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敦子沈国英万万没想到,杨佳铭根本没有走远,已经带领几个身手不错的队员,贴在陡峭的崖壁上,刚才那一枪由于距离很远,只打中了帽子,其实也起到了诱惑矮敦子沈国英下山的目的。
杨佳铭一只手提大刀,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突兀的石头,皱眉注视不远处的矮敦子沈国英,一个队员突然轻声道:“他们抬着矮敦子来了。”
杨佳铭看了看四周,下令:“准备。”
队员们紧盯着越来越近的矮敦子沈国英,纷纷跳下,剁了几个轿夫,杨佳铭正准备一刀结果矮敦子沈国英,可是道路狭窄,抡起的大刀劈斜了,只是划破了他右手一道口子。
矮敦子沈国英慌忙躲到士兵后面,杨佳铭和队员们左切右砍,再也伤不了他了,等到兵丁们醒过神来,杨佳铭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兵丁向他们消失处猛射,也没听到惨叫声,显然是一无所获。
矮敦子沈国英摸着受伤的手:“先回秀山城。”
香炉山大雾弥漫,除了他身边几个也受伤的士兵,矮敦子沈国英根本无法看见其他人。
密林深处,杨佳铭笑着对郝静说:“总算是送走了这尊瘟神。”
郝静高兴地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众人都在庆祝此次的胜利。
山路蜿蜒,林海涛涛,杨佳铭又重新上了香炉山。
杨松泉打趣道:“才两天之内,我们二上香炉山,四哥你真是成仙了。”
“五弟,你的火药桶脾气又没了?”杨佳铭也不甘示弱,专门找杨松泉的弱点开玩笑。
“我的火药桶脾气不是乱发的。”杨松泉笑着说,“要看看是谁点着了我。”
杨佳铭摇头说:“看把你嘚瑟的,尾巴都翘起天高了。我就喜欢的火药桶,有时候也蛮管用。”
“晓得。尤其是面对敌人的时候,毫不手软。”杨松泉进一步点透了自己的优点。
这时,有人来报:“大队长,潘寡妇又来了。”
王珍珍忙说:“真是阴魂不散。”
“不能那样说,我四哥目前还是光棍一条,他和谁都可以交往。”杨松泉很难得地帮杨佳铭打了圆场。
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英敏姐,咋是你一个人,小南瓜呢?”杨佳铭左看右瞧潘寡妇,然后慢慢问。
“你还惦记她,你脸上的掌印呢,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潘寡妇哭得泪花乱飞,“你都不关心人家?”
“在大众面前,哭啥子哭?”杨佳铭伸手过去帮她擦了擦眼泪。
潘寡妇慢慢地停止哭声,然后轻轻擂了擂杨佳铭的胸口:“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擎天柱不见了。”
杨佳铭望着潘寡妇,似乎知道了啥子,晦暗的眼中透出悲伤和哀痛。
“十有八九是矮敦子沈国英掳去了。”杨佳铭满脸焦急地说。
“我的水牯牛啊。”潘寡妇大哭起来。
“这头牛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一定想方设法夺回来。”杨佳铭信心十足。
擎天柱不愧是一头好牛,杨佳铭倾注很多精力维护它,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在斗牛场上一展雄风。若果穷苦人得了天下,开展各种民俗风情活动,斗牛活动是必不可少。苗家人最喜欢的体育活动当属于斗牛,给予人们快乐的同时,也显示出苗家人彪悍勇猛的性格,杨佳铭更是斗牛界的翘楚。
“香炉山现在是我们的天下,你一个妇道人家在潘家堡居住,难免有人觊觎你的美色,山上虽然苦,但是大家都是穷苦出身,团结成一家。”杨佳铭嘴巴就是这么油,和潘寡妇分分合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也不影响他在清江十二寨的威信。
潘寡妇眼里闪动泪花:“我做梦都想不到,会天天看到你。”
杨佳铭笑着点头:“英敏姐,你是我最仰慕的女人,可是现在正处于战乱年代,我们……”
“阿布嗲,我是一个寡妇,而你身边有这么多人,你就在他们中间选一个吧,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只要天天看到你,就心满意足了。”潘寡妇一边抹眼泪,一边亲吻着杨佳铭。
“你们都对我好,我晓得,救我命的小南瓜,我曾经给过她承诺,等天下太平了,我会娶她,可是她现在竟然不知去向,其他的我也不敢说破我对她们的爱恋,毕竟我们是为贫苦人民当家做主而战斗的队伍,提倡婚烟自由,但是也只能一个萝卜一个坑,保证个个不要打单身。”杨佳铭在潘寡妇面前就是喜欢耍弄这些俏皮的话儿,惹得潘寡妇破涕为笑。
香炉山下有一家客栈,原本是古驿道,专门给出走云南地区运送物资的马帮歇歇脚喝口茶而已,现在可以在那里经商,做为香炉山清江自卫队的前哨,随时做到来敌入侵先知晓,早做准备,未雨绸缪。
杨佳铭在香炉山会议上提出:“山脚下的客栈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场所,过往的商人很多,所以我提议潘英敏同志做为客栈的老板娘,专门给我们放哨。”
大家一致赞同,宣布香炉山客栈成立,潘寡妇高高兴兴地前去赴任。
接下来,杨佳铭开始部署夺回水牯牛擎天柱的计划。
擎天柱是一头牛,目标当然比人大,而且山陡林密,根本无法藏身,平时好斗,时常发出怒吼的声音,招来了溃败的黔军士兵。垂头丧气的士兵看见擎天柱,两眼放光,报告给矮敦子沈国英,当初是想杀了,搞个全牛宴,矮敦子沈国英也是斗牛爱好者,先把牛牵回秀山城,试一试它的斗性。
“秀山城距离白岩塘城不过六十里路,两个城市有本质的区别,秀山城地处高山,缺水少地;而白岩塘城位于江边,水源丰富。若是强攻秀山城是不可取的,必须到城里潜伏,再伺机而动。”郝静不愧是女军师,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参加会议的人都点了点头。
杨佳铭高兴地环顾一下,也点了点头:“我先入城,摸摸情况。”
“很好,大队长最适合这次的潜伏任务,留下来的把香炉山打扫一下。”郝静笑着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秀山城下,戒备森严,有士兵检查过往行人。
杨佳铭根本不可能从大门进去,等到天黑,只要一个健步往前冲,脚尖点住砖头缝隙,便轻轻进入城内。
矮敦子沈国英的指挥部设立在城中间,有三道大门,每一道门都有士兵把守,往东走五百米有牛圈和马棚,杨佳铭慢慢摸索过去,看见了擎天柱。
杨佳铭过去擎天柱的头婆娑了一下,不经黯然泪下:“我亲爱的水牯牛,我没有保护好你。”
再看看牛圈里,喂养的是米糠和嫩草,心里便坦然了:“先让你过几天的地主生活。”
在秀山城的几天里,杨佳铭昼伏夜出,彻底摸清了矮敦子沈国英在秀山城的布局,画好一张草图。
五天后,杨佳铭又去看望擎天柱,才依依不舍地沿着城墙一跃,趁夜色出了秀山城,急匆匆地上了香炉山。
郝静听到杨佳铭的脚步声,连夜问了他在秀山城的情况,他竟然说太困了明天再说。
“我不让你睡。”郝静没好气地说。
“我要睡。”杨佳铭笑道。
“不准。”
“你还干涉我睡觉的权利?”
“吵啥子吵?你俩一边睡一边说不就得了。”杨松泉不知道啥子时候来到杨佳铭的住处,看到杨佳铭和郝静在争吵,也不客气地说了一句。
“谁要和他睡?”郝静气鼓鼓地走出去。
杨佳铭向她身后吐了吐舌头,便和衣睡觉了。
第二天,杨佳铭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清江自卫队的男人们在山腰的平地上练武,王珍珍、小桃子和一群女人在水泉边洗衣服,大家相互嬉闹,其乐融融。
杨佳铭正看得入神,这真是神仙境地吗?
“发啥子愣呢?”郝静拍了一下杨佳铭的肩膀。
杨佳铭转了转身,赞叹道:“真是眼睛一眨,母鸡变鸭。”
“有你这么形容的吗?”郝静纠正道,“咋听起来不是好话呢?”
“那应该咋个说?”杨佳铭很不服气。
“应该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说的对吗?”郝静用一句古诗来形容,显然是比杨佳铭的高雅得多。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杨佳铭重复念了一遍,竟然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不错,不愧是从大上海来的。”
“少贫嘴了,快说这些天你在秀山城的情况。”郝静总是不会忘记正经事。
“我已经晓得擎天柱在哪儿了?”杨佳铭汇报水牯牛的事,关于那些图纸他却一字不提。
“就这些。”
“嗯。”
“你到底在哪儿鬼混了?”
“就不告诉你。”杨佳铭做着鬼脸。
不过,他的脸很快变扭曲了,因为他的耳朵又被郝静揪得紧紧的,像是麻花一样,缠得很结实。
郝静在无人的地方变得更加放肆,杨佳铭根本没有救星,只得求饶,耳朵才没被拧下来。
在香炉山上进行耕作是郝静提出来的,大家伙儿也觉得平时种种地也不是坏事,经过几天的劳作,终于形成了一块块规则不一的菜地。
王珍珍慢慢走到杨佳铭身边,猛地拉住杨佳铭,一起奔到菜地里,开始一天的劳动。
“种地就好像打仗一样,兵力足,纪律严明,才能打胜仗,种地也要选好种子,肥料充足,经常拔掉周边的草,菜也能长得旺盛。”杨佳铭锄着地,还讲起了一套种菜和打仗的理论,通俗易懂,好多队员也受益匪浅。
过了一会儿,香炉山客栈很久没冒烟的烟囱竟然冒烟了。
吹号员用牛角吹起了集结号,队员们纷纷放下锄头,集中到苗王洞前,听候杨佳铭的安排。
一丝光线从云端投射进来,苗王洞显得越发亮堂、威严和肃静。
“敌人又来侵犯我们了。”杨佳铭跟队员们说,“但是带队的不是矮敦子沈国英。”
“那是谁?”众人问。
“据说是矮敦子沈国英的一个连长,叫胡一龙。”杨佳铭说起此人来,真是叫人恨得要死。
“啥子,来的是胡一龙。”王珍珍疑惑了,没想到此人竟然参加了矮敦子沈国英的部队。
“就是你那表哥。”杨佳铭淡淡地道。
王珍珍真是很难接受,为啥子深爱着自己的表哥却当了黔军,于是带着问号说:“我不相信,他不是前几年下湖南做生意了吗?”
“生意哪是啥子人都会做的,你表哥不过是骗了你。”对于胡一龙来说,杨松泉是知根知底的。
前些年,清湖寨举行芦笙会,王珍珍和胡一龙在芦笙场上出尽了风头,杨松泉不甘示弱,与胡一龙斗笙歌,两人不分上下,最后都不服气,约定在一年后再来比试一下。
杨大炮临死前,道出了王珍珍是他唯一女徒弟的真相。杨佳铭突然多了一个师妹,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为了完成阿爸的遗愿,处处维护她。
自此,胡一龙撒了一个谎,说去做生意,再也没回到王珍珍身边,其实是他不想在杨佳铭手下做事,便投靠了矮敦子沈国英,一是有吃有穿,二是想借矮敦子沈国英的力量消灭清江自卫队。
经过几次较量,清江自卫队不但没有毁灭殆尽,反而像割韭菜一样,这边没了,那边却长出来了。
这一次,胡一龙亲自出马,缘于受伤的矮敦子沈国英在家休养,便给了他单独带部队的机会。
据说,胡一龙上山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谈判。
杨松泉在苗王洞会议解散后,心里美滋滋的,一定要想方设法玩弄一下胡一龙。他带着几名队员,急急下山到第一关隘,隐藏在在林间树丛中,眼睛直直地盯着山路。
一个小队伍从山下走来。
杨松泉悄悄对着最前面的人举起了枪,闭上左眼,像打移动靶一样瞄准着。
近了,更近了。
胡一龙大摇大摆地走来,杨松泉向几个队员点头示意,猎物就要到嘴了。
正准备打开保险,咣当一声,胡一龙竟自摔倒下去,坐在了一只正休息的刺猬身上。
原来是先前有人在挖陷阱,专门捉野猪,没料到竟然搞到了胡一龙。
他叫来几个士兵,拉他上来,拔掉屁股上的刺,痛得一直在叫,不远处的杨松泉忍俊不禁地笑了。
拔完刺,继续前进。
杨松泉用枪对准他的帽子,慢慢扣动扳机,射出一颗子弹,正命中尖尖的军帽,胡一龙吓得一骨碌滚到地上,赶紧伸出白旗向山上摇晃。
几个队员上前围住他们,蒙着他们的眼睛,带到了杨佳铭面前。
王珍珍赶紧上前,扯下胡一龙的黑布:“表哥,你不是去湖南洪江做生意了,咋回来了,而且当上了矮敦子的狗腿子。”
“你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而我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没有啥子本事,我投靠沈团长也是迫不得已。”胡一龙看了看王珍珍,眼里透着深情的目光,“不过,我是很想念你的,现在我已经当上一个大大的连长,吃喝不愁,跟我走吧,别在这儿受苦了。”
杨佳铭摆了摆手:“前几天,我到秀山城,你和一个胖妞在打闹,没想到你的口味那么重?”
“好你个山贼,竟然到城里打探消息?”胡一龙的嘴里硬邦邦的,根本没把杨佳铭放在眼里。
“说啥子那么难听,说我是山贼。”杨佳铭开始发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是我的滚刀肉,信不信我活剐了你。”
“到目前为止,我相信,你不敢杀我。”胡一龙虽然是一个与清江自卫队站着对立面的人,可是他仍觉得自己是手握重兵的人,几个毛贼根本不敢把他咋地。
看着胡一龙如此高傲,杨佳铭真的生气了,上前抽出刀将要狠劈过去。
“你的水牯牛还要不要了?”胡一龙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讲到了水牯牛,那可是杨佳铭最感兴趣的话题。
“要。”杨佳铭收住刀。
“别那么急,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是给你送大礼来了,还这么怠慢我?”胡一龙一脸讥笑,似乎在说杨佳铭是一个土包子。
“只要你还我大牯牛,我请你喝酒。”杨佳铭笑着说。
胡一龙不慌不忙地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哪样条件?”
“一千块大洋。”
“没有。”
胡一龙洋洋得意地说:“那我走了,说不定你的大牯牛已经被大卸八块了,如果我毫发无损地回去,你的大牯牛也会毫发无损地还回来。”
“一百块行不?”杨松泉在讨价还价。
胡一龙摇着头,杨佳铭却沉默不语。
“你是欠打,是不是,早知道你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我刚才那一枪应该直接射中你的脑门算球。”杨松泉凶狠地举起拳头,胡一龙连忙躲过去。
杨佳铭挡在中间:“好了,你说的一千块大洋,我们清江自卫队是没得的,你看有没有其他条件?”
“我表妹跟着我回去,这个条件不苛刻吧。”胡一龙说着,特意看了王珍珍一眼。
“不行。”杨佳铭彻底发怒,“而且你表妹不会愿意跟着你。”
“大队长,你错了,我很愿意。”王珍珍轻轻一笑。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捏痛了才知道这是真的,王珍珍发疯了,她到底是吃了啥子迷魂汤?
大家面色冷峻地坐在苗王洞里,静静地等待杨佳铭想出啥好法子。
杨松泉有些急了:“为了一头牛,你竟然和一个敌人走,你是不是得了啥子失心疯?”
“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共创清江自卫队,风风雨雨走了这几年,你家表哥是一个大骗子,你还跟着他,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杨佳铭伤心地说,“如果你执意要跟着他,我宁愿不要那头牛了,来去自如,我们革命队伍不是来做买卖的。”
“佳铭哥哥,我在你心中真的是那么重要?”王珍珍笑了笑,“我刚才试了你一下,没想到你一个大男子汉也会那么柔情似水。”
胡一龙像是发了酵的面粉,气鼓鼓的,扔下一句话:“要你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还不领情,在这乡旮旯里喝西北风,你们个个都傻了。”
“我刚才为了给你面子,还没有把你的底细说出来,实际上那个胖妞就是矮敦子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婆娘,你为了吃香的喝辣的,屈身于一个胖妞,现在还来这儿骗人家,真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杨佳铭把这些天在秀山城的所有见闻都抖落出来,胡一龙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好像被人甩了十几巴掌。
“好了,你们都知道了,我娶了胖妹,这是我的福分,哪像你们这些穷光蛋,整天衣衫褴褛,当乞丐的资格都没有。”胡一龙一边说,一边溜下了香炉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的水牯牛是保不住了。”
胡一龙渐渐远去,杨佳铭沉下脸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阿布嗲,那人来干啥子呢?为啥子气冲冲地走了,好像谁欠他八百吊钱似的。”潘寡妇扭着小蛮腰,从山下爬到苗王洞,已经气喘吁吁,“妈呀,累死我了。”说完,便自顾自地倒水喝。
“你不在山下好好做你的事,上来干嘛?”郝静生怕有人把刚才的事情抖落出来,急中生智地说。
“我来看看阿布嗲一看不行吗?”潘寡妇说着竟然靠近了杨佳铭,充满柔情地说,“你咋不下来看看我?”
杨佳铭转身,愣愣地看着潘寡妇。
“你怎么啦?干啥子没精打采?”潘寡妇是过来人,在男人面前是很放得开,啥问题都想问。
杨佳铭哑口无言,借口说上茅厕,便溜开了。
“我要在你茅厕外等你。”潘寡妇不依不饶。
“赶紧去阻止一下这位寡妇。”小桃子建议道。
“我两个一起去。”王珍珍眼看就要被人戳穿,自告奋勇地说。
女人是一向很敏感,好奇心要比男人重一些,啥子事情要弄出个水落石出才罢休,如果让她知道,胡一龙是用擎天柱来进行交易的,而被王珍珍他们拒绝了,潘寡妇一定哭瞎了不可。
杨佳铭在茅厕里夸张地哼了几声,似乎是在拉稀,搞得几个女人都不好意思,只得远远地等着。
过了良久,茅厕里已经没了声响,潘寡妇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便直冲进去,空空如也,杨佳铭已经从另一扇门出走了。
“呜呜。”潘寡妇哭起来,“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大队长太忙,你别打扰他,先下山把你的活路做好。”王珍珍耐心地劝导,“等我们打倒了矮敦子沈国英,得了天下,你再和他好也不迟。”
“我就晓得,有你们几个在他身边,被迷倒了,所以他不愿意见我。”潘寡妇是个柔弱的女人,但是对于喜欢的人来说,就像花儿想开就开了。
杨佳铭不敢面对潘寡妇,爬到山顶上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