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潘寡妇教会杨佳铭第一次做那档子事,可是她认为她自己是克夫的命,没想过要嫁给杨佳铭,不想害死他,也不想改嫁他人,这给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说杨佳铭是一面鲜红的旗帜,高高地飘扬在山坡上,潘寡妇纵使有一万个心愿去高举他,去拥护他,却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开脚步,只可望而不可即。
杨佳铭上一次落难,能化险为夷,是清江自卫队冒死相救,付出很大代价。而这一次,他想可能再也没命活在世上了,谁料虎跳峡深不可测,掉落下来,尚有一丝气息,被拥有高超医术的金巧妹救活。
“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南瓜,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做梦都没想到还能遇上你这么一个美丽温柔可爱体贴的女人,我一定要娶你,我会抬着八抬大轿迎娶你。”杨佳铭穿上衣服,吻了一下金巧妹的樱桃小嘴,爱意浓浓地说。
“佳铭哥哥,我愿意跟你一辈子。”金巧妹满脸幸福地说,“不过,以后你别叫我小南瓜了,我阿爸不会取名字,看到院子长了一颗南瓜,便随口取了这样的名字,难听死了。”
“我觉得很好听,就叫你小南瓜,小南瓜,小南瓜。”杨佳铭一连喊了几声小南瓜,“我最爱吃小南瓜。”
金巧妹笑着拍打杨佳铭:“讨厌。”
他们必须离开虎跳峡,这是使命所在。清江自卫队虽然参差不齐,但是群龙无首只能作鸟兽散,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毕竟,七天七夜,郝静她们也是着急得紧。
“我们就这么走吗?”金巧妹依依不舍地问,“不留恋这儿?”
“我非常喜欢这里,但是上面还有水深火热的兄弟们呢。”杨佳铭深有歉意地说。
金巧妹轻轻抚摸着杨佳铭发达的肌肉,眼睛亮了一下,说:“我看,佳铭哥哥你的臂膀非常有力,适合一种锋利的兵器。”
杨佳铭忙问:“啥子兵器?”
“飞云弓。”
“飞云弓?”杨佳铭惊呼道,“难道比我的大刀还管用?”
“那是很好用的武器。”金巧妹娇滴滴地说,“飞云弓确实需要一个膂力过人的弓箭手,你不是玩弹弓的能手吗?”
“在哪儿?”杨佳铭急切地问道。
“就在前面那个深潭里。”金巧妹指着清凌凌的清水江。
潜水是杨佳铭的拿手好戏,杨佳铭潜到水底,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飞云弓,这飞云弓在深潭里已经几十年,全身被油纸包裹,没有一滴水侵入里面,吸吮着灵水精华,天地精髓,铮亮铮亮的,像刚刚打造一样。
飞云弓在手,就知有没有。
练武者最注重的是一击即中,尤其是面对敌人,稍有犹豫便被人家当做小白菜给切了,飞云弓和大钢刀在杨佳铭身上,真是如虎添翼,近距离耍的是刀,远距离射的是箭,哪样顺手哪样来。
杨佳铭和金巧妹化装成老百姓,悄悄来到清江自卫队驻地,远远地看见到处是纸钱散飞的场面,郝静、小桃子、王珍珍和杨松泉在守灵,有的队员在哭哭啼啼,场面极其悲惨。
“有很多人在哭呢。”金巧妹走在杨佳铭的后面,看到此情此景,追上几步,急忙问杨佳铭。
杨佳铭目光向着前方,用稍有沉重的语气说:“他们认为我死了。”
“佳铭哥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那几个美女对你蛮上心的。”金巧妹似乎醋意已发。
“我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杨佳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别把他们吓个半死。”金巧妹笑道。
“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杨佳铭戏谑道,“看看他们的应战能力。”
清江自卫队听说杨佳铭被敌人打死,掉下虎跳峡之后,个个都像得瘟病的公鸡一样没了精神头,再也没有往昔的雄风,有的人开始开小差,最终被郝静带领一个小分队说服他们,才聚拢到先前的力量。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清江自卫队也派人前去虎跳峡搜索,但是那里水草茂盛,暗沟挺多,沟壑纵横,而金巧妹的茅草屋极其隐蔽,普通人一般指无法找到,何况是尸体掉入水里,没有三天三夜是浮不上来。
队员们的心里难受,郝静何尝不是?她是一个坚强的女红军战士,此时心如刀绞,比任何人都心疼和惦念杨佳铭,只是需要他经历一段时间的打磨,才能变得更加睿智,更加有魄力,心里的爱意埋在心底,而不敢表露出来。
她最希望看到的是,杨佳铭活生生地站立在她面前,七天以来的夜梦都呈现他的身影,久久难以忘怀,挥之不去。
杨佳铭趁夜色朦胧,众人已经有了倦意,悄悄地躺在灵堂的棺材里,突然大吼一声,搞得大家伙儿惊慌失措,四处奔走,唯有郝静镇定地说:“你哪时候才真正成熟?”
“咋的了?”杨佳铭哈哈大笑起来,“给你个惊喜,怎么还不配合我一点?”
“懒厨子做席,不想给你吵。”郝静一脸严肃,甚至想甩给杨佳铭一巴掌,“作为清江自卫队队长,该正经的时候就该正经,该放松的时候也可以开点玩笑,烂泥土下窑——烧不成个东西,你看今天大家都认为你死翘翘了,个个在为你戴孝,你还好意思在开玩笑?”
众人真真切切地看到是杨佳铭在恶作剧,开始奔走相告,围拢在他的周围:“大队长没死,大队长回来了。”
“戏台上堵枪眼——死不了人,你们胆子简直是比老鼠还小,以后还怎么上阵杀敌?”杨佳铭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反而教训起大家伙儿。
“你这惊喜也太惊喜了,就像是山洪暴发,谁能想得到?你看把他们吓得个半死,你高兴了没?”郝静上前一步,往杨佳铭的耳朵揪了一下,“再有下次,我们直接抬棺材把你埋了。”
场上队员们嬉嬉笑笑,看到杨佳铭第一次被女人欺负,真是过瘾。
看着如此因认真而生气的女人,杨佳铭连连后退,避开郝静想吃人的目光:“郝静同志,正所谓男怕揪耳朵,女怕腰杆摸,给点面子不行吗?”
“不行。”郝静掷地有声地说。
“放开我的耳朵。”杨佳铭有跪下求情的意思。
“在这儿跪下来,先给大家伙儿道歉。”郝静又紧紧地揪了一下杨佳铭的耳朵,听到杨佳铭哎哟哎哟直叫。
“好好好。”杨佳铭连说三声好,“我答应你。”
一个大英雄第一次面红耳赤地当面向很多人道歉,态度诚恳,大家伙儿个个都低下头。
“四哥,我第一次看见你如此窝囊。”五弟杨松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笑着说,“我还是觉得你嬉皮笑脸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你。”
“你小子还在看我笑话,我找你好苦,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杨佳铭往身边的杨松泉踢了一脚,却被躲了过去,“你还躲,翅膀真的硬了。”
看到两兄弟在打闹,郝静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慢慢松开手,杨佳铭趁机挣脱,一边揉耳朵一边追赶五弟绕了一圈,还互相挤眉弄眼,原来是杨松泉趁着嬉闹的时候,来解救痛得嗷嗷叫的杨佳铭。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火药桶还是火药桶,脾气就是那么火爆,才过几天杨松泉自认为渡河有功,说话的模样又变得和往昔一样,都没个正形。
“十个男人九个烂,还有一个是软蛋。”杨松泉指了指自己,“四哥,我哪里翅膀硬了,在你面前我是个软蛋,不过,以后我见到二哥我会和他划清界限。”
“你不说二哥,我还忘了这茬,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我就当没了这个哥哥。”杨佳铭显然是气得像六月里反穿皮袄——里外发火,“怕的是他思想不正,走了弯路。”
郝静大吼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杨佳铭笑了:“郝政委真是好领导,我一切听从领导安排,绝不再擅自行动,唯你马首是瞻。”
“一个首领,必须要懂得三项纪律八项注意,我们全靠它建立起来的革命根据地,你作为清江自卫队的首领,居然违反了很多条,再这样下去,你对得起非凡叔吗?”郝静不动声色地说,“还有你五弟,你应该严加管教。”
杨大炮虽然死去多日,但是郝静仍然念念不忘,时常拿他来与杨佳铭作对比,希望杨佳铭和他的兄弟们能从撒野、随便怪了的小混混变成真正的革命战士,这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杨松泉突然跪在杨佳铭面前,样子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你知道错在哪儿了?”杨佳铭训斥道。
“我不该帮二哥。”杨松泉看到杨佳铭不再嬉笑,于是大声说。
“早说过了,还有呢?”
“不该帮亲不帮理。”
“还不是同一个意思,再说一个。”
“好了,别耍花腔了。”郝静无奈地摇摇头,“你们的命丢了不可惜,弄丢了革命种子就是千古罪人。”
两兄弟正在我解缆绳你推船,突听到郝静这番话语,心中很不是滋味,停止了说笑,乖乖地站立在郝静的两旁。
“大家注意,我们的根据地已经转移到山上,以后大家要吃得起苦,做好长期与敌人周旋的打算。”郝静一板一眼地说。
“佳铭哥哥,你们要到山上去,到哪个山上去?”金巧妹突然出现在杨佳铭面前,娇滴滴地问。
“这是谁?”郝静问。
“郝姐姐,我是金家寨的金巧妹,这些天都是我在照顾佳铭哥哥。”金巧妹自我介绍,伸出手去和郝静握手。
“都是清江十二寨的人,我们热烈欢迎你加入。”郝静伸出手,微笑道,“谢谢你。”
金巧妹嘴唇微扬,两只明眸闪现幸福的目光,站立在杨佳铭的身旁,引来了小桃子的注意。
“你是金家寨的,你是金巧妹,真是好听的名字。”小桃子和金巧妹四目相对,女人之间的第六感似乎起来了作用,“人就是长得有点娇小妩媚。”
“姐姐,别这样说人家。”金巧妹略微有点腼腆,脸红彤彤的,声音很轻,“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我,你不怕佳铭哥哥生气?”
“听这语气,你和佳铭哥哥蛮熟吗?”小桃子虽然看起来温柔可爱,一旦较起真来,九头牛也拉不回。
“我们不但很熟,而且天天在一起。”金巧妹一脸幸福地说。
在一旁的杨松泉实在看不下去,早听出是啥子道道,拽了杨佳铭一下:“你把人家小南瓜糟蹋了?”
“瞎说啥呢?真是没脑子的家伙。”杨佳铭制止道。
“别解释了,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他拉啥子屎?”杨松泉不依不饶地追问。
杨佳铭没料到自己的五弟能如此地洞悉一切,本想等几天之后再说明缘由,不由得后脊背直冒凉气,便预感到了说不尽道不明的麻烦。
站在旁边的郝静、王珍珍和小桃子一脸茫然,也看不透杨佳铭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子药。
杨佳铭一改常态,先是出人意料地给向郝静敬了个礼,接着便说:“清江十二寨的老少爷们,矮敦子沈国英和刀疤猫是我们的头号敌人,现在我们被人家撵得团团转,不能让人家牵着鼻子走,必须走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听大队长的,要咋个走法?”众人大声问。
杨佳铭环顾一下四周,慢慢地嘣出了一句话:“上香炉山。”
这可炸了锅了。
“啥子?上香炉山?”第一个跳出来的是杨松泉,“四哥,你脑子被马踢了?还是脑子发高烧了?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有人拿冰块从我头上顺下倒,凉到了脚底。”
“香炉山上已经被刀疤猫占据,难道你去和他同流合污?”王珍珍做梦都没想到,杨佳铭会犯如此低级错误,生气地说。
“大家别议论了,请听听大队长说说为啥子?”郝静始终是有一颗清醒的头脑,一说话就盖住沸腾的场面。
杨佳铭微微笑,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郝静,继而脸上一僵,似乎被马蜂蛰了一下,转而面向大家伙儿:“香炉山是我们清江十二寨最高的山,也是最难爬的山,每年农历六月十九日是爬坡节……”
香炉山常年烟雨朦胧,似天宫,似仙境,往上爬到一半,便是险要之地,百余米悬崖峭壁令人望而生畏。在清朝雍正年间,改土归流后,地方富人高价请工匠慢慢砌成九十九级台阶,从此人们才能通过唯一进口到达山顶。
每年农历六月十九日是香炉山最热闹的一天,最令人向往的一天,虽然刀疤猫把香炉山占为己有,但也不能违背民俗风情,驱赶具有爬坡激情、身穿苗装的少男少女们。
蜜——
你爬到了神仙居住的地方,
千万别忘了你的情哥哥,
那是我邀你来游方,
你若是累了,
阿哥在九十九级那里——让你靠肩膀。
杨佳铭吟唱一首爬坡苗歌,激情昂扬处又带着点铁汉柔情,大家伙似乎都陶醉了,随着歌声脑袋在一摇一摆,像被牵着鼻子一般。
“明天就是农历六月十九日了。”杨松泉掰着手指数了数,活像一个算命先生,“对对对,我们先扮成年轻小伙子,登上香炉山,料想那刀疤猫不会知晓。”
“靠谱吗?”小桃子在旁边不好气地问,“别搞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万事大吉了。”
“呸呸呸,净说不吉利的话。”誓师大会是一个庄重的大会,谁说不和谐的话语都会招来别人的抵制,何况是称为火药桶的杨松泉。
“小桃子这样说,也是很有道理,话糙理不糙。”杨佳铭继续说,“所以,我们晚上要召开一个干部会议。”
“我赞成,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事儿要好好谋划。”郝静最终拍板,“没参加会议的先吃饱喝足,准备一下,明天凌晨出发。”
群山环绕,树木葱郁,清水江向东奔腾而去;夜色朦胧,船只穿梭,清江自卫队个个意气风发。
“四哥,我已经打听清楚,香炉山匪首刀疤猫昨天下山喝花酒了。”杨松泉驾着一艘小船,像小鱼一样穿到杨佳铭面前。
杨佳铭站在船头,听罢杨松泉的报告,悄声对众人说:“明天是香炉山一年一度的爬坡节,我们这身打扮实际上是蒙混过关,瞅准机会占领香炉山顶峰,咱们到时候居高临下,占尽天时地利,若是刀疤猫架起大炮,也是在枯树根上浇水——白费劲儿。你们有信心打掉土匪吗?”
几个年轻的自卫队员兴高采烈地说:“没问题”
船儿在夜色中前行,不一会儿便到了香炉山脚下。
香炉山两米见宽的道路,挤满了爬坡的人们,刀疤猫的手下分列两边,检查过往的人群。
土匪们遇见漂亮姑娘路过面前,便伸手在对方的脸蛋上揩油,嬉嬉笑笑,猥琐至极。
“打死他狗日的。”杨松泉伸出拳头,愤愤地说。
杨佳铭摆摆手,看了看杨松泉,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杨松泉的声音稍微小了点:“要忍到啥子时候?”
“到山顶的时候,先欣赏一下风景再说。”杨佳铭压低声音,附在杨松泉的耳朵说。
“你,过来。”土匪大喊一声,指着杨佳铭说,“你嘀嘀咕咕啥子?还不过来接受检查。”
“我说好累,香炉山实在太高。”杨佳铭灵机一动,“你们几个太威武了。”
“蛮会说话的嘛,加入我们行不?”为首的问了一句,然后仔细打量杨佳铭,“身材魁梧,是干我们这行的好料子。”
杨佳铭慢慢挪过去,压低帽檐,故意用尖细的声音说:“好啊,等我到坡顶再说,就怕你们不要。”
趁此间隙,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鱼贯而入九十九级台阶,实在太陡峭,一炷香的功夫才达到山顶。
香炉山顶,杨佳铭一行消失在密林里,蹑手蹑脚摸到刀疤猫的土匪窝,向杨松泉命令道:“你带几个人走那边。”
“你们几个跟我来。”杨松泉猫着腰,带领几个身手敏捷的队员往右边走去。
“剩下的跟我到大门等候。”杨佳铭看看身边的队员,觉得在他身边绝对有用武之地,“先把那两个放哨的给撂倒再说。”
两个哨兵嗯哼两声,便没了声息,出手的是杨佳铭,而这次使用的武器是飞云弓,第一次用弓箭杀人,杨佳铭觉得像是弓箭饥渴了,需要补血一样,变得特有灵性,百发百中。
到大门口,突听有人起来,连连打哈欠,原来是有人刚刚在吸食大烟。
杨佳铭快步上前:“不许动!”
空气顿时好像凝固似的,那人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杨佳铭猛地往此人脖子一拧,那人竟然晕了过去。
“快把里面的人都绑了。”杨佳铭伸出手,往屋内指了指。
内厅“吱呀”一声打开,又出来一个,后面有两个小跟班,此人望着内厅烟雾缭绕的天花板,精神抖擞地说:“哈哈,又是一个神仙的日子。”
杨佳铭躲在门背后,听到两个跟班附和道:“是是是,二当家真是好,天天带我们过神仙日子。”
“今天大当家的不在,你们晓得咋个搞了吗?”二当家伸伸懒腰,给了那两个跟班一人一块大洋,“今天趁着爬坡节,热闹得很,人员复杂,正是搞事的最佳时机,但是提醒你们一句,行事要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两个一胖一瘦的跟班,接住银元吹了一下,放在耳朵旁听,屁颠屁颠地跟着二当家走出门去。
杨佳铭闪身进屋,那里到处是大烟的浓浓味道,再推开一扇门,是刀疤猫的弹药库和粮库,嘴里笑道:“就是这里。”
几个队员面面相觑,咧开嘴笑了:“大队长真神,竟然晓得这是他们的粮草弹药所在地。”
此时,外面枪声大作,几个队员急忙跑出门外,看到的是二当家的为了抢头把交椅,趁着刀疤猫不在家坐镇,先解决不听话的土匪,清江自卫队员看到土匪们互相残杀的场面,又折返回到土匪老巢,看到不慌不忙的大队长,嘴里也不敢说啥子。
杨佳铭一脸微笑,喊几个队员每人分别捡了三杆枪,扣动枪栓,试了一下,感觉不错,并命令道:“我们来个火上浇油。”
“大队长说得对,趁火打劫。”几个队员挎着枪往外走。
“搞哪样?慌慌张张出去。”杨佳铭看见他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在屋里哭笑不得。
“去打他狗日的土匪。”
“放火烧了粮草。”杨佳铭手一挥,“让他们成为风箱里的耗子,进退两难,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队员们把几床棉絮撕得粉碎,扯掉布块揉一揉,在土匪专门吸大烟的油灯上,点燃了扔进堆满粮草的仓库里,顿时仓库里大火蔓延,黑烟滚滚。
“二当家,不好了。”土匪看到冒烟的内厅,急忙向二当家汇报。
“咋个无缘无故燃了起来,后院起火我还是第一次见。”二当家还在纳闷,“快进屋看个究竟。”
杨佳铭躲在门后,顺势绊倒土匪,一刀结果了他们。半晌没听到回声,二当家骂骂咧咧跨进屋,被杨佳铭一个擒拿按在地上,待到看清楚二当家的面庞,却惊得说不出话来。
正要互相问话,几个队员齐刷刷地端着枪,怒气冲冲地瞄准二当家的头。
“杨佳铭,你这小子,咋个是你?”二当家喊了一声。
众人莫名其妙地互相看了一下,心里直疑惑:难道大队长和土匪早就认识?
“大舅。”杨佳铭非常惊讶,想不到自己的大舅竟然成为了土匪,“咋搞上这些东西了?”
“啥东西?”此人正是杨佳铭的大舅赵文兴,曾经在杨佳铭阿妈赵英的葬礼上出现过,自从被巫娄响放蜘蛛咬过手指之后杳无音讯。
“您咋个抽上大烟了?”杨佳铭疑问道,慢慢地放开赵文兴的领口,“为啥子当上了土匪?”
队员们收下枪,站立在不远处,像松树一样挺立着。
“真是一言难尽啊。”赵文兴拍拍身上的尘土,拉杨佳铭到里屋坐下,开始讲述他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