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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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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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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新疆》连载

第二十章 李扎根和刘子明戈壁滩上捡玉石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李扎根来新疆工作半年了,这期间,家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虽然远隔万里,但信息灵通,他都知道了。特别是这个镇中心小学教学楼大梁断裂事件的发生,竟然也和爸爸李志扯上了关系,李扎根心想,一定要尽快找到爸爸,真相才能水落石出。有时候,李扎根寄希望于戈壁女鬼身上,他还真希望自己遇到了《聊斋志异》中的女鬼狐仙,能帮助自己一把。

十二月的天气,在新疆已是北风呼啸,大雪纷飞,零下40多度,室外奇冷。这天,李扎根上中班,他和刘子明约好,下个周末去马千里家做客,刘子明也同意了。井下不让带手机,李扎根每次下井都把手机放在枕头下,踏着厚厚的积雪,迎着呼啸的寒风,走过的路上留下一行行深深浅浅的脚窝。李扎根穿着窑衣,扛着仪器,和工友们一起坐上人行车下到井下,然后沿着长长的黑黑的巷道走向自己的工作面。李扎根下井没走多久,刘子明在屋里打电脑,刘子明办公室的电路坏了,正在抢修,他有一个报表急着需要,便拿着笔记本回到宿舍工作。突然,李扎根的手机响起来,刘子明拿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徐静静的名字,刘子明知道是李扎根的女朋友,他怕有什么重要事情别耽误了,就接听了。

刘子明首先自报家门说:“你好徐静静,李扎根下井去了,我是他同学刘子明,你有什么事给我说,等扎根上井我告诉他。”

徐静静说:“你好刘子明,扎根经常给我说起你,出门在外,你们两个要相互照应。对了,这段时间,李扎根在那里工作,生活的还好吧?”

刘子明说:“挺好的,你放心吧?李扎根最近好像有点那个了,我也说不清楚。”

徐静静着急地说:“李扎根怎么了,你说呀?”

刘子明说:“李扎根最近晚上睡觉老是梦见戈壁女鬼,神神呼呼的,听着好吓人。”

徐静静说:“他是不是晚上睡不着觉,胡思乱想了。”

刘子明说:“他也能睡好,头脑很清醒,就是老梦见戈壁女鬼说这说那的,十分诡异,不可思议。”

徐静静说:“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过了春节我去新疆看看他。”

刘子明说:“今年春节我和扎根都不回家了,矿上任务紧,在新疆过年,你能来一趟最好,安抚安抚李扎根。”

徐静静说:“李扎根在那里工作,新疆我会去的。”

刘子明说:“徐静静,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李扎根的妈妈知道,她会担心的。”

徐静静说:“放心吧,我心里明白。”

挂掉了电话,刘子明陷入了沉思,他在想,爱情的力量真是神圣的,无论心爱的人走到哪里,有一颗心都会永远的跟到哪里。就像他爱的人叶茹娟在新疆,他义无反顾地来到新疆一样,这样想着,刘子明高兴地笑了。窗外,依然是大雪纷飞,寒风呼啸,雪地上踩出的脚窝一会儿就被风雪抹平了,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工棚,里面堆放着一些生锈的机器,屋顶上破旧撕裂的铁皮,挟裹着雪花,被呼啸的西北风吹打着啪啪响,在地面干活的矿工身穿棉袄棉裤,头戴棉帽口罩,不时地在风雪中运送材料,来来往往。眼前雪花飞舞的景象,不由得让刘子明想起故乡,冬天的故乡总会与雪相连,刘子明小时候,故乡每年都要下几场大雪,一排排树木挂满了雪花,像冬天盛开的雪莲,阳光下刺着眼睛,个个又好似可爱的精灵,透着纯真的心扉,简单纯粹,惹人喜爱。树枝压弯了腰,宛若舞者,妩媚动人,毫不逊色。刘子明觉得,故乡的雪天,是记忆最爱的地方,瑞雪来临,每家会升起火炉,袅袅炊烟,缭绕着皑皑白雪,那沉睡的一树一叶,被这白雪暖润着,等待来年的新穿萌发。曾经的红墙红瓦,如今白茫茫的一座座,炊烟里,传来邻家的饭香,还有小伙伴们的嬉闹声,堆雪人,打雪仗,一丝暖暖的气息升腾而过,绽开在忆起的岁月,让人倍增怀念。走在故乡冬天的小路,深深浅浅的脚窝,踩过思念的洁净,冬天那百般的韵味,已在家乡的温暖里,生根成一片葱绿,传递一份温暖去留藏。这一束束雪白的心香,枝枝丫丫却宛若一卷雅到的清词,将思乡化作梅花,染红于,飘香于游子的心里。一片片的雪花缓缓落入故乡的画布,一路向暖,一路花开,轻转柔软的素笺,满载盛装,播种下等待,播种下希望,播种下美好。小时候,刘子明站在故乡的雪地上,远望去是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雪花早已经悄然无声盛放在心里,一朵朵,一片片。块块的麦田,暖暖地被这一笔雪花覆盖,述说着“瑞雪兆丰年”的期盼。一草一木,一瓦一墙,那个梦牵魂绕的地方是故乡,心系的是那山山水水,那一方土地,那老家的炉灶,不论在何方,家乡的味道一直都在。母亲在厨房洗萝卜,白菜炖猪肉,还有那初春里浓浓的槐花香,永远说不完,言不尽。故乡的云,故乡的雨,故乡的雪,若云是游子的双翼,雨便是亲情血浓于水的泪滴,雪便是晶莹剔透的琉璃心,银碗胜雪的洁净,引领我们踏入明月藏鹭之境。有故乡的明月照耀,再多的黑暗阴霾,狂风暴雨,故乡这盏指明灯在前方遥远的路途上,一直为此导航。刘子明站在新疆的土地上,看着窗外新疆的雪花飘飘,故乡的草草木木,枝枝叶叶,故乡的袅袅炊烟,鸡鸭鹅鸣,故乡的小桥流水,冰天雪地,故乡那一扇门始终敞开着,等待外出的儿女回家来。雪花飞舞,寄来暖暖的等待,寄来款款的呢喃,寄来满满的祈福。故乡的雪,心灵之花,岁月衣襟。故乡,是儿女走千里,走万里,永远牵肠挂肚的地方,清澈的眼眸,思念成香。

刘子明正陶醉在对故乡的眷恋,回忆中,突然,有人敲门,刘子明问:“谁呀?”

门外有人答:“刘会计,我是机电队新来的队长,刚从矿部办公楼开会回来,李矿长捎信让你去一趟。”

刘子明说:“好,知道了。”

门外的人踩着厚厚积雪的“沙沙”声,走向自己的宿舍。刘子明收拾一下东西,打开房门,一股寒流扑面而来,他不觉打了个冷颤,猛一哆嗦,随后,一头钻进风雪里。

再说李扎根,他和一个队友扛着仪器下到井下,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废弃一年多的迎头,要走很长一段路程,黑黑的巷道里静悄悄的,好像到了令一个世界,阴森恐怖,一个人行走有点害怕。李扎根和队友一边走路一边说话,来消除心中的寂寞,巷道里有流水声,有迎头的回风吹来,李扎根和队友正在一身汗,风一吹,感觉好舒服,偶尔有矿灯闪闪在前面晃荡,李家根知道那是瓦检员在迎头检查瓦斯。迎头的风呼呼吹着,风筒的帆布烂了个大口子,被风一吹,打在墙上“啪啪”响。迎头有几块网片防护着,顶部和帮部都喷了水泥浆,防止岩石掉落伤人。这个迎头准备最近恢复生产,李扎根对煤层,岩石,水汶进行勘探,掌握详细的技术数据,为生产施工服务。忙了几个小时才完成任务,李扎根和队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收拾仪器往回走。途中经过12队巷道,离迎头工作面不足100米,李扎根和队友沿着巷道向12队迎头走去,他想看看马千里今天进度怎么样,巷道里雾气蒙蒙的,12队的矿工在忙忙碌碌。突然,李扎根听见一声断喝,拦住了队友,不要上迎头,全都退回来,是马千里的声音。李扎根上前打探才知道,原来这个队刚放掉炮,整个巷道里煤灰飞扬,弥漫着硫酸烟的气味,为务必完成班前会安排的工作,工友们抬着锚索机,扛着锚杆,网片上迎头支护,被马千里拦住。按照以往的贯例,放掉炮班长马千里要先到迎头检查帮部和顶板,敲帮问顶,确保安全了再让工人干活。自从上次违章作业被罚款批评以后,马千里就始终把“幸福是棵树,安全是沃土,妻儿思,父母念,永保安全在心间”的理念记在心里,对自己负责,对工友负责,对家庭负责。只见马千里快步走上迎头,他见顶板有一处裂痕,侧身举起锚杆敲击,只听“哗”的一声,一块重约500公斤的岩石掉落下来,避免了一场安全事故的发生。站在一旁的工友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出一身冷汗。马千里排除了险情,如释重负,他笑着对工友们说:“好了,大家可以放心干活了。”马千里来新疆沙海子矿工作三年了,由于他诚实苦干,勤奋学习,熟练掌握了井下工作的各项技能,被提升为班长,他带领的班组连续两年做到安全生产零事故,被矿上评为“模范班组”。工友们佩服地说,马班长真是经验丰富,眼观八方,火眼金睛啊!跟着马班长干活,俺们放心。

这时,马千里看见李扎根,忙过来打招呼。

“扎根,你今天怎么下井来了。”

“右翼北侧那个废弃一年多的迎头准备恢复生产,我去测量一下数据了。”

马千里笑道:“有学问就是不一样,科学技术才是生产力,井下工作不能蛮干。扎根,自从你上次给我们队找准打眼用药放炮的数据,我们队班班都超前完成任务。”

李扎根说:“马叔,今天这一炮,能进尺多少。”

马千里看了一眼迎头,说:“至少进尺两米多。”

李扎根说:“马叔,你们队这个月能拿生产先进奖。”

马千里说:“照这样的进度,班班两米多,这个月全矿第一稳拿。”

迎头锚索机和风锤的轰轰隆隆声响彻不停,矿灯晃来晃去,工人忙忙碌碌。这时,也许遇到了难题,一位矿工大喊马千里去迎头看看。

马千里说:“扎根,我上迎头看看,没事你们先上井吧?”

李扎根说:“好,马叔,俺先走了。”

马千里说:“巷道里有运输车辆,注意安全。”

李扎根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马叔,我和刘子明约好了,下个周末去你家做客。”

马千里高兴地说:“好好,我在家里等着。”

沿着长长的巷道往前走,不大一会李扎根和队友来到井下停车场,停车场里灯光明亮,一条条轨道通向各个队迎头,停车场里停放着好几辆拉水泥,锚杆和网片的车辆,运输队的矿工来来往往,负责把货车运到各队迎头。此时,不是上下班时间,人行车下不来,想上井就得步行。李扎根和队友背着仪器,沿着通向地面的巷道往上爬,巷道的路程从井下停车场到地面出口有1200余米,步步登高,吃力累人。走了一会,李扎根身上出汗了,坐下来歇息,迎着从巷道里吹来的风,好凉爽。就这样,李扎根和队友走走停停,1200米路程将近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地面。

李扎根和队友把仪器放好,洗澡回宿舍。

由于腿走累了,又困又乏 。

李扎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戈壁女鬼来到他梦里。

李扎根说:“女鬼姐姐,我爸爸在哪里,快告诉我。”

戈壁女鬼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报了仇,完成了心愿,你自然就知道爸爸在哪里了。”

李扎根说:“我老家一栋数学楼大梁断裂,有人把责任嫁祸给爸爸,我想尽快找到爸爸查明真相。”

戈壁女鬼说:“这些人迟早要有报应,都10多年了,还是不能放过李志。”

李扎根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有人把他推醒了。

“李扎根,李扎根,起来吃饭了,今天睡这么香。”

李扎根睁开眼,看看手表,中午12点多钟了,刘子明正在吃饭。

李扎根说:“打搅了我的好梦。”

刘子明说:“又梦见戈壁女鬼了,有啥消息。”

李扎根说:“正问我爸爸在哪里,被你叫醒了。”

刘子明说:“打住,打住,你晩上继续做梦,现在的任务是,起床吃饭。”

窗外,风停了,雪止了,太阳出来了,照耀在雪地上闪闪地晃眼睛。

吃过饭,李扎根突然有一种去雪地里捡戈壁石的想法,于是他邀上刘子明一同前往,戈壁滩上的雪被风一吹,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有的地方裸露着地面,满满的都是戈壁石,很显眼。站在辽阔的白茫茫的戈壁滩上,感觉天与地也就是一线之间的距离,冰冷的阳光再加上未融化的冰雪,景色非常迷人。脱离了都市的喧嚣,在这里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好好体验一次慢节奏的生活。周围很是安静祥和,能听到微风拂过的声音,雪融化的声音。这里有很多的戈壁石,品质都还不错,经过无数岁月的风沙磨砺,料子都很细腻。其实,想找到一块好的戈壁石非常费劲,如果没有好的眼力和经验,一般很容易被当成普通石头,与之擦肩而过。出门的时候还有点冷,在戈壁滩上走了一段路,身上感觉热呼呼的,李扎根和刘子明脚踏在雪地上,眼睛只盯着没有雪的地面,这种地方裸露着五颜六色的戈壁石,说不定运气好就能捡到一块上等料子。突然,李扎根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一道蓝青色的光芒,透过积雪的缝隙,直刺人的眼睛。李扎根快步上前,扒开积雪把石头捡起来,这块石头很大,有蓝、绿、青、白、黄、红等几种颜色混合一起,而且很光滑明亮,没有断裂的痕迹。李家根让刘子明来看,两人都很喜欢,说到了和什托洛盖小镇上,去“千年前玉器店”,找美女老板娘加工手镯和吊坠,一定很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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