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心非顽石,亦非草木,孰能无情,熟能无爱?然而,爱由何起,情由何生,何德何能,自知之明,难以把控。相爱的未必能聚,无情的也未必分离。实际上,男女之间,爱与情之间,说也说不清,捋也捋不明,真情实意或无缘,假心假意或结伴。
世事本来无常,时世造物弄人。自古多少英雄豪杰为情所惑,为情所困。又有多少痴男怨女魂断难收,为情殒命。
为了情,美女舍身愿为英雄死,为了情,君王不爱江山爱美人。古往今来,无穷无尽,沧海桑田,故事雷同,不断重复。
万睿的命运与众不同,她的命运归宿取决于她无法辨认谁是英雄,谁是无赖,只好落得个被英雄唾弃,被无赖缠身的下场。
万睿讨债未果,反而还挨了一顿臭揍,并且出了院带着伤痛又不得不回到了贾松的身边。
不过,出了院以后,二人再也没有回红尘客梦棋牌室的404房间去住,贾松也不去北头他们俩在那里打架的那家麻将馆去打牌了,而是搬迁到贾松的小老婆居住过的城南那套租赁的房子里去了,有时他们就到附近的麻将馆去打会儿麻将。
据付苧说,万睿之所以这样狼狈不堪地跟着贾松苟且偷安地生活,也是不得不为之。她自己给贾松花出去的钱,是无法通过法律手段讨回来的。执法部门也无从下手,只好促谈,劝和,并且建议万睿通过她与贾松长时间的生活,慢慢地感化贾松后,再渐渐要回这些钱来。
然而,对这些说法,夏氏三姐妹,二愣,大胖,小高及其他麻友们并不认同。他们在付苧不在的时候,又议论起万睿和贾松这件事情来了。
“我看,是执法人员不认真追责,万睿的这些钱花到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花的,应该轻而易举地就能查出来的。”二愣发表自己的观点说。
“查出来有什么用,人家不是说,这些钱是万睿自愿,主动花的吗?”大胖反驳道。
“他们有什么证据说明是万睿情愿的?毕竟这些钱都花给贾松家了吧?”二愣不服气地回怼说。
“人家执法部门一调取录像就能看出这钱是万睿自己划出去的或取出来的,二愣先生。”大胖说话的语气有些蔑视二愣的样子。
“你们两个别争了,我说两句,不管谁取出的钱,关键是钱花在了什么地方。假若执法人员认真地履行职责,进行彻底的调查,是完全可以查明或证明万睿的这些钱的去向的,只不过是现在的社会,有些人执法人员总是采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按照眼下时髦的话说,那叫‘躺平”的策略。这样,原告被告双方在问题没有彻底解决前,就总会心里不踏实,时刻指望着或惦记着那些执法人员,甚至源源不断地贿赂他们呢。”夏叕打断二愣和大胖的争吵,细声慢语地解释说。
“三妹说得对,昨天我听外人说,贾松这小子背地里托人了。据说他给有关执法人员塞了五万块才被放了出来。”夏双补充说。
“我看,这不是虚传,贾松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能力,他能玩转他们,不然,他平时不敢这样目无法律,胡作非为。”小高肯定了夏双的说法。
情况也确实犹如他们所说,执法人员根本没有进行深耕,调研,就把这件事敷衍过去了。
就这样,万睿被贾松花掉的全部储蓄绑架了,她无法离开他,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寸步不离,时刻都在担心他跑了,自己的钱再也要不回来了。
然而,贾松却从此变得得意洋洋起来了,在他们二人的生活中彰显着大男人形象,万睿在他面前总是处于从属地位,贾松叫她朝东,她就不敢朝西,简直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当然喽,两个人的世界只靠暴力或隶属关系是难以维系家庭生活的,因为生活必然需要经济来源。万睿的经济储蓄已经被贾松折腾得山穷水尽了,眼下的生活只能靠贾松每日去麻将馆里,通过坑蒙拐骗的方式掠取一些钱财来支撑着。不过,时间长了,贾松的伎俩在麻将馆里也就失灵了,一是由于他身后多了一个尾巴,他在诱骗一些其他女人的时候就有了累赘。二是由于贾松本身早就臭名远扬,声名狼藉,走到哪里都会遭到白眼和冷遇。
无奈之下,贾松又不得不打起了万睿的歪主意。
一天,他要求万睿和他一起去北京游玩,顺便去万睿原来生活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他的本意实际上是想看一看万睿在北京那里的家底,如果机会成熟他想叫万睿把她原来老公留给她的那套房子变卖了。可是,万睿没有多想,她认为好久都没回家了,正好贾松有这样的想法,一起回去转转也是可以的。
连来带去,两个人花了一周的时间,贾松对万睿在北京的基本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前夫在同万睿离婚的时候,给她留下了一套住房和一套门脸,不过,这些房子的租金都暂时被原来的公公收留着,因为万睿原来和前夫留下了一个女儿由公婆带着,她的抚养费和教育费用都得从这些租金里出。
贾松得知这些情况后,欣喜若狂,感觉未来的生活会无虑无忧,有保证的,哪怕暂时再多借一些债务也没关系。就这样,贾松积极主动地带着万睿出没于城区的各个麻将馆里,有时甚至还偶尔回到红尘客梦棋牌室炫耀炫耀,玩上一天。
一年过后,当所有的人都看到万睿和贾松夫唱妇随般地和睦相处,并认为他们的事情已经不了了之的时候,从北京来了一组执法人员,他们为了社会的正义公理,执法不阿,从涉案人员的贾松到本地执法犯法的涉案工作人员,进行了彻底清除,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