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进入六月,就是小麦成熟的季节。那年的小麦,长得不好。一尺高矮的麦秆上,顶着一串串不太饱满的麦穗,掐一穗,用双手在手掌里使劲揉搓一会,用嘴吹去手掌里的麦糠,就看到了剩在手掌里的一些干瘪的麦粒,放入口中用牙咀嚼,虽然有轻微的麦香味,感觉最多的是麦麸的味道。
说实话,在农村人怕过麦,牲畜怕过秋,这话一点也不假。上世纪六十年代过麦时,家里主要是要准备镰刀和手巾,别的都不用准备。过麦时,你就听从队长安排就是了。
李大星家里所在的生产队是第四生产队,四队那时候有人口104人,地亩数有235.6亩,人均地亩数2.26亩。在老沙窝村的7个生产小队中,无论是人口还是地亩数,都属于中等的生产队。
当时生产队的组织机构有队长、副队长、妇女队长、会记、保管员等五人组成。第四生产队的队长是李玉领,副队长范绍东,妇女队长范桂香,小队会记李宝林,保管员郭凤瑞。
队长李玉领,高高的,接近一米八的个头,脸色应该说不是黑色,准确的说是古铜色,还是满脸麻子的长脸型的那种人,看面相长得真的有点像汉奸特务的一张脸,经常穿一件褪了色且上面打了五个补丁的青灰色上衣,裤子是免腰的那种,腰带是一条约一米半长,一巴掌宽的白色布腰带。说是白色,其实颜色都已经变成了黑色。腰里插着一个一尺多长的旱烟袋,由于常年抽旱烟,嘴里的牙齿都变成了黑褐色,说话时声音很大,离着他一米远,就能闻到嘴里的烟袋油子味道。按照村里的辈分,李大星应该喊他为爷爷的。
李玉领身体特别强壮,性格是那种温柔之中带有暴躁的那种人。无论干啥活,都是不惜力气的人,用他的话说就是,干就像干的,玩就像玩的,他最烦那种,连干代玩的人。他是一把翻地的好手,他能在一个早晨,用撅头翻一亩二分地,也感觉不到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叫做:身大力不亏!而且他的饭量也是惊人,给地主扛活的时候,他一个上午就翻一亩半地。中午饭时,吃地主送来的窝窝头,一气吃了12个,还喝了六碗汤,这是一般的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就能做到。有人说他和老婆睡觉,一个晚上,做过7次,真的是让人无法想象。
李玉领的老婆袁氏是一位身高,只有一米四多的女人,小脚,腚大,五官端正,头上梳的是小网子头,全部的头发往后梳,在后脑勺弄成了一个苹果大小的小网子,给人以干净利索的感觉。她走路时虽然看起来走的很快,却实际上迈步很小,原因是她的小脚,迈不开步子。虽然是这样,也还是每天跟着李玉领爷去地里干活。用她的话说,有力气的人就干重活,没力气的人,就干轻活,只要不闲着就行。
有一次,从村北地里干活回来,正赶上天下雨,谁也顾不上谁?别人都已经跑出去了很远,后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时李玉领弯腰背起了袁氏,飞快地朝着回家的路上跑去,不一会儿,就超过了刚才那群人。后来就在村里传开了,说是李玉领下雨时,用一只胳膊夹着老婆一气跑了2里地,连大气都没有喘,真的是越传越虚。
在村里,好事坏事都能流传。比如一个人能喝八两酒,外面的人传出来就说,这个人能喝一斤酒没事。人的名,树的影,就是被这样一些无聊的人树立起来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蒋寡妇和治保主任郭延河相好的事,也是这样传出来的。有一年秋天,刚刚进入农历8月,蒋寡妇下地回来时,都快中午12点了,她在路边的玉米地里拉屎,完事之后,找不到擦屁股的坷垃或者是小砖头之类的东西,她就顺便掰了2穗玉米,把玉米穗的皮扒下来,用来擦了屁股,一穗没够,就又掰了一穗,擦完腚之后,她就猛然间闪出了一个想法,把这两个玉米拿回家煮煮尝个鲜。于是,她就把玉米,掖进了裤腰里。从玉米地里出来刚上路,就被正在小路上治安巡逻的郭延河看到了,“蒋寡妇!去玉米地里干啥了?”,“啊!啊!没干啥!就是在地里拉屎了!地里又没有男人还能干啥?和你干行行不?”,“你给我严肃点!”郭延河一边说,一边打量了一下蒋寡妇。凭他治保工作的职业敏感,他发现蒋寡妇的腰里,一定藏着啥东西。“蒋寡妇!把腰里的东西拿出来吧!”郭延河一脸严肃的对蒋寡妇说道。“我真的没有东西!不信,你就搜身吧,随便搜身,要没有东西,我看你还说啥?”,蒋寡妇显得很镇静的样子。郭延河又问到,“你腰里真的没有东西吗?”。被郭延河这么一问,蒋寡妇下意识的提了一下腰间的裤子,这一提不要紧,两个玉米锤顺着两边那肥大的裤腿,掉了下来。郭延河也被眼见的景象惊呆了,“你!你!你!这是啥?你不是没有藏吗?”蒋寡妇看到事情败露,突然一下子跪了下来。“河爷爷!河爷爷!你大人大量!别给我一般见识,你就行行好把我给放了吧!······”郭延河被蒋寡妇弄得不知所措,如果蒋寡妇是男的,那就好办了,直接带他去大队部去处理。看到郭延河,一时没有反应,蒋寡妇的心想,郭延河一定会把她带到大队部处理。“河爷爷!河爷爷!只要你不带我去大队部,你干啥都行!反正!反正你干啥我也愿意······”蒋寡妇心里想,就是自己失身一次,在这里大中午的,也比被带到大队部处理强,就会自己一辈子落下“小偷”的骂名,想什么办法也要让郭延河放过自己。
“河爷爷!我们去前面那棵树下吧!那里凉快!我都热的有点头疼了······。”季节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是“秋老虎”依然把燥热带到了每一天的中午,此时的秋天和炎热的夏天,并没有严格的区别,燥热依然是时令的主角。本来已是五十多岁爷爷辈分的郭延河,被四十多岁的蒋寡妇占据了主动,他能听出蒋寡妇话语里面的意思。他也在犹豫,到底如何收场今天中午的事情。
郭延河看到蒋寡妇胸前那两个馒头,心里也在想,比自己老婆的干瘪的身子强多了,他不知道什么是性感,只知道蒋寡妇的奶子,比自己老婆的奶子要大。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像蒋寡妇这样丰满的奶子。
今天的蒋寡妇上身,穿一件藏青色印花的大襟褂子,里面也没有那种能够裹住乳房的小褂子,走起路来,任由两个乳房上下跳动。下身,虽然穿了一件褪了色的天蓝裤子,也藏不住她那肥硕的大腚锤子。只见已经解开怀的蒋寡妇一下子搂住了郭延河的脖子,此时的郭延河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瞬间晕了一下,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进了头部,脑子一片空白。
他也下意识地搂住了蒋寡妇,猛地把蒋寡妇的身子扭过去,不自觉的用右手摸住了蒋寡妇右边的乳房,左手摸住了左边的乳房,两只手用力的抓握着,大约有2分钟,他的右手突然松开了,用力向下伸进了蒋寡妇的裤裆里,就像他猜测的一样,果然她没有穿裤衩。他摸到了蒋寡妇下面有一种湿湿的液体,他感觉不是那种黏黏的液体。他突然从她裤裆里拿出右手,中指和食指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蒋寡妇突然推开郭延河,跑到刚才掉玉米锤的地方,拾起了那两只玉米锤,回头朝郭延河微笑了一下,说道:“河爷爷!你可是把你孙子媳妇给摸了!”郭延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突突地跳个不停······
人就是这样,只要是男人,有了合适的地点,有了合适的机会,有了合适的女人,他就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辈分,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对女人下手。男人是猫女人是鱼,闻到腥味的猫,会不择手段的把自己的猎物,纳入口中,直至把她嚼碎咽下。这就是男人的本性,看起来都很正经的一个人,一刹那的邪念,就会毫无顾忌的露出男人狼的本性。
在处理玉米锤的这个事情上,蒋寡妇用自己的身子,避免了一次大队部里的批斗甚至挨打。或许,这就是女人的优势。在蒋寡妇看来,自己没有做对不起人的事情,虽然被当爷爷辈的摸了,但是自己并没有少了什么,更何况他郭延河,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就是天衣无缝的事情。说实在的,要是自己的丈夫活着,她不会这样做,她宁可被带到大队部挨打挨批挨罚,也不会让一个比她大20多岁的爷爷辈给摸了。蒋寡妇抬头望着天,口中默默地念叨着:“我的老不死的,我今天给你说件事,你的在天之灵也可能看到了刚才的事,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希望你等我去那边找你的时候,不要怪罪我······。”
对于郭延河来说,今天的这件事情,他也很后悔,自己都这么大年龄了,儿孙满堂了,咋还会干那事,要是自己的老婆知道了,非得给他下老鼠药不可。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并没有干那种事啊,只是自己手贱,摸了摸她蒋寡妇的奶子而已。在他看来,蒋寡妇虽然年轻,但是和自己老婆的乳房相比,也没有大的差别,只是自己老婆的奶子干瘪,蒋寡妇的奶子丰满了点,都是那种肉头头的感觉。这是他郭延河活到六十多岁,除了自己老婆之外,第一次碰到别的女人的隐私部位。更何况,她蒋寡妇虽然被摸了,她也没有吃亏呀,玉米锤她拿走了,她身上也没有少什么,我用我手中的权利,放过了蒋寡妇一码,她用她的身子置换,免除了大队对她的惩罚。郭延河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种那样的感觉,说不上是愧疚还是自责。他暗下决心,以后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