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静的一番话语,激起杨佳铭报仇的急切心理,说干就干,王珍珍也加入到他们的阵营:“白天如果杀了矮敦子沈国英,恐怕岩崖大寨会乱成一锅粥,而且师父当时正被刀疤猫挟持,眼看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办法只能一换一,放走矮敦子沈国英,现在反而放虎归山留后患,今晚的行动,我也要参加。”
“四哥,我不能咽下这口气,算我一个,为阿爸报仇也是我的义务。”五弟杨松泉愤慨地说。
杨佳铭看看脾气火爆的杨松泉,说:“你是个火药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家呆着吧,到了白岩塘复杂得很,我怕你出事。”
“我一切都听你的指挥,如果犯错的话我是小狗。”杨松泉伸出两根手指头,对天发誓道。
“好,我们组成四人队,今晚午夜出发。”杨佳铭只得让自己的五弟随同,做好晚饭给杨大炮吃,安心奔赴白岩塘。
夜。白岩塘民团矮敦子沈国英住处。
“谁?谁在外面?”矮敦子沈国英的小妾黄奕兰喊了一声,推门出去,门口站着一个人,黑暗中看不清晰对方的面孔。
站在门口的正是杨佳铭,他不由分说,杀气腾腾地冲过去,蒙住黄奕兰的嘴巴,悄声道:“给我闭嘴,要不然我把你的头拧下来。”
黄奕兰发出沉闷的声音:“你到底是谁?敢如此放肆,到白岩塘民团来撒野。”
“我霹雳狂刀哪都能去,这小小的白岩塘民团算得了啥子?”杨佳铭亮出身份,摆明了白岩塘民团不过是一个来去自如的地方,带有蔑视的意味。
“光明正大地推门进来,不好吗?还黑衣黑裤蒙着脸,怎么像个小偷一样?”黄奕兰没有害怕,反而故作镇定说。
“这叫穿衣戴帽,各有一套。”杨佳铭看到黄奕兰如此质问自己,心里却乐了,“你家男人到哪里喝花酒去?咋个留下你自个儿独守空房?”
“杀千刀的,竟然说晚上巡逻,想不到……”黄奕兰开始愤怒,跺着脚说,“亏我还帮他到秀山城里弄来三门炮。”
“这是你的不对了,想想你也是我们清江十二寨的儿女,自古以来祖先们不准咋们互相残杀,怎么变成助纣为虐了?”杨佳铭觉得此刻的心里攻击起了作用,料想黄奕兰不会糊涂到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不会伤到你一根毫毛。”
杨佳铭、郝静、杨松泉、王珍珍他们正在威逼利诱黄奕兰,万万没想到,矮敦子沈国英却带领一百人,从望江楼回来,团团围住自己的民团司令部。
黄奕兰的嘴角掠过一丝微笑:“我是为了生活所逼,现在白岩塘民团风生水起,矮敦子沈国英对我恩宠有加,决断啥子事少不了我,别他奶奶的跟我说啥同胞残杀,大家各奔前程,再也受不了穷苦的生活。”
白岩塘民团果真是龙潭虎穴,机关重重,黄奕兰一闪身,竟然消失在一个暗道里,只留下杨佳铭四人。
“哈哈哈,霹雳狂刀杨佳铭,你的末日到了。”矮敦子沈国英得知自己的声东击西之计已经得逞,开始变得耀武扬威。
“姓沈的,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杨佳铭只能用缓兵之计。
矮敦子沈国英挺着大肚皮,好像斗胜的公鸡,得意地说:“对付你这等厉害角色,我不想点法子,我还搞不定呢?大炮叔还好吧。”
如果对方没问候杨大炮,可能杨佳铭还心平气和,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人家在伤口上撒盐。杨佳铭稍微欠了欠身,高声说:“我阿爸的重伤都拜你所赐,要不是王珍珍饶你一命,说不定谁问候谁?”
矮敦子沈国英环顾四周,继续说:“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是你太不识抬举,把女红军交上来,包你们毫发无损,此话我已经讲很多遍。”
听到矮敦子沈国英一心想抓到郝静,杨佳铭怒道:“你真卑鄙。”
矮敦子沈国英接住杨佳铭的话:“这是卑鄙吗?这是智慧,听说过兵不厌诈吗?我今天用上了。”
郝静再也看不下去,大声说:“你们想抓的女红军在此,有本事冲进来把我抓走。”
矮敦子沈国英一挥手,周围刷拉刷拉地聚拢很多人,堵住白岩塘民团大门口,都想一睹女红军的风采,到底有啥子三头六臂。
刀疤猫与矮敦子沈国英交头接耳片刻后,刀疤猫像得了啥子命令似的,背起手说:“现在抓你还不是荞麦地里抓王八,十拿九稳,乖乖出来,让你少受一点痛苦。”
矮敦子沈国英猥亵一笑,补充道:“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女红军是一个外地人,还死死地护着她,划算吗?”
杨佳铭皱起眉头,对着郝静说:“别听那些坏家伙的鬼话,他们是在搞离间计,我们始终团结在你的周围,再也不分开。”
“佳铭哥哥,只有你最懂我。”郝静眼含泪光说,“但是今天我们在劫难逃,牺牲我一个,换来你们的性命,出去好好训练自卫队,打游击战,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最后打倒军阀,消灭反动派,就是帮我报仇了。”
黑夜带来的恐怖色彩,给民团的屋子添加一层肃杀的感觉,屋外的敌人步步紧逼,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杨佳铭、王珍珍、小桃子听到郝静的话,无不动容。杨佳铭一脸愧色,对郝静说:“我不该把你带到这里,龙潭虎穴不该是女人闯的,别怕,有我在,一定会把你们安安全全带出去。”
杨松泉没有理会杨佳铭他们那些情意浓浓,试着朝黄奕兰消失的方向敲敲打打,谁料有一处缝隙的右手边,无意中触动机关,门竟然打开了。
“你们三个先进门去,我在这里故布疑阵,与矮敦子沈国英啰嗦一阵子,拖延时间。”杨佳铭喜出望外,吩咐道,“想不到五弟也有细心的一面,你们出去一定要小心。”
“怎么样?想好了吗?”很显然,矮敦子沈国英不敢贸然进来,杨佳铭的霹雳狂刀威震清江十二寨,谁也不敢冒这个险,只能团团围住,消耗杨佳铭他们的意志,攻破杨佳铭的心理防线。
“先等一下,我们商量片刻。”杨佳铭对外面的民团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我们已经是被人翻了身的乌龟,随你咋个捏都行。”
刀疤猫不知是计,竟然傻傻等待,大约一袋烟功夫,屋里静悄悄的,推门进去,杨佳铭他们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杨佳铭这条大鱼又逃走了。”刀疤猫惊讶道,“这里天衣无缝,连只鸟都飞不进来,咋个就消失了,难道他们有三头六臂?”
白岩塘民团驻地有一条地下通道,这是除了矮敦子沈国英和黄奕兰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当然刀疤猫还蒙在鼓里。
“别担心,我们到城外的大槐树下。”矮敦子沈国英信心十足地说。
“哦,我知道了。”刀疤猫歪着嘴说,“守株待兔。”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这条地道是清朝一个大户人家的地窖,用来掩藏家里金银财宝,现在成了民团的秘密通道。”矮敦子沈国英解释道,说明地道已经没有啥子神秘可言,把话说透,也可以省得人家说三道四,不便于统一行动。
顺着矮敦子沈国英的手指方向,刀疤猫推开密道,命令喽啰们尾随而去,矮敦子沈国英则带领民团急奔大槐树下。
大槐树的树干足够五人抱,中间有一扇门,但是只能一个人进出,矮敦子沈国英守住树洞口,虽然没有抓到王珍珍、小桃子和杨松泉,但是杨佳铭没来得及逃脱。
“终于逮到了一条大鱼。”五六只黑黢黢的枪口对准着探出洞口的杨佳铭。
杨佳铭迫不得已钻出洞来,拍拍胸脯:“我霹雳狂刀行走江湖,不是一年两年了,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现在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说话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民团士兵让开一条路,突然一声洪亮的嗓音响起,不用说是矮敦子沈国英也。他脸上的横肉似乎挤成了一块,分明是高兴极了:“杀你剐你,还不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会成全你,不过我要慢慢地折磨你。”
杨佳铭只得乖乖给人绑着,被押到城楼下的一个黑漆漆的屋子。
这是白岩塘民团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为啥子选择在城楼下,因为第二天要把人吊在城墙上,免得有人半路劫下犯人,生怕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刀疤猫叫人开门,进去不无得意地说:“你这小子,害得我差点儿到阎王爷那里报到,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
杨佳铭叹口气,不屑地说:“你捡了条狗命,还不谢谢我的不杀之恩?”
啥子叫做羞辱,啥子叫做在伤口上撒盐,刀疤猫恼羞成怒,嘴里骂骂咧咧,举起鞭子狠狠抽向杨佳铭的胸口,顿时几道红红的血印显露出来。
小屋子里只听到皮鞭声,没有一点儿杨佳铭的呻吟声,像木头一样任凭刀疤猫手抽打,抽了大约几十下,刀疤猫累得像条狗,坐在旁边休息一下:“真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明天吊死你,看你的皮肉还抗打不?”
旁边的土匪小喽啰帮腔道:“吊死他、吊死他。”
杨佳铭慢慢睁开眼:“你们只知道抢劫老百姓的东西,烧老百姓的房子,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你们还有没有良心,现在还和矮敦子互相勾结,欺诈我们清江十二寨的人,你们不得好死……”
刀疤猫打断杨佳铭的话,顺手抽了一鞭子,狠狠地说:“我不抢掠我咋个生活,你们天天种田、划船,能有几个钱,如果你们不服,为啥子不把我的老窝端了。我看还是你们这些穷鬼没本事。”
这时岩崖大寨上已经来了黑压压一片人,集中在杨佳铭的大院子,郝静正在调动着人马。杨松泉把花名簿呈到了郝静面前:“能动的都喊来了。”
“做得好,这才是岩崖大寨的男子汉!”郝静连连点头,先来个赞扬鼓励的法子。
“立正!”杨松泉憋足了力气喊道,“大家知道今天要干啥子吗?下面请我们的女军师郝静姐姐给大家讲一讲。”
郝静望着睡眼惺忪的族人们,低头翻着花名簿说:“现在我手里的花名簿就是自卫队固定的成员,我希望谁都不要离开,若是不听指挥,下一个进牢房就是你。”
场下鸦雀无声,揉着眼睛,看见是严肃认真的郝静,顿时眼前亮堂起来。
“岩崖大寨的老少爷们,杨佳铭不小心被土匪和民团绑了,我们虽然势单力薄,但是只要我们一切行动听指挥,搞个迂回战术,准能把他救回来。”郝静叉着腰,做了一阵子慷慨激昂的动员大会。
“下面我来宣布行动的方案。”杨松泉作为小帮手,自然担当了小队长的职责,“我们分成两个小分队,王珍珍跟着我,其余的人跟随郝静姐姐。”
两个小分队准备出发之际,吴得水突然赶来。他指着小桃子的鼻子,大骂道:“人家去送死,你也跟着去吗?”
“咋说话的!”小桃子用劲摆开吴得水的手,“我已经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今天救回来佳铭哥哥,我在找你算账。”
“我们行军打仗的,最忌讳阵前动摇军心。”杨松泉看见吴得水纯粹是无事找抽,随即愤然道:“再啰嗦,我们把你当做敌人看待,把你剁成肉酱都不为过。”
杨松泉一身苗装,颇为俊朗,不过是火爆脾气,来不及洗漱,满脸的灰土,除了杨佳铭之外,属他有些威望了。
“松泉老弟说得对。”郝静顿时板起脸来:“如果今天我们救不了杨佳铭,以后大家在岩崖大寨也别想呆了。”
下面的自卫队成员忙问:“我们的杨佳铭大哥到底是咋回事?竟然被人家绑了,你们为啥子还在这里?”
“说来话长……”郝静叹口气,“他是为了掩护我们,自己断后,被人家拿着枪顶着脑壳,不就范还能咋地?”
“杨佳铭是我们的保护神,不能让他被人家如此欺凌。”小桃子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句句是大实话。
吴得水还是固执己见,竟然跑到小桃子面前:“我明白了,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没错!”小桃子斩钉截铁地说。
“我问你,到底是杨佳铭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吴得水问了一句关于选择的问题。
“当然是佳铭哥哥的命重要!”小桃子气愤地面对吴得水,推搡了一把说。
“真是女大不中留,你被那小子下迷住了,还是怎么着?”吴得水气得直跺脚。
“这没啥子,他还差点儿吻了我。”小桃子干脆豁出去了。
吴得水愣了:“我说一个小丫头,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如此胆大包天,原来……”
台下像炸了锅一样,纷纷议论小桃子刚才的话,有的说不要脸,有的说真是郎才女貌。王珍珍和郝静也愣了,想不到杨佳铭虽然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香饽饽,但是不过几天就和小桃子好上了,还差点搞上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我就是喜欢佳铭哥哥,你还想拆散我们不成?你前天还想杀了我们,我怎么就有你如此恶毒的阿爸。”杨佳铭摇摇头,泪眼婆娑地说,“还有阿妈,天天逼迫我学习她的放药术,弄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幸好佳铭哥哥解救了我。”
郝静大吃一惊:“杨佳铭还救过你,这话从何说起呢?”
由此,小桃子看似柔软的一面完全消失了,变得异常愤怒,把他和杨佳铭经历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在座所有人。
听着听着,吴得水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乖乖跑回了家。
“想不到我的四哥是被吴鬼师推下悬崖,害得我阿爸还被人轰了一炮,真实屋漏偏招连阴雨。”杨松泉暗暗掉下眼泪。
“先找到矮敦子沈国英算账,再把吴鬼师下十八层地狱。”底下有人说,众人也随声附和。
“为杨佳铭报仇,现在出发。”杨松泉是个火药桶,声音的确很大,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自卫队员们纷纷登上船,直奔白岩塘民团司令部。
不一会儿,白岩塘民团的弹药库出现了几个人,正在猫着腰走向几个哨兵,咔嚓几声,把几个烧饼干脆利落地撂倒了。原来这是杨松泉带领自卫小分队来到了白岩塘民团弹药库,每个人拿上称心如意的武器,然后浇上了汽油,一把火就烧得火光冲天。
“弹药库着火了!弹药库着火了!”街上的人四处传播,最终传到了矮敦子沈国英的耳朵。
“咋个就无缘无故着火了呢?”矮敦子沈国英疑惑了,最后意识到弹药库是他的命根子,命令道,“看跟我去看看是咋个回事?”
从城头到弹药库有一段距离,大约500米处有一个山谷,是最好伏击的战略要地,郝静、王珍珍、小桃子和大部分的自卫队员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走近了再打,我们要狠狠地打击一下,搞突然袭击是检验我们跳出寨子作战的第一战,大家要打好这一仗。”郝静吩咐周围的自卫队成员们,同时两只漂亮的眼睛扫视了一下。
山谷叫万花谷,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有白的、红的、黄的、紫的,可是万花谷最险要的地方是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进进出出。当然,高傲的矮敦子沈国英和刀疤猫根本没料到竟然在此处遭遇埋伏。
“打!”郝静首先举起了枪,打死了最前面的小喽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有的来不及叫声妈就一命呜呼了。
“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赶紧撤退到城头,砍下杨佳铭的人头。”刀疤猫意识到了郝静的意图,命令士兵和小喽啰撤退,可是山谷上的滚石已经砸伤砸死很多人,逃出来的才二十余人,可谓是损失惨重。
刀疤猫独自跑到矮敦子沈国英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团总,这下子我们栽了,以后还咋个过?”
“哪儿凉快哪儿呆去,”矮敦子沈国英不好气地说,“滚回你的螃海寨去,在这儿只会浪费我的粮食。”
“走就走,爷不伺候了。”刀疤猫眼看大势已去,自知找了一个晦气老板,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一挥手,剩余的土匪喽啰簇拥着刀疤猫,趁着混乱撤离出来。
“大哥,我们往哪儿走?”众喽啰问。
“香炉山易守难攻,我们在那里可以有所作为。”刀疤猫略想一下,收集残兵败将直奔香炉山而去。
“团总,杨佳铭被人救了。”有一个小兵跑来向矮敦子沈国英报告。
“肯定是那帮人使用的诡计。”矮敦子沈国英脸色陡变,“快点集合,去码头截住他们。”
此时,杨松泉已经背上伤痕累累的杨佳铭,两兄弟的感情深似海,谁也离不开谁,杨松泉一边走着一边流着眼泪。
“我白岩塘民团从来是欺负人家,没有谁能够在我头上拉屎撒尿。”矮敦子沈国英有些不解,自己分析道,“岩崖大寨的这伙人真是粘上毛,就成精了,千万不能小觑他们。”
“码头没有刁民。”小兵又回来报告。
“他们到底跑哪儿了?”矮敦子沈国英自言自语道。
岩崖大寨,杨佳铭的院子挤满了人,都满脸愁容地看望房内有两个伤员:一个是杨大炮;另一个是杨佳铭。
杨大炮竟然变得一半疯癫,一半清醒,嘴里直喊谁也听不懂的胡话,真是令人心碎,王珍珍还哭出声来,似乎惊动了杨佳铭,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干燥的嘴角微微一笑:“打架别太伤心了,等我伤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一碗热腾腾的稀粥摆在杨大炮面前,原来是王珍珍上山采到一朵特大的灵芝,特意熬了三个时辰的粥。
“师父,咋了,不认识我了?”王珍珍眼含泪花,看到杨大炮痛苦的模样,用调羹慢慢地舀一点粥送到他嘴巴,“我是王珍珍,快把粥喝了。”
“我快不行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好照顾好你师兄佳铭哥哥。”杨大炮眼睛迷离,推开王珍珍手中的调羹,对着杨佳铭惋惜地说,“光有一副好身板,重视中看不中用,媳妇都没得一个,以后你就自个儿闯天下,寻找个机会也要讨个媳妇。”
杨佳铭不敢怠慢,连连点头,由于也是遍体鳞伤,因为不在嬉皮笑脸,生怕伤口再出现裂痕。杨大炮微笑着闭上眼睛,永远离开了他们,一代苗拳大师就此陨落,这是岩崖大寨的一大损失。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一切从简,草草埋葬阿爸是上上之策。”杨佳铭吩咐五弟杨松泉,大家听到此话,无不黯然神伤,但是也证明了杨佳铭如果伤好之后,必定有个大计划和大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