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刚才也在棋牌室了吗?”叶姗娜惊讶地问道。
“对,我叫万睿,来这里还没几个月呢。”万睿回答道,显得有些矜持。
“哦,想起来了,中午我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对吧?”叶姗娜反问说。
“嗯,对。看到你当时离别的情景,我非常同情。”万睿解释说。
“怎么,找我有事吗?”叶珊娜又问她说。
“嗯,这样吧,我们往前面走一走,找一个小餐馆一起吃点饭,然后我打车送你去车站。”万睿建议道。
“不用了,我没什么可带的,我们自己还可以。”叶姗娜婉言回答说。
“没事的,你不要客气,就当我们是干姐俩吧,我看你带着孩子很不容易,帮帮你也是应该的。”万睿开导她说。
“那就谢谢你了,姐。”叶姗娜爽快地答应说。
向前走了不到500米,再向右一拐,她们进入了一个利民饺子馆,万睿点了牛肉大葱馅和三鲜馅饺子各半斤,然后又点了两个小凉菜和两瓶啤酒。她们边吃边聊,显得一点也不生疏了。
“姗娜妹,认识你非常高兴,我们先喝一口吧!”万睿端起杯子,提议说。
“谢谢,姐。”叶姗娜答谢道。
“你当时是怎么跟了贾松的?”万睿出门见山,看来要对她进行一次人口普查。
“姐,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耻笑咧,五年前他是在一家大酒店认识我的,当时我在那里上班。他在那里住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和我熟悉了,我也对她毫无介意了。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出车回来不回家住,他向我诉说了他的家庭不幸,与妻子毫无感情。对此,我表示了同情,并为他的遭遇留下了悲伤的眼泪,于是,他乘胜追击,想要与我联姻,并发誓一辈子与我不离不弃,我也就毫无顾忌地顺从了他。接着他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也就是现在我们娘儿两个住的那里,我们就在那里结了婚。当时我手里只有四五万块钱的储蓄,他说他出车拉货需要资金垫付,于是,我就把我的全部储蓄都给了他。第二年,我就怀孕了,他要我辞了工作,他说他今后能养活我和孩子的。然而,有了孩子以后,他就很少回家了,大概也就是一个月回来一次,或多或少给我和孩子留下点生活费。就这样,一晃就三四年过来了,我和孩子相依为命,我想打工也出不去,回家也没钱,只好得过且过,混一天是一天。”叶姗娜说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非常理解你,妹子,别哭了,擦擦眼泪。”万睿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包纸巾给了她。
“谢谢,叫你见笑了,姐。”叶姗娜擦着脸颊说道。
“那你为什么今天狠下心了,非要走呢?”万睿接着问道。
“以前他对我的一切伤害,无论是经济上的,还是情感上的,我都可以容忍,原谅,然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幕,你是看到了,他根本没有胆量和责任在众人面前承认并接受孩子,更不用说我了。”叶姗娜的喉咙有些抽噎了。
“我完全能够体验得到,来,再喝一口吧。”万睿又端起杯子深表同情地说道。
“我给你说实话吧,他就是个吸血鬼,是个敲诈勒索女人的专业户,恶魔。他要么靠借贷金钱的方式绑架女人,要么用感情和孩子要挟女人,等他把你身上的财物完全榨取干了的时候,他就要想方设法抛掉你。”
叶姗娜说话的时候,拿着筷子的手一直在颤抖,被咬了一口的那个饺子,在醋碟里,无奈地等待着她再咬一口。
“他不是总给你一些生活费吗,对了,今天写礼的份子钱也是他给的你吧?”万睿继续追问叶姗娜说。
“是,但我深深地懂得,他给我的钱和他家的钱,都是从另一个女人身上搜刮来的,而且他给我的钱总是微不足道的,大的数额都交给了他的原始老婆和孩子。”
“哦,是这样啊,你有真凭实据吗?”万睿期待地问道。
“据我知道的就有四五个女人了,如一个叫豆豆的年轻女人,棋牌室里的人都这样叫她,年龄和我差不多,也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他男人在外地打工,几年的积蓄十几万块都被贾松骗了,后来她找到我家里来要钱,我给她解释我没有花过这笔钱,她说什么也不听,折腾得死去活来,赖在我家里不走了,最后”打了110,把警察叫来她才走了。”叶姗娜认真地叙说道。
“他不是养着一部大板车,能挣很多钱的吗?”万睿似乎不理解地问道
“屁,他早就把车卖了许多年了,人家拉货赚钱,可他拉货赔钱,因为他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找女人,养情妇,最后连雇的司机的工资都给不起了,只好把他父亲留下来的一块老宅给卖掉了。这不,现在他只好成天泡在麻将馆里,靠借钱打牌。”叶姗娜几乎一气之下挖掘出贾松所有的老底儿。
听到这里,万睿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中了贾松的圈套,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妈呀,原来是这样啊!”
“怎么了,万姐,难道你也被他骗了?”叶姗娜放下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万睿。
“嗯,我的下场可能比你们都惨。”万睿说着低下了头,眼里泛起了泪花。
“噢,我说呢,他最近这几个月基本不回我那里宿了,而且我不明白他哪里来的钱给他儿子买房买车呢,原来身后有了你这位大财东啊!”叶姗娜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惊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