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电梯之前,霍春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飞利浦大哥大,然后拨通电话,说道:“喂,爸,我们到了,马上上去。”
“好,知道了。”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慢吞吞的声音说。
1992号房间是一套高级豪华四人间家庭套房,算得上极致的奢侈。巨大的空间,超高的全落地窗,营造出温润如玉的家居感,景观和氛围真的是一绝,真可谓绝美的景致。另外,客人可以尽情享受这里的室外泳池,健身中心,行政酒廊,水疗按摩,洗衣服务,外币兑换,以及餐厅等服务。客房里装有WiFi,免费上网,同时酒店礼宾部24小时随时为客人提供服务与帮助,确保让客人有一个难忘的入住体验。
霍春推开门,便大声地对着一位枯瘦佝偻,右手拄着拐杖的老人喊道:“爸,这就是我哥霍冬,那是您的大孙子夏又!”
没等老人来得及说话,,夏单急速迎上前去,立刻跪在地上,并痛苦道:“爸,我是您儿子,霍冬,我来晚了,我未能看到我的妈妈啊!”
夏又看见爸爸跪下了,也跟着跪下,并哭道:“爷爷,我是您的孙子,夏又啊,我没见到过我的亲奶奶,她老人家走得太早了啊!”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变形,但耳不聋眼不花,内脏各项器官功能都很正常,所以依靠拐杖还能独立活动。
当他看到霍冬夏又父子二人跪在地上哭号不止,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抖动着身子,抽泣着弯下腰去,右手住着拐杖,左手抚摩起儿子的头。
这时,旁边站着的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10岁左右的小姑娘,急忙一左一右搀扶着老人。
霍春也是泪流满面,双手抱着哥哥的后背说:“哥,起来吧,别叫老爷子着急了。”
霍冬随着霍春的双手之力,站了起来,紧接着用双臂搂抱起父亲,“爸爸,我可见到您了啊……”
“儿子啊,别哭了,你并没有错,是爸爸对不住你啊,是爸爸和妈妈走错了路呀!”霍卓抽噎着,慢吞吞地说道。
霍春扶起了哥哥,随后又扶起了夏又。
夏又看见爸爸哭得痛不欲生,赶紧凑上去,“爸,您叫我好好看看爷爷吧,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我的祖父啊。”
霍冬慢慢松开搂着爸爸的双手,然后用衣襟擦拭了一下双眼,说道:“爸,亲抱一下您的孙子夏又吧,他是咱霍家的根,流淌的是咱霍家的血液呦!”
“爷爷呀,最苦的就是我爸爸哟,他三岁就离开了亲爹亲妈,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了,我妈妈又没了啊。爷爷,我知道您和我离去的奶奶也一直为我爸爸牵肠挂肚,更不容易哟!”夏又依偎在霍卓的怀里哭吟着。
“爸,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今天能看到您老人家,比什么都高兴。”霍冬开导着哽咽难鸣的父亲。
与此同时,旁边的两个女人也跟着他们子孙三代哭泣着。
这时,霍春擦干眼泪,对哥哥霍冬说:“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弟妹林燕,还有你的小侄女霍海峡。”
“大哥好,夏又好,今天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林燕伸手分别与霍冬和夏又握了手。
“大伯好,哥哥好!”霍海峡迎到霍冬夏又跟前说道。
“大侄女真乖。”霍冬弯腰顺手抱起了小海峡亲了两口。
“爸,大哥,夏又,我们都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林燕边说,边扶着老人坐在了一个三人沙发上。霍冬随身坐在老人右边,夏又坐在了老人的左边。
“对了,霍冬,我都忘了问你了,你的养父母他们现在身体怎么样?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来?”霍卓对霍冬问道。
“爸,他们二老为了养育我,和支撑我这个大家庭,对了,爸,除了夏又,你还有夏双,夏叒,夏叕三个大侄女呢,我养父母真是太累了,积劳成疾,前些年就离世了。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老俩啊,没来得及享受我一点福就走了,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霍冬说着,又流出了眼泪。
“是啊,我也亏欠他们的太多,太多啦,这是用生命都无法弥补的愧疚啊!”霍卓仰头长叹道。
“我祖父母,尤其是夏华爷爷,最疼爱的人就是我,他不仅宠着我吃喝,而且还把他的绝技活儿,拉二胡,唱京剧都传承给我了哩。”夏又引以为豪地说道。
“战友情,犹如亲兄弟啊,夏华就是我的亲兄弟啊。”霍卓又哭了起来。
“爸,您年纪大了,不要老是伤心嘛!”霍冬开导爸爸说。
“你说,我怎么会不伤心呢,这一切悲剧都是我们造成的啊,我要不是跟随蒋匪军,蒋匪军要不是听信他国的挑拨怂恿,我们的海峡两岸就不会置于分裂失联,我们就不会兄弟相逼,骨肉相残。切记,切记: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爷子霍卓越说,越是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