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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林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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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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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林秋语》连载

第二十二章 职小务多

“恭喜程营长荣膺手工业管理局科长。”扎木苏得知程玉福转为干部,升任科长后,带着钦达木尼特地到程玉福所在地,在一家国营饭店包了一间高档餐室,给程玉福开了场升迁宴。

反正私营转公私合营后,他虽然没了自己的店铺,但仍操纵着原来的店铺,只要在收支票据上签字,就能报销,就能把部分货款或收入占为己有。

“老弟,”程玉福心里很是高兴,他拍着扎木苏的肩,笑着说,“不管世道如何变,我们只要以退为进,随机应变,照样能过吃香喝辣。”

“老兄言之有理,”扎木苏给程玉福倒了一杯酒,也给钦达木尼倒了一杯,三人站起来,举杯过头顶:“为我们日后财运高照,官运亨通,干杯!”

“老弟呀,”三人重新落座后程玉福用筷子点着桌子,“你以后也应表现得积极,获得他们的信任,掌握点要职才好。这样对你来说,更安全些。”

不难发现,这个程玉福确实是一个社会阅历很深的家伙。他原是在山西王阎锡山的军队中的一个小排长,后在战斗中走散,遇到国民党新编第一军的下属部队后又重操旧业,随队在淞沪地区与日军作战过。解放战争初随部队进入东北,攻占长春后在哪当了一段时间国民党军的营级官儿,解放军攻入长春时他孤身一人离队,化装成难民逃出长春后随北上的山东人逃到哈尔滨。

他的这些情况,扎木苏与钦达木尼当然不知道,现在也只从其口中了解到他曾是国军的一个营长。

“对呀。”钦达木尼想起扎木苏老想回去老家看看,就顺着程玉福的话,劝扎木苏,“过去的那些,我们应彻底忘掉,不能老想翻旧账。否则易引出麻烦,也很危险。”

“你不理解我的心情啊,”扎木苏听了二人的话,心生不悦,只顾闷头喝酒,喝得有点迷糊了,“那些穷光蛋分了我的土地、牲畜、房子、金银财宝,现在又把我的店铺充公了。这个仇,我不报,心里难受啊。”

“嘘。”程玉福从桌上的小盒子中挑出一根牙签,边剔牙边向钦达木尼使了眼色,让他制止扎木苏继续说。

扎木苏会意地往门口看了一眼,把门关紧,给扎木苏一杯冷开水解酒。

“这个人不太安全。”程玉福气恼地把牙签往地上一抛,“以后多劝他,不要老想出气,省得引来杀身之祸。”

“是,”钦达木尼给扎木苏拍拍背:“他这样老回去报仇,只能是找死。”

“扶他回旅店吧,”程玉福从桌面上拿一张餐巾纸擦了一擦嘴,“等他醒酒了,我才去好好劝他。”说着,两人扶着扎木苏走出酒店,打了个车,送他回旅店去了。

·

人生的不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娜仁花心灵的创伤也慢慢磨平了,她变得很很深沉。对于各种灾难,她似乎变得麻木了,在她的脸上,很少看见笑容。

只是天天在田地里,草原上忙碌着。常常忙到天黑才从山上归来,有时就是中午也提着麻袋跟着村里人跑到野地里采野菜,那时这一带农村人都是靠野菜喂猪来解决肉食的。

在她儿子夭折的第二年,她的四女儿也因病去世,这也是对她的一个不小的打击,但经历了多次的苦难,她似乎也明白了人生的不易,仍强忍着痛苦,坚强地生活着,劳动着。

当时间过渡到五十年代未期,她的四个女儿也渐渐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生活也过得很富足。这也给她带来很大的慰藉,毕竟日子就这样,不可能事事顺心,人生总会有不顺心的事。

五十年代中期,正当农民们分到土地与牲畜不久,上边开始实行合作化,也就是分得土地与牲畜的农牧民通过入股的形式,把土地与牲畜集中起来,一起劳动,利润分成。后来慢慢过渡到人民公社。

此时实行集体所有制,土地与牲畜又集中到集体经济下,但社员仍留少量土地与牺口。

此时娜仁花也开始与大家一起上工,参加集体劳动。开头大家都倍感新鲜,兴高采烈地合在一起劳动,但后来慢慢感到不像过去一样自由自在地混了。

这样问题也来了,矛盾也多起来。只因将原先单独生产的各家集中起来,按时出工而导致很多人难以适应,迟到早退问题常让生产队头儿们感到头痛。

因为娜仁花的成分是贫农,又是烈属,生产队里就选他为贫协代表,妇女主任。

当年的生产队贫协代表,别看职务不大,但其地位却很高,就连大队书记,主任,生产队长都看重。

因贫协代表负责生产队里占多数的贫下中农们的政治与生活方面的琐事,其权力也相当高。

当时的白音他拉生产队的队长宝鲁是村东头的一户牧民家的过门女婿,是外村人,为搞好工作,当然很看重娜仁花这位妇女主任,私下称娜仁花为姐姐,将生产队的贫下中农与妇女相关的工作都交由娜仁花处理。

论职务,生产队长的职位高于贫协代表与妇女主任的,但宝鲁对娜仁花很尊重,因其家离娜仁花家东头不远,平时也常来帮助娜仁花挑水,扫院子等活儿,农忙时也派出几名社员帮助娜仁花种自留地。

因娜仁花是军烈属,整个村里,就有两家军烈属,其中一家因成分上中农而没法担任像生产队长,贫协代表之类职务。当年很看重社员的成分的。

此外,娜仁花与大队书记充胡尔很要好,从小就认识,所以充书记对她也很尊重,她到大队开会时,充书记也常请她到自己的家作客,去了,也热情接待。

不过,作为军烈属,加上担任小队贫协代表,妇女主任后她的活也多起来,除了带领妇女们参加集体劳动外,她还经常外出开会。

“娜主任,”这天她刚收工回到家里,正准备做饭时,村西头一家农户的媳妇来找她诉苦:“奈音太经常酗酒,喝醉了就打我。今天他又没上工,刚才也和我吵架。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哈顺,”娜仁花带着妇女们在地里干了一天活,还未做饭呢,但这类事也是她的工作范围,所以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耐心地引导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女社员:“你也别太介意奈音太这样对待你。夫妻嘛,生活中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不顺心的琐事是正常的,过一阵就会好起来。”

“可他与别人不同,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我实在不愿和他生活在一起,想离婚。”

“哈顺妹妹,”娜仁花见已到掌灯时分,还要处理这类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不好发作,仍笑着劝她,“你们很年轻,凡事别动不动走极端。”

“姐,这确实实在不愿再与他一起过。”哈顺不知娜仁花这么晚了还未吃东西,仍想让她帮助自己办离婚事。

“那好吧。”娜仁花见天不早了,感到很无奈,只好说,“我明天找宝队长谈谈。”

“行,”哈顺见娜仁花答应帮她,很高兴。可娜仁花只是苦笑,望着匆匆哈顺的背影,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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