有论者说,皇权的强化同样使得依附于皇帝之乳母更容易掌权,因此,专制制度的缺陷是乳母得以干政的根由。其实,乳母干政不是东汉专有,再提及太后临朝称制,邓太后请班昭去宫中传授,其所述“盖女人之常道”非邓氏之行,无疑与“礼法之典教”相悖。好在或不好在有王允之言,后世帝王也一再强调后宫不能干政。儒学亦“万变”,却终不离其宗,何况,濄水流过武平县故城,虞诩之忠孝之德就会流芳千古!
《水经注》说,谷水又东径赖乡城南,其城实中,东北隅有台偏高,俗以是台在谷水北,其城又谓之谷阳台,非也。谷水自此东入濄水。“赖乡城在鹿邑县东十里,亦名厉乡。《史记》老子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注《正义》曰厉音赖。晋《太康地记》苦县东有赖乡城,老子所生地。《魏书地形志》武平有赖乡城”出自《大清一统志》,《水经注疏》也如是说。《水经注》又说,濄水又北径老子庙东,庙前有二碑,在南门外。《水经注疏》又说,守敬按:《类聚》六十四引《赖乡记》,老子祠在赖乡曲仁里,谯城西出五十里,老子平生时教化学仙处。汉桓帝修建屋宇宙老子庙。又七十九引皇甫谧《高士传》,桓帝诏陈相立祠。《地形志》,谷阳有老子庙。《元和志》,玄元皇帝祠在真源县东十四里,在今鹿邑县东。李氏王朝奉道教为国教,视李耳为始祖,唐高宗追号为“太上玄元皇帝”,唐明皇加尊号“大圣祖”;天宝八年,即749年又加尊号为“圣祖大道玄元皇帝”。至于真源县,是河南鹿邑县古称,其前身是苦县、谷阳县,唐改谷阳县置,北宋改为卫真县,属亳州,元朝废。
《水经注》又说,北有双石阙,甚整顿。石阙南侧,魏文帝黄初三年经谯所勒。谯即谯县,秦改焦邑置,属泗水郡,治所即今安徽亳州,西汉属沛郡,东汉属沛国。“全、赵作为迳”出自《水经注疏》,其实“经”和“迳”意思相近,都是说魏文帝经过谯县时在石阙前驻足。《水经注疏》又说,守敬按:《类聚》六十二引《赖乡记》,老子庙前有两石阙,大阙高九尺八寸,下三重石庶,阙边各有子阙。《环宇记》,阙各高一丈七尺,魏黄初三年文帝所立,其阙有铭,是钟繇书。钟繇是豫州颍川郡长社县,也就是今河南省长葛人,曹魏时期重臣、书法家。《水经注》又说,阙北东侧有孔子庙,庙前一碑,西面,是陈相鲁国孔畴建和三年立。孔畴是孔子之后,汉桓帝时为陈国相。至于陈国,西汉初期为淮阳国,章和二年,即88年改为陈国,建安二年,也就是197年废,该其为陈郡。《水经注疏》又说,守敬按:《魏志·仓慈传》注引《孔氏谱》,汉桓帝立老子庙于苦县之赖乡,画孔子像於壁。孔畴为陈相,立孔子碑於像前。《孔氏谱》但言有孔子像,不言有孔子庙,与此《注》异。疑本无孔子庙,畴因有孔子像,遂於像前立碑。《孔氏谱》为得其实。《注》两庙字并当像字之误。此碑欧、赵皆不著录,洪但载郦说,盖已佚。《水经注》又说,北则老君庙,庙东院中,有九井焉。《水经注疏》又说,守敬按:即老子庙,老子又有老君之,《后汉书·孔融传》,融对李膺曰,先君孔子与君之先人李老君相师之先人,是也。“李老君”就是老子,其又有“太上老君”之称。太上老君是道教“三清”尊神之一,全称“太清道德天尊”,老子为其化身。孔融和李膺都是东汉名士,郭氏引其言释老君之名也算新解。
《水经注》又说,汳水又东迳蒙县故城北,俗谓之小蒙城也。《水经》说,汳水出阴沟于浚仪县北,又东至梁郡蒙县,为获水。汳水之故道自今河南开封东北分狼汤渠水东流,至今商丘北,自晋之后被认为是汴河下流。至于蒙县,春秋时期是宋国的蒙邑,位于宋国国都商丘东北,也就是今河南省商丘市梁园区蒙县故城。至于小蒙城,《水经注疏》说,会贞按:《元和志》,小蒙故城在宋城县北二十二里。《环宇记》,六国时,楚有蒙县,俗以为小蒙城。至于宋城县,系古县名,隋改睢阳县置,治今河南省商丘南,为宋州治。《水经注》则说,《西征记》:城在汳水南十五六里,即庄周之本色也,为蒙之漆园吏,郭景纯所谓漆园有傲吏者也。悼惠施之没杜门于此邑矣。郦道元所说的“城”就是小蒙城,只是《水经注疏》说,但谓在宋城县南十五里,《名胜志》又谓在商丘县南二十里,去故汳水甚远,与《西征记》不合。暂且不管郭氏与郦氏之争,只说庄周。至于漆园吏有两种解释,一说以漆园为古地名,庄子曾在此作官;另一说为庄子曾在蒙邑中为吏,主督漆事。只是史书上提到漆园吏,一般指庄子。惠施是宋国人,名家学派开山鼻祖,其死后庄子待在小蒙城里闭门不出,以示悼念之情。
谷水汇入濄水之前,先往东流过赖乡城,那是老子的出生地。濄水王北流经老子庙,汉桓帝曾经为其修葺庙宇,魏文帝也在碑上留下勒石。《老子韩非列传》说,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司马迁记述的是孔子之言,圣人知道鸟能飞、鱼能游、兽能走,可“吾不能知,其(龙)乘风云而上天”。春秋战国时鹿邑县境内置苦县,也就是今太清宫镇,属豫州陈国,前478年,楚惠王灭陈后属楚。孔子祖籍宋国栗邑,也就是今河南省夏邑县。三监之乱后,周公姬旦东征平复武庚叛乱,于前1039年封纣王之兄长微子启于商朝的旧都商丘,建立宋国,夏邑属宋。前286年,齐、楚、魏联合灭宋,三分其地,夏邑地归属楚。“庄子者,蒙人也”出自《老子韩非列传》,司马迁所言之“蒙人”当是蒙邑人。孔子出生于前551年,庄子约出生在前369年,即齐、楚、魏三家分宋之前,也就是说两个人依然是宋国人。只是楚惠王十一年,即前478年,楚惠王灭陈,以陈地设为县,如此以来,老子的出生地就变成了楚地。其实,地域的名称和归属如何变迁,谷水、濄水和汳水各有其源,天下水不是一脉,却也是一脉。老子、孔子和庄子都被后世尊为先哲,圣人与老庄不是一道却也是一道,何况,孔子适周曾问礼于老子。《老子韩非列传》说“老子所贵道”、“庄子散道德”、“韩子引绳墨”,与圣人之道相连也适合太史公语,“皆原于道德之意,而老子深远矣。”
惠施去世之后,庄子“杜门于此邑”,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不失敬仰与友情。司马迁说,庄子“散道德,放论,要亦归之自然”。针对惠施笃信的“遍为万物说”,庄子批评其“以坚白鸣”,“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只是惠施如墨家,以“遍为万物说”探求宇宙间万物的奥妙,其学术思想系其它学派所不及。至于墨家,与“名家”、“数术家”并为先秦诸子百家。“兼相爱,交相利”是墨翟重要的价值观,所创立的墨家学说,与儒家、道家、法家等同时成为显学,却有“非儒即墨”的说法,可见其影响力比圣人之道毫不逊色。《韩非子》说,“世之显学,儒墨也。《原儒墨补》也说,与孔子抗衡之武圣人之称,实则惟墨子足以当之。”遗憾的是,秦汉之交,墨家学说式微,且逐渐淡出,儒道互补成了传统文化的主流,只是究其缘由也不难。墨翟追求“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与“农与工肆之人”结交,其提倡的以兼爱为核心、以节用、尚贤为支点的学术思想,自然与儒家提倡的“礼治”相悖,那墨家学说之衰也就不足为奇。
看水能看到先哲们留在岸边的足迹,说水也能道出前人生存留下的滋味有何不同。《论衡·谈天》说,相随观读讽述以谈。王充所言有言外之意,随便读读书就把自己所感说出来到处传扬,那样传于世间“真伪不别”不说,世人也“惑焉”。闲读《水经注》的确常有感悟,却总是遏制不住着手作文,倒也想学郦氏著书,怎奈自愧难以博洽古今,只能尽其所能书写所思。每作文一篇,又总是不由“惑焉”,尤其是读“旧水”思今水之时,归去来兮还是来去归兮,不知所然。只是依然“相随观读”,自然免不了还“讽述以谈”,无可救药也只能尽力去伪存真、随其自然。
《水经注》说,汳水又东径葛城北,故葛伯之国也。葛城在今河南宁陵县西北葛伯屯,至于宁陵县,西汉置,属陈留郡,东汉属梁国,南朝宋属谯郡,北齐废,隋复置。至于葛伯国,《孟子·藤文公下》说,汤居亳,与葛为邻。《寰宇记》说,(故葛城)在县北十五里。古葛伯国,以不祀,为汤所灭。葛伯是葛伯国的君主,嬴姓,皋陶之子伯益之后裔。伯益曾辅佐大禹治水,功成后拒受禅让。启立夏,封伯益之子大廉为葛伯,立葛伯国。“汝不能敬命,予大罚殛之,无有攸赦”出自《史记·殷本纪》,司马迁记述的是商汤说给葛伯的话,不敬顺天命的必须遭到惩罚,且概不宽赦!依照《水经注》所述,葛伯不祭祀缘于其没有宰杀的牲畜,可其得到商汤送的牛羊依然不祭祀,理由是没有供祭的谷物。商汤除了派亳人帮葛伯国的民众耕种,还让老弱的人去送饭,葛伯却“率民夺之”,且“不授者则杀之”。如此以来,商汤伐葛伯国的理由就十分充分,且受到伊尹的赞许,“言能听,道乃进。君国子民,为善者皆在王官”,于是有了《汤征》。
伊尹名挚,姒姓伊氏,商汤征伐诸侯时任右相,与仲虺辅佐其打败夏桀。司马迁说,伊尹曾经以“滋味说汤,致于王道”。《史记·殷本纪》说,汤举任以国政,伊尹去汤适夏,既丑有夏,复归于亳。“既丑有夏”就是说夏桀荒淫无道,伊尹才又归亳辅佐商汤。伊尹历事成汤、外丙、仲壬和太甲等五代君主,辅政五十余年,其尊号为“阿衡”。《晋书·帝纪第二》说,伊挚之保乂殷邦,公旦之绥宁周室。”
《尚书·商书·太甲》说,德惟治,否德乱。与治同道,罔不兴;与乱同事,罔不亡。太甲既立“不明”,伊尹将其放逐于诸桐三年,之后做《太甲》三篇。伊尹不只是教导太甲以德为政,且敬天、仁爱才是治国之道。其实,伊尹讲求的也不过是一个礼字,《说文解字·示部》说,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礼出现后逐步演化成制,《礼记·乐记》说,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矣。孔颖达疏:礼者,别尊卑,定万物,是礼之法制行矣。只是夏商礼制尚处在发育阶段,与西周后的礼制还不能同日而语。《论语·八佾》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圣人想重构夏殷之礼,可惜史料不全也无奈,却是礼制成熟前不可忽视的发展期。
《礼记·礼运篇》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抔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礼从饮食开始,却不能忘了“敬于鬼神”,也就是祭祀。有论者说,以氏族公社的传统习惯、习俗和种种以实物及象征性动作构成的表现形式成为礼的雏形。启立夏,国家政权出现,礼制也有了法的成分,所表现的形式就是刑,只是祭祀依然是重中之重。夏朝祭祀分祭神和祭鬼,神是人死后的变化,具有超越自然的力量;鬼是逝者的变异,祭之能达到维护血缘纽带、团结氏族成员的目的。“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出自《尚书·牧誓》,由祭祀演化而来的神权法就出现了。只是夏朝尚无法的概念,刑就成为礼的一部分,也表明夏礼由俗向制的转化。
商朝除了保留夏朝的礼制,依然是为了维护政权的需要,礼制中法的成分愈加突出。《礼记·表记》说,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先罚而后赏,尊而不亲,其民之敝,荡而不静,胜而无耻。殷人的祭祀之礼愈加奢华,鬼神的神秘感也愈加突出。商朝的宗法制一如夏朝,缘于对祖先的崇拜,立于宗庙的先王是神主,称之为“示”。大示用牛牲,小示用羊牲,夏朝祭祀的规格和仪式不同,也体现了血缘亲疏,这是宗法制的根本,也是等级制度的表现。商朝的礼制处于发展和完善阶段,其礼制以“敬天”为核心,且发展了宗法制,突出神权法思想。只是刑就成了维护商朝礼制最有效的办法或工具,也是西周礼制走向成熟的基础。
由礼演变成礼制,不只是约束臣民,《尚书·商书·太甲》说,社稷宗庙,罔不祗肃,天监厥德,用集大命,抚绥万方。伊尹说成汤供奉神祇、宗庙社稷恭恭敬敬,上天才因其善政降命使其抚安天下。敬天、祭祀要从君王做起,礼形成制度后也就有了无可匹敌的约束力。《尚书·商书·太甲》又说,慎乃俭德,惟怀永图,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伊尹不只是要求太甲具有慎行俭约的美德,还要有长久的计谋,像掌管山泽苑囿的人一样,拉开弓要察看箭尾是否符合法度在发射才行。太甲“徂桐宫,居忧”之后,果真“克终允德”,且说,“不明于德,自厎不类,欲败度,纵败礼,以速戾于厥躬”,多欲、放纵致使其败坏法度,也为自己招来罪过。之后,太甲所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就成了警世之言。《史记·殷本纪》说,帝太甲修德,诸侯咸归殷,百姓以宁。
《史记·殷本纪》又说,太宗崩,子沃丁立。帝沃丁之时,伊尹卒。既葬伊尹於亳,咎单遂训伊尹事,作沃丁。商汤时咎单任司空,沃丁时任其为卿士,作《明居》篇,以明度居之法,算是伊尹的后继者。只是太康、纣王不敬成汤、太甲,才引来后羿代夏、武王伐纣。之后,武王驾崩,周公旦辅佐成王,平叛三监之乱,营洛邑、制作礼乐,《周礼》就成为影响千秋万代的“法典”,所以《荀子·臣道》说,殷之伊尹、周之太公,可谓圣臣矣”。周公旦之后就是孔子,一生为恢复周礼奔波,创立儒家学说,言仁德、明尊卑,阐述帝王、臣民之纲,所以《阙里文献》引宋真宗赵恒的话说,立言不朽,垂教无疆,昭然令德,伟哉素王。《论语·子张》说,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孔门弟子评价先师如此之高绝无妄言之嫌,较之于朱子之言却略有逊色,《朱子语类》说,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行文至此,不得不责怪自己一味地沉溺于“旧境”不能自拔,只是一时难以抽身,尤其读罢朱子之言又不免嗟叹,呜呼,好一个长夜!呜呼,好一个长夜!
《水经注》说,(汳水)又东至梁郡蒙县,为获水。获水又名猚水,《汉书·地理志》说,首受甾获渠,东北至彭城入泗。获水入蒙县就到了庄子的老家,老庄不能分开,庄周生前也不会忘记曾杜门而悼的惠施,再是孔子、韩非和墨子,与获水无缘却也有缘。河水汤汤,群鸟翔空,狂澜细波逐两岸,乱流淙淙伴脆鸣,呜呼!呜呼!
《水经注》说,获水于彭城西南,回而北流,径彭城。彭城是春秋宋邑,即今江苏徐州,秦置县。《地理志》说,彭城县,古彭祖国也。彭祖国又称为大彭氏、彭和彭城,夏、商时期尚存。《庄子·大宗师》说,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史记·楚世家》说,彭祖氏,殷之时尝为侯伯,殷之末世灭彭祖氏。有虞是古部落,也就是有虞氏,部落就以地为氏,称有虞氏,即史书上说的“虞舜”。至于五伯,指夏昆吾,殷大彭、豕韦、周齐桓公、晋文公,殷大彭就是彭祖。天下洪水肆虐之时,帝尧将徐州,也就是后来的九州之一封给彭祖,立大彭国。司马迁说彭祖在殷商时曾是侯伯,彭祖国却被武丁灭。
《水经注》说,获水于彭城西南,回而北流,径彭城。城西北旧有楚大夫龚胜宅,即楚老哭胜处也。龚胜是西汉忠臣,可能是彭城人,即今徐州人的缘故,郦氏才称其为楚大夫,通晓五经,与龚舍并称“楚国二龚”。汉哀帝时,授龚胜谏议大夫等职,王莽立新朝,其拒不接受太子师友、国子祭酒之任命绝食而死。《水经注》说,获水又东,转径城北而东注泗。水北三里有石冢被开,传言楚元王之孙刘向冢,未详是否。刘向是沛郡丰邑,也就是今江苏省徐州人,汉朝宗室大臣,经学家刘歆之父,中国目录学鼻祖。《水经注》又说,孟康曰:旧名江陵,为南楚,陈为东楚,彭城为西楚。文颖曰:彭城,故东楚也。项羽都焉,谓之西楚,汉祖定天下,以为楚郡,封弟交为楚王都之。《水经注》说,城内有汉司徒袁安、魏中郎将徐庶等数碑,并列植于街右。袁安是汝南郡汝阳县人,祖籍地在今河南商水西南,东汉名臣,不畏权贵,守正不移,被邓太后所忌,不惧;徐庶是颍川,即今河南禹州人,东汉末年是刘备帐下的谋士,后归曹操,其进曹营一言不发是典。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还列举了一些人物,不都是彭城人,却与彭城有关。如此以来,说彭城人杰地灵就不虚,尤其是大彭国始祖彭祖氏,略去此文也不完整。
彭祖氏就是篯铿,生于帝尧时期,死于帝禹时期,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之人。《水经注》也说,《世本》曰:陆终之子,其三曰籛,是为彭祖。篯铿是颛顼的六世孙、黄帝的九世孙,其父陆终是氏族部落的首领。古来但凡是精英,其身世大多有神奇的传说,此处不提。篯铿受封于彭城,继承父亲的遗志,带领人民开发土地、治理洪水,筑城防御野兽和外族人入侵,且掘井取水以福荫众生。关键是篯铿教人们柔软筋骨,增强体质,还发明了烹调术,饮食上完成了从生到熟的飞跃。至于篯铿寿八百而终不可推敲,却肯定是长寿之人。
《大戴礼记》说,伯夷主礼,龙、夔教舞,举舜、彭祖而任之,四时先民治之。西汉戴德著《大戴礼记》记述的是孔子之言,其意为彭祖和舜一起辅佐尧帝治理好了天下,也是圣人的理想,才入世为官,受了挫折又周游列国,以恢复周礼而太平天下。《大戴礼记》说,扬则抑,缀以德行,不任以言。孔子与鲁哀公对话,说彭祖教大夫如何为政,教士人如何当官,教百姓谋生的技艺,且施于道德教化,遏制过度的欲望,弥补本身不足,这就是圣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理想。彭祖“政之教大夫”以至于“技之教庶人”,被孔子吸收之后就是“有教无类”的思想;“扬则抑、抑则扬”被圣人演化成“叩其两端而竭焉”,也就是不偏不倚、过犹而不及的中庸之道。如此以来,孔子能创立儒学,与彭祖或彭祖文化对其影响是分不开的,那彭祖就不愧为先驱之先驱!
有论者说,老子非一人,而有四代,李耳、老儋、老聃、老莱子。彭祖不是老子,只是老子的确是彭祖的后裔。但凡论述总该有证据才行,老子与祖先一样,有耳朵大的生理特征,所以才取名为“耳”、“儋”和“聃”,《山海经》也有记载。曾由彭祖之弟子记录师言而成就《彭祖经》,可惜没有完整流传。继承前彭祖的思想,阐述“元气”和“阴阳”,也使老子成就了《道德经》。彭祖教导人养生,其中涉及到了男女,造字时以蛇身缠绕象征阴阳交合。老子承袭了彭祖之思,以阐明自己之悟,所以在《道德经》中说,“万物负阴以抱阳,冲气以为和”,也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深层诠释。如此以来,彭祖文化又是道家之源,或说是中国传统文化之一源。
春秋时期,周王共主的局面被打破,“礼崩乐坏”促使社会大变革,诸侯间的兼并战打破了孤立、静止的生存格局,加快了文化传播速度,也就有了文化重组的可能。儒、道、法、墨、阴阳之外,尚有纵横、名家和杂家,百家争鸣,春秋文化也灿烂。阴沟水、濄水、汳水和获水同现《水经注》,淙淙潺潺或泱泱,不循一道,可“乱流”终拥一途,乃归大壑焉。
《水经注》说,(彭)城之东北角,起层楼于其上,号曰彭祖楼。《水经注》说,其楼之侧,襟汳带泗,东北为二水之会也。耸望川原,极目清野,斯为佳处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