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鸾凤和鸣,这是人生最幸福,最浪漫的时刻。从远古到如今,多少文人墨客都为其美好而赋笔:“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明,舞馀双燕轻”,“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夜深人静,喜红色的洞房里,红色的蜡烛闪着金色的光芒。俏丽娇艳的李雅散发着一股幽香。夏又犹如尧王看见鹿仙女一般似乎久觅不得,心急如焚。他突然吹灭蜡烛,像饿虎扑食一样把李雅摁倒在床上。
两人刚要破土动工,大兴土木,造福子孙后代,忽然,从中堂东侧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悲痛欲绝的哭叫声。
“妈呀,谁像我呀,新娶的儿媳不认婆呀。妈呀,你说我怎么活哟,我生不如死哟……”吴贤像哭丧一样号叫着。
“你他妈的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别他妈的没事找事!”夏单压着嗓门对吴贤骂道。
“你这个糟老头子,都他妈的怨你,没出息的窝囊废!妈呀,我的亲人呀,你把我接走吧,我也不活了……”吴贤连骂带唱着。
“真他妈的不要脸,你这是成心把喜事变丧事吗?你嚎吧,我走!”
夏单说完,就急着穿上衣服。然后,咣当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就走了出来。
这时,夏又从正堂西边的新房里跑了出来。
“爸,我妈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她了啊?”夏又匆匆地问父亲说。
“她呀,这是他妈的没事找事,穷命鬼享不了这么大的福!”夏单没好气地骂了两句,就走出了正堂门,向他的小卖部走去。
夏又只好跑到母亲的房间,打探一下情况。
“妈,您这是怎么了嘛,平白无故地哭什么啊?”
“儿啦,你啊,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没看见你媳妇在结婚仪式上,一点都不认我这个妈呀?”吴贤抽抽噎噎地说道。
“妈,您本来就是李雅的舅妈嘛,她那样叫您,不是显得我们还是那种亲情关系嘛!”夏又对妈妈劝说道。
“儿子啊,你行啊,我就知道你啊,‘大公鸡,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呀。今天我要告诉你,‘夫言中听父言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就给我好好地管教她一下!”吴贤哭丧着脸,严厉地警告夏又说。
“何必呢,妈妈,我怎么敢忘记您呢。消消气,毕竟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吧。”
实际上,夏又还真是没把这事当回事,他认为能娶到李雅这么漂亮,贤惠的女人,只要不是近亲,那就比什么都好了。至于李雅怎么称呼父母就都无所谓了,无论怎样,大家都知道李雅和他家的这层亲戚关系,叫什么,外人也都不会笑话。他想,李雅对父母“舅爸,舅妈”这样的称呼,没准别人更以为他们的亲情关系没变味呢。
然而,夏又的母亲却不这么想。自上午婚礼仪式上李雅敬茶改口时没有叫她“妈”开始,她就耿耿于怀,没有消停下来。
下午她就去了斜对门她那已嫁人的二丫头夏双家,让她召集夏叒和夏叕,共同商量一下如何对付这个“大逆不道”的新儿媳。
“孩子们,你们上午都见到了,婚礼上敬茶,哪有儿媳不叫妈的呀,真是气死我了,丢死人了。”
“是呀,我表姐怎么这么干啊,这不成心给老人难看,添堵嘛!”夏叒随着妈妈吴贤说道。
“就是啊,这一开始就这么掉歪歪,那以后时间长了真不知她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呢!”夏叕补充说。
“说得对,不能惯着她。”夏双也表态说道。
“妈,我爸爸是怎么想的?”夏叒问道。
“他呀,一辈子和我对着干,他总是袒护他那妹妹和外甥女呗。不用管他,我们想想该怎么办吧。”吴贤愤怒地说道。
“你就做主吧,妈妈,你怎样做,我们都挺你!”夏双对母亲说道。
“好,我找你们就是征求一下你们的看法。既然你们的意见都一致,我就好好收拾她一下,不管怎么着,如今竹子编成筐,生米煮成饭了,她跑也跑不了啦。”吴贤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就悠着点,妈妈,别把你气坏身子。”夏叕孝敬地劝母亲说。
“我呀,你们放心吧,我才不生气呢。我吃盐也比她吃得多,她敢给我尥蹶子,还嫩点。我给她来个软磨硬泡,大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