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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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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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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新疆》连载

第三十四章 白狐报恩

买买提-巴图尔是个孝子,他知道妈妈从小把他养大不容易,妈妈勤劳朴实,一辈子含辛茹苦操持家务,只顾奉献,不图回报,从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旅游的经历,外面大自然的奇美丽景,她从没有身临其境看过,欣赏过。今天,好不容易带妈妈出一趟远门,买买提-巴图尔要陪伴妈妈到处走走,看看。

他们出了爸爸服刑的监狱,坐车驶上戈壁公路。

妈妈不问去哪里,只管跟着儿子走。

买买提-巴图尔说,带妈妈去看“魔鬼城。”

“魔鬼城”在新疆克拉玛依市北行120公里处,是一片雅丹地貌,面积10平方公里,地面海拔350米左右。雅丹,维吾尔语“雅尔丹”的转音,原来是维吾尔族对沙土风蚀地貌的叫法,意思是“陡壁的小丘”,后演变为干旱地区风蚀地貌的地理名词。魔鬼城地处干旱多风地区。历经亿万年的风削雨蚀,水刷日照,这里形成了与风向平行、相间排列的高大土墩,如古堡遗迹,突兀于戈壁。土墩间的风蚀凹地,若八川分流,蜿蜒于荒漠。

其土墩有方形、圆形不等,多有窍孔,高十多米,最高的约三十多米。土墚勾连者,宛如城墙中的碉堡,墚壁洞穴,又恰似一个个佛龛,形态各异。圆之大者,若宫墙合围;圆之中者,像是粮仓座座;更有亭台楼阁之形,庙宇浮屠之状。方形中,有的如古代烽燧,又若阅兵点将之台。千座土墩,千千形态;百个土墚,百种风姿,让人目不暇接,任人想象驰骋。土墩之顶,有似人面,有像猿立;更有风雕之鹰隼,雨凿之熊罴。往观时,视角选准则形神兼备,视角错位则影像它移。如魔变其形,似鬼隐其身。

然而,“魔鬼城”一名,并非因形而来,皆因其声。

这里为准噶尔西北缘多风区,日日有风,小则5~6级,大时有8~9级,甚至11级以上。当地人戏说这里“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每当狂风骤起,魔鬼城内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狂风穿梭于沙土城,时时发出鬼哭狼嚎般凄厉的尖锐叫声,让人不禁联想起是不是骇人的魔鬼因饥饿而咆哮。

风起而过,穿其川,钻其窍,顿使声闻于耳。过川之风,地面宽而沙石起,灰茫茫而声如雷;忽而似千骑列阵行进,忽而又若两军对阵,杀声四起。穿隙之风,声尖唳而音凄惨,一声声,似狼嚎狐悲,一阵阵,若妇泣婴惊。入窍之声,嘶呖如鬼戚鸣哀,杂乱似群魔相争。掩于风沙弥漫之境,出于风撼沙打之土墩。沙漫漫攘魔境,声历历造鬼鸣,故而俗称“魔鬼城”。

魔鬼城土墩,两层者有之,三层者也不少见。中心部分,形体怪异者居多,散落他处者,看来也觉平平。偶有无风时,驻足细观墩体,皆沙石,亦有风化土隐其背,聚其沟。据考证,一亿多年前,这里曾是一个巨大的淡水湖。那时,这里气候温暖湿润,乔木茂密,灌木丛生,湿地水草,构筑出一派绿色的天地。那时剑龙、翼龙等远古动物在这里繁衍生息。后因地壳运动,隆起而成砂岩、泥板岩陆地,经亿万年的风蚀雨侵,形成今天雅丹地貌的奇异景观。

传说,“魔鬼城”曾闹过鬼,但谁也没见过。

闹鬼更增添了“魔鬼城”的神秘感。

吸引一行又一行游人,前往猎奇探险。

买买提-巴图尔经不住诱惑,早就想来“魔鬼城”了。

他们到克拉玛依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风沙很大,吹打着地面和沿街的铁皮屋“叮叮当当”地响。克拉玛依是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地级市,地处准噶尔盆地西部,欧亚大陆的中心区域,是国家重要的石油石化基地和新疆重点建设的新型工业化城市及世界石油石化产业的聚集区。克拉玛依,维吾尔话意为“黑油。”克拉玛依是以石油命名的城市,市名源于市区东北角一群天然沥青丘——黑油山。克拉玛依是新中国成立后勘探开发的第一个大油田,于1958年建市,2002年,其原油产量突破1000万吨,成为中国西部第一个原油产量上千万吨的大油田。2001年12月20日,克拉玛依获得“全国文明城市”荣誉称号。克拉玛依“魔鬼城”是一个世界级旅游景点,那里旅店、宾馆、饭店、酒楼一应俱全,还有数不尽的珠宝玉石,琳琅满目,五光十色。供游客采购。买买提-巴图尔对妈妈说,他们今晚住进“魔鬼城”,方便明天一早游玩。

克拉玛依到“魔鬼城”有旅游班车。

买买提-巴图尔和妈妈在站台等车。

此时,路灯已经亮了,一辆旅游大巴车缓缓停在站台,司机把头探出车窗说,去“魔鬼城”的上车了,这是当晚最后一辆车了,不上车,只能等明天去了。

买买提-巴图尔和妈妈上了车。

车上只有一位留着八字胡须的司机和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售货员,车门打开的时候,又上来四位乘客,一对年轻情侣和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其中还有一位背着玉石的商人。他们上车后年轻的情侣亲密地坐在司机后方的双排座位上,背着玉石的商人坐在了最后边。年迈的老太太和买买提-巴图尔一前一后坐在右侧靠近前车门的单排座上,妈妈坐在买买提-巴图尔旁边。

汽车开动了,向着终点站“魔鬼城”驶去。

夜色显得更加的沉静,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路上看不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虽然是春天夏初的天气,新疆的夜晚还是很寒冷。车子继续往前走,大概过了三站地,突然,听见司机大声骂道:“妈的,这个时间,这个地段平时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今天真他妈的见鬼了。靠,还有人半路拦车。”

这时,大家才看到,车子前边不远处有两个黑影在招手。就听漂亮的女售票员说:“还是停一下吧?外面天气那么冷,再说我们这也是最后的末班车了。”

车子停下了,上来两个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三个人。买买提-巴图尔看见,那两个人中间还架着一个人,上车后,他们一句话也不说,被架着的那个人披头散发,一直垂着头。另外两个人则穿着清朝官服样子的长袍,而且脸色泛白。大家都被吓坏了,各个人神情紧张,只有司机,继续开着车往前行驶。

这时,只听漂亮的女售票员说:“大家都不要怕,他们可能是演员,在附近拍古装戏的,大概是喝多了,掉队了,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剧组人都走了,他们这才半路上拦停咱的班车。”

买买提-巴图尔说:“肯定是拍古装戏的。”

漂亮的女售票员说:“是的。这样的场景,我们经常见。”

因为这里是大漠戈壁,经常有剧组来拍戏。大家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位年迈的老太太不断地扭回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坐在车上的三个人。

突然,透过车窗玻璃,买买提-巴图尔看见外面是一大片坟堆,密密麻麻地排列在荒野,枯瘦萧条,满目苍凉。

旅游大巴车继续向前行驶。

路上依然很静,风依然很大。

司机和女售票员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前面有灯光闪亮,是公安道路检查站。

就在这时,那位年迈的老太太突然站起身子,并且发了疯似的对坐在她面前的买买提-巴图尔抓住就打,口中还叫骂着说买买提-巴图尔在车上偷了她的钱包。

买买提-巴图尔强忍怒火,站起身对老太太说:“老人家,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血口喷人。”

老太太也不说话,用两眼怒瞪着买买提-巴图尔,抓着他的上衣领子就是不放手。买买提-巴图尔急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了。

老太太开口说:“前边有个公安道路检查站,我们下车到那里去评评理。”

买买提-巴图尔说:“去就去,谁怕谁。”

车停下了,老太太抓着买买提-巴图尔下了车。

买买提-巴图尔的妈妈也跟着下了车。

他们看着远去的汽车,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

买买提-巴图尔说:“走,到公安道路检查站评理去。”

老太太说:“评什么理啊,我救了你的命啊!”

买买提-巴图尔不解地说:“你救了我什么命啊,我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老太太说:“刚才后上车的三个人不是人,是鬼啊!”

买买提-巴图尔说:“老人家,你是不是神精病。”

老太太说:“你不相信也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啊。”老太太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从他们一上车我就有疑虑,所以我不断回头看他们。说来也巧,可能是因为从窗口吹进的风,让我看到了一切。风把那个穿旗袍的人下身吹了起来,我看到他们跟本就没有腿。”

买买提-巴图尔瞪着一双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老太太,满脸昌汗,头皮发麻,说不出一句话。

老太太说:“楞什么啊!还不赶快报警。”

于是,买买提-巴图尔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老太太不见了。

买买提-巴图尔看着妈妈说:“老太太人呢?”

妈妈一楞,道:“刚才还在这里站着呢?咋一眨眼工夫人就没有了。”

买买提-巴图尔说:“不好,妈妈,这老太太有问题,我们快去检查站躲一躲。”

买买提-巴图尔拉着妈妈的手,向公安道路检查站走去。

这时,突然有一只小动物在买买提-巴图尔和妈妈面前一跳一闪,围着他们母子绕了三圈。这小动物浑身上下雪白的毛,光滑可爱。买买提-巴图尔看清楚了,这是一只白狐狸,难道是他以前救过的白狐狸吗?看见白狐狸,买买提-巴图尔心里平静了许多,他喜欢这个可爱的小精灵。

买买提-巴图尔道:“白狐狸,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狐狸坐在他面前,两个前腿抱在一起,对他拜了三拜,点了三下头,突然开口说话了:“买买提-巴图尔,你以前救过我的命,今天我是来报恩的。你差一点遭遇阴鬼的毒手,还好,幸亏我及时赶到,答救了你。这里很安全,你们今晚就在检查站过夜吧。”

白狐狸说完,一转身消失在茫茫的沙漠里。

买买提-巴图尔这才想到,那个老太太是白狐狸变化的。

买买提-巴图尔和妈妈深深三鞠躬,表示感谢。

第二天,旅游大巴车公司报案,昨天晚上最后一辆大巴车和一位司机一位漂亮女售票员失踪。警察迅速查找到了昨晚报警并被警方疑为神精病的买买提-巴图尔,证明了案件的真实性。几天以后,警方在100公里外的茫茫大沙漠里找到了失踪的旅游大巴车,车上的司机、售票员、乘客全部死亡,他们的脖子被人扭断,而那三个穿古装拍戏的人却没有了踪影。

这起案件十分离奇诡异,旅游大巴车在开了一天的情况下,又开进100多公里外的沙漠里,让人疑点重重,不能相信。后来,警方发现,旅游大巴车油箱里面根本不是汽油,而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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